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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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侠看着展昭的举动,一时呆愣片刻,才恍然道:“展昭!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妹妹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不成?”
展昭急忙答道:“丁二弟你千万不要动怒,展某绝无贬低令妹的意思。丁小姐系出名门,国色天香又武艺高强,如何配不上展某。倒是展某徒有其名,身家单薄,着实配不上令妹。好在这换剑一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事就此作罢,也不会耽误小姐的名声。”
“展昭!我丁兆慧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借口和托词。”丁兆慧怒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兄弟两个和老娘、甚至包括我妹妹对你都满意。没有你配不上我们的,只有你嫌弃我妹妹。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我丁兆慧便跟你没完!”
说着,丁兆慧手握单刀,指向展昭,喝道:“你若非要交回湛卢,除非用宝剑削断了我的单刀。日后我们丁家与你开封府就是生死仇敌!”
展昭自然打得过丁兆慧,可是他怎么可能为了拒亲的事跟丁兆慧动手?如果真的削断了丁兆慧的单刀,结亲不成变成结仇,这事要传出去,他展昭的名声受损是小,要是毁了丁月华的名声,展昭又如何忍心?
此时,展昭双手捧着湛卢,看着丁兆慧气急败坏咄咄逼人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又气又怒。这丁兆慧真是太二了!白玉堂果然说的没错。
就在展昭在心中忍不住认同白玉堂的时候,尾随而来的白玉堂也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拎着刀就跳了出来,将展昭挡在自己的身后,用刀尖指着丁兆慧,厉声喝道:“丁兆慧!若不是我自小认识月华妹妹,知道她是一个心性高洁的姑娘,被你这么一闹也要看不起她了!你如今这样逼迫展昭,于月华妹妹就是逼着一个陌生男子非要娶她。我看这主意不像是丁家大哥出的,月华妹妹也干不出这种没脸的事来。丁二,你一个人二也就罢了,还如此败坏你的亲妹妹。我要是把这事告诉她,你猜她会怎么想?”
丁兆慧听白玉堂这样说,心中忍不住一惊,急忙叫道:“白玉堂,如今是我们丁家与展昭的恩怨,关你屁事!你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白玉堂冷笑道:“丁二,你这人不光二,这几年记性还愈发差了。我刚刚跟你说过,展昭的事就是我的事。展昭不想娶你妹妹,我就不能让你为了这件事在我的家门口跟他撒野。”
听白玉堂如此说,丁兆慧愈发气急败坏,便喝道:“白玉堂!你这是也要跟我们茉花村作对了吗?!”
白玉堂愈发冷笑,盯着对方的满脸怒气,冷冷地道:“丁老二,你这话说的不怕牙碜。我自然是不愿意与茉花村作对,但是你茉花村也没什么了不起,还到不了让我白玉堂害怕的地步。不过我白玉堂若要与谁作对,就敢与谁作对。我现在不是跟茉花村作对,因为你一个丁兆慧还代表不了茉花村。
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见月华妹妹。她若说一句她非展昭不嫁,我白玉堂就替展昭出头,与你茉花村作对,你们是要打要杀,我绝无二话,奉陪到底。丁兆慧,你敢吗?”
丁兆慧听白玉堂如此说,竟然脸上一垮,瞬间软了下来。他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最后竟然咣当一声把单刀往地下一扔,紧接着气急败坏地坐在了地上。一咧嘴,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展昭一惊,诧异地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同样一脸惊讶,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丁兆慧,忍不住道:“丁二,你这又是哪一出啊?”
第2章 。陷空岛(14)()
展昭从小长这么大,又在江湖上历练了几年;可谓见过不少的市面。然而再怎么见多识广;他也也没见过像丁兆慧这样的人。堂堂七尺男儿,还是手拿单刀的侠客,怎么说哭就哭,而且还哭得如此豪爽;简直惊天动地;大有山崩地裂之势。
展昭呆呆地看了丁兆慧半晌;才想起来抬手去搀。丁兆慧见展昭来搀他;哭得更加大声;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那可怜的妹妹啊,我那苦命的妹妹啊;我那貌美如花却命比纸薄的妹妹啊!哥哥好不容易给你挑了一个满意的夫婿,人家说反悔就反悔,人家不要你了啊!”
