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青衫客-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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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止境?”敖东咀嚼这话语,有所悟会。
断剑道:“他比我舞得更要好,真的要好许多,只可惜因故没法来。”
敖东知晓,断剑这是在指韶旭,然他并不认同这说法,辩道:“他底蕴太薄,还缺少了些火候。”
断剑摇摇头,“你太小看了他。”
“小看?”
断剑认真道:“你可知,若非有人强拉着他出世,他估计要这纪终末才肯苏醒。论真正该沉睡的时间,远比你还要来得遥远。”
敖东皱眉。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断剑道:“那你又可知?”
“可知什么?”敖东问。
他越来越好奇了。无形之中,越来越相信韶旭真如断剑所言那般神异。
闻断剑道:“先有他,然后才有了我——你搞错了主次。”
敖东眼瞪大。
断剑不容其思考,出招非常的快,快到光阴逆转,岁月倒流,削砍真龙躯体,以巧妙角度与劲道将一片鳞甲给崩开。
豁露血肉。
就要递剑刺入——
当!
敖东挪转迅疾,屈爪指一弹,将断剑以无上力给震开,并瞬息修复好唯一破绽,根本不给断剑半点机会。
“很可惜,”他说,“修真路就夹在岁月之间,而推衍未来的本能是我想遏止也遏止不住的。”
断剑蹙眉,“这的确很棘手,”旋而松懈,“但又很好解决。”
招引虚空,索来墨尺佩在腰侧。
暗中观测的敖小龙立时震动,难道断剑兄不经老大允许,要擅自动用墨尺不成?
却发现只是单纯的将墨尺佩在腰侧,没有祭炼,也没有催动,然而对峙的敖东眯眼,如遇天敌般凝声:“原来如此。”
断剑道:“现在你不必可惜了。”
“也是。”敖东说。
瞳眸变化,深处一点银白消退,那是他生而具有的神通自动的隐去了,使他不再能够洞悉未来,减少了精神负担。
这令众人诧异,场面到底怎么个回事?
唯独龟小宝与一众推衍天机者,试图推演断剑举止,发现断剑天机此刻一片混乱,仿佛笼罩在迷雾内。
剖开一层迷雾,又是一层迷雾,根本看不清晰!
第83章 一招定胜负()
“是那把尺么?”
龟小宝惊疑,心中甚至有些惶恐:“那尺到底什么来历,我催动全力,连他下一步都推算不到。”
其余人脸色同样难看。
因为他们知晓,推算其人下一步举止当真是件简单极其的事情,只需凭借经验察意图,再辅助天机纠正细节,便可以轻松假想出接下来战斗变化。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宛若本能被屏蔽,成为了瞎子!
循向战局,眺望见敖东破天荒的,终于舍得一次主动进攻。
腾云驾雾,遨游虚空海,飞跃其间势如破竹!
然而这次杀伐他却是落了下风,纵然快到时光停滞,但仿佛浑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被处于刹那永恒境地的断剑所把握住,留待躯体浅浅痕。
“嘶!”
众哗然。
“如此凌厉的攻势,居然存有破绽?”
有人不断回想,但无论如何追忆,也觉敖东方才有势助长,剑来轻则崩弹开,重则折断两截,不该被伤到才对。
但结局却是着实的被伤害到了。
——被一种神乎其技的剑法给伤到。
“是‘斩龙’法。”
这时有剑客出声了,双眼一片雪亮,轻声地说道。没有专程述与旁人听,只是在告诉自己,神色愉悦,有如因得见绝世而作相欣喜。
“斩龙?”
不知者呢喃,知者则畏惧。
剑客道:“斩龙,斩龙,人可为龙,天骄如真龙。”
“相传遥远乱古,有恶蛟龙翻江倒海,硬顶着五雷轰击,作祟红尘九千丈,连九幽黄泉浑浊水都搅得清亮,几乎要暴露轮回所。”
“关键时候,有武人逆改苍武法,杀伐果断而锐利,以此凌厉手段斩杀了恶蛟,层次几近杀生术!”
众诧异。
这时有人也回想起“斩龙”种种细节,惊嚷道:“那不是失传了么?”
