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第1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辉看着白锦堂一言不发地喝闷酒,顿时也伤感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大半年在金华白家的生活对展辉自己来说,竟是之前二十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开心快活。
他看得出白锦堂对自己的看重,而他做的事收到了那么好的效果,这种成就感对于展辉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此时让他回到以前习惯的生活中,展辉不能说完全不愿意,但是一想起很可能以后就这样跟白锦堂分道扬镳,一个去做官,一个继续当他的大富商。
白锦堂是天下首富,自然不会缺人给他管账。不久以后,就会有人来代替展辉,继续给白锦堂打理他的诺大生意。每次想到这里,展辉都会感到十分难过,一颗心又酸又痛,更多的却是空荡荡的难受。展辉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但是很多事并不能只想自己,他已经决定了,就不能自私地改变。
想想或许今天就是在白家的最后一天了,展辉的心突然异常的痛。他微微皱了皱眉,竟然一把抢过了白锦堂手中的酒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雄黄酒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一直没入衣领深处,将领子弄湿了一大片。白锦堂眼睁睁地看着展辉灌酒,看着他吞咽的喉结,**的脖子,不知为何,浑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白锦堂轻轻吞咽了几口唾沫,感觉今天的酒劲儿怎么上来的这么快?他看着展辉喝下一大口酒,扶着胸口喘息,忍不住自己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锦堂,这雄黄酒的味道真是古怪。”展辉似乎喝不惯雄黄酒,白净的脸上泛着丝丝粉红,嘴角有些不悦的动了动,皱眉道,“你家里有别的好酒吗?”
白锦堂听见展辉自己要找酒喝,自然乐意,急忙招来小厮,让他将二弟玉堂珍藏在地窖中的那些女儿红抬两坛子过来。
不多时,小厮将酒抬来。白锦堂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同时吩咐所有人离开书房,掌灯之前都不必再来伺候。
“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伺候?”展辉皱了皱眉,因为刚才那壶酒,现在他浑身发热,正难受的紧,忍不住将外衣全部脱下,只穿着里衣,竟也寻着那躺椅的另一半靠了上去。
白锦堂见展辉靠了过来,心中高兴,便笑着给他斟了一大碗女儿红,递到了展辉的嘴边,笑道:“来尝尝这是我二弟最爱的女儿红,他这小子一贯喜欢喝酒,定是不错。”
展辉不加怀疑,闻着酒香诱人,便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白锦堂嘴角微勾,便不住给展辉倒酒,只看着他连饮了数杯,直到最后,清澈明亮的眼睛已变的朦朦胧胧,完全失去了焦距。
“白,白锦堂?”展辉的唇齿之间全是酒香,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只喂我喝酒,你怎么不喝?”
白锦堂看着展辉脸色酡红,面上含春,唇艳如血,身软如绵,哪里还把持得住?听着展辉问他为何不喝酒,白锦堂心中使坏,便含了一口酒,对着展辉的唇便吻了下去。
展辉只觉得嘴上一热,紧接着又是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双眼迷离,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之后就是一口甘甜凛冽的美酒落入口中。
展辉不常喝酒,也不好杯中之物。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口中的酒又软又甜,滋味极美,忍不住卷起舌尖轻轻舔舐着那令人流连的味道。
白锦堂没想到,展辉竟然会这样回应他的吻。身为情场老手的他竟然觉得心中激荡不已,燥热不堪。他急忙加紧了攻势,吻住展辉的唇,仿佛要将展辉整个人都吞进肚子一般,狂热非常。
白锦堂的吻令展辉窒息,直到展辉忍不住这份越升越高的热度,难耐地发出呻吟,他才放开展辉被吻的发抖的嘴唇。
“锦堂,锦,锦堂——我热——”展辉眉头微皱,呻吟着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声音。
白锦堂几乎被这动听的声音弄得发疯,他紧紧抱住展辉的身子,伏在展辉的耳边,轻轻说道:“小辉,我喜欢你。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可好?”
展辉微微皱眉,他似乎听见了锦堂在说什么,却有些听不明白。
“喜欢?”
