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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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洛字,该不会是”洛出水想到歪处,浑身猛然泛起一阵骚热,连忙掩饰,不自然地赞道,“是个好名字,配得上更云梳。”
三千桐点点头。
“噢!”洛出水忽然“噢”了一声,即又道,“说到更云梳,我想起一事。你说过更云梳有灵性,生人勿动,可那日我明明看见公子公子弹拨更云梳的时候并没有经过你那个古怪的仪式,更云梳也没有认生啊?”
三千桐闻言亦奇道,“我也注意到了,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洛出水忽道,“所以你摸着那个孟皇后的手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匪夷所思?哦,你倒说说,她有没有偷偷塞什么信件给你?”
三千桐闻言脸色一变,尴尬道,“这事你还记在心上么?”
洛出水忽又一羞,撇开脸道,“谁记了,我随便说说。”
三千桐笑道,“你嘴上一直挂着‘偷偷’二字,就不怕冒犯了师父?”
洛出水慌忙赔罪道,“是我错了,你不要又偷偷跟师父说什么这的那的。”
三千桐点点头。
两人沿东南方向寻找,穿过荒芜林地,果然找到一条河流。河流近岸是一片草地,有一座木屋,对岸是峭壁森然。
洛出水奇道,“这里就是一字渡口?”
三千桐点头道,“是。”
洛出水道,“有人想渡过对面么?”
三千桐道,“对岸壁立千仞,无立锥之地,而且水流湍急,我想不会有人想要渡过对岸。”
洛出水惑道,“那为什么这里要叫一字渡口?”
三千桐道,“大方广师子吼经载云:一字者,一理之名字也,理本无名无字。离诸处所法惟一字,所谓无字,本无言说何所言说。超心意识,离性离相,无作示,非诸众生所能思议,惟佛如来究竟明了。此处名曰一字渡口,便是此故。”
洛出水道,“什么故?”
三千桐略略一笑,道,“我们进入木屋看看。”
洛出水哼道,“你这身僧衣跟你真是绝配!”
三千桐微笑作礼道,“大悲大导师,微笑非无因。愿佛利众生,垂哀决定说。”
洛出水捂着耳朵道,“哎呀,脑疼脑疼,快进屋!”
两人进入木屋,但见木屋内十分整洁,而且竟不潮湿,令人讶异。
洛出水挑衅道,“这又作何解释?”
三千桐道,“随遇而安吧。”
洛出水又道,“你真的要在这里悟道么?”
三千桐颔首。
洛出水跑去看炊事所在,拎了一口锅回来道,“妙音你看,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像有人常来打理似的。”
三千桐道,“但此处并无人迹。”
洛出水闻言汗毛一竖,悄声道,“难道是鬼么?”
三千桐突然向屋外抱拳喊道,“晚辈来此叨扰,还请见谅。”
洛出水趁机挽住三千桐道,“妙音,你别吓我啊。”
三千桐拍了拍洛出水脑瓜道,“没事。”
洛出水又道,“真要住下的话,得储备些粮食。”
三千桐应道,“嗯。”
洛出水看起来似乎十分热忱,又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去?”
三千桐道,“我身上银两不多,所以我们不必”
洛出水截道,“我身上的银两多啊,我娘在我包袱里头塞了好多银票,你等等啊,我去拿来。”
三千桐并不阻拦,看着洛出水蹦蹦跳跳,心道,“花妖乐意停驻,此番正是时机。对此幽林流水,颇能修身养性,待我完成入梦洛神音,便可用琴音入体之功,疏导花妖身上的杀气。”
两人果在一字渡口住下,三千桐冥思悟琴,两个月后,完成入梦洛神音。
入梦洛神音不入武式时音韵和缓,如涓涓细流,长行不息,洛出水闻之,内心颇为躁动,却无梵音入耳之苦。三千桐见此情状,暗自欣喜,却装作若无其事,携洛出水离开渡口,继续向西而行。
三千桐不知妙音夫人身在何方,一路行来,只凭直觉,此番向西行去,除了是依凭直觉之外,也是为了进入西壤拜会仰慕已久的大将军和佐帅。
洛出水自从看见三千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闻人秋水后,怀疑三千桐还藏有秘密,却不纠缠,反倒也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想以此勾引三千桐的好奇。
三千桐似不见,显得十分淡然。两人转入花城,欲再次拜会闻人秋水,却听到庄里的人说闻人秋水已离开山庄,至今未返。三千桐询问缘由,庄里人却答不上。
洛出水故意道,“难道是剑绝怕麻烦,躲着我呢?还是拿着妙音给的藏宝图偷偷去寻宝去了?”
