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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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告辞了。”
说罢牵起水奴,道:“阿姊,走吧!”
水奴却顿了一下,摇头道:“暖暖,等一下,我倒想测一个前缘,你能和我一起吗?”
“阿姊。”殷暖顿了一下,“若是为难,你不必……”
水奴轻轻摇摇头,“无妨。”
殷暖闻言,复又回坐榻上坐下,对和尚道:“有劳大师了。”
“施主无需客气。”和尚又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张放在水奴面前,道,“测与不测,亦是缘而已。”
水奴执笔,顿了顿,忽而又转向殷暖的方向,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便轻轻笑了一下,微微垂首,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下在自己的名姓,然后递给殷暖。
待殷暖也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水奴又把纸张折叠起来,平放在两人面前的案几上。之后又见和尚沾了朱砂点上,复又低声念诵起来。
这一次再未出现什么意外。大师诵完经文,对两人道:
“收起来吧!”
殷暖愣了一下,方知他说的是收起那张写了两人名姓沾了朱砂的纸张。他拾起纸张,叠得更小之后贴身放着。看他做完这些,和尚又转向水奴。
“大师。”水奴知他这是欲询问自己的意思,便道,“你可知我欲问的是什么?”
和尚点头,道:“荣华安宁,得耄耋之年。”
“这样吗?”水奴笑了笑,道,“多谢大师。”
和尚顿了顿,忽然对水奴开口道:“往生者已往生,施主且放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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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二章 寿面()
水奴一顿,不说“放下”与“不放下”,只是微微颔首道:“谢过大师指点。”
和尚道:“缘已尽,二位施主别吧!”
两人起身,微微躬身告辞。
殷暖水奴两人离开之后,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着粗布衣衫的和尚,双手合十对和尚礼道:“方丈。”
方丈起身道:“回吧!”
“是。”
出了屋子,两人往不远处的大中寺行去。
“方丈。”和尚问道,“今日的有缘之人遇见了吗?”
“嗯。”方丈点头,“遇见了。”
和尚又问道:“得何解?”
方丈道:“缘聚生姻缘,缘散终无常。若非放下,难得善了。”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人群里。
屋外和里面依旧是两重天,屋里清凉舒适,屋外阳光炙热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依旧。殷暖才一出门,就伸手牵起水奴的手,他无意识的手下越握越紧。
水奴被他抓得有些疼,却也没有说话,回头看着他。忽然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起,殷暖竟然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她甚至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面上的神情。而那张脸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完全脱离了稚气,双唇微微抿起,本来偏大偏圆的丹凤眼多了些凌厉的狭长,然而温柔清透依旧,此时微微垂着。
水奴忽然轻声笑起来,只觉得殷暖这般模样竟好似有几分委屈似的。
殷暖微低着头拉着水奴往前走着,垂下的广袖遮住的左手里,正攥着那张泛黄的纸,那张纸上有着他的名姓。而在他名姓的旁边,端端正正的落下四个字——司马君璧。
或许是他所有心思都在水奴身上的缘故,水奴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殷暖就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阿姊,怎么了。可是累了吗?”
“暖暖。”水奴不答反问道。“你很在意吗?”
殷暖闻言,手里的动作不由又紧了些,却也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有一点介意。”
水奴又道:“方才看你那般淡然。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的。”
之前殷暖接过写有她的名姓的纸张时,只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执笔在左边写上自己的名姓。
“不。没有。”殷暖摇摇头,看着水奴认真的道。“阿姊,吾很吃惊。”
水奴闻言,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殷暖一脸淡然的跟她说着吃惊的话语。倒好似在哄她一般。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道:
“这里人这么多,不知阿元他们去了哪里?”
说着率先几步。拉着殷暖往人群里走去。
殷暖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和水奴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心里的不安渐渐的平复下来,手里的动作也轻缓了些。
然而他心里,却还是震惊着的,或者说,这个结果,又岂是震惊二字可言?
