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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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皆对她无语至极,如今证据确凿,她不承认不说,甚至还直接抹黑直接的夫婿。
殷昕气氛不已,怒道:“来人,把这刁妇押去私牢。”
“且慢!”殷暖道,“三阿兄,阿姊生死不明,还要劳烦三嫂先告知阿姊下落。”
“殷暖!”马思琪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的婢女失踪了,到底关我什么事,你们一个个头顶青天的男子,何至于如此咄咄逼迫妾身一个弱女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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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 执念()
“闭嘴!”殷颂道,“事到临头还如此狡辩,我殷家养不起你这样的刁妇,三郎,立即休书一封,把人直接送回建康去!”
“郎主开恩!”梅诗一直战战兢兢的伺候在一旁,此时闻言,吓的慌忙跟在马思琪身边跪下,连连叩头道,“求郎主开恩啊!三娘她确实是被人冤枉的啊!”
“拖下去。”殷昕皱眉,吩咐道。
立即便有两个家僮上前来把梅诗拖走。
马思琪跪在大堂中央,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慌和绝望过。面对殷昕的质问,她只能下意识的不停的摇头否认。
殷昕心急水奴安危,自然不会有好言语。殷颂又烦她如此知错不该的态度,让他在王家家主面前丢尽了脸面,也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道:“来人,把这刁妇送上去往建康的马车,三郎,你随后再写一封休书呈上便是。”
话音才落,立即便有几个家僮上前拉住马思琪就往外拖。她平日待人太过苛刻,此时除了梅诗之外,竟无一人为她说上一句甚至同情丝毫。
“不,不能这样!”马思琪这下是真的慌了,她挣开家僮的禁锢,披头散发的爬到殷颂面前,连声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求郎主你不要赶走我。”
王焕闻言,立即问道:“水奴究竟被你送到何处?”
马思琪垂下头,半响,低声说道:“城外孤山上的那个湖中。”
“什么?”王焕大惊,若是被丢进湖里,时间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只怕是已无生机。
殷暖闻言,面色沉得吓人。
“阿父。”他上前一步说道,“儿先告退!”说完不待殷颂回话,转身离开,路过王焕时只微一颔首,再无只言片语。
“等一下!”王焕和殷昕几乎是同时开口。
殷暖回头,殷昕道:“五阿弟。我和你一道前去。”
“不必。”殷暖摇头,王焕立即道,“我命人和你一道前去!人多也方便些。”
“小子谢过王郎主。”殷暖顿了顿,道。“只是仆现在只信得过自己。”
说完转身离去,因田和阿元慌忙跟在他身后。殷颂本欲开口,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待殷暖离开,王焕回过头来,视线扫过堂上众人。半响对殷颂道:“殷郎主,区区也告辞了!”
殷颂起身道:“王郎主,对于此番发生的事,我实在是抱歉,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王焕道:“此事愿是仆管教不理,只怪小女识人不清、心智不定,此番叨扰贵府实在惭愧,至于其他,冤责有主,区区自会讨个公道。”
马思琪狼狈的跪在地上。正因为方才殷昕提出要和殷暖一道去找水奴而恶狠狠的盯着他,此时忽然听见王焕一席话,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只看见王焕眼里的狠厉和不善,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此时方才醒悟,此番她不仅是害了自己,只怕还替远在建康的马家树了一个劲敌。
然而不待她慌忙说些什么补救,王焕父女已经走远了。
王焕和王禹慈离开舒玉楼之后,几乎立刻便让人收拾行李离开了殷家。待殷颂让人去请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不过王焕因为担忧司马君璧以及王禹慈的固执,并未离开新安,只暂且在客栈住下。
却说舒玉楼这边。马思琪既然已经承认了错误,殷颂也懒得再与她多费唇色,本来是打算直接让人送回建康马家的。终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殷昕念她最后还是认错,便向殷颂求了请,在加上后来匆匆赶来的赵氏求情。马思琪还是被留下,但被罚跪三日,之后送进俺门里抄写经书、吃斋念佛三月,又被罚禁足舒玉楼一年。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的惩罚,于马思琪来说,差不多是终其一生仅此一次的奇耻大辱。
王焕和王禹慈在新安城里最好的客栈住下之后,就一直派人在司园门口守着,以便能最先得知司马君璧的消息。只是司园里人人口风极严,始终不得半点消息。
当夜酉时左右,王焕终于等到了司园的消息,让他和王禹慈吃惊的事,此番竟然是殷暖亲自过来。说是司马君璧已经被找到,因为她本人擅水的缘故,在湖中清醒之后游到岸上,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湖边。
王焕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而后看向殷暖道:“不知五郎此次专程前来,还有其他何事?”
