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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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闻言客气的说道:“说起来是我疏忽了,禹慈远来是客,原该尽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看看的。”
“阿姑说的是。”马思琪打趣的看向王禹慈道,“禹慈你就别害臊了,不然整日里闷在院子里有什么打紧?”
王禹慈闻言,便也有些心动的点头道:“如此就有劳主母了。”
“禹慈客气。”赵氏客气的笑道,“正好我也闷了,去走走也好,思琪也一起去吧!”
马思琪闻言,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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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惊闻()
三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去了树砚阁,想着去的殷暖的院子,王禹慈一路上颇有些拘束,马思琪便不停的和她说着话。
到了树砚阁,家僮见来者是赵氏也不敢阻拦,慌忙把人迎了进去,然后才去通知司马君璧。
殷暖此时还昏睡着,家僮前来禀报之后,司马君璧放下手里正在给殷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的巾帕,想了想对因田道:“既然赵氏和马思琪都在,只怕我去了她们会更不快,因田你去接待就好,就说五郎君染了风寒便是。”
因田闻言起身离开,阿元回头问道:“水奴阿姊,要不我也去吧!”
“嗯?”君璧奇怪的看向她,“你去做什么?”
阿元道:“万一他们欺负因田阿姊呢,我也去帮忙啊!”
现在一听见赵氏马思琪等人,阿元脑海里就自生成一个血雨腥风的画面,司马君璧笑了笑,说道:“阿元你无须担忧,殷家除了七郎君,还没人能欺负得了因田。”
阿元一想也是,又规规矩矩的在司马君璧身边坐下,扯了扯殷暖的被子帮他盖严实一些,然后问君璧道:“对了水奴阿姊,先前那个下作的婢女是谁,你怎么处罚她的?”
司马君璧手上动作不停,边淡淡的道:“穗映,已经赶出府了。”
“真的是她?”阿元咬牙切齿的道,“亏得五郎君这么相信她,居然还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把五郎君害成这样,赶出去也太便宜她了。”
“是轻了一些,但是出府也不见得就会有个好结局。”司马君璧起身把巾帕洗净,然后重新回到床榻边。
对阿元的气愤她并没有太过意外,想来穗映一开始以细作的身份进树砚阁的时候,因为心不在此,故而并未与树砚阁的其他婢女有过太深的羁绊,更何况在阿元心中,殷暖才是第一位的。
却说王禹慈和赵氏马思琪等人到了树砚阁之后。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殷暖,便也多了几分期待。
她来殷家已经有些时日,在邻州为官的亲人已经让人送信来催促多次。只是她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这一次来到殷家,和殷暖的见面并不如人意,她不知他那日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真的不喜自己,还是像马思琪说的。仅仅是因为他不满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婚姻?
所以,她想自己很有必要在离开之前和殷暖把话说清楚,若是不喜这段姻缘,她可以慢慢的等他接受。至于另一个原因,却完全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类。她是王家嫡出的娘子,心里的骄傲让她完全不会去考虑自己被人嫌弃的可能。
然而在她紧张又期待的等待之后,半响才终于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婢女,面上冷冷的,便是面对赵氏时也只是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然后说殷暖抱恙。不便见客。
“五郎君她怎么样了?可严重吗?”王禹慈闻言,心里一急,下意识的在赵氏之前开口问道。
赵氏虽然知道马思琪会有行动,但并不确切的知道她会做什么,是以闻言之后也只当是马思琪的计策,并未太过惊讶,只是终究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微微有些不悦。
而穗映所作为虽然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但到底是奉了马思琪的命令,知道她失败之后。马思琪便也猜到殷暖生病的大概原因。
几人心思各异,因田只作不见,回王禹慈道:“五郎君昨夜染了风寒,此时高热未完全褪去。”
赵氏闻言满脸关切的道:“可让疾医来看过了?”
“回主母话。已经看过了。”
王禹慈闻言,还待再问,忽然见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进来,满脸焦急的对因田道:“因田阿姊,不好啦,容秀她小产……”
话未说完。扭头就看见了坐在首座的赵氏和旁边的马思琪王禹慈二人,吓得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婢子见过主母,见过三娘,见过王娘子。”
“你刚说什么?”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马思琪就问道,“容秀是谁?她小产又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吓了一跳,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因田,因田也是满脸不解,正要开口,就听梅诗不快的道:“三娘问你话呢,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婢女闻言,慌忙说道:“回三娘话,容秀是司园打扫的一个婢女,婢子和她同住一屋,今早她说她身体不适,婢子也未多想,谁知方才婢子回屋之后,发现容秀被子上全是血,然、然后她说她是小产了。”
赵氏面色已不见先前故作的慈爱,沉声说道:“既然和你同住,想必是未成亲的,怎么会有小产一说?”
马思琪接道:“应是一个行为不端的,才会出了这样败坏门风之事。”
赵氏闻言更怒,道:“此等行为太过可恶,谢氏已经不在,她们就不受管束了不成?如此行为岂非让人笑话殷家门风?”说着对左右道,“来人,去把人拖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主、主母?”那婢女闻言,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因田心里也有些诧异,直觉就算司园要出此事,赵氏等人来得也太巧了些,见那个婢女颤颤惊惊起身就要领路而去,便上前一步道:
“主母,请收手留情,大娘生前就曾说过,司园绝不许出人命的,之后五郎君也有过这样的规矩。”
赵氏不待她说完就怒道:“你的意思是区区一个行为不端的婢女我还奈何不得?”