庄里人道,“这我却不知。”
洛出水叹道,“妙音谱了新曲,十分了得,看来你家庄主是无福消受了。”
庄里人道,“常言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我相信庄主终有机会领略琴绝弦音。”
三千桐道,“先生说得不错,咱们就此别过。”
庄里人道,“后会有期。”
第94章 ⑩③落叶()
本卷有不少新的人物登场,或多或少的篇幅,每个人物的铺写,都有一些用意,围绕主角和主题渐渐展开。
武侠的创新,我想是需要慢慢尝试的。
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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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秋水山庄。
冉红裳听罢闻人秋水讲述与桐水二人会面之言,抿嘴笑道,“早就听说剑绝秋水能感知对方身上的剑意,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呐!所以秋水先生方才拿着的那张纸条,是三千桐给的?”
冉红裳话到一半突然一转,想看看闻人秋水有什么反应。
闻人秋水显得轻松自然,回道,“正是。”
冉红裳道,“阿哥自称梦幽是他的大师姐,但我与梦幽并无瓜葛,秋水先生怎会说我与阿哥身上都溢出令秋水先生熟悉的剑意呢?”
闻人秋水轻轻笑道,“书奇身上的剑意,瞒不过秋水。”
冉红裳不同意,笑道,“忘了说了,我向来不用剑。”
闻人秋水却道,“秋水的感觉不会有错。”
冉红裳奇怪不已,坚持说明自己不懂剑法之实。
闻人秋水又道,“书奇从未拿过剑?”
冉红裳即道,“是。”
闻人秋水又道,“我与你比剑。”
冉红裳一愣。
闻人秋水却不容冉红裳拒绝,转向默默立在一旁的姚千羽道,“千羽先生,可否借你的宝剑一用?”
姚千羽将剑抛给闻人秋水,并笑道,“这次请书奇玉奇进来可不是要与你比剑的,你若输了,可别怪我。”
闻人秋水道了声“多谢”,将自己的剑递给冉红裳,自己则拿着姚千羽的剑,邀请冉红裳出招。
冉红裳愣愣地抽剑出鞘,面对闻人秋水凛然剑意,完全不知如何出招。
闻人秋水忽道一声“得罪”,即撩着剑花,抢攻过来,冉红裳惊讶之余提剑格挡,竟鬼使神差般连连防住了闻人秋水的剑势!
冉红裳越发觉得神奇,暗道,“妙了个趣,我的手怎不听使唤?”
闻人秋水见冉红裳分神,轻轻又道,“书奇剑法不止如此。”
闻人秋水话声甫落,右手捏著剑诀,左手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快忽慢,使的正是秋水剑法。
白玉楼与此同时低呼一声,“落叶剑法?”
闻人秋水闻言剑势戛然而止,收剑奇道,“你也说这是落叶剑法?”
冉红裳趁此间隙,连忙擦了擦额头上闷出的汗珠,过来附和道,“阿哥,你是什么意思?那不是秋水剑法么?”
白玉楼直言道,“母亲曾传授我天下武学精要,方才所见,确是落叶剑法。此剑法乃落叶门不传绝学,母亲说若在中原遇到会使落叶剑法的人,必是落叶门人,若能将此剑法使到出神入化,则必是丘答伊前辈无疑。秋水先生的落叶剑法炉火纯青,不知秋水先生与丘答伊前辈有何渊源?”
闻人秋水闻言心头大震,暗道,“难道我真的是丘答伊?可为何却在此地?落叶门又在哪里?缘何我都不记得?”
姚千羽见闻人秋水默而不语,便道,“玉奇,恕姚某冒昧,敢问令堂又是何人?若依玉奇所言,落叶剑法乃落叶门不传之秘,令堂怎会知道落叶剑法的精要法门,并传授于你?”
