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仙宗-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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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一事,欲请大师兄示下。”
林敏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不乐微微一怔,再见他是自出云涧的方向而来,便醒悟过来,应该是有事要禀报给明净,但明净没出关,所以才找上他。
怕是什么要紧事,莫不乐自然不会推托,大典期间,落霞宫剑修负有巡卫之责,要么不出事,一旦出事,便是大事,于是很是干脆道:“行,那就边走边说。”
事情其实不大不小,但很蹊跷,林敏修所在的这一支巡卫小队,在巡视九华内城时,抓了一个洒酒疯的醉汉。
修士不禁口腹之欲,有人贪杯,吃醉酒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是灵酒,更是甘醇易醉,醉中还能提升修为,但凡储物袋里灵石充足的修士,谁高兴的时候不爱喝个几口。
但稀罕的是,这个醉酒的修士,修炼之道走的是明界少见的以酒入道,以酒入道的修士,讲究就是一个熏而不醉,醉而不迷,于半醉半醒间体悟天地法则,从来没听说过以酒入道的修士,会吃醉酒后还耍酒疯。
这一洒酒疯不要紧,顿时就有十几名无辜修士遭了池鱼之殃,轻者被打成重伤,重者直接道消,总共死了三人,重伤九人,还有一人更倒霉,没死,但丹田被毁,长生途断绝。
幸运的是,因为试天擂,目前九华内城里散修远远多过宗门弟子,所以死去的三人,无一是宗门弟子,全是散修,所以这次事件,起码不会影响九华仙宗与其他诸仙宗之间的关系,但棘手的是,那个丹田被毁的修士,是九华仙宗内连山院弟子。
连山院首座抱素衣已经出面,没啥要求,只有一条,肇事者必须处死。
“证据确凿吗?”
听到这里,莫不乐只问了一句。只要证据确凿,抱素衣的要求无可厚非,凡人都知道杀人偿命,何况是修真界,更是讲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第103章 仇仁()
“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里,另九名重伤之人,却异口同声指责,是我仙宗弟子打伤了他们,并杀了三名散修,可是那名醉酒修士清醒之后,却又一口承认是他动的手”
林敏修满面疑惑,这事儿怪了,受伤的人把罪名推到了丹田被毁的人身上,而醉酒的人,却又承认是自己干的,到底是哪一方说谎?按理来说,没人会硬往自己的头上按罪名,还是必死之罪,可是经过调查,那九名重伤者,往日并无往来,没道理一起说谎吧,何况他们为何要说谎,放过真正的凶手,而去栽害一个无辜的人?
“此事报与九华城范师叔了吗?”
莫不乐问道,话音才落,一看林敏修不自在的脸色,就知道白问了,肯定是没禀报呗,否则也不会来找自己,这件事情虽然是被剑修们抓到的,但一旦报到九华城城主府那里,就没剑修们什么事了。范明河,是青云宫的人,九华城,也归属青云宫管辖。
“咳所以才来请大师兄示下”
林敏修大概也知道这事儿是剑修们自做主张了,按理来说,在九华城内发生的事情,应该报到城主府处理,剑修们倒不是为了争功,落霞宫弟子出手,自然要把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才能交到城主府,剑修们争的就是一个面子,若是这样一团糨糊的交过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他们无能。
莫不乐嘴角一抽,连抱素衣都知道了的事情,范明河那里能不知道?恐怕已经向剑修们要过人了,剑修们没有理由阻拦,所以才来拉他这个大师兄顶缸。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哂,得幸亏明净在闭关,否则以剑修们的脾气,范明河要是敢强行要人,早打起来了,剑修们死心眼子,说不放人就不放人,现在是眼瞅着没谁打得过城主府的范明河,所以才轮到他出面,好歹也是落霞宫大师兄,地位摆在那里,剑修们不能代表落霞宫,但他能,即使范明河辈份高,修为高,也不能强行压制他这个落霞宫大师兄。否则就是两宫大战的前兆了。
谁说剑修们就没心眼了,这算盘还不是打得精精的。
“人都在什么地方?”