“相传乱古纪元,有黑恶深处作祟,无形篡改意志,令那武人欲以此逆伐苍龙,沐浴无上血,结果连苍龙面都没见到,就被一口吐息烧灼成火炬,最终灰都不剩!”
这又是桩故事,也是四圣少有的实力记录,不过到底是不是苍龙出的手,尚待商榷。
“的确。”
有人附议,叙述道:“其人姓名未能流传,据说就是苍龙手笔,所灭杀之人一律被历史遗忘,包括其创造的种种手段。即使有传承,也逃不过传承断代下场!”
“而此间就是‘斩龙’法无疑,可他究竟是怎么会的这招?”
疑问深深。
众人都在思虑,如此之法,场中那位是怎样重现当世的。
唯独敖东明白些许,一语道破天机:“苍武法,你得获了苍武法,并同故事中那人般逆转出‘斩龙’。”
“而且”
“比那个人的‘斩龙‘还要厉害。——我见过。”
这样的肯定已是种褒美,盛赞断剑其人才情不逊上古先民,甚至远远胜之。
断剑则不冷不热,一如敖东,说起话来面容都是一片漠然,分说道:“并不值得夸奖,这样的招式也只够勉强跻身杀生术层次。”
“是么?”敖东情绪略有变化,“那可否见识一下你的法?”
断剑道:“为什么不可以?”
“请。”青龙海栋梁道。
从容只因自信。
青衫客闻说举剑,那剑的黑影逐渐变得清晰,动眸定睛而观,能够清楚看到:
剑体正面千沟百壑,万象错综,却能从中观想生灵;背刻小篆一行,约莫十字,道文晦涩不能懂。
“那不是——!”有人震动,声势之间隐隐夹杂虎啸。
青衫客道:“要来了。”
他的法要来了!
轻飘飘一剑盖落,敖东骤然升起危机感,如阵凛冽寒风刮扯心窝,令他千钧一发之际,身形矫健,闪展腾挪,脚踏伐云步试图躲让这杀伐。
砰!
这片墨地居然开裂,而敖东更是未能躲过,一道创伤几乎永恒般刻在他躯体,自上贯下,黑血飙溅!
“这,便是青衫客的杀生法么!”有人惊叹。
他听闻过这招。
传说每个见过的人都会为之兴叹,叹世间应再无这般简单明了的法,直夺人性命同时,还叫其得见世间极致美。
又有人问:“这招叫什么名字?”
迫切的想知。
别人道:“杀生。这招就叫杀生!”
见青衫客发出一记,未曾疲惫,状态反而愈加神勇,并且使剑使得随意了,有如恣意,有如信手。
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攻势绵延不绝,且道道加持杀生意,每一招都让敖东疲于应付,疯狂催动复生法。
局势几近一面倒!
“九天十地印太过霸道了,”有人评价,“还好这复生法神异,不依靠法力,而是激发人体潜能来修复伤势。”
但敖东根本不慌张。
依旧那样的神色,开始是,现在也是,杀生能使多少记,他就能复生多少轮,这便是他躯体彪悍的地方。
僵持数十回合。
终于,青衫客维持不了九天十地印了,金天黑地异象消散,众人本以为敖东这时会趁势反击,不料其人言:
“他伤势该愈合了吧。”
断剑说:“你果然看出来了。”
丝毫不觉意外。
敖东道:“杀生虽然厉害,但却不是你真正压轴手段。毕竟当世当下,我觉得达到剑道层次者,舍一人外,唯独你有可能。”
断剑反驳:“那你可就错了。”
“错了?”青龙海栋梁凝眉。
又一个意外。
他不是很喜欢意外,就像盛传的苍天不喜变数一样。
断剑道:“舍那人与我外,你还忽略了一人。”
“谁?”敖东问。
断剑道:“你要等的人。——他来了。”
嘭。
断剑如一阵烟消散,消散之中,影影绰绰里,又有道身形渐渐显现,右臂无力般垂落,左手则执拿着柄青锋。
看不清其面容。
但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感觉那人在发笑般,轻松自如,有如一切尽在掌握。抬眉朝看此间敖东,说道:
“让你久等了。”
敖东道:“你伤害还未愈合,还不如让他代出场。”
神色宛如不悦,言语似含不满。
青衫客却朗笑:“就算他来,与你这般打斗下去,也要争执到明日天亮,届时你肯定要中途归去处理事务。”
“不如”
“就此一招定胜负!”