或许有过猜测,甚至都已经肯定了的,毕竟迹象太多,不管是最初救了她之时的那身华贵的衣衫,不凡的气质甚至是那个救她之后又遇上公主失踪的巧合,还有,那年镜安帝薨时,她忽然昏迷的三天三夜。
想到此,殷暖忽然就心疼起来,那个时候,她该是怎样的无助和悲戚?
只是再多的揣测,后来又都否决了,因为想着,若他的阿姊真的是东阳公主,或许一开始因为某些原因她必须隐姓埋名留在殷家,可是后来,她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离开,可是她却留了下来,到现在还只是以一个婢女的名义,留在自己身边。
殷暖现在已经不清楚,他看见那个名字——那个代表了整个镜朝最尊贵的身份的名字时候,心里的震撼和那丝丝缕缕的、渐渐拧成一股绳索捆住自己心脏的喜悦,是怎么在那极短的时间内收敛起来的。
他那时喜的,是她竟然真的,因为自己而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殷暖只是肯定一件事情,自己之前所做的,还远远不够。凭他的现在的能力,还护不了她。
“五郎君。”阿元两手拿着一堆小吃,隔着人群对他们招手。因田站在阿元旁边,很有些无奈的模样,只是在看见水奴的时候,眼里的担忧方才散去。
水奴和殷暖看着那边几乎挤成一团的人群,两人干脆停了下来,完全没有过去的意思。
“阿姊。”殷暖转向水奴问道,“因田是因为你才来的殷家吗?”
因田来到司园做护卫时,伪装的名姓实在太过天衣无缝,让人无从怀疑,而让他放心让因田留在水奴身边的原因,是她对水奴的尊敬太过明显,水奴待她也是相熟的模样。不多现在想来,既然是东阳公主身边的人,有这样的能力也难怪了。
“嗯。”水奴点头道,“因田是我那时落水之后,身边剩下的唯一一人。”
她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却也能想象得到。
那之后两人和阿元因田汇合,之后几人又去庙里捐了些香火钱。
回到客栈之后,已经是申时左右,因为先前已经在庙会上吃了东西的缘故,特别是阿元,直接撑得倒在坐榻上起不来,故而只是让店家上了些糕点等物上来。
如此说说话、下下棋,直到戌时,方才觉出几分饿意。水奴和因田下楼去吩咐饭菜,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送了饭菜上来,水奴和因田也跟在一旁,因田手里捧着一碗面条。
掌柜的放下饭菜就告退离开,水奴接过因田手里的长寿面放在殷暖面前,笑道:“这是暖暖今日的主菜。”
“嗯?”殷暖有些惊讶,“阿姊,这是?”
“长寿面。”水奴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做,因为做得不好,还让因田笑话了好久?”
因田闻言面色微红,支支吾吾的道:“没有的事。”
“长寿面?”阿元喃喃念了一句,忽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糟了,今日是五郎君生辰啊,婢子竟然给忘记了。”
“生辰?”殷暖闻言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眉眼清透如水一般,他捧起面碗,对水奴道,“阿姊,谢谢你。”
此时方才明白今日那个和尚说特殊的含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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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三章 太公()
“那就吃完吧!”水奴笑道,“不能弄断的。”
“嗯。”殷暖笑着点头。
“好了!”水奴走到阿元身边,见她已经因为自责而哭得一抽一抽的,好笑道,“阿元,暖暖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你不记得也不打紧的。”
“呜呜……”阿元道,“可是水奴阿姊你都记得。”
水奴闻言笑道:“因为我记性要好一些啊,因田也不记得的。”
“真的吗?”阿元转向因田,眼巴巴的看着她。
因田本来懒得理她,被她看得不耐烦,只得道:“我也忘记了,方才只是帮忙而已。”
阿元听见,心里的愧疚总算散了些。殷暖文雅小心的吃着长寿面,看着几人互动,便笑了笑。
翌日再次启程,一路缓缓而行,终于在又一个日落黄昏之后,到了临川的城门之下。
谢家的人早得了消息,此时正在城门处候着。殷暖等人上前,下了马车,就看见一直跟在谢羊黎身边的婢女丝蕴站在马车旁,她手里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
“五郎君。”丝蕴和殷暖见了礼,笑着说道,“郎主本想亲自来的,只是临出行时被事务缠身,赶不过来。”
“不打紧。”殷暖笑道,“丝蕴阿姊亲自前来,仆已不胜荣幸。”说着低头,就和一双滴溜溜转着的眼睛撞在一处,“阿意?”
