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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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想殷暖,不满的道,“五郎君,你说他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这药虽然珍贵。也断没有这样要挟人的道理。”
殷暖面色平静,并未生气或是有着其他表情,顿了顿,方才道。“翁氏要的,不过是镜朝殷家,或者说仆的一个态度罢了,出此要求并不奇怪。”
茶香一点点满溢出来,直至充盈了整个感官。屋里的气氛也是从未有过的温馨和静谧。司马明照眼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司马君璧一丝不苟的动作,直到一只茶杯奉到面前,方才下意识的接过来饮了一口。
“真好喝。”司马明照道,“朕从未饮过味道这般好的茶。”
司马君璧轻声笑了笑,而后道:“可是故意逗我开心不是?那个地方虽然摧残人,一杯好茶到底还是能出的。”
“怎么可能一样?”司马明照道,“这可是君璧阿姊你亲自给我煮的,天底下再没有这般好喝的茶了。”
“你能喜欢,我很高兴。只遗憾不能每日给你煮。”司马君璧柔柔的看着他,半响。方才轻轻叹道,“你自己,千万要保重。”
司马明照闻言,面色暗淡下来,半响方才叹道:
“君璧阿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司马君璧点头,“有因田,还有其他很多人在。”
司马明照闻言,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其实在来新安之前,了解君璧阿姊你现在在殷家的生活之后,就想到,你可能不会和我回到那个地方。”
司马君璧亦是无言。半响,才又问道:“关于那些,你都知道了吗?”
未见司马明照之前,她担心的很多,然自从见面之后,她就知道。这个阿弟,已经不需要自己担忧了,他现在,的的确确是一个帝王,一个完全胜任那个位子的帝王。
或许他还有着对现在的他而言无可奈何的掣肘,但不过假以时日,这天下,将再无人奈何他分毫。
果然,司马明照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道:“知道的,知道君璧阿姊其实便是阿姊,所以才会,更加心疼阿姊这些年来受的苦难啊。”
他不避讳承认这一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不管他的生父是谁,这天下于他而后,终归是名正言顺的属于他的。
司马君璧闻言,轻轻松了口气,他的处境,比自己所想的要好太多太多。
之后便是一室静谧,司马明照道:“阿姊能帮我画像吗?”
司马君璧几乎不见一秒愣怔,立即点头道:“自然可以。”
之后司马明照看着书册,不时抬头看着窗前作画的司马君璧,只觉心里越加的欢喜起来,这种完全不发一语可是又全无丝毫尴尬的感觉,便只有真正血浓于水的亲情才能拥有的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门外叩门进来一个宫婢,恭恭敬敬的询问晚膳事宜。司马明照随意吩咐了几句,那宫婢便恭敬的退下。
从司马君璧来了之后,厅堂里虽然不见家僮仆婢来往,但是不时便会有家僮进来送糕点或着茶水果品,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面容,而且不管僮仆婢女,都是走路静声、行动无风,想来身手都是非同一般。
用了晚膳,司马明照道:“君璧阿姊,在你过来之前,我便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屋子,今夜便不回殷家可好?”
他面容极为俊俏和威严,许是向来命令的语气用习惯了,此时他努力开口的请求听起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别扭之意。
司马君璧笑道:“陛下吩咐,儿家岂有不遵之理?”
司马明照忽然就笑起来,眼里都带上丝丝笑意。
翌日,方用了早膳,司马明照便对君璧道:“君璧阿姊,我等下让人送你回殷家可好?”
