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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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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望淡淡地:“我当然明白,你是长老,前长老死了,你要不吭声,就成了冷慕一样的人物。”

    冷思安微笑:“冷慕是什么人物?人要在死亡与尊严中进行选择,选什么都可以,真的,一个高贵,一个明智。冷慕选什么都是对的。至于我,我仗着冷秋不会杀我,多说两句,给族人做个样子,份内事。”

    帅望点点头:“我明白,你放过黑狼,如果你有我可以接受的要求,我也会同意。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是和睦与合作,我们同一血缘同一姓氏,又没什么天大的过不去的仇怨”

    冷思安抬手一碗酒泼在韦帅望脸上。

    帅望本能地往后一仰,然后僵在那儿,脸上的酒水滴滴嗒嗒地淌下来,帅望看着冷思安,小小面孔上微微怅然。半晌,帅望笑了:“唔,干嘛?敬酒啊?”

    冷思安道:“你可以直接说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帅望抹抹脸,沉默一会儿:“不!”

    冷思安道:“黑狼是冷玉的弟子,怎么也贴不到冷秋身上去,我不想他死。你明白吗?”

    帅望点点头:“你为什么觉得我师爷不会杀你?”

    冷思安笑:“喝酒。”

    帅望干杯。

    冷思安道:“你师爷当初被他爹逐出冷家时,可不是扔出去算了,那是废了功夫,挑断手脚筋扔出去的。如果没人接应,他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帅望明白了:“你们家救了他的命?”

    冷思安点点头:“后来,他赶冷恶走时,我们同他翻了脸,他无论如何不肯说出真实原因。”

    帅望瞪大眼睛,半晌:“你同我——你同他,你同冷恶关系很好吗?”

    冷思安想了想:“还好。”

    帅望沉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帅望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冷思安道:“非常聪明,爱玩爱笑,胆子特别大,主意特别多,人机灵,又大方,朋友很多。”

    帅望微笑:“后来呢?”

    冷思安喝口酒:“后来,他走后,传过来的消息就比较可怕了,不适合小朋友。”

    帅望沉默。

    冷思安道:“不能容黑狼的,是你师爷。黑狼留下,你的势力就太大了。你师爷会容你在山上有个栖身之所,但是,不能容你再培养任何势力。如果我是他,我又不忍心杀你,也不能杀你,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动你的手足朋友,逼你走,你不走,也是孤身寡人一个。帅望,你可以忍,如果你朋友被他赶走,或者杀死,你该当如何?”

    冷思安问:“如果你师爷要杀冬晨,你又如何?你是舍弃他一个亲人,还是不要所有朋友?”

    帅望半晌苦笑:“长老,我真的该走了。”

    冷思安道:“韦帅望,不管你信不信,无论什么时候,你来向我求助,都可以得到帮助,我不会要求你回报。”

    帅望淡淡地:“五千两银子,我明儿派人送来。谢长老的酒。”

    冷思安问:“洪七公说他杀的二百多人,都是该死的。你呢?你杀的二十多人,都该死吗?你有证据证明他们都该死吗?”

    帅望沉默。

    冷思安道:“只有当首领的,才能把对手当成一堆棋子,亲手杀的人,无论如何不能释怀吧?”

    帅望站在那儿,一行泪水,缓缓流下,他点点头,转身而去。

    冷思安颇受震撼地站在那儿,那孩子眼睛里流下的泪水,让他震荡,有多久了,他再没见过别人为战败者流下的眼泪。

    这小孩儿,看着没有冷冬晨正直,可是骨子,却比那个君子玉更慈悲。

    帅望晃晃悠悠回到家,韩青正要带帅望去秋园,看韦帅望这个样子,不禁怒了:“大过年的,你是找不自在吧?”

    帅望先在地上吐一口,才呻吟:“你以为我想喝成这样吗?我要不喝”再吐。

    韦帅望坐在床上喘息,吐了又吐,终于吐净了:“我不想去师爷那儿了,师爷会把我灌昏过去的。”

    韩青忍不住问:“你这是跟谁喝成这样?”

    帅望喝水漱口:“冷思安那王八蛋。他答应五千两银子放过黑狼。”

    韩青愣了一下:“就这些?”