话虽如此,心里却是明了,此番他专程前来,为的只怕是那一桩一直未曾被提及的婚姻。
果然,就听殷暖道:“王郎主赎罪,小子有一事相求。”
“五郎请直言便是。”
殷暖道:“王娘子身份高贵,仆实在不敢高攀,望王郎主见谅。”
王焕叹了口气,半响,忽然说道:“在此之前,五郎可能说说,你和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暖听他直接说了司马君璧的身份,也没有太过意外,只是道:“小子一生,唯阿姊一人。”
“如此也好。”王焕点头道,“你是个让人信赖的,禹慈没缘,公主留在你身边,区区也放心了。”
“多谢王郎主成全!”殷暖道,“如此小子便告退!”
然而他话音才落,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王禹慈站在门外,眼眶通红,面上却满是执着,“阿父,儿不同意。”
王焕叹道:“已是无缘,我儿又何必如此执着?”
“阿父。”王禹慈才一开口就哭道,“儿从很小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系在五郎君的身上,你让儿如何放弃?”
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女儿这般楚楚可怜的在自己面前哭泣,王焕一时心疼不已,叹道:“禹慈,此番毕竟是你做错了。”
王禹慈闻言,转向殷暖泪流满面的道:“五郎君,儿家之前确实做错了,儿家向你认错,也会想君璧表姊认错的,你……不要解除婚姻好不好?”
殷暖闻言面色不变,只道:“仆之心意已经说得清楚,王娘子又何必如此执着?”
王焕见此,叹道:“五郎的意思仆已明白,且先回吧,禹慈这里,仆会说服她的。”
“阿父!”
殷暖闻言,没再给王禹慈说话的机会,直接告辞离开。
待人已经离开,王禹慈绝望的在坐榻上坐下,爬在案几上哭泣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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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决绝()
王焕见此,半响,叹了口气道:“禹慈,你也该长大了,此番任性了这么多次,已该有一颗悔悟之心。”
深秋的天气,炙热的太阳方落下不久,吹来的晚风里就带了丝丝冷意。
司马君璧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有些怔怔的看着视线里缓缓降下的夜幕。
忽而身上一暖,回过头来,便发现肩上已被人搭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暖暖。”司马君璧回头道,“回来了?”
“嗯。”殷暖点头,“回来了。”
司马君璧顿了顿,问道:“阿舅他,还好吗?”
“好。”殷暖道,“王郎主让吾好好照顾你。”
司马君璧轻笑一声,说道:“你一直不负所托不是吗?”
“不,吾一直有负所托。”殷暖道,“吾一直不曾照顾好阿姊。”
司马君璧又靠回柱子上,半响,忽然轻声道:“暖暖,我运气真的很好不是吗?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不是?”
