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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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请人鉴定一番。
花贩闻言感激不尽,千恩万谢的恭送几人离开。要知这么大的一块于芩木。把他整个店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来到殷府门口,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站着三人,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两个包袱。包袱看起来很沉,能看得里面大多是些书卷。
一看见王韵书走过去。几个家僮忙上前行礼,说道:“郎君你可算是来了!”
王韵书笑道:“累你们久等了。”
之后殷暖门口的奴仆前来把马车从侧门处赶进去安置好,和王韵书几人一起进去。
“五郎。”王韵书笑道,“仆先去拜见阿舅。告辞了!”
“好的。”殷暖点头,“表兄慢走!”
几人回到司园,殷暖和水奴走在前面。因田和阿元靠后一些。水奴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殷暖什么时候往后走几步站到自己身边。
“阿姊?”
“嗯?”水奴回过神来,看向殷暖道,“怎么了?”
殷暖见她瞬间收敛起面上困惑,又恢复成没事的表情,心里忽然便是一窒,想起之前有关元氏的事时她也是这样,什么也没说,所有的怀疑和后果她自己一力承担起来,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几乎都已经是水奴快要毁灭她自己的时候。
“阿姊。”阿暖回头看着她,有些软软的开口道,“吾很愚笨,所以阿姊若是有什么打算,和吾相关的、于你自己有害的事,能告知吾一声吗?”
水奴听他语气满是可怜,虽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却也心软下来,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和五郎君有关的,自然该告诉的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就有一件事说不定就和五郎君相关呢?”
“嗯。”殷暖抬起头,温柔清透的丹凤眼瞬间带上几抹喜色,依旧嗓音柔软的问水奴道,“是什么事?”
水奴道:“五郎君还记得之前三妇的婢女抱着的那几根据说是名贵花木的枯枝吗?”
“三嫂带着的枯枝?”殷暖想了想,问道,“就是那株叫做末叶的?”
水奴点头,“因为当时三妇刻意提起,虽然只有几片叶子,但是和今日表郎君在花贩处说的那一株蓝色花的叶子很像呢。”
水奴一向过目不忘,这般刻意去记,几乎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再加上她出身宫内,深宫里的下作手段见过不知多少,故而再稍加推测,联系马思琪前后举动和那好巧不巧就怀孕的时机,差不多就知道她所打的注意了。
殷暖虽然不知这些妇人手段,但他极为聪明,脑海里过了一圈,也差不多得出个前因后果。
“先前惊讶三嫂前后态度之差别,心里尚且有几分疑惑担忧。”殷暖轻声道,“现在知道她目的,倒也放心了些。”
水奴有些担忧又心疼的回头看着他,想着殷暖一向良善,终归是一个府里有血缘亲情,如此整日勾心斗角、你死我亡的,也不知对他是否有影响。只不过见他神色依然,一派温柔从容,也不知是否真的并无影响。
“现在先确定一些事。”殷暖道,“到时再对症下药便是。”
“嗯。”水奴点点头,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表郎君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婢子一件事。”
“怎么?”
水奴道:“婢子之前曾见过这样一道方子,对有喜之人有落胎之效,所需药物里面就要末叶和于芩木这两样东西。不过似乎必须得是三月左右的孕妇方才有效。”
先前一时没想起,是因为她见过这道方子时不过*岁而已,一时有些模糊,亏得王韵书提醒才又想起来。
并非是恶意揣测马思琪行为,而是事实也太巧合了些。就说她本来是与殷暖有恨意的,难不成真的会一朝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亲情可贵不成?且不说是否有这个可能,单看马思琪平日接触的殷萝赵氏等人物,都是对殷暖极为不喜的,耳濡目染之下,恨意只会越来越深而不会减少。
况且马思琪出生马家,什么样的珍贵之物没有见过,何必在得到末叶之后又巴巴的前来把于芩木雕的貔貅要去,更在那之后就传出有孕(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探视()
所以现在只要能证明她怀孕真假与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两人的推断了。若是真的,马思琪这一计不可谓不高明,因为于芩木和末叶都是极为珍贵又少见之物,除非有心为之,否则很难有人把这两者扯到一起去。到时候再突然说出来,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这天马思琪正在院内闲走,说是为养胎之故,院里的奴仆都被遣退,所以显得尤其清净。
“三娘。”梅诗走上前道,“阮疾医到了。”
“嗯,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阮疾医走了进来,行礼道:
“奴见过三娘。”
“嗯。”马思琪抬头问道:“疾医,你看我这种做法可行?”
