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婢-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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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容以晟回去之后泡了大半夜的冷水澡,这才清退了满腔的热血,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二天一早,惹衣就在一阵头痛中醒了过来,宿醉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因为今天是容清浅的大喜之日,所以惹衣强撑着自己起来洗漱穿衣。喝了小半碗粥,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赶到端亲王府的时候,整个王府沸反盈天,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往来穿梭的客人脸上都带着洋洋的喜气,哪里看的出前段时间白幡飘动的痕迹,可怜容若夕一世傲娇,临了却落了个惨淡的结局。
这些人中,最痛苦的莫过于王妃章云了,亲生女儿新丧,却要腆着笑脸为庶女操办婚事,带上假面迎来送往,心里那股怒火烧的别提多盛了。
“王爷王妃,恭喜恭喜!”又一个来祝贺的官员。
“谢谢王大人,请入座!”王妃一口白牙险些咬碎了。
惹衣到清苑的时候,容清浅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全福夫人给她上头,只见全福夫人拿着一根细麻线,中间用一只手拉着,两端分别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形成交叉的三角。麻线在容清浅的脸上绞动除去汗毛。随后全福夫人又帮她修整了眉和鬓角。
接着全福夫人拿起一把全新的梳子帮容清浅梳理长发,边梳边唱和到:“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做完这些。接下来由小葵仔仔细细的帮容清浅上妆,都说天下最美的女人就是新娘子,果不其然,容清浅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喜气,很直观的投射到她的脸上,成为了最好的装饰品,凤冠霞帔往上一套,容清浅整个人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大红色的海鲛锦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嫁衣上的凤穿牡丹绣的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随着容清浅步子移动的幅度而焕发出不同的姿态,好像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似的。
另一头,关予谦也是一身喜庆的打扮,气宇轩昂的骑着高头大马,偕同媒人及亲朋八人作迎亲客陪随同行。
及至端亲王府,王爷请傧相们食“鸡蛋汤”,所谓鸡蛋汤,就是甜汤内放脱壳煮熟鸡蛋一个。食鸡蛋汤也有讲究,媒人在一旁叮嘱,仅喝其甜汤,用筷将鸡蛋戳开就可以了。
“姑爷来迎亲了。”茶白的一声姑爷,喊的容清浅一张小脸更是通红,全福夫人为容清浅披上红盖头,然后又是一番折腾,关予谦这才接到了梦寐以求的新娘。
事情到这还没完,容清浅协同关予谦先去祖庙祭拜了祖先,接着又要去大厅叩别双亲,端亲王告诫:“勤谨小心,早晚听舅姑、丈夫言语”;章云作为容清浅名义上的母亲也告诫:“必敬必戒,三从四德。”。因为在场的都是世家大族,人数众多,章云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如沐春风的,让人觉得她好像真的替容清浅感到高兴,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的都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其实现在章云吃了容清浅的心都有,这一切原本应该是若夕的。
容清浅虽然不喜欢端亲王府,但是对于端亲王自是有一番感情在的,所以难免有些依依不舍。
“父亲母亲,感谢你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女儿以后不能常伴你们左右,你们千万保重身体!”说完,隆重的朝端亲王磕了三个头。
“吉时已经到了,新娘子还是赶紧上轿吧!”媒妁催促容清浅上轿。
容清浅这才在关予谦的陪同下由西阶步出,由全福夫人扶持着上轿。容清浅在上轿时必须唏哭几声,俗称“哭好命”,以示好命。
关予谦骑着马跟在轿一侧,惹衣则陪在另一侧。后面则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惹衣才感觉到书中说的十里红妆,确实不假。
此次容清浅的嫁妆都是由端亲王一手操办,丝毫没有假手他人,章云更是插不了手。
端亲王除了将关予谦的聘礼给予容清浅做嫁妆外,还往里贴补了不少东西。这个举动可气坏了一旁的章云。
因此这个队伍更是浩浩荡荡,引得一众路人议论纷纷。
这嫁妆里面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发嫁妆的队伍绵延数里,故称“十里红妆”。
这些嫁妆又分为内房家伙和外房家伙。
如千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之类放在内室的,都属内房家伙;
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是外房家伙。
从功能上来讲,可分为生活起居类、日用小木器、女工用品三大部分。当然还有些首饰珠宝和钱钱的。
轿起行不远之地,容清浅放下一条手帕,一种说法是表示嫁出去的临别纪念,另一种说法又说,以此表示抛弃不好“性”癖,不好的习惯,以求日后生活的和顺。
一路上,娶嫁滨相放鞭炮,作攘邪之意,时不时的还往路上抛洒红包喜等喜庆之物,一时之间汴京城内是万人空巷,好不热闹。(。)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波()
轿行至半道,从右边的角落里窜出一列队伍,唢呐吹吹打打,鞭炮齐鸣,依稀可辨也是送嫁的队伍,虽然这个阵仗和容清浅的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还是令关予谦心里不舒服。
从昨天起他就一直派人在道路清障,士兵们也是严防死守,按道理应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才是,这个迎亲队伍倒是来得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安副将,你去前面探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随行的安泰之领命而去。
容清浅坐在矫中隐隐约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惹衣也知道一点婚嫁的禁忌,在结婚迎娶途中,如遇到另一队迎娶车队,叫”喜冲喜”,对双方都不利,会抵消彼此的福份,因此结婚前夕男方都会大肆昭告天下结婚的时间,有相同时辰结婚的人家都会相互错开,以免给双方带来不吉的兆头,而且武昌侯府和端亲王府联姻的消息是妇孺皆知,怎么会有人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这种情况就耐人寻味了。
“清浅,你且安心坐着,待我前去看看。”
惹衣跟着安泰之走向前去,迎亲的队伍在关予谦的吩咐下放慢了步伐。
惹衣和安泰之拐进小巷,迎亲的是西街最西边的二癞子,这个二癞子在西街是出了名的流氓恶霸,平时就惯常欺压良善百姓,已经三十好几了,却一直都没有娶上媳妇,非是不想娶,而是没有人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却又满头恶痢、凶神恶煞的混子。
这个千年老光棍怎么会这么巧,赶在今天娶上媳妇了,又是哪家不开眼的姑娘愿意往火坑里跳?
