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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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来真是一把辛酸泪。今天一大早,他就按照父王的吩咐,带着二弟赵旭,骑着高头大马,并辔来到府衙大门口。这一路上赵旭都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好像一个嘴碎的小丫头。据说从昨晚听见自己跟他说,今天要让他去公孙策的家里,而且还要给公孙静画像以后,他就整晚没睡。
“大哥大哥,你说我给公孙姑娘画像,是用工笔呢,还是用写意呢?你说我画过了公孙姑娘,是不是还可以把阿策也画进来呢?还有还有,那天拔剑要杀我的少侠,我也想画。还有跟着他一起骂我的那个,我也想画!大哥大哥,我能不能给他们每人都画一幅,不不不,是画十幅画像!你确定只有公孙姑娘一个人需要相亲吗?”
赵卓被赵旭吵的头痛,只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旭儿,你还知道那两个少侠当初一个要杀你,一个要揍你啊?他们两个别说不到相亲的时候,就是真的要相亲,也不需要画像好不好?你快闭嘴吧,若是到了那边你还这样口没遮拦,被公孙公子听见,一生气不让你画了,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赵旭听到哥哥这样说,白净的脸上立刻表情一垮,郁闷地嘟了嘟嘴,“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惹恼阿策的。”
转念一想,不能画展昭和白玉堂,起码还能画公孙小姐。而且这一次,是美人主动要求自己画,到时候借口画得不好,就可以多画几张。哇,赵旭觉得自从他爱上丹青以来,生活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美好呢。想着想着,不由得再次痴痴地笑了起来。
赵卓坐在马上,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小弟转眼就笑得一脸痴呆像,浪费了那张还算斯文俊秀的脸。这还是在大街上呢,真是丢脸。
话虽如此,赵世子还不得不完成父王交给他的任务。在侍卫的随扈下,二人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府衙。不用通报,门外小厮从一大早就站在这里等他们了,看到王府的标志,立刻陪着笑过来迎接,另外派人飞奔回内宅给主人传信。
不多时,公孙家几乎全体出动,公孙大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子,齐齐来到大门口,恭迎世子和小公子过府。
赵旭看见了公孙策,自然是一脸的兴高采烈。若不是赵卓拦着,他肯定会直接跑到公孙策身边,拉着他的手发花痴。而公孙策看到了赵旭,也笑得一脸温和,然而当他看到赵卓的时候,心中却忍不住微微一动。
包拯站在公孙策的身边,用肩膀轻轻碰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我没说错吧,肯定会派个保镖来。”
公孙策微微冷笑,“没想到这位二公子平时不受重视,这一次却与众不同。想必咱们这位王爷对咱们的行动而已有所察觉。”
包拯笑道:“试探而已,多亏我们准备了对策,一定没事。”
说着,二人迎上前,将两位到访的大人物接近了内宅。因为这次过府是公孙家有事相求,客套了一盏茶的功夫,公孙大人就直接引入了正题。
既然是给小姐作画,闲杂人等自然越少越好。作画的地点被安排在花厅,公孙策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又让包拯坐在外面跟赵卓聊天,他自己亲自带赵旭进入后堂。
赵旭一进来,就看见一个身穿着桃红色襦裙的姑娘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随身侍立着两个丫鬟,旁边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作陪,看打扮应该是嬷嬷奶娘之类的角色。
赵旭一见到公孙静,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公孙静也想起了他们二人第一次在王府后院见面的场景,当时自己拿着柳条枝抽打过这小子。如今再次见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子的长相,竟然不似当初感觉到的那么可怕,却觉得有些呆呆傻傻的。
公孙静嘴角一翘,想起昨晚包大哥和自家大哥对自己的嘱咐,便熄了再揍那家伙一顿,替当初被他吓到的孙姐姐她们出气的念头。想到这里,公孙静盈盈起身,似模像样地对着赵旭和大哥行了一个礼。
“不敢不敢!小姐不必给我行礼!”赵旭还没忘了当初挨打的事情呢,哪敢受公孙静的礼,急忙后退半步,侧身躲过。
公孙策看着赵旭这模样只觉得好笑,无奈地道:“二公子,你不要如此拘谨,今天是静儿要求你帮忙,你是画师,自然受得起她的礼。”
说着,公孙策脸色一正,对着公孙静道:“静儿,还不给二公子赔不是,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二公子也不会被展昭打晕,害得他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
赵旭连道不敢,公孙静却有些不服气地嘟了嘟嘴,不过最后还是摄于大哥的淫威,无奈之下又敷衍地行了个礼,口称对不起,就算是道过谦了。
公孙策不太满意,赵旭却已经是大喜过望了。在他眼里,公孙静无论做什么表情动作都十分入眼,想到要将眼前的美人变作他画中的作品,一阵兴奋便让他喜形于色。
公孙策看到赵旭痴痴呆呆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二公子,时候不早,要不我们这就开始?”