阮疾医道:“三娘所行确是养胎之行为。”
这段时日阮疾医常在马思琪跟前伺候,一是为了马思琪突然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担心殷昕等人吩咐其他疾医前来问诊不小心露陷;还有一点就是让阮疾医时常指点她怀孕之人该如何行为动作,以显得更真实一些。除此之外,倒是连平日的看诊都省去了。
“三娘。”疾医又问道,“不知三娘的计划何时执行?”
“嗯?”马思琪抬头道,“有什么影响吗?”
疾医道:“因为已过了三月有余,胎儿就快要显怀了,若不执行,便只得想其他法子遮掩了。”
马思琪皱眉道:“之前不是你说的要到一定时候于芩木和末叶的效果才会有用吗?”
其实本来按照马思琪的意思,在假怀孕之初就应该直接落胎行嫁祸之事的,反正阮疾医也说了这种落胎方法知道的人极少,别人也肯定不知具体落胎何时有效。
不过阮疾医顾忌之后殷家毕竟不同于一般大家,万一真有一两个有见识的知道此法。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故而马思琪才又忍着不耐坚持到两月之久。
阮疾医答道:“回三娘,现在就是适时之时。”
“可算到头了。”马思琪说着呼出口气,忙转身吩咐梅诗道,“快些下去准备,可千万不要露陷了。”
“是。”梅诗领命退下,然而不过一会儿,就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
“回三娘话。”梅诗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道。“殷五郎君遣人前来看望三娘。”
“殷暖?”
“是。”梅诗道。“要回绝吗?”
马思琪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让她们到正厅去吧!”
毕竟她前段时间才主动去示好。现在人家好心前来看望,她若是回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不一会儿,就见梅诗引着三个婢女走上前来。一人提着木盒,一人端着一个极精致的碗。而后面一人却捧着一盆开得正茂的花木。
马思琪一看当先一人便是那个叫水奴的婢女,眉头立即深锁起来。
“婢子见过三娘。”很快几人就走到跟前,极为恭顺的行了一礼。
马思琪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忍下满心的憎恶,开口道:“免礼吧!”
“多谢三娘。”水奴几人起身。又开口道,“五郎君说毕竟身份有限,不方便过来。但长嫂有喜。怎么也该表示一下关心之意,就让婢子几人前来以表关切。”
“五叔客气了。”马思琪道。“替我回谢于他。”
“是。”水奴又道,“这盒子里的是些糕点,是五郎君特地吩咐膳房做的适合三娘所用之物;还有碗里的乃是具有安胎功效的药膳;还有这个……”水奴接过因田手里的花木,给马思琪解释道,“五郎君特地问过疾医,说是这个对安胎也有些作用,故而特地给三娘送来。”
马思琪看也不看,头也不抬的说道:“替我谢过你家郎君,不过疾医也说了,有孕期间最好不要吃些不明不白的食物。梅诗,让人倒去喂狗了。”
“你?”阿元有些生气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因田不动声色的把她拉住。
马思琪说完这个吩咐,终于觉得解气了些,有些舒心的抬起头,正要吩咐把那盆花给殷暖送回去,一抬头就见花的样子有些熟悉,心里一惊,还以为殷暖是察觉出了什么,忍不住站起身来。
“三娘?”