“是。”殷暖点头,重复道,“阿姊一定会必有后福的。”
风从竹林里吹过来,拂过鼻端,似乎带着竹叶上的清香,殷暖拾起落在司马君璧肩头的竹叶,放在手心里转动着。
“暖暖。”司马君璧忽然又道,“禹慈她……是我表妹。”
很小的时候,也会蹒跚在她身后,脆生生的叫着“表姊”。而她已经太久没有和亲人面对面互相说着话的感觉了。
“我知道的。”殷暖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把头倚在君璧肩上,低声道,“阿姊,吾知道的,知道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之后过了两日,殷颂自从得知王家父女搬出殷家之后,心里一直担忧对方因为恼了殷家而影响了王禹慈和殷暖的姻缘,故而一直派人前往邀请。无奈王家一直避不见面。只说突然有事要做,待忙完之后会亲自前来拜访。殷颂闻言,虽然焦虑,也只得按捺下心情等候着。
又在殷颂不停的派人前去邀请的同时。王禹慈也一直派人前往树砚阁要见殷暖,只是也一直被回绝了。而对于王家一直不曾提起退婚一事,殷暖也不急,依旧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
之后又过了两日,这天王禹慈终于让人前来送信。说是欲见殷暖一面,只要两人能单独见上一面,她便主动退婚,再不纠缠丝毫。心知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殷暖同意前往。
第二日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天气,只是毕竟深秋,四周景色萧瑟,虽有太阳当头照着,风吹过的时候,身上还是多了几分冷意。
王禹慈要求见面的地方是一艘船。船上处处轻纱曼舞,装扮得极是漂亮。殷暖才上船,船夫立即便解了缆绳开始划,他也不在意,走到王禹慈所在的甲板上之后,方才发现果真如她所说的单独见面,船上除了船夫之外,再无他人。
“五郎君来了?”王禹慈跪坐在案几后面的毾?之上,梳着飞仙发髻,穿着橘黄色的大袖衣衫。面上也仔细的上了妆,若非有些红肿的双眼,倒也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殷暖微微颔首,在她对面屈膝而坐。
王禹慈欲伸手给他沏茶。殷暖摇了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自己执起茶壶倒了一杯。王禹慈失落的坐回原位,有些痴痴的看着他,半响喃喃说道:
“真好,五郎君果然一个人赴约来了。”
殷暖微微抬眼。面上淡淡的道:“这是王娘子说出的条件,仆自然依从。”
王禹慈闻言,有些惨然的笑了笑,半响,说道:“所以还是因为君璧表姊才来的吗?说起来,若不是因为儿家和君璧表姊的关系,五郎君只怕连话也不会和儿家说一句的吧?”
殷暖端着茶杯,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因为嫌弃这茶的味道还是王禹慈的话,半响点头道:“是。”
王禹慈心里一阵刺疼,手里轻轻摇晃着茶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有些感伤的道:“这茶是儿家亲自煮的,还是不如君璧表姊煮的是吧?”
殷暖放下茶杯,依旧淡然的道:“各有千秋,只仆不喜而已。”
王禹慈咬了咬唇,沉默片刻,起身走到船舷处,靠着栏杆感叹:“虽已过了荷花盛开时节,新安的湖还是这么美,只可惜儿家今后只怕再没观赏的机会了。”说着又回过头,看着殷暖道:“五郎君不问儿家今日的目的是什么吗?”
殷暖道:“王娘子若要说,自会说。”
“是了。”王禹慈低声道,“五郎君本来就只为儿家提出的条件而来,至于前来的目的,自然是不会关心的。”
殷暖垂了眼眸,似乎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王禹慈面上闪过一丝黯然,苦笑道:“不知道是否有人说起过,五郎君对待表姊之外的人,可真是绝情呢。”说着看向那杯自从她说是自己亲自煮的、之后殷暖再未碰过一下的茶,幽幽说道,“五郎君可知道,儿家说爱慕你,是真心的话,儿家为了五郎君,真的什么都能做的,甚至……”她转向湖面,缓缓说道,“死亡也可以的。”
“本就两不相干。”殷暖道,“王娘子又何必如此?”
王禹慈却道:“五郎君是不相信儿家所说吗?”她看向殷暖,绝望而又惨然的笑道,“儿家可以证明的。”话音才落,忽然身影一闪,只听得“噗通”一声,船上再无王禹慈身影。
此时船已到了湖中心,船家对船上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又兼此时节荷残莲败,湖中并无其他船只,王禹慈就那样决绝的跳了下去,甚至连丝毫挣扎也不曾有,就渐渐的没进水里。
随着另一道“噗通”落水声响起,片刻之后,殷暖拉着王禹慈爬到了船上。把人放在毾?上之后,殷暖冷着脸转向船头道:
“船家,烦请靠岸!”
王禹慈浑身湿透的躺在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