端亲王府的赵媒婆赶紧上前同对方的林媒婆交涉。
“老林啊,你真是好本事,居然说成这个万年老光棍的亲事,佩服佩服!你看这吉时快到了,我们赶紧交换一下朵,鸣串鞭炮过去吧!”这要是耽误了吉时,谁都担待不起。
中国传统的说法是如果路遇喜冲喜,轿双方必需互放鞭炮,或由双方媒人交换朵,以化解之。
“是老赵啊?这可怎么好呢?今天我们出来可没带什么朵,原本存着侥幸的心理,想从这小路赶紧穿过去,谁曾想,会碰到你们的队伍。”这林媒婆和赵媒婆原来就是死对头,赵媒婆为人耿直,虽然圆滑却从不会欺上瞒下,完全靠着自己的交际能力,和应变能力在汴京的媒婆圈混出名声。
而这个林媒婆惯会偷奸耍滑,完全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弄虚作假等欺瞒手段也是说成了许多怨偶。
因此赵媒婆十分看不惯林媒婆,而林媒婆对赵媒婆的自命清高也是嗤之以鼻,两个人相看两厌。
“哦?迎亲不带朵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你该不会是故意刁难我的吧?你可知道这是武昌侯府的接亲车队?”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
“老赵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关将军的接亲车队,你说我小小一介草民,怎么敢跟权贵叫板?你也知道二癞子的情况,能娶到老婆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这些个讲究,不过把人接回家就好了。”林媒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那轻蔑挑衅的眼神,表达的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她赵媒婆不是能耐吗?今天她就什么都不带,看她还有什么办法化解。
赵媒婆从事这项工作多年,虽然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却也难不倒她。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位姑娘,麻烦你进去看看新娘子身上可带有什么朵,或者绣着的也行,弄一朵出来。”赵媒婆看看一旁的惹衣,如是说到。
“没问题。”惹衣欣然应允。
二癞子那头既然故意刁难,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束手旁观,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横在轿旁,不让惹衣接近。
这个时候安泰之就派上了用场,之见他三拳两脚,就把几个大汉打趴在地,要不是今天是关予谦的大喜日子,他绝对要让他们见血,而不是单单打脱臼这么简单。
那些人看安泰之这架势,一个个都焉了,就连素来亡命的二癞子都不敢吭声,趴在地上直喘粗气,眼睁睁的看着惹衣撩开帘子上了轿子。
惹衣一进轿子,就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被五大绑扔在轿子中。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惹衣掀开盖头,就看到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子,满脸是泪,嘴巴被布团塞着,双眼祈求的看着惹衣,惹衣帮她拿下布团。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给那个混蛋!”
“你先等一下。”惹衣将手中绣有牡丹的盖头拿给赵媒婆。
“好了,这朵我就拿走了,我的这朵你也留着吧!相信你以后也见不到如此高贵的布料了。”今天这事过后,以关予谦的性子,林媒婆这媒婆生涯是要告一段落了,为她默哀一刻钟。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林媒婆气得直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鞭炮放起来,我们走。”耽误了吉时可就麻烦了。
赵媒婆紧锣密鼓的赶了回去,迎亲的队伍继续往前向武昌侯府行进,一场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
惹衣想到刚刚那个少女的模样,放心不下,就又折了回去。安泰之不放心她,就也陪她留了下来。他也不劝诫惹衣,他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他愿意无条件的包容。
二癞子看到他们两个,吓得瘫软在地,“你们想干什么?东西也拿走了,你们还想干什么,我又没犯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说,那个姑娘哪里来的?”肯定又是哪里抢来的良家女子。
“那是我三媒五聘娶回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绑着她?”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这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
(。)
第一百二十章 拜堂()
“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刀剑无眼。”安泰之一把碧渊直指二癞子的脖颈,轻轻的在他的项上划开一道小口子。
二癞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时候知道安泰之是动真格的,顿时就焉了,吓得裤子都湿了,一滩尿液瞬间在地上扩散开来,接着就是一阵难闻的气味。
“大人饶命,小的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就是昨天晚上,有人将她捆绑了扔在我家,逼着我今天娶她,还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你也知道的,我活了半辈子都娶不着媳妇,现在有现成的送上门来,还有钱拿,我自然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了。”谁曾想会遇上武昌侯府娶亲的队伍,看来那个人非要他走这条路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都是不怀好意,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就不要去趟这趟浑水,到头来不但鸡飞蛋打一场空,还惹得一身腥。
“那个人是谁?”安泰之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都是蒙着面的。”
“你的狗头先寄放在你脖子上,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谎话,我随时来取。”安泰之眼神一凝,瞬间收回了碧渊。
“大人明察,小人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大人饶命!”二癞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哪有平时欺凌乡里的狠辣。
“滚!”
二癞子马不停蹄的连爬带滚着离开了巷子,那模样狼狈至极。
“什么流氓恶霸,就他这副德行!也配”安泰之不屑的看着二癞子远去的身影。
惹衣嘴上没有说出来,心里不禁嘀咕着,:就你这冷心冷面的模样,怕是小鬼见了都要避上三分,更何况是二癞子这种色厉内荏的小混混,白长了一张那么好看的脸,你说以后哪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