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婚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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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血色不好,很苍白,是不是照顾你公公很累啊?”
“也没有,我一贯就是这样,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放心,她心里说。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要及时看医生。”
“恩!我知道!”两人压抑地对话着,心中的浓情只能通过这种不着边际的谈话释放出来一点点。
阮素玉觉得白帆不开心,她能感觉得到。他在看陈瑶时,似乎都是礼貌疏离的,这样人家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她宁愿他们正常地过日子,她心里才不会有愧疚,所以她还是开口劝他。
“既然结婚了,就按照你自己说好的,好好对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女人不容易,谁都渴望得到丈夫更多的疼爱。”
白帆看了看她,想说,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可他自从和阮素玉灵肉结合以后,真的对陈瑶的身体完全没了兴趣。
看她,仿佛就是看到了一堆不具灵魂的肉,空洞的,吸引不了他。
而阮素玉,让他哪怕看一眼都热血沸腾似的,恨不得能和她永远缠绵下去。
“再说吧,好多事都急不得。”他淡淡地说。
后来两人不说什么了,就跟在阮素新他们车后面,缓慢地行使着。
小两口在车上,互相道歉,阮素新一手开着车,另一手还抓着白咪咪的小手。
“咪咪,以后你不想亲热,我就听你的。”他说。
“我妈说了……”她红着小脸娇羞地说。
“就第一次疼,以后……以后……说不定还觉得挺好的呢。”
阮素新心中一喜,心想,那她就是不反对亲热了呗。
到了阮家,白帆很诚挚地代表父母向阮父阮母道歉。白咪咪也懂事地向公婆赔了礼,一家人和好如初。
正在讨论着要留白帆吃饭的时候,阮素玉忽然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什么?建设?真的?”众人一起看着她,看她的脸色一下子刷白。
“我……马上回来!”她颤抖着声音说,泪已经冲出了眼眶。
“小玉,怎么了?”见她挂了电话,阮母忙问。
这话,白帆也急着想问,她那样子,可让人不放心了。
“我……公公恐怕要不行了!建设说,他气息微弱,叫我回去见最后一面,我得马上回家。”她说着,就往门口走,脚步却有些不稳。
她自己也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公公要过世会让她那么难受。除了心痛老人,还有大概是对生命无常的一种无力感吧。
“姐,我送你!”阮素新站起了身。
“你在家陪着咪咪,你们好好交流一下吧,我去送她。”白帆也站了起来。
“哥,不用麻烦你了,我去就行。”
“陪咪咪吧!我不麻烦,送了她直接回家。”白帆不放心阮素玉,现在,要是不让他在她身边,他都要冲动地说出他们的关系了。
阮素新还想争,阮素玉却看出了白帆的焦急,轻声说了一句。
“你们小两口还刚和好,在家好好聊聊,就麻烦白帆送我。”
出了门,白帆就上前要扶她。
“你行吗?”
