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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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帮主,快请进!”
张别古打量了包拯几眼,脏兮兮的脸上露出豪爽的笑容,“哈哈!你就是黑脸包大哥吧,小展昭提起过你!”
说着,张别古又看了一眼公孙策,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公孙小子,老叫花子在襄阳讨饭也有一段日子了,在这片地头你的名声一直不错,比你老爹都强呀。”
公孙策微微一怔,心中明白张别古说的是襄阳百姓对府衙和他公孙策的评价,忍不住心中一热。
“老帮主过誉了,刚巧我们在饮宴,您要是不嫌弃,就请进来跟我们一起吧。”
张别古嘴角一勾,眼睛一眯,笑道,“那敢情好,老叫花子一大早就往襄阳跑,还真有点饿了。小展昭,来,带张大哥进去,咱们也尝尝这大户人家的吃食。”
展昭急忙答应一声,拉着张别古的手跨进了花厅。一进门,张别古就坐在了方才白玉堂的座位上,抄起白玉堂的筷子,又稳又准地夹起一块红烧鸡,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白玉堂晚一步进门,看到张别古占了自己的座位,用了自己的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公孙策虽然也有点别扭,但是他知道这个张老爷子是个世外高人,高人的脾气难免古怪,便也不再多想。多加了一把椅子,一副杯筷,大家重新入席。
别人的位置如常,只是展昭和白玉堂的中间多了一个张别古。公孙策的手艺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平时难得一尝,不光展昭喜欢,府中的其他人吃上一次也跟过节一样。虽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大家依然吃的十分开心。
但是这开心的人中,却不包括白玉堂。也不知道是被迫跟展昭分隔开让白玉堂感到不爽,还是坐在一个脏兮兮的老叫花子旁边让他感到郁闷。整整一顿饭白玉堂就没吃几口。
酒过三巡,包拯突然微笑着盯住了张别古,“张老帮主今日过府,只是为了看看展昭?”
张别古将手中的鸭脚往碟子里一扔,用手胡乱抹了抹油嘴,笑嘻嘻地答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哦?何事?”不仅仅是包拯,席上所有人都停箸抬眼,望向了张别古。
张别古哈哈一笑,道:“老叫花子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就在琢磨这件事。”
说着,他用油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叹道:“我老人家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一辈子没儿没女,我要是哪天一口饭没吃好死了,这一身的武艺就没有传人了。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物色一个称心意的好徒弟,继承我这一身武艺,还有帮我照看丐帮那群臭小子。
可是好徒弟是那么容易找的吗?老叫花子找了十几年,一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可是就在昨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少年英雄。这小子很机灵,武功底子虽然不纯,但是骨骼非常适合练我老叫花子的内家功。所以呀,我今天就找来了。”
张别古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在听他说完以后,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住了展昭。之间展昭坐在张别古身边,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是满手油污,满嘴油光,从表情到形象都异常般配,绝对是对吃货二字的最好诠释。
若说他们是师徒,肯定没人会觉得奇怪。可是,张别古却笑嘻嘻地朝着白玉堂的一边转过身,笑道:“小朋友,你觉得老叫花子当你的师父如何?”
第8章 。乌盆(4)倒V重复购买()
“我?”白玉堂着实惊讶。
张别古笑呵呵地看着白玉堂;点了点头;“就是你,老叫花子看上你小子了;给我当徒弟成不?”
白玉堂的脸上颜色几番变化,心中更是转过了几番心思,“老前辈您说的是真的?”
张别古笑道:“我老叫花子虽然年纪大了;却不糊涂;绝不会蒙人。我既然说要收你为徒;便是真心实意。小子;你还不快快答应?”
“可是;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您为何偏偏看中了我,而不是——”白玉堂忍不住看了展昭一眼,发现那小子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
展昭察觉到白玉堂的目光,眼睛一眨,呆呆地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
白玉堂没说话,展昭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能拜张大哥为师的,我是他兄弟,再说我有师父,我是正宗少林俗家弟子,不能再投别派的。”
说到这里,展昭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白玉堂身边,对张别古道:“张大哥,你还没问过小白师承何处,是不是有什么规矩禁忌,或许他的师门也跟少林一样,不准徒弟另投他门呢?”
