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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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中人可是催促你,让你向朕谏言,迅速出兵讨伐朕的妹妹?”
王问之苦笑摇头:“家中人常居高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们的建议不听也罢。”
季无艳莞尔一笑,“你这副样子倒是真有几分朕咳。”
华裳偷偷竖起了耳朵。
有什么?陛下,您想说什么?
季无艳轻咳一声,将手中书卷甩到一旁,“此事朕早已有了决定,这里就交给孟离经了,他常年在此,对这里的军务也算熟悉。”
他的视线滑过王问之同华裳二人,“你们两个跟朕回长安。”
王问之:“陛下,朝中有不少人倒向公主,我们是否需要多备些人马?”
季无艳摆手,“不必,大周是朕的国,长安是朕的城,城内皆是朕的子民,公主是朕的妹妹,自己人伤自己人那是愚人的办法,朕不愿如此。”
他看向华裳,认真道:“朕不愿让华裳辛辛苦苦为朕守卫的大周江山再遭此劫,生灵涂炭。”
他的双眸灼艳,一瞬间,华裳竟有一种被他烧着的错觉。
王问之下跪:“陛下英明,臣遵旨。”
华裳也正准备跪下,却被季无艳拉住了。
季无艳微微一笑,“朕说过,你在朕面前不许跪。”
华裳:“哦哦!”
今日的陛下怎么这样,一对视就酥酥麻麻的,她现在都不敢看他了。
华裳想要早些离开,偏偏自己被陛下捉住了。
季无艳扭头对王问之道:“爱卿,先退下吧。”
王问之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是,也请陛下莫要难为冠军侯,冠军侯伤势未愈。”
季无艳似笑非笑:“太师待华裳之心真让朕感动。”
王问之:“臣告退。”
他退下去前,递给华裳一个眼神。
嗯?
嗯嗯?
啊,抱歉啊,我好像没看懂,能再递一次吗?
“还看呢,人都走了。”
华裳立刻回过头,匆忙解释:“陛下,臣并非唔。”
她微微垂眸看着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掌。
季无艳微微低头,发丝轻轻搔过她的脖颈。
“嘘,朕不爱在你嘴中听到别人的名字。”
“朕”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相闻,灼热的呼吸轻轻笼罩着这咫尺空间。
他的唇与她的唇中间只隔着他的手。
华裳紧紧地看着他。
他的睫毛好长,眼尾的睫毛上翘的弧度就像是蜻蜓尾巴,他眨一下眼睛,蜻蜓点水,在她的心里划开一圈圈涟漪。
好热。
“阿裳”他轻声唤她,一点点挨近,柔软的唇压向自己的手背,鼻尖点在她的鼻尖上。
她的嗓子发干,心尖在发酥发麻,她用力地吞咽几下,嘴里还是干。
华裳忍不住伸出舌尖儿,想要舔一舔唇,却忘了他的手还挡在那里,一不小心舔上了他的手心。
啊!
两人同时一愣。
热,好热。
华裳想要脱一件衣服了,现在的天气简直热的让人喘不上气。
她刚准备说什么,却见季无艳突然受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蹭蹭蹭后退了三步。
他的腿一不小心撞到了哪里,踉跄了一下。
华裳立刻冲上前,扶住他。
季无艳盯着她,睫毛轻轻颤抖,他放弃似的道:“算了,流就流吧。”
“啊?”她的唇微张。
他已经探头过来,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华裳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手一松。
“嘭——”
陛下砸在了地面上还是脸朝下。
华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的吻让她的灵魂都好像颤抖了一下。
“唔”季无艳爬了起来,背对着她揉鼻子。
“对不起,阿裳,朕没想过要吓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到了鼻子,他的声音闷闷的。
她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道:“哈,臣臣没有当真。”
季无艳猛地转过身,鼻子红红的,幽暗的双眸却像是燃烧着两团旺盛的火焰。
华裳头皮一紧。
“没当真?”他的声音有些变调。
“不,华裳,你最好当真考虑一下。”他转过身子,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华裳后退。
他一直把她逼到墙角。
华裳紧紧贴着墙壁,呼吸加重,不可否认,她被他身上这火一般的热情传染到了。
季无艳伸出手,按住她身后的墙壁,将自己美艳绝伦的脸慢慢靠近她,他的眼神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而他和她都不过是在海面上颠倒的小舟。
他哑声道:“你如果一直不当真,这岂不是证明了朕这十二年的恋慕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什么十二年”
“你忘了,你八岁那年进宫,太上皇曾要把你许配给朕。”
华裳的眼神左右移动,“那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再说了,不是也没成功不是吗?谁谁也没放在心上”
“朕放在了心上。”
正走神的华裳猛地一惊:“什么?”