“暖暖表兄?”那孩子显然也认出他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殷暖。
殷暖忍不住把他抱起来,笑道,“几年不见,阿意都长这么大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当然。”孩童双手抱着殷暖脖子,得意道,“阿父都说我是能一目十行的神童呢。”说着有些撒娇的道,“只是暖暖表兄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好想念暖暖表兄,这次听说你终于来了,就央得阿父同意。和丝蕴一起来接你呢。”
孩童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只是句句真诚,满满的都是思念。
“抱歉。”殷暖认真的道歉,又道。“阿意能来接我,我很高兴呢!”
谢意趴在殷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丝蕴又转头和水奴打了个招呼,一行人方才启程赶往殷家。
这一次行程更慢了一些。到达谢家的时候,谢家家僮早已经在府门处等候着。单看那阵势,不难看出谢家对殷暖的重视。才进了府门,未进正厅,就见谢羊黎走了过来。倚在门框上,看向殷暖笑道:“阿暖,别来无恙!”
殷暖见过礼。丝蕴并其他谢家家僮纷纷行礼。
水奴等人也上前见礼,“见过舅郎主。”
“不必客气。”谢羊黎对丝蕴道。“水奴娘子等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丝蕴你去安顿一下。”
“是。”丝蕴躬身行礼之后,领着水奴等人离开。
“阿父。”谢意一看见谢羊黎就笑眯眯的扑上前。
谢羊黎牵起他的手,对他笑道,“阿意,你先和出岫回去可好?”
“好。”谢意脆生生的点头,又对殷暖道,“暖暖表兄,我等一会儿再去找你可好?”
“嗯。”殷暖点头,辞别谢意,转向谢羊黎道,“阿舅,你的伤可大好了?”
“已无碍。”谢羊黎道,“你可要先去歇息?”
“不必。”殷暖道,“我想先去拜见外祖父。”
“也好。”谢羊黎道,“阿暖,走吧!阿父他也想第一时间看见你,听说你今日到达,也精神许多。”
“外祖父他……”
“并无什么大碍。”谢羊黎道,“终究心病罢了。”
两人走到一处院门外,便有家僮上前见礼道:“婢子参见郎主,回郎主,太公已等候多时了。”
谢羊黎道:“走吧!”
跟着家僮到了殷暖外祖父的屋子,谢羊黎在外间坐下,殷暖自己绕过屏风走进里间。
“阿暖,你来了?”只见谢家太公靠在床榻上,看见殷暖进来,就向他伸出手来。
殷暖见此情形,心里一颤,来不及见礼,几步走到床榻边握住谢太公那只苍老的双手。
“外祖父。”殷暖才唤了一声,声音不由就有些哽咽,他还记得几年前看见的外祖父,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大笑着扶着他的肩膀的时候几乎能把人掐痛了,然后不过才几年过去,竟然沧桑如斯。
“好啊!”谢太公拍拍他的手,说道,“阿暖已经是个大人了,看见你如此模样,想来我那苦命的阿女也能瞑目了。”
殷暖心里一酸,又见他神色颓然,便道:“外祖父可是身体不适吗?”
“没有的事。”谢太公道,“只是今日有些疲乏罢了,见了你,就什么病痛都好了。阿暖,此次来,能多住一些时日吧?”
“嗯。”殷暖点头道:“外祖父放心,孙儿本就打算陪伴外祖父一段时日的。”
“那就好。”谢太公道,“你可不知,自从把这担子卸给你阿舅之后,每天闲得都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