    帅望沉默一会儿:“他要我站在他那边,他说他会支持我。”

    韩青长叹口气,王佑策反双枪陆文龙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帅望道:“他说,即使他不同我说,我也一样会,会维护弱者,他也会支持我。”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同冷思安,虽然不是一个阵营的,想法却很相似。有时候,志同道合,走到一起,也无不可。不必太拘泥派系。”

    帅望笑了,一嘴酒气,过去抱住韩青,趴在韩青怀里:“你背我去师爷那儿吧。”

    韩青抓着他头发把他拎开,给他屁股后一脚,送他出门。

    韦帅望一路干呕不止,然后在师爷的酒宴上嚎啕大哭。

114,公主宴() 
114,公主宴

    芙瑶迎在门口,笑称:“太子妃驾到,未能远迎,望乞恕罪。”

    梅欢笑着拍她一下:“我哥哥呢?”

    芙瑶道:“还没到时辰,里面坐吧。”

    梅欢笑道:“那小鬼让我替他说一声,他病了。”

    芙瑶抿嘴笑:“大过年的,何苦咒自己,就说皇上有事召他相陪就是了。”

    梅欢笑道:“他再不肯用那种理由,那对他来说,才真是咒他呢。”

    芙瑶不禁一笑。

    太子大人怕他爹比怕病怕得多多了。

    两人坐着说会儿话,外面已经传报:“御前侍卫李绍凡到。”

    梅欢挑起半边眉毛,哪个李绍凡?难道是李环的三儿子李绍凡?

    芙瑶拍拍她手,笑:“你见了就知道了,那小子很有趣,以前做太子伴读,优秀得让太子咬牙切齿,后来是他亲爹李环看着太子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得已,借着我想学骑射的当,把李绍凡推荐给我做师父。”

    芙瑶迎到阶下,李绍凡上前,跪下一条腿:“臣李绍凡叩见公主。”

    芙瑶伸手相扶,长揖,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弟子芙瑶见过李师父。”

    李绍凡大笑:“公主妹妹,我有礼物送给你,你见了一定高兴。”

    芙瑶左右看看,只见李绍凡身后跟个书生,并没有侍从车马,笑道:“你又在外面得了什么淘气东西?”

    李绍凡笑道:“会唱会跳会出声的淘气东西。”

    芙瑶笑:“你千万别再弄虫子给我!”蟋蟀吧?我可不要。

    李绍凡气:“大冷天,哪来的虫子,你倒想!”

    芙瑶一边做手势里面请,一边笑:“三哥里面坐,我看后面又有人来。”

    章择舟进来:“臣”

    芙瑶笑道:“千万别,今儿是大家过来玩的,个个进来磕一个,怎么受得了。”户部几个年轻侍郎跟着上司一起过来;芙瑶个个招呼一声笑道:“我本来想叫你,我们要去后山打围,怕你们玩不惯。”章择舟笑:“臣冒昧了,听说公主请客,就自己过来了。我虽不成,这些年轻人都爱射猎。”不等再说什么,梅子诚已经带着几个青年统领过来,芙瑶向梅子诚点点头“不必多礼,子诚,好好招呼你的朋友。”李绍凡正同梅欢说话,见了梅子诚招招手:“子诚,你妹妹问了你几次了。”

    梅子诚忙过去:“绍凡兄也在。”又笑问:“别的兄弟没过来?”

    李绍凡当即就看他一眼:“大哥二哥不爱玩这个,四妹妹倒爱来,五弟病了,指名让四妹妹陪着。”

    梅欢忍不住微笑。

    李绍凡也知道她笑什么,只当不懂,笑问:“太子妃殿下敢是笑我五弟性子软弱吗?”

    梅欢笑道:“我笑太子没李家哥哥聪明。说谎都没李家哥哥说得圆。”

    李绍凡笑出来:“说到太子,当年我陪他读书”

    芙瑶远远地:“三哥,别讲我弟弟坏话。”

    李绍凡笑道:“好好,咱们就说当年,我教芙瑶公主学骑马,她这边上去,那时候她十二岁,可我也不大啊,哪敢伸手碰她,红着脸举着胳膊,让她扶着上了马,这边上的马,她一松手,就从那边掉下去了。把我给吓得。”

    正在同章择舟说话的芙瑶,只得住了口,笑着瞪李绍凡:“三哥别得意,我今儿可是请了能人,你不用现在夸口,等会被太子妃拿下马,就轮到我们笑了。”

    李绍凡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一推梅子诚:“梅老弟,听说你打不过你妹妹?真的假的?”

