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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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田却依旧跪着不动,低声开口道:“公主误会了,这一次,确实就是婢子的意思。婢子希望疾医能够劝动公主离开殷家。”
“为什么?”司马君璧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若你想说殷家人心叵测。可是这天下,又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乐土?”
因田道:“不管公主在什么地方,婢子一定会拼尽全力来护住公主平安。”
“既然如此,在殷家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在其他地方。公主的身份是公主。”因田慢慢的说道,“虽然在婢子心里,公主一直是尊贵的存在。可是婢子不愿意其他人。看轻公主殿下。”
司马君璧静静的看她片刻,忽然叹道:“因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两年,也辛苦你了。”
“公主?”因田不解的看她,“婢子不辛苦!”
“这两年来,你几乎每天丑时刚过,就起床习武了是不是?”
因田惊讶:“公主怎么会知道?”她自认为瞒得很好,整个殷家不可能有人知道。
“其实你不必如此。”司马君璧道,“各人有命,两年前的事,是我太过松懈了些,并不是你们的过错。”
因田道:“是我等护卫不力,才让公主殿下沦落至此。”
所以她才会拼命的练习,想着以后的日子,就算没有其他人,她一个人,也定要护得公主平安。
“这也是你的执念吧!”司马君璧道,“出来已经够久的了,且回去吧。”
“公主。”因田忽然又说道,“两年前公主不离开的原因是放心不下殷家五郎君,可是现在,五郎君已经长大,也能够保护自己了。”
“长大了吗?”水司马君璧低声喃喃,“也是,再留下去,好像也的确没什么用了。”
更何况,她的暖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一个翩翩公子,成为别人可以提亲的对象了,所以她再留在他身边,不仅没有助益,处境还会越来越尴尬了吧?
“公主?”见司马君璧沉默,因田慌忙反省,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回去吧!”司马君璧道,“便是有什么想法,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去。”
回到两年前接纳了无处可去的她的那个树砚阁去。
回去的时候,路过二郎君殷照的院子柳长院外的那个湖时,忽然听见那边一阵喧闹声,而后一个婢女手里抓着包袱,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而后立即又追出来两个奴仆,手里拿着长鞭不停的打在她身上,嘴里还不停的骂着。
那婢女抱紧怀里的包袱哭得凄惨,只听那个打人的奴仆骂道:
“不要脸的贱婢,年纪大了就勾引主人做下这些不三不四的勾当。”
“我没有、我没有。”那婢女慌乱的摇着头,“是、是二郎君他……”
“还敢污蔑给二郎君。”那奴仆又骂道,“明明就是你这贱婢见自己长大了有几分姿色,就动了些攀高枝的心思,这次若不是被三娘看见,还真要给你得逞了。”
一边说手里的鞭子不停的落在那婢女身上。过了会儿,只见门里走出来一个打扮艳丽一些的婢女,对两人不耐烦的道:“还不快让这贱婢滚出殷家,在这里吵着三娘和二郎君了。”
“是、是。”那两个奴仆慌忙点头。那婢女闻言,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府外走去。在这个地方,逃过一命就是万幸,她不止一次的看过被活生生的打死的家僮。
而那两个奴仆对视一眼,忽然走上前,其中一个伸手捂住那婢女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另一人抬起她的腿,两人速度极快的往院外走去。
因为水奴和因田站在一丛花木后面,故而至始至终没有人发现。
无意中目睹了这闹剧一般的场景,沉默片刻,水奴开口道:“那婢女确实生了一副好容貌,这两人就算没有打其他歪心思,想必把人拖出去卖了也能值不少银钱。因田,你去帮她一把吧,别露了身份就行。”
“是。”因田道,“公主且小心些。”
“我没事,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〇五章 题画()
水奴才回到树砚阁,就见殷暖独自站在院门处,看见她走过去,便往前走了几步,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突然松了口气一般。
“阿姊。”殷暖快走几步到水奴跟前,柔声问道,“你回来了?”
“嗯。”水奴点头,“可是婢子耽搁了五郎君什么事?”