第84章 前路破碎()
傍晚,天光弥漫,夜月清明。
然而这一刻却有无数的人从梦境惊醒过来,抚额拍脑摇头晃,眸中残留余悸挥之不却的深深,有如扎根。
呢喃着,“修真路,炸了!”
青衫客悠悠转醒,瞳孔无波,就好像睡了一场普通的觉,过场简单,不起波澜,站起伸直展懒腰,整个人哈欠连天。
敖小龙则闹翻:“完蛋完蛋,修真路炸了,与时俱进共淬炼的修真路炸了,这可咋办!”
时而朝向韶旭,时而朝向龟小宝,至于它七姐敖柯以及大兄敖东则早在大战前就离去,此刻又恢复三人孤清景,也只得对二人倾述心底惶恐。
何况始作俑者就在现场!
“吵什么吵,”胖头龟道,“不就修真路炸了吗?坐下,基本操作!你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虽然它浑身也有哆嗦,犹似发着冷颤。
“你这胖头龟!”
敖小龙叫嚷,它很少在韶旭面前如是称呼龟小宝,而现在不仅说了,还骂得特别大声,龇牙咧嘴愤愤道:
“旧纪万祀,你完整渡过,识藏自然而然刻录有当时修真路道则,当然不担心后续路。”
“但你可知修真路现在就破碎,对新纪人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前途诸有皆要靠自己摸索,就像先民一样苦难中进步,直到一纪终结才能诞生一尊归墟圣!”
归墟,归墟。换在数纪前,归墟地位等同当今至人,几乎代表无上,曾也是万世之先,能站在云端俯瞰天下蝼蚁。
而今文明倒退,产生的后果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这假想前提已发生,且大概率会成真!
这时韶旭道:“不必担心。”
惺忪睡眼勉力支撑不使昏睡,眸里一点精光格外璀璨,仿佛胸有成竹,洞悉见遥远未来光景,万事大吉模样。
敖小龙不敢叫了。
胖头龟它敢妄加评论,但造就修真路毁灭的敖东以及韶旭二人,无论从低位还是力量上,都不是它能肆意抨击的存在。
讪讪问道:“老大可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迫切地想要一个安慰。
青衫客反问:“你该不会真以为修真路就这点程度吧?区区两个神庭境不到的人,交手余波就将其给粉碎?”
这点敖小龙倒是清楚,言道:“老大老大我知道,现在修真路只是真正修真路的一个子体罢了,但关键是——”
“关键是子体粉碎,没办法定位母体,是么?”韶旭说。
敖小龙点点头。
青衫客朗笑:“这个不难。”
“鬼个不难”胖头龟心中腹诽,而且腹诽着还不禁嘀咕出声,显然是知晓其中难度,甚至有记载与后世参考。
骤闻韶旭轻声:“嗯?”
怂龟立时改口,一脸凛然地正色道:“登天难,逆天也难,可难归难怎么可能难得住老大您呢!”
语无伦次,有些强辨味道。
敖小龙附和:“对对对,老大说不难那就真的是不难,顶多颇费功夫。”
韶旭微笑,逗弄道:“其实刚才说的是假话。关于定位修真路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度,而经我这么一说,你们又有什么感想呢?”
龟小宝这次聪明了,回答特别的骚:“这必定是老大安慰话语,而今又不忍欺骗,是谓两难之下的艰难坦白。小弟心领这份温馨。——敖兄你呢?”
这头贱龟!
暗骂一声记仇小人龟,到处挑事情,敖小龙一字一顿认真道:“龟兄所说,与在下所想异曲同工。”
“归根结底:老大仁慈,老大体恤!”
马屁拍得贼溜。
青衫客道:“不必这般牵强,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你听——啊欠!好多人在骂我。”
鼻音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