展昭的话让大家都看向了白玉堂,因为在场没人知道白玉堂到底来自哪个门派。虽然大家知道他是金华白家的二少爷,也知道他是陷空岛的锦毛鼠,可是这俩地方都不是武林门派呀。
白玉堂挑了挑眉,也站了起来,刚想要顺着展昭的话说下去,却听见张别古道:“你身上的武功路数大体来自峨眉,但华山,崆峒,唐门,少林的武功你也多少会一些。我猜你从未正式拜师,虽然从小到大你应该跟很多高手学习过武艺,学的也都很刻苦。但是由于这些高手来自不同的门派,对你的教导也是断断续续,因此你内功不纯,显然并没有得到正统真传。
你的外家功并不逊色于展昭,那是因为你身体底子好,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但是由于你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以至于内功逊色,若无高人指点,你将来的成就绝不会超越二流高手的行列。白玉堂,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别古一番话说得白玉堂心中激荡不已,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也忍不住咂舌。展昭更是一脸惊异地看着张别古,诧异道:“张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别古微微一笑,“你可以问问你的小朋友,他的学武经历与我猜测的是否不同?”
白玉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这个样子展昭也已经猜到了**不离十。但是他有些不解,因为陷空五义的名头如此响亮,白玉堂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为何他却不是师出名门呢?
白玉堂看着张别古脸上的笑容,眉头一皱,深施一礼,正色道:“老前辈句句说中了白某的武功来历,我自幼习武,家中为我请了很多位教习师傅,其中教导我时间最长的就是峨眉派的一位高手。白某也的确从未正式拜师。”
“所以呢?”张别古笑呵呵地看着白玉堂,目光毫不掩饰对这小子的欣赏之色,“还不跪下给师父磕头?”
白玉堂犹疑片刻,却摇了摇头,“恕晚辈不能从命。”
白玉堂这话一出口,无论是张别古还是众人都忍不住一惊,尤其是展昭,干脆叫了出来。
“小白,为什么啊?!”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嘴角一扯,微微冷笑,“我要不要拜师学艺,关你什么事?”
展昭一惊,诧异地看着白玉堂,“小白,你怎么生气了?这是好事啊!你知道张大哥的武艺有多高强吗?尤其是内功,你听说过先天功吗?那是世上第一至刚至猛的内功,只有少林易筋经可与之抗衡啊!”
展昭确定,他在白玉堂的目光中察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渴望。然而片刻之后,这小子再次别扭地皱了皱眉,不冷不热地给张别古行了个礼,“老前辈,对不起,白某这个决定有自己的原因。诸位,失陪了。”
说着,白玉堂转身大步离开了花厅。展昭呆呆地看着白玉堂的背影,不解地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别古却没生气,只是哈哈一笑,对众人拱了拱手,“臭小子闹别扭了。没关系,来日方长,哈哈!咱们日后肯定还有见面的机会,不急不急。
那个,公孙小子,你手艺不错,老叫化吃了还想吃,能给我装上几个菜带走吗?”
公孙策嘴角一抽,尴尬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剩菜,“要不,我去厨房再给您做几道吧——”
“不必,这就挺好,这就挺好,哈哈!小展昭,来,帮张大哥打包!”
最后,张别古拎着打包好的剩菜走了,余下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地笑笑。
庞统笑嘻嘻地看了公孙策一眼,道:“阿策,我以后恐怕要经常来你家看热闹了,没想到还能遇到像张老爷子这样有趣的人啊。”
公孙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庞大哥,你现在还不够‘经常’来我家吗?”