剑修们做事不地道,可始终是自家师弟,没辙,莫不乐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他们擦屁股,顶缸。
“在倚天坞。”
倚天坞位于九华内城东,临着环水带,是落霞宫剑修们外出时,在内城里的一个落脚点,地方不是很大,但位置极佳,正处于要道上,由此不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方便之极。
当然,这也是藏人的好地方,顶着落霞宫的名头,几十个剑修往墙头上滋溜一站,剑芒闪烁,杀气腾腾,任谁也不敢往里硬闯。
这阵仗准备闹内哄吗?
“老天爷给了你们修剑的天赋”莫不乐闭目沉默了片刻,整部仙宗法典在脑中大致浏览过一遍后,他才拍拍林敏修的肩膀,很是感叹道,“你们却用来闯祸”
林敏修:“”
在倚天坞里,莫不乐先去看了看那位丹田被毁的倒霉鬼,不管怎么说,也是同宗师兄弟。
倒霉鬼姓仇,单名一个仁字,这个姓很有些苦大仇深的味道,怪不得这么倒霉呢,一个苦大仇深的姓,配上一个含意深远的名字,仇仁,从谐音上来讲,其实很有些背运的味道。当然,莫不乐是不会先入为主的,名字而已,父母给的,自个儿做不了主,就像他自己,得多么缺心眼儿的父母,才会给他起“不乐”二字为名,这不是咒自家孩子一辈子不快乐么?好在祖宗给力,传下一个莫姓,连一块儿,就成了不要不快乐,马上就整个意思就都变了。
筑基初期的修为,让莫不乐在这位倒霉仁兄的面前很快就是有了“哥果然是天才”的暗喜感,尽管他也不过是刚刚才晋升筑基中期。
只这一眼,莫不乐就确实了,杀三伤九这事儿绝不是仇仁干的,死了的仨不算,重伤的那九人,在来的路上林敏修就说了,两个炼气三层,一个炼气五层,三个炼气八层,一个炼气大圆满,还有两个筑基初期。
也就是说,重伤者中,至少有两人与仇仁修为相当,实力悬殊到这份上,说仇仁能杀仨伤九,除非他和明净一样妖孽。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连山院首座是抱素衣,抱素衣是干啥的,定灵天师,收的弟子,当然也是定灵天师,就算不是,最少也是寻灵地师,这一脉弟子,虽受人尊敬供奉,但若论战斗力,恐怕还不如炼丹师呢,最起码丹阁长老发飙的时候,还能仗着高一个境界的修为,将程白眉这个能越级挑战的剑修给砍重伤,而抱素衣,就算他修为已臻至大乘,能不能打赢分神期的程白眉,恐怕还得两说呢。
所以真不是莫不乐小看人,实在是仇仁的修为摆在那里,想高看也高看不了。
“仇师弟我是莫不乐”
出示了落霞宫首徒腰牌,莫不乐在仇仁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用多说什么,他能理解仇仁此时的心情,一如当初他身中火毒灵根被毁之时,甚至不用看仇仁的脸,也知道此时这位仁兄肯定是如丧妣姥,心死如灰。
仇仁的容貌生得极好,若说谢不言是貌若处子,但至少眉宇之间并无柔弱之气,而仇仁的五官,精致之处不下于谢不言,气质更显得柔弱无助,若不是看他脖颈处有喉结,便真如女子一般了。
“大师兄,从他醒来,就一句话都未说过。”林敏修在一旁低声道。
仇仁如泥偶一般呆坐在那里,令人心生怜悯。
莫不乐挥挥手,道:“林师弟,你先出去,我与他单独聊一聊。”
林敏修犹豫片刻,依言退了出去。
“仇师弟,你我虽是初次相见,但你的心情,我理解”莫不乐将首徒腰牌缓缓挂回腰间,而后身体前倾,与仇仁四目相对,“你不认得我,但至少应该听说过,我曾与你同病相怜一百多年前,我受人暗算,身中火毒,灵根尽毁,长生途断”
仇仁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了几分活力,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但是你看,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就在前日,我已进阶筑基中期,呵呵,比你还高了一阶,天才就是天才,这一点你就不用羡慕了”
莫不乐缓缓站起身,不再收敛周身气息,筑基中期的修为一下子展露出来,虽然气息还显得有些不稳,但修为却是实打实的。本来是劝慰人的话,说到后面却情不自禁地变成了炫耀。
仇仁的双手一下子捏成了拳,好想揍人。
“你有一个好师父!”