“好好好!”赵旭急忙答应。
里面开始铺纸作画,外面则继续喝茶聊天。里外只隔着一道屏风,因此赵卓可以将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他听见自家小弟没出息的声音,也听见了公孙静说话的声音,当初过府之前的那点怀疑略有收敛。原来,真的是要给小姐作画。
想到这里,赵卓对着包拯微微一笑,心道,管他们还有什么怪招,只要是真的作画就好。一幅画能画多久,最多半天,带着二弟回府,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赵世子当时并没有料到,过不久他就会为自己此时天真的想法而感到欲哭无泪。
第8章 。乌盆(9)倒V重复购买()
赵大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五官端正;身材魁梧,面相忠厚却眼露精明;手上有着常年烧窑形成的伤疤和老茧,看上去也是劳苦人出身。
白五爷来自金华商贾大家,虽说从来没有主持过家业;但是谈生意这种事也是从小见过做过的。谈个小小的瓷器生意更是不在话下。虽然赵大为人十分精明;到底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小窑主。一开始听伙计说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员外指明要跟他谈生意;还觉得有些小看人家;但是跟白玉堂聊了不出十句话;就立刻收了那份轻视的心思,开始认真起来。
白玉堂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神侃,似乎是故意要跟展昭炫耀自己的生意经一般。展昭站在旁边心里这个着急呀,心道你这小子怎么光顾着吹牛?谁关心你十二岁那年帮家里搞定了几桩难缠的生意?谁又关心你金华白家是不是富可敌国?谁在乎你们陷空岛是不是过个小年就要用掉十几车的瓷盘瓦罐?
不过等等,陷空岛过年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瓷器?莫非因为岛上都是老鼠,所以经常打碎坛坛罐罐?
展昭无语地斜睨着白玉堂在那里眉飞色舞地吹牛,一边还要留心那赵大的一举一动。白玉堂侃了一炷香的时候,展昭一直在那里细心留意,但是越看他越觉得这个赵大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没有丝毫出众之处。他实在看不出,这样的人会跟杀人藏尸这种事情搭上什么关系。
终于,白玉堂似乎说够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凤眼一眯,看向赵大,“赵厂主,其实这一次我来襄阳,本是奉了家兄之命,想要联系襄阳城里的大窑厂来订这批瓷器。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看到了隐逸村赵氏制作的陶器,竟是一眼看中,非要麻烦赵厂主给我出这批货不可了。”
“哦?”赵大小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不知道白员外看到的是什么陶器?”
白玉堂微微一笑,一双凤眼紧紧盯住了赵大,“是一个,乌盆。”
赵大的眼神丝毫没变,听见白玉堂提到乌盆两个字,他微微一笑,“哈哈!真是没想到,乌盆这种升斗小民使用的陶器,怎么会让白员外给看见呢?”
白玉堂哈哈一笑,“想我家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富贵,早年也是见过乌盆的。不过这一次的确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说着,白玉堂摸了摸手边的钢刀,盯着赵大的双眼,微微一笑,“日前我在襄阳街上巡视生意,突然听见两个妇人在路边吵嚷。其中一个说另一个打碎了他的乌盆,另一个不服,说不是自己打碎的。二人争执不下就要去见官,我看着有趣,就询问了旁边看热闹的路人。
厂主你是知道的,一个乌盆最多也就卖三个铜板,就算再穷,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乌盆去打官司,是吧?”