庞统干笑两声,摇着扇子潇洒地走了。
公孙静凑到了展昭身边,小声嘀咕道:“喂,小吃货。那个不怀好意的别扭脸为啥不答应那个老爷子做他的徒弟呀?莫非,是嫌他脏?”
展昭一皱眉,看了一眼静儿忽闪着大眼睛的俏脸,心中微微一动。他一纵身,向着刚才白玉堂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穿房过屋,片刻之后,展昭在公孙府最大的一棵树上发现了白玉堂。那小子正躺在树枝上发呆。
展昭嘴角微勾,纵身一跃,来到了白玉堂的身边。
“你干吗来?跟我炫耀你的轻功?”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撇嘴道。
展昭微微一笑,“羡慕我的轻功?其实不必,你没听张大哥说,你根骨极佳,只要有高人指点,立刻就是一个武林高手。”
白玉堂哼了一声,不出声了。
展昭眨了眨眼,突然向着白玉堂扑了过去。白玉堂一惊,急忙抬手招架。两个人好像两只猫一样在树梢上进行着危险的你扑我躲的游戏,直到最后白玉堂因为稍逊一筹的内功被展昭死死压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展昭眯了眯眼睛,笑道:“只差一点哦,只要你拜了师父,学了先天功,就能赢我。怎么样,还没兴趣?”
“展昭,你给五爷起开!”白玉堂怒目瞪视着展昭。
展昭见他要恼了,自然不敢继续逼迫,从善如流地放了白玉堂,却冷不防被白玉堂一个反制。天旋地转,攻守异味,展昭被白玉堂反压在刚才那根树枝上。
“哼哼!就算内功差一点,我一样能摆平你!”白玉堂咬牙盯着展昭无辜的大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一种矛盾,愤怒,却夹杂着冲动和心悸的情绪,让他纠结地几乎想要从树上跳下去!
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白玉堂眨眨眼睛,“小白,你这明摆着是在自欺欺人嘛。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很想答应张大哥的,只是你心中有顾虑。”
白玉堂脸色一变,眼神微微一暗,“你知道什么?”
展昭一笑,“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你心中所想。你想要学习上乘武学,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肯拜师。小白,你肯跟我说说吗?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或许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呢?”
白玉堂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犹豫,二人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展昭嘴角一勾,笑道:“起码你要先放开我吧,虽然你不胖,却也挺重的,压得我很难受啊。”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瞬间起身,嫌弃地瞪了展昭一眼,冷冷地道:“哼!吃饭的时候弄得两只油爪子,跟你那个张大哥一样邋遢。没得弄脏了五爷的衣服。”
展昭一撇嘴,冷哼道:“大丈夫不拘小节,我看你就是害怕学了张大哥的武艺就要去当丐帮帮主,你不想穿乞丐的脏衣服,所以才不愿意的,我猜的有错没有?”
白玉堂白净的脸上诡异地一红,他郁闷地道:“也不全是。主要是我那个大哥,他一直不喜欢我习武。虽然小时候他拗不过我,帮我请了教习教我习武,但是坚决不准我正式拜师。其实张老前辈说的那些话以前的师傅们都跟我说过,我心里也全明白。
可是大哥说了,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拜了师,除了学人家的本事以外,还要承担师门的责任。我是白家的二公子,以后或行商,或去考武举,但是绝不能成了个混江湖的游侠。”
说到这里,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略显无奈,“张老前辈找的不只是一个徒弟,而是丐帮的接班人。我既然不能承担他给我的责任,就不能学他的本事。否则,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点了点头,“唉,你大哥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就好像我二哥,他也一直不同意我去少林学武功,他总说展家的子孙应该走科举之路,好好读书,将来好光宗耀祖。”
说着,展昭突然学起了二哥的语气,摇头晃脑地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年轻人,只有仕途科举才是正道啊。”
白玉堂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二哥,跟公孙大哥有一拼,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嘛。”
展昭见白玉堂笑了,知道他的郁闷已经减了不少,便温声劝道:“既然你现在犹豫,那就再考虑考虑,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