司马君璧愣了一愣,又点头道:“好。”
“因为殷家家主的依向问题,朕就不去殷家了,有些事总是要避开些的好的。”
他说这话,是明白着告诉司马君璧,因为殷昕和太后的关系,他不去殷家,间接表明他和太后是不对盘的。
正说着,忽然有一个打扮不俗的宫婢上前低声回禀了几句,司马明照一时有些面色奇异,顿了顿对司马君璧笑道:“殷暖已经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看来是不用我费心送阿姊回去了。”
司马君璧道:“终归是现在便和陛下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
司马明照道:“上天既让你我姊弟再次相见,断不会如此缘浅。”
几人出了客栈,外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殷暖手里卷着一条马鞭,远远看向司马君璧等人的方向。
君璧和司马明照道了别,便走了过去。
“怎么不让人进去通禀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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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三章 决定()
殷暖笑,“阿姊现在不就出来了吗?”
他远远的面向司马明照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和司马君璧离开了。( )
“陛下。”一个年老的宫奴走到司马明照跟前,问道,“就这样让公主离开吗?”
“怎么可能?”司马明照依旧遥遥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半响方才缓缓说道,“阿姊是九天之上的高洁明月,从来就该受万人敬仰的,又怎么流落在民间,平白受人轻视?”
回来之后,殷暖和司马君璧说起去恰舜取药的事。
“恰舜吗?”司马君璧笑了笑道,“听说那里有着大漠孤烟,还有碧草连天,景色壮丽非常,倒是很想前往见识一番呢。”
她说得向往,殷暖便也回道:“若阿姊喜欢,咱们以后便去看看。”
因田道:“可是公主的身体……”
司马君璧看向殷暖,问道:“暖暖也是担忧这个问题吗?”
殷暖点点头,“若有其他万全之策,自然更好一些。”
司马君璧笑了笑,说道:“其实不过疾医们说话保守一些而已,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些年她看着殷暖费尽心思寻找各种药物,实在不忍他继续伤神下去。
“阿姊自然会没事的。”殷暖握住她的手,道,“只是长途跋涉,终究累人非常。”
傍晚再接到皇帝送来的信笺之后,殷暖并没有太过意外,叹了口气,嘱咐因田几句,便和阿元一道出门了。
他能猜到皇帝会再一次联系他,自然就能想到皇帝找他的理由。说的再多,不过为的一件事,要把司马君璧带回去。
皇帝登基不久,在外有临国恰舜的蠢蠢欲动,在内有李太后握权不放以及一些位高权重之人暗地里的下绊子。自是难以抽身的时候,可是就在这种诸事缠身的时刻,他还是亲自千里迢迢的赶来了新安。
因此司马明照既然对司马君璧如此看重,又如何会轻易放弃。
然而出乎皇帝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一定会开口推拒的殷暖却依旧是一脸平静从容的道:
“草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亦有一事想要恳求陛下。”
皇帝惊讶的道:“什么事?”
殷暖问道:“公主回宫,可否让草民之人以护卫身份暗中跟随?”
皇帝闻言皱眉,冷道:“殷暖你这是在怀疑朕的能力?朕为一国之主,难不成连自己的阿姊都护不住?”
“陛下息怒。”殷暖忽然跪地行了一礼。便道,“陛下乃一国之主,草民岂敢怀疑,只宫中有不容公主之人,草民当年年幼之时蒙公主多次相救,此举,但为求心安。”
司马明照闻言,想起那个一直不安分的李太后,不由叹了口气,待看向面色难得动容的殷暖之时。不由叹气更深,冷了脸色道:“这些年,你虽做得隐蔽,但你这一身傲气可是已经传遍镜朝,此番你如此轻易为阿姊央求于朕,怕不仅仅只为报恩吧?”
殷暖闻言,不过静止一瞬,便一字一顿的道:“公主尊若九天皎月,草民却如三更夜色,魂不散。心,不止。”
她便是他世界里独一无二的月亮,见时便是疏影摇曳、暗香浮动;不见时阴晦沉沉、茫然无方。
“呵!”司马明照冷哼道,“你倒是大胆。阿姊在你殷家待了这么些年,就不怕朕现在便宰了你以证阿姊清白?”
殷暖道:“纵如此,亦不曾悔。”
皇帝闻言,终于又叹了口气,半响方道:“罢了,平身吧!如此说来。你是不曾反驳你暗地里的那些行事了?”