因田不卑不亢的道:“若那婢女当真该死,主母自然应该处罚。”
“你……”赵氏闻言更怒,这司园里的人当真可恶,只一个下贱的婢女竟也敢当众反抗于她。
虽然自己是客不好插手,但毕竟司园是殷暖的地方,王禹慈还是上前一步开口劝道:“主母请消消气,那婢女虽然行为不端,到底还不知前因后果,不如稍等片刻,待殷五郎君病情缓和一些,知晓此事之后再做定论?”
马思琪也道:“禹慈说的是,阿姑,不如先让人去把那婢女唤来,问清缘由之后再做惩罚,你看如何?”
“也行。”赵氏按捺下怒气,说道,“问清楚也好,不然还当我欺负庶子,多管闲事的。”(未完待续。)
第三三九章 瓷瓶()
因田闻言,虽知她此言是针对自己,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垂首站在一旁。只是心里却越来越疑惑,以她对马思琪这位三妇的了解,不煽风点火已经很奇怪了,怎么还会主动和事?
不过一会儿,赵氏派去的家僮便和那个婢女一起把容秀带来了。
容秀被先前的那个婢女搀扶着,唇色泛青,面上苍白,眼睛微微红肿,似乎是才刚哭过的样子。
她走进正厅,不待赵氏等人开口,就“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道:“婢子见过主母,见过三娘,见过王娘子!”
赵氏满面怒容,问道:“方才这婢女说你小产一事,是否属实?”
容秀被她威严而又冰冷的嗓音吓得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咬咬牙大着胆子说道:“回主母,是。”
“如此品行不端的行为,你可知罪?”
容秀又抖了一下,俯身说道:“婢子知罪。”
“贱婢。”赵氏怒道,“如此败坏德行之事,发生在殷府岂非是贻笑大方,你好大的胆子,拖下去打!”
容秀闻言一颤,慌忙叩头道:“主母饶命,主母饶命啊!”见赵氏身边的家僮的已经凶神恶煞的走了上来,她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而后在看见因田的时候,忙膝行上前,在因田面前连连叩头道:“因田娘子,求求你,救救婢子吧!”
因田眉头紧皱,只觉得她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殷家主母开的口,求她一个婢女有什么用?更何况,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虽然这个婢女满面惶恐,行为却也太过理智了些。
赵氏身边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妪见容秀如此,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胆,主母下的命令,你去求一个身份下贱的婢女,是打算置主母于何地?”
“婢子……”容秀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一般。满面惊恐的膝行到赵氏面前。再次不停的叩头,“婢子有罪,求主母饶命!”
马思琪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阿姑,虽然这个婢女德行有失,但要惩罚也不急于一时。总得把人找齐了才是。”
赵氏道:“子妇的意思是?”
马思琪道:“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总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便要乱棍打死,也得问清楚另一个人是谁,一禀解决了也好杜绝后患不是吗?”
赵氏闻言点头,问容秀道:“那人是谁?”
“婢子……”容秀面色惨然。咬了咬唇似是欲言又止。
赵氏身边那个老妪见此又不满的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容秀俯身道:“回主母话,婢子……不敢说。”
马思琪道:“你要是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即刻打死。”
容秀闻言。面上吓的青白,咬了咬唇缓缓说道:“是……五郎君。”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王禹慈手上颤了一下,手里的茶水洒了些许。
因田眉心一跳,只觉方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总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释。再看马思琪意料之中的模样,心知今日之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门外,那里立即有一个婢女消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胡闹。”赵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王禹慈一眼,眼里划过一抹冷意,然后拍了一下案几,道,“你这贱婢,做出这等腌臜事还敢污蔑主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婢子不敢。”容秀闻言又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回主母话,婢子再是胆大包天,也不敢污蔑主人啊!更何况婢子在司园受了大娘和五郎君大恩,如何还敢忘恩负义?”
马思琪又慢条斯理的道:“阿姑,妾身也觉得这婢女身份低微,想来是没有这样大的胆量的,不如问她可有什么证据?”
赵氏闻言点头,又问道:“既然你如此言之凿凿,可有什么能证明?”
因田不置一词,只冷眼看着眼前这好似编排好的一幕。
容秀听见赵氏话语,似乎是被问到了伤心事一般,眼泪忽然一下就流了下来,抽噎着道:“婢子、婢子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五郎君蒙羞,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抹杀他的存在呢?婢子、婢子不敢自责五郎君,只恨只觉出生低微。”
“怎么回事?”马思琪道,“难道你小产也是因五叔之故不成?五叔行为端正,你可不能这般大放厥词。”
“婢子不敢。”容秀哭着说道,“回三娘,婢子身体一向很好,得知有了五郎君的骨肉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可、可是吃了昨夜五郎君让人送来的安胎药丸之后,孩子就、就没了。”她说的惨惨戚戚,让人无法不动容,然后抹了抹眼泪接着道,“婢子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所以得知五郎君和王家娘子定下婚约之后,婢子就和五郎君说过自己什么也不求的,只要能留在五郎君身边一辈子伺候他就行。”
容秀本就有几分姿色,此时只身着简单的素色衣衫,头发松松挽起,又兼面色苍白,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惹人怜爱之意。
王禹慈早听得面色苍白,闻言更是不敢置信的道:“你、你在说什么?”她实在不敢置信,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害得这个婢女被强行小产不成?难道自己真的认人不清,殷暖竟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的,王禹慈下意识的摇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只听马思琪又对容秀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
容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有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有些惨然的说道,“回三娘,这是昨夜五郎君送来的安胎药丸。”
梅诗上前一步接过,转身递给马思琪。
马思琪看过之后,面上有些惊异的神色,然后递给赵氏道:“阿姑,这确实是五叔之物。”
这种小瓷瓶殷家很多郎君娘子都有,里面经常放着一些常用的药物,因为要随身带着,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