白玉楼被这话问住,吞吞吐吐道,“这母亲没说,这些”
冉红裳接道,“诶,千羽先生,梦幽不也知道落叶剑法的奥妙么?阿哥是梦幽的师弟,阿哥的母亲理所当然就是他们的师父了,不然也是师娘。你想想梦幽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知道天下武学在阿哥母亲眼里,都不过如此罢了,不是么?”
姚千羽无法反驳。
闻人秋水此时道,“飞絮姑娘那日看到我便直呼我‘答伊’,在她眼中,闻人秋水是没有的,有的只是丘答伊。但我都想不起来了,也不觉得忘记过什么。”
白玉楼闻言大惊,心道,“前时拜访南宫庄主,南宫庄主似也遗忘许多旧事,答伊前辈却连自己何所而来都似乎不知,那舅舅?啊,难道那些故人前辈,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而毫无踪迹的么?”
冉红裳忽道,“在我的书里也有丘答伊,但除了梦尘名逝烟和梦落天女,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如果秋水先生真的就是丘答伊前辈的话,没有理由自己都不知道,秋水先生,你不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瞒着我们吧?”
白玉楼闻言顿时又一恍,跟着看向闻人秋水。
闻人秋水摇头笑道,“秋水能有什么苦衷,若有,那也是唉,我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书奇无所不知,秋水还要请教落叶门在何处。”
冉红裳道,“我可以画张路观图给你,但我不能确定落叶门是否还在那里。”
闻人秋水点点头,忽又跟姚千羽道,“千羽先生,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识的么?”
姚千羽闻言一怔,随即回道,“自有记忆,我们便是相识。”
白玉楼越发觉得奇怪,兀自道,“这是什么世界?”
冉红裳道,“佛不曰执着,阿哥,有些事是纠结也不清的,还是赶快去见梦尘罢,记忆这东西可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的哟。”
白玉楼闻言心惊,生怕冉红裳胡言说中,待冉红裳将路观图画好交给闻人秋水,即与冉红裳告辞离开。
闻人秋水送客离庄,对姚千羽笑道,“千羽先生,你要独自离开,还是与秋水一道去探访探访落叶门?”
姚千羽叹道,“哎,摊上事了,我这把骨头哟!”
从花城向东南行至孤落山一带,再往西走去,是幽密的林丛。此时在林丛中慢慢行走着两个人。
第95章 ①道士()
贵在坚持的武侠,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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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和冉红裳拜别闻人秋水,离开花城,原路折回渺孤峰。两人在渺孤峰停歇了半刻,略作休憩。
白玉楼携着五美图,心里想着许多事。自汝阳到洛阳,经历斗酒会和百岁案一喜一悲之事,冉惊鸿的名声已经扬播天下,但于寻觅似并无关联。若非冉红裳,自己必似无头苍蝇一般,摸不到门路。如此一想,白玉楼不觉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不可否认,当初在金陵说书楼初遇冉红裳,白玉楼就已觉得冉红裳身上气息独特,令他如见故人一般。此时由冉红裳带路向歧路城方向行去,白玉楼越觉得似有事要发生。
冉红裳在秋水山庄胡说什么“记忆流失”,一路上但见白玉楼忧心忡忡,不免颇觉懊恼,默默行了一段路,又见白玉楼打量自己,有些不舒服道,“阿哥,你做么这样看我?”
冉红裳不闹腾,白玉楼大觉意外,不免找了个话茬道,“妹妹,此去歧路城,不知还有多远?”
冉红裳道,“我们从金陵到洛阳的路程。”
白玉楼闻言笑道,“半个月的路程,若一直默默地走,待到歧路城,恐怕我们就都变成哑巴了。”
冉红裳哪里会不知白玉楼的计较,嗤了一下道,“阿哥,你是不是担心梦尘也像丘答伊那样,把许多事情都忘却了?”
白玉楼略略摇了摇头道,“并没有。”
冉红裳却道,“但确确实实存在着那样的可能。”
白玉楼轻轻笑道,“南宫庄主还记得表舅,不是么?”
冉红裳道,“这倒是。”
白玉楼又笑道,“而且你说过,舅舅还记得尘多海前辈。”
冉红裳忽道,“阿哥,你明知道我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事,为什么不问?”
白玉楼顿了一下,淡淡道,“妹妹心里有事,对么?”
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