“没事,我不能倒下,家里不知怎样了,可能好多事要我去办呢。你不回去陪陪她吗?要是有事,就回去,我没事的,打车回去就行。”她轻声说。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客气?”他问,不由分说拉着她快走,去拿车。
到了阮素玉家楼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也不方便把她送上楼。
“你小心点,自己保重身体,万一要办丧事,很累人的。”
“我知道了,你也路上小心。”
到了家,确实已经乱作一团了。
李华珍见丈夫要过世,当即哭成了泪人,呆呆地坐在张文雄身边,兀自流着泪。
张建兰也哭的不像话,年岁又小,什么事也不懂。只有张建设眼角虽然有泪,却还是撑着。
小妮妮不知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爸!爸!”阮素玉一进门,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公公面前,轻声呼唤。
“我来了,爸!您觉得好些吗?”他已经是半天才能出一口气了,脸色铁青着。
张文雄一直在撑着这口气,就是在等儿媳妇回来。这些年,他不声响,不代表不知道儿媳妇人好。
不过他老婆子脾气暴躁,凡事都喜欢争个赢,他也不愿意替儿媳妇说话,否则她这般脾气,只怕还更为难阮素玉也说不定。
那天张建设问阮素玉是不是非离婚不可,妮妮还差点出事,他一着急在后面跟着,才晕倒的。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他就希望在不行的时候,还能帮儿子做做儿媳的思想工作,让她能原谅他。
“小……玉……”他艰难地开口,实际上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了,她几乎听不到,只是凭猜测,知道他在喊自己名字。
“爸,我在呢,咱们有什么话等您好点了再说,啊。”她握住老人的一只手说。
她还想安慰他,让他心放宽,许是心放宽了,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还记得阮素新结婚的前段时间,有一天他忽然很清醒似的,她还以为中药起了作用,他能好些呢。后来,家人偷偷讨论,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今日看来,却是真的。
老人睁开已经浑浊的眼,看了一眼儿子,意思是让他上前来。这下,张建设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了,忙凑上前,握住了父亲另一只手。
他艰难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媳妇,想说,别离婚,好好过。可他却没有开口的力气了,气息更加微弱。
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把自己的两手往一块儿伸,把他们两人的手攥在一处。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自己的手就垂了下去。
“爸!爸?”
“老头子!”
几个人一起叫着,哭着,跪在地上叩头。
“妮妮,快点跪在地上,哭,叫爷爷。”阮素玉说。
她觉得心里隐隐划过痛意,沉沉闷闷的,很难受。
妮妮很听话地跪在那儿,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叫爷爷。
张建设也无比悲恸,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他后悔没有早日发现父亲生病。他后悔自己把时间都用在了想念李雯身上,没有在家好好陪父母,听他们说话。他更后悔自己没有什么出息,没让父母过上风光的好日子。
带着悔意,他的头磕得很响,很响,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
可是孝顺总要在父母在时才有意义,父母走了,磕头再响,也没法让老人睁眼看一看。
他闭上了眼,再也不知这人间的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嫂子!嫂子!爸他……”张建兰扑到阮素玉怀里,仿佛寻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抱住嫂子痛哭。
“建兰!”她唤着小姑子,也和她一起哭起来。
就这样哭了很久,大家头都哭晕了,张建设率先站了起来。
“妈,素玉,建兰,都先别哭了,我们还是给爸张罗后事吧。”
强忍住悲恸,各自起了身,李华珍因为过度悲伤,又起来的急,昏厥过去。
“妈!妈!”他们哭过了父亲,又来担心母亲,一起围过来。
她过了一会儿喘过气来,阮素玉忍着心里的难受,张罗着。
“建兰,把妈扶到床上,你照顾她。我和你哥办其他的事,行吗?”张建兰还含着泪,点头,她是完全没了主意,这时只能听哥嫂的了。
几人把李华珍扶到床上,让她躺好。
阮素玉便和张建设商量着都要通知哪些人,做什么事。
“建设,通知建中了没有?”她问。
“刚刚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爸可能不行了,他说马上请假,赶回来。估计最快也得明后天能到,得等他来再看爸一眼。”也不知道父亲能过世这么快,还不知道张建中会不会怪他们通知太晚,没见到爸爸最后一口气呢。
阮素玉凭借着以往参加丧事的经验,稳住心神想了想,才理清了思路。
“建设,我们先给爸擦身换衣服吧。”她说。
“爸有衣服吗?”他问。