    梅子诚顿时红了脸:“这这这”

    边上的少年将军顿时哄笑起来。

    陈一柏瞪大眼睛:“不可能吧?梅将军在我们中,可是属一属二的功夫。”

    梅子诚长叹一声,我妹妹是野人啊!兄弟们,我是个正常人啊。可是梅欢如今太子妃一枚,这话可如何说得出口。

    章择舟见今天这热闹劲,势必谈不了正事,便招手下过来:“公主,这是前年殿试的榜眼,文章功夫都不错,就是性子左硬了点,不太合群,被言官给奏了一本,我看他办事得力,虽然不好在户部留他,让他转去刑部从侍郎做起,公主同曹尚书知会一声。”

    芙瑶看看面前的年轻人,眉清目秀,身子也单薄,很惹人怜爱的模样,可是一双眼睛却露出固执尖刻之意,芙瑶点点头,固执挺好,固执的人容易走极端,惹着他们天王老子他们也敢反,可是武死战,文死谏的也是他们,值得冒险投资。芙瑶笑道:“不党不群挺好,只要按规矩做事,和事佬有一个二个就够用了,不然就和成一滩泥了。”

    章择舟笑:“公主骂我呢。”

    芙瑶道:“你愿意玩,就玩会儿,不爱玩,只管去,我也不送你了。”

    章择舟连连笑道:“不敢不敢。”给那年青人个眼色,小子,你谢主隆恩啊!那青年只垂着眼,当没看见。

    芙瑶过去时,菜酒已摆上,芙瑶一见没摆大圆桌,当中两三个案几,边上依次下排,如朝堂上一般,她沉下脸:“这是”

    李绍凡道:“我让他们这么摆的,我好献宝给你看。”

    芙瑶笑:“三哥,你这脾气算是改不了了。”

    李家对子弟管束极严,李家老大老二都沉默寡言得近似不存在,被严父管得轻易不敢乱说一句话,乱走一步路。到李绍凡时,已经是三子了,心也软了,精神头也没那么足了,偏偏三子最聪明,自幼读书学武,都在二个哥哥之上,又得姜绎赏识,指派到太子身边伴读,姜绎倒是鞭策太子的意思,可是李环每次见太子出丑,都象自己被抽了一顿一样,心说,皇帝大哥,你这是想让皇太子把我儿子当仇人啊!姜绎对自己儿子的评价是:“就知道玩。”看了李绍凡之后,就又感叹:“玩都没人家玩的好。”李环听了这话,回家就把儿子揍了一顿。然后姜绎就纳闷了,怎么好好一孩子,生次病发个烧,就变得傻子一样了呢?结果一问,李绍凡就直言相告了,姜绎听得哈哈大笑,然后把李环叫去一通臭骂,告诉他再不许动他儿子一下。

    李环就象屁股坐到热锅上,又不能让儿子装傻,无奈之下,芙瑶一提要学骑射,他立刻保奏,臣三子骑射尚可。结果李绍凡成了公主府的常客,把李环苦恼得。这下子李绍凡又是御前侍卫,又是公主骑射的师父,更不能带回家打一顿了。

    芙瑶当年跟着李绍凡学骑马,从马上摔下去,李绍凡哪是害怕啊,他是一愣之下站在那儿哈哈大笑,他也算是少见的,皇上钦命的,不许亲爹管教的张狂孩子了。偏偏姜绎喜欢他聪明坦诚,他就成了李家硕果仅存的芙瑶口中改不了的坏脾气的怪人了。

    梅欢早听说过李绍凡,今天一见,虽然一样的任性脾气,同太子真有云泥之别,当下黯然无语。

    李绍凡回头拍拍手,乐师换了一批。

    席前一青年,身着白袍,手抱琵琶。

    只听一声裂帛,琵琶弦动,天簌之音。

    那几根弦,谁拨出来不是那几个音,只是那少年把那几个音连得那么圆润动听,不管急急切切的杀伐声,还是叮叮咚咚的大珠小珠落玉盘,都直沁到人心里去。

    那少年一抬头,芙瑶才发现,原来就是跟在李绍凡身后的那个书生,当时只觉得这人长得端正,此时,琵琶声中且弹且舞,长袖翩翩,竟风华绝代。

    叮叮咚咚之后,声转低柔,只听那青年唱道:

    碧落风烟外,瑶台道路赊。如何连帝苑,别自有仙家。

    此地回鸾驾,缘谿转翠华。洞中开日月,窗里发云霞。

    庭养冲天鹤,溪流上汉槎。种田生白玉,泥灶化丹砂。

    谷静泉逾响,山深日易斜。御羹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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