赵大哈哈一笑,点头道:“白员外说的没错。”
白玉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呀,我就问了,为什么这两个妇人要为了一个乌盆打架,还要见官?赵厂主,你能猜到是这是为什么?”
赵大愣了愣,呐呐地道:“这我怎么猜得出?”
白玉堂笑道:“其实那两个妇人是在为赵厂主的手艺打架呀。”
“这,这从何说起?”赵大不由得讶然。
白玉堂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就叫住了那两个妇人,给了他们一人一两银子,让她们告诉我为什么她们要如此重视这个乌盆。结果那两个妇人齐齐说道,那乌盆是隐逸村赵氏亲手所做,质量上乘,比平常的乌盆还要值钱的多呀。”
听了白玉堂的话,赵大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哈哈!一个乌盆而已,有什么珍贵的,白员外真是过奖了。那两个妇人也只是因为家贫惜物罢了,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
白玉堂微微一笑,见赵大谦虚,便不再说话,而是给展昭递了个眼色。
展昭心领神会,急忙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对赵大道:“赵厂主,我们五爷听了那两个婆子讲的话,就把那个碎了的乌盆要了过来。你别说,小的看那乌盆的确比一般的陶器好上许多。
要说那两个婆子还真挺有力气,想把那只乌盆摔碎还真不容易。按理说我从小跟着我们五爷,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可是还没见过把三个大子儿的一个乌盆烧的这么结实的。
赵厂主,这回有缘见着您,可千万给我说说这里面的门道,这陶土在烧制的时候,是不是掺了什么东西进去,才能烧得这么结实呢?”
展昭说完了这一大篇,就眨着眼睛站在赵大面前,满带微笑,眼含期待,直盯盯地看着他。展昭生的好相貌,年纪又小,眼神清澈干净,一张脸圆鼓鼓地看上去着实可爱。赵大啥时候见过这种卖萌攻势,看着这个小厮盯着自己,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神仙似的,就忍不住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堂见赵大不吱声,立刻佯装生气地轻拍了一下桌子,“放肆!”
展昭一哆嗦,可怜兮兮地对着赵大眨了眨眼睛,“赵大爷,你看我们五爷都生气了。你不知道,五爷他看着和气,其实脾气可不好了,要是我说错了话惹您生气了,他回去肯定要罚我不准吃饭。赵大爷,您千万别跟我见怪,我年纪小,不能挨饿,您就跟五爷说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了展昭的话,赵大心里一阵难过,心说真是作孽,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给人家做奴才。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大儿子,别说饿着他,就是一天吃八顿也要好生养着呀。
想到这里,赵大急忙笑道:“白员外,莫要为难这位小哥。其实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烧陶的人都会这个法子,我家的窑厂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在陶土中掺入砂石,增加韧性和牢固而已。”
“哦?掺入砂石?”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除了砂石,还掺过别的东西吗?”
赵大略一迟疑,看向展昭。展昭扑棱着大眼睛盯着赵大,嘴角含笑,满脸期待。
赵大无奈地笑了笑,“大部分都是掺入砂砾,越细的砂砾效果越好。”
“赵厂主真是豪爽人,竟然就这样把制陶的门道向我们这两个外人说了出来。”白玉堂微微一笑,紧紧盯住了赵大的眼睛,突然问道:“不过我怎么听说,最好的陶器是用陶土掺入骨灰烧制而成的呢?”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注意到,在白玉堂提到骨灰二字的时候,赵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微的颤动。二人心中一动,果然有问题。
白玉堂趁热打铁,继续问道:“赵厂主,你们家的乌盆这么好,是不是也掺入了骨灰呢?”
赵厂主急忙哈哈一笑,“白员外你真是说笑了,我在烧窑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真用骨灰烧乌盆的呢。若真用骨灰少乌盆,那乌盆的价钱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若说用骨灰,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都是用在大件上。我家的窑厂以烧瓷为主,很少制造大件陶器,白员外若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