“梅诗。”马思琪视线落在花木上,开口吩咐道,“扶我过去看看,这花倒是别致,有几分意思。”
“是。”
马思琪走上前,来到水奴抱着的花木面前,仔细打量片刻,方才放下心来。
此花乍看之下确实和末叶有些像,但细看却又完全不同,虽然都是一样的蓝紫色和一样大小的花朵,但是花瓣不若末叶轻薄,层数也要少一些。
“还以为是什么奇葩。”马思琪有几分不屑的道,“现在看来不过凡品而已,给你家郎君送回去吧,就说妾身已经心领。”
“……是。”水奴顿了顿,方才开口回答,语气有几分不甘愿的样子。若是她回答得太利索了些,马思琪可能还会怀疑些什么。
马思琪说完,又见水奴吃瘪,心里更是爽快几分,心满意足的就想离开,却忽然脚下一软,竟直直的往地上跌去。
“三娘!”
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厅堂中的所有家僮纷纷凑上前去。要知道自从马思琪有喜之后,主母赵氏三令五申,一定要万分谨慎,故而无人敢懈怠分毫。
就在她快要跌倒地上之际,因田方才急急伸手,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轻轻揽在她的腰上,极为轻缓的把人拉了起来,待她站稳,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娘,没事吧?”
“让开。”马思琪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往前疾走几步。厅堂中众奴仆也纷纷聚到她身边,一脸焦急的看着。
“三娘。”梅诗焦急的道,“可有伤着?”
马思琪摇摇头,面上更是添了几分不耐烦。
水奴等人见此情况,极为识趣的行礼道:“叨扰三娘多有得罪,婢子告退了。”
马思琪回到坐榻上坐下,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赶紧离开。
水奴几人退后几步转身告退,走到门边时,不动声色的停了一下,而后缓缓走出正厅,离开舒玉楼。
门边,那盆末叶开得正艳。(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真孕()
离开舒玉楼,阿元犹自不岔的说道:
“这个三妇也太可恶了,做事这么过分,真是后悔给她送了这些东西过来。( )还有五郎君也太心善了些,只要来时手里不空着就行了,又何必对她费这些心思。”
阿元性格单纯直接,虽然知道此行目的不止如此,还是有些不吐不快。要知道先前的那些有安胎效果的糕点药膳等都是殷暖特意请苏疡医定下的。
因田也恼马思琪的态度,因此难得的没有开口反驳阿元的话。
“水奴阿姊。”阿元对水奴嘟哝着道,“你们都说一下,这个三妇确实很过分是不是?”
“阿元。”水奴好言安慰道,“自从三妇传出有喜,殷府所有的郎君娘子都送了礼,若是五郎君特立独行,不送点什么岂不是落人闲话?”
“可是她也太过分了。”
此时几人将要走到司园,正走过一个湖心凉亭,周围空旷没人,水奴便低声道:“送不送是五郎君态度,至于三妇是怎么回应的就和咱们不相干了,而且这并不我们主要的目的不是吗?”
阿元听得还是有些气不顺,想说反驳的话语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挣扎半响,终于慢腾腾的不甘不愿的道:“好吧!我知道了。”
因田见她脸色依旧不快,依旧一脸严肃的道:“目的达成不就是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气就是了,因田阿姊你别恼我啊。”阿元说着,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开心的对水奴道:
“水奴阿姊,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水奴点头。“有劳阿元了。”
回到树砚阁,几人直接去到书房见殷暖。
树砚阁的书房较大,几人进去之后殷暖正盘腿坐在案几前看着什么,在离他不远处的坐榻上的凭几上,正放着一些糕点和刚沏的茶水。
“阿姊,你们回来了?”殷暖看见她们,便笑了笑。起身走到几人身边道。“有劳了,坐下歇会儿吧!”
“五郎君,你都不知道。”阿元立即不满的投诉道。“那个三妇有多可恶,直接就让人把我们带去的东西当着我们的面倒掉了。”
“抱歉。”殷暖道,“知道你们可能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还让你们去。”
“也、也没有啦!”阿元闻言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