“有,上次妈说不管他能不能好,先把他衣服给备着,怕到时候来不及。衣服是我买的,在柜子里,你等着,我去拿。”
“好,你去拿吧,我现在就出去张罗找人来搭棚子,还有请乐队。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也很快就回来!”他嘱咐了一句,出门。
“你去吧!”阮素玉见他脚步都有些不稳,知道是伤心过度,赶到门口,说了句让他小心,才回头来拿衣服。
阮素玉准备好了衣服裤子鞋袜在老人身边放好,又去打水。
等她把家里的事情准备停当,张建设也上来了,带着爆竹,在门口打了一封,通知邻居家里人过世了。
李华珍经过休息,也好了一些,过来和阮素玉张建兰一起给逝者擦身。
众人一边擦,一边哭了一阵,等擦完,有被通知到的邻居,就到了。
“爸!爸!楼上胡叔胡婶来看你了!”张建设阮素玉和张建兰一起跪地叫着,哭着,叩头。
来人祭拜了一下,说了一会儿话,大概是为逝者可惜,他人有多好之类的话,拿了回礼的矿泉水,走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又重新跪下来,哭叫叩头。
“爸!爸!大伯大妈大哥大嫂都来看你了!”这话得一边叩头一边重复很多次。
来者送来了花圈,楼下已经在张建设张罗下迅速搭起了丧事棚子,开始吹吹打打。
送来花圈的,一律放在楼下,摆好。
还有一些近亲负责收礼金写账目的,阮素玉除了陪同跪拜,一应事情张罗的倒也井井有条。
就这样从早一直折腾到晚,中午在楼下叫了盒饭,大家也都吃不下。
陆续有亲友前来吊唁,他们就又要哭叫一阵,到晚上时,喉咙都已经沙哑了。
每个亲友来,他们哭时又引发一次心底的悲痛,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晚上,请来了和尚为他超度,小辈们也要陪同诵经。
张建设,阮素玉,张建兰等都没有睡觉。张建设一直在楼下守着灵棚,阮素玉张建兰陪同诵经。
已经沙哑了的嗓音更要沙哑几分,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撑着,口中随着大和尚的节奏,唱着“阿弥陀佛”
一夜未眠,第二天还重复同一个过程。
张建设一个晚上胡子就长出了一大截,阮素玉以为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了,看他为父亲伤心,身体也见消瘦,还是心疼的。
公公临行前的意思很是明显,让他原谅他,和他在一起。
虽说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他重归于好。不过这时,她还觉得自己是张家的儿媳妇,该好好送公公一程。
何况张建设这么难过,肯定是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度过最伤心的日子。
她对没有太多交流的公公感情尚且如此深,对朝夕相处了八年的丈夫感情岂不是更深吗?
这会儿,她放下了背叛,放下了一切,就一门心思地帮他张罗丧事。
这一整天,'百度搜:77读书…有远一些的亲戚,和昨天没来得及到场的近亲又陆续前来。
依然是每到一波,就哭叫叩头,到中午之时,阮素玉已经感觉头昏眼花。又要跟着办丧事,还要照顾女儿,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张建设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就让阮素玉休息,她总是刚坐一会儿就又有新的事要办。
晚上,张建中终于从外面赶回来了。
这晚,不用诵经了,阮素玉还撑着要和张建设他们轮流守夜,张建设坚决不肯,硬把她按在床上睡觉。
她睡了两三个小时,因为记挂着有事,爬起来。
后半夜,张建设和阮素玉让弟弟妹妹去睡觉,他们两个人守着。
“没想到,爸说走就走。原来人的生命是这么短暂!”张建设感慨地说,声音嘶哑,几不可辨。
阮素玉点了点头,她也有这种感触。
“小玉,对不起!”张建设说,越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越发现妻子实在是太好了。
“办完这件事,我就和你去离婚,对不起!”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真诚。
人生苦短,他既然爱她,就该看着她幸福,而不是固执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阮素玉也沙哑着声音开口。
张建设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阮素玉,心疼地说。
“嗓子哑了,喝点。”
她接过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滋润了一下干哑的难受的喉咙,感觉略微好受了一点。
“你也喝!”她说,又把水给他。
张建设接过水,咕噜噜灌了几口进去。
“慢点喝,喝快了,喉咙还是会干的。”她轻声说。
虽然是很平常的话,也够让张建设感动的了。
他多希望没有那些插曲啊,他们是相濡以沫的夫妇,这份情,谁能比的上?
都是自己太糊涂了,才会被那丫头片子迷的团团转,把挚爱的妻子放在一边。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
后来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守在老人身边。
张建设不知不觉开始打瞌睡,从他过世到现在,他还一眼没眨呢。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