殷暖道:“禀陛下,草名从未对陛下隐瞒丝毫。”
司马明照终究叹了口气,道:“宋兆确是一难得的千古良臣。罢了,朕答应你便是。”
殷暖说的不隐瞒并非一时推脱,而是事实,凭他这些年的作为,不会看不出之前有人在调查他,而若没有他的允许甚至刻意的剖白,皇帝也不会对他的势力查得这般清楚。
司马明照想了想,又问道:“不是说这次去寻的药物必须在未枯之前煎熬,且不能保存又不适应镜朝气候栽种,你待如何做?”
殷暖道:“草民听说有一种寒玉,能保植株水果鲜活。”
司马明照想了想,问道:“你有?”
殷暖摇头,“草民已经派人去寻找,若寻得,直接送往恰舜边境等候。”
这样他也边往那里赶去,中不至于耽搁了时辰。
“不必如此麻烦。”司马明照想了想,说道,“虽然你所需要的这种药物实在生僻到宫里的御医都没听说过,不过玉器宝石之类的倒是应有尽有,好像之前进贡的物品里就有你说的这个东西。”
殷暖闻言,感激不尽。
晚间时候,司马君璧吩咐家僮为殷暖准备晚膳。
因田惊讶的道:“五郎君未曾让人来报归家时辰,公主如何知晓他会回来?”
司马君璧道:“暖暖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有岂会耽搁多少时间,只怕不过片刻之后,便也回来了。”
因田闻言,更是惊讶,“公主怎么知晓五郎君去做什么?”
司马君璧不言,半响,方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做的决定,自然是为我好的。”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着,能回到明照身边,也是自己心之所向。
“公主……”不知怎么的,因田看着她此时神色,忽然便觉心里有些酸涩。
司马君璧抬头看向窗外渐渐西沉的红日,忽然道:“因田,你说,暖暖是什么时候长大了的?你看,他能不知不觉为我安排好那么多事,我却只能心安理得的受着,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因田道,“公主或许多心了,想来五郎君并非刻意隐瞒。”
“我不是怪他隐瞒。”司马君璧笑了笑,道,“只叹息病体沉疴,终究累了他人。”
这些时日,尽管司园在殷家越发的低调,几乎除了司园的人,其他院子里的家僮几乎忘记还有殷暖这个主人,然就算如此,也还身处殷家这个有些暗潮汹涌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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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四章 寻衅()
这段时日,赵氏和殷昕的矛盾越来越走到明面上,赵氏不知殷昕已知自己与赵家的打算,只当殷昕当了家主之后,被权势熏心,越来越不安分,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而殷家更恼赵家动作越来越大,赵氏更加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天两人再一次就一个问题争吵起来,赵氏怒斥殷昕几句,见他还想顶撞自己的话,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
“阿昕,你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不过做了几年家主,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主母了不成?”
殷昕怒道:“阿母既然说了儿是这殷家之主,就应该知道,儿现在在殷家,可是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
说完再不管赵氏难看的面色,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马思琪顿了顿,并没有跟在殷昕身后离开,而是留下来劝解怒不可遏的赵氏。
赵氏对着马思琪虽然不好说些太过的话,但是语气也是满满的怒意。
“阿姑万不可太过生气。”马思琪柔声劝解道,“夫婿想来不过一时冲动,很快就会没事了。”
“哼,一时冲动?”赵氏冷笑道,“他这些时日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当我瞎眼不成?”
“阿姑真的是误会夫婿了。”马思琪道,“夫婿对阿姑一向恭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氏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阿昕他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两年,当初那个软弱可控的殷昕渐渐的脱离掌控了?
马思琪犹豫了一下,说道:“夫婿做的事,自然是有着他的打算的,妾身也不敢太过置喙。”
“怎么?”赵氏冷声,“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随意敷衍不成?”
“妾身不敢。”马思琪慌忙道,“妾身这便如实禀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