“是的,我喜欢你,我才想明白。我喜欢你聪明,也喜欢你这个人,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锦堂?”展辉醉眼朦胧,见到白锦堂压了过来,有些迷茫地抚了抚他的脸,呆呆地道,“你怎么离我这么近呢?”
白锦堂见着展辉这样的神情,如何能按捺得住?他轻轻吻了吻展辉的手指,低哑着声音道:“小辉,你喜欢我吗?”
展辉困惑地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眨了又眨,竟然又傻笑了起来,“锦堂,你不是不想让我走吗?我陪你喝酒,我喜欢你,让你高兴。我不想走——”
白锦堂听见展辉说喜欢他,哪里还忍得住?说是展辉已然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白锦堂自己又何尝是完全清醒的?酒不醉人,色亦醉人,白锦堂喝多了酒,又被美色眯了眼,此时已经欲火焚身,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他满心满眼只记得展辉刚才说的喜欢他,不想走。既然他自己不想走,那么留下来陪他岂不是正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白锦堂的心思展辉并不知道,然而展辉的心思,白锦堂又何尝明白?然而此刻,明白与否已不重要,有了酒,仿佛就可以借题发挥,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海棠花叶被打落无数,香气渐消,日落西山。窗外的雨帘,密密匝匝,连绵不绝,不知道要纠缠到何夕?
白家的下人果真是令行禁止,白锦堂不让他们靠近书房,他们果然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才敢前来。待到来时,却听见屋内寂静无声,怕是老爷已经睡下了,却疑惑展先生去了何处,为何外面刘掌柜久等多时也不见人?
刚想要推门进入查看,却听见老爷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吓得众人急忙收住了脚。
“准备浴桶。”
下人不敢多问,急忙下去准备,心中还纳闷,平日里老爷不到定更不会安歇,为何今日刚刚掌灯就要沐浴?而且,这里是书房啊。虽然后面也有预备下雕花软床,可平日里老爷甚少使用,只是这半年来展先生有时看账太晚,会偶尔留宿而已。怎么,今天却是老爷想要睡在这里?
待那些人走了,展辉才轻轻喘息一声,叹道:“你还是放我回去吧,若是一会儿他们进来,看见我这样,真是不必做人了。”
白锦堂微微一笑,双手将展辉拦腰抱起,一路将他送上屏风后的软床。待展辉歇息片刻,缓过些劲儿来,才伺候着他将身上洗净。其中的体贴温柔,真与平时的大老爷做派天差地别一般。待到二人沐浴已毕,便相拥着睡去。
这一夜雨打树叶,鸟儿归林,白锦堂睡得甚是安稳,竟是一夜无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天明时分,白锦堂正梦着跟展辉坐在一处,自己在喝酒,展辉在用那漂亮的手指拨算盘查账。展辉间或停下,偏头瞄他一眼,却不敢让他看见。白锦堂美滋滋地喝着酒,眼睛也不住地往展辉身上瞄,偶尔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展辉就会受惊一般匆匆躲开,那神态情形,竟是让人无比眼热心动,引人遐思。
白锦堂一动心,便要扑上去搂住展辉亲吻,而洽在此时,窗外几声鸟儿啾啾,惊得白锦堂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还以为是方才的梦中。白锦堂急忙坐起,四处寻找展辉,却发现床上空空,除了自己以外,哪里还有别人。心中一急,白锦堂急忙跳下床,披衣而出,在门口抓住一名仆人便追问展辉的下落。
那下人吃了一惊,定神之后急忙答道,展先生今早就离开了,而且说了,是上京去了,还特意嘱咐,让老爷不要找他。
连问了三个人,都是这样说,白锦堂终于呆住了。他慢慢挪回了书房,只见房间之中一切如常,桌椅摆设整整齐齐,连展辉昨日看过的丰乐楼的账册都整齐完好地放在那里。
软榻之上欢爱的痕迹已然消失无踪,浴桶更是早就被下人收拾干净。昨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甚至,展辉这个人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了。
白锦堂只觉得心空得难受,眼底酸痛,竟是想要流泪。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小辉昨天虽然应了他,从了他,却从未想过改变主意。这该死的小混蛋,怎么就这样倔强!难道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小辉的心中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情意吗?