“没有。”殷暖摇摇头,又说道,“阿元说用午膳时没看见你和因田,所以吾有些担心你。”
水奴愣了一下,她和因田在离开前不久才和阿元一起用了午膳的。然而她也没拆穿殷暖,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说道:“婢子不饿,五郎君用午膳了吗?”
“嗯。”殷暖点头道,“吾已经用过了。”
两人边说边往院内走去,此时正午时分,尽管屋里有着冰块降温,可是有些闷热,殷暖没打算进屋,水奴便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的距离走进凉亭。
“这是?”殷暖从凉亭的矮桌上拿起一把折扇,道,“看来是表兄忘记带走他的折扇了。”
扇子很精致的样子,还坠着一块通体碧绿的扇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殷暖拿着扇子,下意识的就看向水奴的方向,见她注意并没有在自己手上,忽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此时凉亭里没有其他人,殷暖走出凉亭,正想要喊远一点的在屋檐下做针绣的穗映时,却又忽然停住。
他在做什么?身边明明跟着水奴的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隔这么远喊其他人?可是殷暖又下意识的不愿想起这个理所应当的决定。
或者,他可以亲自送过去,只要不是、不是让水奴独自送去就行。
“五郎君?”水奴给他沏好茶,抬头见他还是一开始走进凉亭的动作,手里拿着那把折扇。似乎在想什么,就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嗯?”殷暖忽然惊醒过来,低头见水奴跪坐在案几边上,拿着茶壶,看着自己的眼睛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心里忽然便有了几分罪恶感。
这种似乎带着自己私心的决定,莫名的让他心虚。
在水奴对面跪坐下。殷暖把手里的折扇递给水奴道:“阿姊。这是表兄的折扇,他可能忘在这里了。”
“嗯?”水奴伸手接过,抬头问道。“所以婢子给表郎君送过去吗?”
殷暖点头,柔声道:“是,现在天气闷热,表兄可能会心急需要这个东西。”
“好的。”水奴起身道。“婢子告退。”
“阿姊。”水奴已经走出凉亭,殷暖忽然又说道。“吾让他们给你准备好午膳,你等下来吃吧?”
水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执着于午膳,可是她在听了殷暖的话后,鬼使神差的道:
“好。”
云烟斋很安静。里面的奴仆也安安静静的各司其职。水奴站在院门外,问守门的家僮道:
“表郎君可在?”
家僮客气的回道:“表郎君在书房作画,需要我去给你通报一声吗?”
“不用了。”水奴道。“这是表郎君落在树砚阁的折扇,劳烦你给表郎君送进去吧!”
家僮回了“好”。水奴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听见王韵书带了几分轻快的嗓音道:“水奴娘子?”
水奴回头,行了一礼道:“表郎君!你的扇子落在树砚阁,婢子给你送过来。”
王韵书从家僮手里接过,对他客气的点点头,又转向水奴道:“仆粗心大意,劳烦水奴娘子给送过来,实在很抱歉!水奴娘子,既然来了,请进屋坐坐吧!”
水奴摇摇头,“多谢表郎君好意,婢子就先告退了。”
“水奴娘子。”王韵书又道,“其实是仆想劳烦水奴娘子一件事,还望水奴娘子不要拒绝才好。”
水奴道:“表郎君请说。”
王韵书道:“可否劳烦水奴娘子随仆前往?”
水奴顿了顿,还是问道:“婢子冒昧,不知可花费时间?”
“不过片刻就好,不会占水奴娘子多少时间的。”王韵书看着她,想了想忽然又道,“水奴娘子若是不便,可拒绝的。”
水奴摇摇头,“表郎君多虑了,能为表郎君分忧,婢子不甚荣幸。”
王韵书带着水奴来的地方是他的书房,书墨正在案几旁磨墨,看见她来似是一点也不惊讶,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起身说是去端茶水来。
水奴转向王韵书道:“不知表郎君让婢子来此为的何事?”