展昭搀扶的手刚伸出来;听了这话立马就缩回去了。回头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白玉堂;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撒泼?丁二侠,您这做派可真对得起这二侠客的名声啊;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白玉堂见展昭看他;也哭笑不得。他往前走了两步,把展昭拽到身后,亲自出马,抬手一抓就把丁兆慧从地上拎起来了。
“丁老二,你先闭嘴!”白玉堂面沉似水,冷冷地道,“有话好好说,哭什么?”
丁兆慧见白玉堂问他,还想继续哭。白玉堂一瞪眼,喝道:“你再哭我就拎着你去见你妹子了!”
丁兆慧立刻闭了嘴,委委屈屈地看了白玉堂几眼,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吓得白玉堂差点撒手把他再扔出去。
展昭觉得好笑,忍不住问道:“丁二弟,你到底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你别哭啊,光哭我们也帮不上忙,是不是?”
丁兆慧抽噎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道:“还不都怪你!”
展昭一皱眉,正色道:“你要是再提什么换剑定亲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我可就要走了。”
展昭要走?丁兆慧吓了一跳。万一展昭真的走了,把他留给白玉堂这个坏小子,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他急忙道:“别别别,展大哥你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
说着,丁兆慧胡拉了一下,从白玉堂手中挣脱,站在原地默默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几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还不是我那个有本事的妹妹。”丁兆慧叹道,“白玉堂知道,我妹妹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那一套针织女工的事,偏偏喜欢舞刀弄剑。小时候大哥和娘都疼她,她喜欢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还特意请了师父教她功夫,后来还寻访了一位武功高强的神尼亲自传授。这十几年的功夫练下来,她成了我们茉花村武功最高的第一高手,连我和我哥都不是她的对手,就连祖传的湛卢宝剑也传给了她。”
说到这里,丁兆慧撇了撇嘴,无奈地道:“不怕展大哥笑话。你听白玉堂刚才拿月华来威胁我,就是因为他从小跟我们一起玩,知道我那妹妹的脾气。别说她现在武艺高强,就是小时候跟我们一起打架玩闹,我也从来都打不过她。”
听到这里,展昭嘴角一勾,忍不住心中暗道:当日比剑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丁小姐是这样的脾气。
说到这里,丁兆慧又叹了口气道:“但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武功练得再好,也不能不嫁人啊。可是月华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普通男人她看不上,母亲和大哥疼她,也不愿意委屈她。她自己心高,说什么天下男子薄情寡性的多,重情重义的少。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不可能对妻子一心一意。与其嫁人以后与人斗气,还不如终生不嫁,反倒干净。你说说,这话听着让人糟心不糟心?”
听丁兆慧说到这里,白玉堂却笑了,忍不住评价道:“我这月华妹妹倒有见识,我看比你强多了。”
“白玉堂,你少幸灾乐祸!”丁兆慧瞪了白玉堂一眼,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从小跟我妹妹吐槽你大哥,被她听见了就以为天下男人都跟白大哥一样不堪。”
白玉堂没想到丁兆慧一句话扯到了大哥白锦堂,忍不住微微一怔,意外地道:“这里面还有我的责任?”
丁兆慧听到白玉堂如此说,打蛇随棍上,立刻揪住不放,“你承认就好!白玉堂,你跟月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现在好不容易我们相中了一个展昭,月华她虽然没说同意却也没说反对。她姑娘家脸皮薄,这就是看中了。所以我是死也不能让展昭跑了!”
展昭听到这里,便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瞄了一眼白玉堂,又看了看丁兆慧,叹道:“丁二弟,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讲理了。你心疼自己的妹妹,可也不能强人所难。至于牵扯到白玉堂,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丁兆慧哪里听得进去,一手抓住展昭一手抓住白玉堂,不依不饶地嚷道:“我不管!反正月华是必须嫁人。展昭你不娶,白玉堂,你就要娶!反正你们两个人里面必须有一个当我的妹夫!到底谁娶,你们看着办吧!”