他郑重地凝视着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双轻而易举能够勒死任何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跳的如此厉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掌心,把她的掌心都敲得发麻。
季无艳毫无防备,毫无保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扒开给她看。
“朕说,朕放在心上了,朕一直爱慕你,想要娶你!”
华裳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次见到你,你是在树上,那时候,你突然从树梢探出头,笑盈盈,伸手将食指压在唇上。”
他靠近她,“你当时对朕说:嘘——,别说话。”
“你知道当时朕是怎么想的吗?朕想,你好自由,好快活,朕若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即便不能像你,能跟你做朋友也好,这样,朕就能常常看到你,一看到你笑,朕也忍不住想要笑。”
华裳搜刮着脑内所有回忆,仍旧没有找到这处印象。
“后来,你遇到了朕,看到朕正在哭,安慰了朕。”
这个她还是有印象的。
“朕想要”他低下头,唇凑向她的唇。
华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陛下,您又流鼻血了。”
季无艳涨红了脸,他用力地吸了吸,“不管了,朕今儿个就算是流血至死,也不会再放弃的。”
他整个人磕了过来。
华裳猛地举起了手。
这次,他吻上了她的掌心。
华裳捂住季无艳的嘴,推开他,低声道:“抱歉,臣失礼了。”
说罢,她便抬起手,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季无艳干瞪眼,既不能说话又不能行动。
华裳像螃蟹似的,靠着墙壁,横着移动出来了。
他的眼珠子随着她转动。
“咳咳。”好不容易移动出来的华裳拉了拉领口,站在季无艳的背后。
华裳在他身后来回走了几步,用力拍了拍脸颊,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恢复镇定。
妈耶,陛下的告白,好生刺激!
她之前就隐隐有预感,但是这种想法实在太恐怖了,所以她一直在装傻,自己在自欺欺人,也希望陛下能够知难而退,没想到陛下会直接点明。
麻烦!真麻烦!
华裳抓了一把头发,无奈道:“陛下怎么会喜欢臣?怎么能喜欢臣?”
她虽然欣赏陛下的美色,但这种欣赏必须是远观,不可接近的。
她双手掐在腰上,眼珠子转来转去,小声道:“陛下,臣要说实话了,您如果之后要惩罚臣,那就罚好了,只要给臣的全家留一条命就好了。”
华裳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陛下,关于您想要娶臣这件事,请允许臣郑重其事拒绝。”
“咳,没错,臣拒绝了,臣绝对不要嫁入皇家,嫁进后宫之中,绝对不要!那会令臣生不如死的!”
她抬手挠了挠脖颈:“陛下,臣是不是跟您有仇啊?要不然您为什么要娶我啊?”
季无艳猛地瞪圆了眼睛。
他娶她是跟她有仇?
华裳!