他开了口,一字一顿。看他五官精致柔弱,然而声音却出人意料地低沉,阳刚气十足。
“你羡慕吗?还是嫉妒?”莫不乐似笑非笑,表情确实很欠揍。
仇仁又沉默了,只是双拳捏得更紧。
莫不乐仔细观察他的动作,而后又笑道:“莫某确实有一个好师父,这就是机缘,我得了,所以今日我可以站在你面前洋洋得意。”
依然是极欠揍的语气。
“你”仇仁大怒,精致的面容涨成一片紫红色,哪儿冒出这么气人的家伙,自己与他有何怨仇,竟巴巴地跑来落井下石。
“生气么?这就对了,我若是你,早就气炸肺了。”
莫不乐这才悠闲地重又坐下,掏出清心茶,那套牡丹茶具没带出来,不过这间客房自有茶具,他随手翻开两只茶碗,在掌心中一转,便以真元泡开了茶叶。
“如何,现在有心情与我聊聊了么?”
淡雅的莲香在空气中弥漫,仇仁愤怒的心情顿时为之一缓,面容上的胀红色也渐渐退去,恢复了原本的白皙,他定定地看了莫不乐一眼,若有所悟,眼前这个气人的家伙,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不管怎么说,仇仁现在还真不似方才那样身如泥偶、心似死灰,一股气血在胸腔中翻腾,可是情绪却又意外地平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莲香将心情平复,然后才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就一个问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仇仁瞪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不问别人?”偏偏来问他这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
“我只相信你的话。”莫不乐认真道,此时他的表情不再那么欠揍,相反,充满了诚恳之色,令人感觉信赖。
仇仁愕然:“为什么?”他们素未平生好不好?
“因为我们是同宗啊。”眉眼一弯,莫不乐笑得非常柔和,恰似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因为我们是同宗,所以,不信你,信谁?
“我说的也未必是真话”仇仁转过头,不看他一眼。
“反正找不出真相,报不了仇,也是你吃亏,我无所谓的”
仇仁回头怒视,混蛋,没说两句就又开始气人了。
第104章 陈最()
事情的起因、经过,并不复杂,当然,这个复杂,指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指仇仁的叙述,真的一点儿也不复杂,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跟久别重逢的朋友喝了一场酒,他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丹田破碎,长生路断,任谁遭到这样的巨变,都只有一个反应,发懵,除了发懵还是发懵。
顺带一提,跟仇仁一起喝酒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位以酒入道又自认是喝醉了耍酒疯导致杀仨伤九还废掉了朋友丹田的修士。
此人名叫陈最,因走的是以酒入道的路子,又自号无忧道人,虽是一介散修,但性情豪爽,仗义耿直,偶与仇仁相遇,一醉成友,只是平日各自修炼,难有相见之机,这次借着九华仙宗庆典,特地赶来,一为凑个热闹,二为与好友见上一面,把酒言欢。
还要顺带一提,仇仁不好热闹,所以是在自己的私宅里宴请陈最,说是私宅,其实也就是他自己攒下的灵石,在九华内城里买下一处独门小院,里面连个服侍的童子都没,因仇仁一直在连山院里修炼,都有两年没来过这小院里,还是知道陈最要来,他才临时抽工夫,自己动手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所以说,两人把酒言欢时,旁边是没有旁人的,至于那死了的仨,重伤的九人,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仇仁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酒醉之后,突然狂性大发,干出了这惨无人道的事情?”
听完仇仁的话,莫不乐最后问道。
仇仁犹豫了片刻,道:“是。”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以前也曾经喝醉过,但从来没有因醉而洒酒疯,更不要提伤人了,换句话说,仇仁自认他的酒品好得很,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可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他也不敢完全说,就跟自己没关系。
“不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丹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