王韵书走到案几旁坐下,对水奴道:“水奴娘子请看这幅画。”
水奴走过,在案几旁跪坐下,这才发现案几放着一副才刚完成画,画面有些熟悉,正是之前几人去踏景时的场景。
“表郎君画得很好。”水奴由衷的赞叹道,“婢子虽去过一次,现在看来,还是心向往之。”
“那就去吧!”
“嗯?”
“那就再去一次吧!”王韵书笑道,“不只是这个地方,这天下名山大川、翠色美景多不胜数,水奴娘子若是喜欢,大可前往走走。”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也是仆毕生所愿。”
水奴笑了笑,只说道:“真是个美好的愿望。”
王韵书也不逼她,只是笑道:“真正去了,也不过是出一道门的事。对了,水奴娘子。”他指着面前的画像道,“这便是仆今日想要拜托你的事。”
“什么?”水奴不解。
王韵书道:“仆初见娘子那日,有幸看见水奴娘子给古墨斋提名。”说着诚恳的对水奴一鞠躬道,“仆今在此恳请水奴娘子不吝题名。”
“这……”水奴怔愣一瞬,才开口道,“表郎君过誉了,婢子身份低微,怎配给郎君的画上题字?况且婢子书法实在不值一提,不敢在表郎君面前班门弄斧。”
“水奴娘子。”王韵书又深深一礼,诚恳的道,“门第地位都是位高者为享荣华的手段,你当我也是此门中人,仆无话可说。然而娘子书法高超,博闻强识,仆心早已敬仰不已,现在以一个仰慕者的身份,恳请娘子为仆之拙画题字。”
不管是王韵书的神情还是动作甚至话语,一切都太过虔诚严肃,水奴一时竟愣在原地。
“水奴娘子。”王韵书抬头看她,深深的道,“你可愿?”(未完待续)
第二〇六章 祸水()
水奴心底轻叹口气,点头道:“表郎君若是不嫌弃,婢子自然是愿意。”
王韵书又深揖一礼,“多谢水奴娘子。”
“表郎君客气了!”水奴说着屈膝在案几前跪坐下,抬手开始缓缓磨墨,边问王韵书道:“不知表郎君欲题什么字?”
王韵书想了想,说了几句话,然后又道:“这样写就好,最后可否劳烦娘子在之后落上芳名?”
水奴想了想,点头道:“好。”
而后笔走墨落,半响,水奴收笔,起身道:“表郎君请看,如此可行?”
王韵书走过去,细细一看,赞叹道:“那日古墨斋门前所见,原来不过冰山之一角,水奴娘子书法造诣之高,便是放眼整个镜朝,也能比之一二。”
水奴依旧淡然的回道:“表郎君谬赞。”
王韵书道:“仆非奉承之言,句句属实。”
“婢子非是怀疑表郎君。”水奴轻轻摇摇头,笑了笑,而后又说道:“表郎君若无它事,婢子便告辞了。”
王韵书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却依旧点头道:“抱歉,耽搁了水奴娘子这些时辰。仆送送你吧!”
见他已经走到门边,知他执着,水奴也懒得再推迟,道谢之后便往院门处走去。
“水奴娘子。”王韵书边走边与水奴闲聊道,“你来殷家多久了?”
水奴道:“已有三年左右。”
王韵书又道:“可曾想过离开?”
“离开?”水奴语气虽然惊讶,面上却依旧一派淡定从容,“表郎君说笑了,为奴做婢的,又怎能有说起离开的权利和自有?”
王韵书静静的看着她,刚才他不过提起一句“离开”,她就联想到了“权利”和“自由”,口口声声不离主仆之道,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身上,又何来半分奴性?心里忽然就多了几分怜惜。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到如今境遇?
“若是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呢?”王韵书有几分急切的道,“水奴娘子,你可会离开?”
水奴一怔。愣了片刻,才轻笑一声,低声道:“从未敢想的事,即便表郎君如此说,婢子也没那个魄力去为这种本该是大逆不道的事做一丝规划。”
“水奴娘子何必自谦?”王韵书道。“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可曾想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