他气得额头绷出了青筋。
华裳扒拉着手指,“您居然想要把给您安邦定国的将军娶到后宫里当摆设,除了您跟我有仇,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会使您做出这个对我们双方都不利选择。”
“陛下您与臣当情人,都比您娶我要好。”
季无艳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慢慢消退,他的理智被她的话唤了回来,他的怒火被她的冷静浇灭。
她说的没错。
一个国家的皇帝娶了他们国家的战神,把战神关在小小的后宫之地,简直是在自取灭亡。
可是,他从未想过要把她关在后宫之中,他想要娶她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一片恋慕之心。
“陛下,您驯过马吗?”华裳站在他的背后轻声道:“并不是每一匹马都如此温顺,并不是每一匹马都最终能被驯服,有些马即便自己一头撞死、背着想要驯服自己的人跑死,也不愿意被人掌握,而臣正是这样一匹野马。”
“臣从小到大最理想的生活便是为陛下守着国门,守着这座千疮万孔的边城,在战争中流汗流血,拼尽自己最后一份力气,死在这方土地上,像无数个华家人那样最后把自己的骨灰融进城墙中,永永远远看着这方土地,守护着这方民众。”
“若是能活着,那就每天去草原上跑马,去看萤火虫,去看星星,去听从长安或者天山吹来的风,每一天都伴随着阳光起床,踏着月光回家。也许臣会遇到一个能跟臣相爱之人,也愿意陪着臣长长久久一辈子生活在这里,我们可能会有儿女,也有可能没有,即便我们老的掉了牙齿,我仍旧可以把他推上马背,然后,露出漏风的牙齿嘲笑他,一辈子也比不上臣。他会为我抿起耳边的碎发,笑话我,说我一辈子也离不了他为我描眉绾发。我们两人就这样笑着,映着夕阳,拉着手,一起走。”
“陛下,这才是臣想要的生活,陛下若是娶了臣,能做到吗?”
华裳咬了一下唇,随即笑了起来。
“做不到,那是连臣前几任夫君都不一定能做到的。”
她叹了口气,“臣这就为陛下解穴,您若是气坏了,要惩罚臣就罚吧。”
她转到他的面前,手指轻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华裳垂着手,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她感受到季无艳灼热的目光仍旧黏在她的身上,过了会儿,他绷紧的声音响起——
“带朕去草原,朕想要去跑马,看萤火虫,看星星。”
“啊?”华裳呆呆地抬起头。
季无艳笑了,“朕很快就要回长安了,这次,朕是抱着失去一切去战斗的,所以,带朕去看看吧,看看那方属于你的天地。”
第104章()
傍晚;华裳带着披着兜帽披风的季无艳摸到了马棚里。
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马棚里的两匹马同时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季无艳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瞥一眼“凤凰”;脸就红一分。
华裳拍了拍两匹马;还在两匹马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可爱的凤凰;想我了吗?嗯?”她环住白马的脖颈,贴着它鬃毛蹭了蹭。
季无艳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咳嗽了几声;捏着兜帽使劲儿往下按了按。
华裳转过头,却只见到黑峻峻的帽子。
她摇了摇手,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看到他。
“那个陛下请小心;帽子挡的太严实了;您别摔倒了。”
季无艳闷声:“嗯。”
好奇怪啊。
华裳好奇地打量他,随即抛在了脑后;她笑盈盈道:“陛下选哪匹?梧桐性子像我;不太好驾驭;还是凤凰更好一些。”
说罢;她就准备把凤凰牵出去。
“朕、朕骑梧桐;你骑凤凰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陛下真奇怪。
华裳不解;还是点头道:“好,那陛下不要离开臣太远,臣怕梧桐犯倔。”
季无艳小声问:“那凤凰儿很听你的话?”
“凤凰儿太可爱了;唉;要是早些在臣的手中就好了”华裳突然反应过来,“啊,当然,臣不是在抱怨。”
季无艳抿紧唇,指尖玩弄着兜帽道:“还不是怪你”
“怪臣?”
他反感道:“别再朕我的面前称呼臣了,咱们两个像朋友一样称呼吧。”
华裳心道,今儿个都拒绝了陛下一次,最好还是不要再惹陛下不开心了。
她爽朗一笑,“好啊,那我就失礼了。”
季无艳抬起头,兜帽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只留下挺直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