白锦堂不相信,他看得出来,小辉心里也有他,他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想到这里,白锦堂不甘心地在房间里细细寻找了起来。找了良久,终于,他笑了。虽然展辉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但是却带走了那只金算盘。小辉,你也是舍不得我的,对吗?
既然如此,我一定会找你回来,让你再也离不开我!想到这里,白锦堂立刻抖擞精神,重新更衣,吩咐家人打点行李。他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进京,一定要把展辉捉拿归案,重新困在自己身边才肯罢休。
然而此时的白锦堂却并不知道,想要再次见到展辉,却没有那么容易。
第1章 。闹东京(1)()
今年是大宋第四位皇帝赵祯亲政的第三年;也是开封府尹包拯上任以来的第三年。新年伊始;就有一件让赵祯十分高兴;却让包拯十分头痛的事情发生了。
这事还要从去年夏天说起。本来自“真命天子”一案落幕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大宋各地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是老天爷要变脸,谁也料不到。就在去年夏天;陈州地界竟然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大旱灾。一连数月滴雨未下;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没了粮食;吃光了树皮草根;为求生路;最后只能拖家带口,离乡背井,到外地逃荒。
灾情经州府上报;最终震动了京师。赵祯急忙召集大臣商议赈灾事宜;最后经由众臣推荐,皇帝钦点了当朝太师的二公子、安乐侯庞昱为钦差,奉旨去陈州放粮赈灾。这庞昱一走两个月,渐渐地就有些流言蜚语传入了京城,称这位安乐侯爷在陈州当地放粮,非但侵吞了赈灾款,更是变本加厉地盘剥当地百姓。百姓有不服的,告到地方官。当地官员哪里敢管钦差的事,更何况这位钦差还是太师的儿子,当朝的国舅,而且还是皇上亲封的侯爷。百姓求告无门,庞昱更加变本加厉,为所欲为,在陈州当起了土皇帝,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些话传到京中,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包拯不久也就得知了。其实按照包拯的想法,这些流言蜚语固然不可尽信,但是既然有了风声,又涉及到了赈灾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让皇上知道。而且过后还要再派人去陈州查明此事,以免伤害了百姓,也辜负了皇上救济灾民的心。
然而当包拯将这些流言整理成册,禀告给皇上的时候,皇上竟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不要去管。
“不管?”展昭微微皱眉,“这事发生的时候我不在京中,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前因。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那些流言中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皇上也不管吗?”
公孙策眉头微皱,看了包拯一眼,低声道:“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太师和庞——”
包拯脸色一沉,点头道:“自从太后隐退,以前依附她的那些大臣,有一多半都转投了太师。如今八贤王一心帮着皇上,太师在京中几乎是一家独大。皇上敬重他是两朝老臣,对他又忠心,不愿意卷了他的面子。再加上那位襄阳的大将军——”
“大将军?”展昭一皱眉,“包大哥,你们说的是庞大哥吗?”
公孙策点了点头,“庞昱是庞大哥的亲弟弟,虽然这兄弟两个一直不睦,但毕竟是亲兄弟。这一年多以来,庞大哥一直呆在襄阳,连过年都没有回来。皇上这边就一直宠着庞昱,又是封官,又是封侯。庞昱如果真出了事,这两个人之间,恐怕又是一场打不清的官司。”
展昭也皱了皱眉,“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庞昱昨日回京述职,今天就要过我们开封府拜访。他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知道包大哥曾经在皇上面前提议过查赈陈州,所以上门来找麻烦了?”
包拯没说话,公孙策却笑道:“不会。就算庞昱果真如此鲁莽,太师也不会让他这样做的。我想,他今日前来,有八成是为了示好。”
“示好?”
“没错。”包拯道,“这几日在朝堂上,太师对我的态度竟然一反常态,也不针锋相对了,什么事都和和气气的。我正搞不懂呢,现在算是明白了。”
公孙策看着包拯的样子,刚想笑着打趣几句,便听见外面通秉,说安乐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