这下子不光是展昭,连白玉堂也傻眼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丁兆慧,无奈地道:“怎么又扯上我了?丁兆慧,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了?莫非是个男人就成吗?”
“我不管!反正你们俩谁都行!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给嫁出去!”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二人对视,都在对方的眼底发现了一抹无奈。白玉堂此时已然心里有数,微微皱眉,反手一把抓住了丁兆慧的手腕,冷笑道:“丁兆慧,我们两个还有大事要做,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胡搅蛮缠。你此时最好立刻转回茉花村,回去以后别忘了给月华妹妹带个话。就说日后她两位哥哥要是不愿意养她,让她尽管来找她五哥我,我白家别的没有,钱有的是。日后她是乐意坐山招夫,还是乐意一辈子不嫁人,我都养她!”
说罢,随手一甩将丁兆慧扔到一边,冷笑道:“但是不管如何,两日后我跟展昭都会亲自去茉花村,要回巨阙。湛卢,你先拿回去吧。”
说着,给展昭递了个眼色。展昭看着丁兆慧怪可怜的,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再看白玉堂满脸寒霜的样子,只得无奈地来到丁兆慧身前,将他搀扶一下,然后再将湛卢双手放在丁兆慧的手中。
“妹夫——”丁兆慧可怜巴巴地嘟哝道。
展昭一皱眉,叹道:“丁二弟,以后切不可再提这两个字,丁小姐的闺誉要紧。”
事到如今,丁兆慧也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得摸摸鼻子认了。看着展昭一脸诚恳的神情,丁兆慧只好叹道:“展大哥,这次是我鲁莽了。此事与我妹妹和大哥都无关系,你千万不要误会。”
看丁兆慧的态度,换剑一事也可以到此为止了。得到这样圆满的结局,展昭哪里还会跟丁兆慧计较。便笑着与他和解,此事揭过不提。
与丁兆慧约定了交换宝剑的事,展白二人便送走了丁二侠。目送着丁兆慧乘船远去,展昭想起了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惹出的麻烦,获得的收获,便忍不住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白玉堂就站在展昭的身侧,听到他这声叹息,便有点多心,忍不住皱眉端详了展昭几眼,不冷不热地问道:“莫非你是为了与丁家妹子的婚事作罢感到遗憾,所以才叹气?”
展昭听到白玉堂话中带着酸味,觉得好笑,便起了逗他一逗的心思,又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白玉堂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可现在听展昭只是叹息却不说话,忍不住真的多心起来。
“展小猫,你别只顾着叹气,快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展昭一笑,转头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刚要说话,却又怔住了。自从来到陷空岛之后,这并不是第一次展昭认真地注视白玉堂的眼睛。然而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展昭的心中总会被感动,甚至是震撼。展昭发现,他越来越能看懂白玉堂的眼神,然而随着看得越来越懂,心里却越来越难过,越来越心疼。
就好像此时此刻,那双平日里桀骜不驯、万事不萦于心的凤眼之中,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愤怒,还有几分害怕。展昭知道,这世上或许不会有任何一件事能让白玉堂害怕,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敢把大祸闯进皇宫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五爷,此时竟然欲言又止,不敢说任何绝情的话,只因为对方是展昭。他反复追问,反复确认,却仍然不放心。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只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情,压在他心里,让他失去了胆量,失去了骄傲。展昭突然觉得,他不该如此欺负白玉堂。既然懂得他的心,又怎忍心继续这样折磨他?
想到这里,一向腼腆的展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抬起手臂,轻轻抚上了白玉堂的脸颊,之后,更顺势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四目相对,展昭清楚地看到了白玉堂双眸之中染上的惊喜,他满意地笑了。这才是这双眼睛应该有是神采。
嘴唇相碰,一吻定情。在陷空岛的青山碧水之间,他们终于真心相印,订下了无声的誓言。
然而无论是展大人还是白五爷都不知道,见证这一幕的并非只有蓝天白云,碧水清波,有两个人出于对他们的关心,也一直站在不远的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