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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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清和华裳都是主战派,王问之却一力阻拦。
“战争不是儿戏,不能如此草率。”
宋玉清指着桌子上自己拿出来的情报道:“已经有这么多情报证明如今正是消灭突厥的好时机,还要怎样证明才不是草率?宋某愿闻其详。”
王问之捏着一本奏折,在桌子上敲了敲,思量道:“太片面了,太武断了。”
宋玉清伸手按着桌面,微微倾过身子,笑盯着他道:“王太师究竟是觉得这些情报太片面,还是不相信宋某领导下的人呢?是觉得宋某下决定太过武断,还是怀疑宋某呢?”
王问之莞尔一笑,“宋师多虑了。”
这话反倒映衬着宋玉清是个居心叵测、贼喊捉贼的。
华裳瞥了王问之一眼,这老狐狸这样笑定然是要挖坑了,可她对宋玉清这块心思不纯的老腊肉也没有半点同情心,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她正好当笑话看。
只是,这与她预想的不同。
她原以为该是她一人主战,宋玉清和王问之都站在她的反对面。
所以,宋玉清为何会主战呢?
华裳走神期间,王问之和宋玉清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直到两人说的口干舌燥,各灌了一大口茶。
宋玉清笑道:“咱们两个在这里吵来吵去,倒是把她给忘了。”
王问之:“阿裳,你倒是会躲懒。”
华裳将手中不知道何时拿起来的茶盅放下,她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文人掐架。”
宋玉清:“自古文人相轻,掐架从来不少,你只是不常在长安走动,不知道。”
华裳:“哦?你们两人还跟别人掐过架?”
王宋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笑意。
王问之恭敬道:“某与宋师有师徒之谊,某不敢不敬。”
宋玉清垂下头,“太师是朝中重臣。”
这两人
看到两人针锋相对,华裳的心情那叫一个爽!
由春入夏,华裳一直住在宫中,几乎没有回过府,每隔几人宋玉清手底下的人便回传来新的消息,但因为长安与突厥相隔甚远,很多消息传回来也过了时效。
华裳早上练完刀,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衣领不断呼扇着,口中抱怨:“这天越来越热了。”
王问之一只手摇着扇子,一只手捏着兵书。
他这段时日也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对兵书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就好像要上战场的是他一样。
“扇子借你。”王问之说罢,就直接合拢扇子扔了过去。
华裳也不客气,一把接住就大力摇了起来。
她的领子越扯越大,露出一片蜜色肌肤。
宋玉清大声咳嗽起来,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去。
王问之则用书当着眼睛,大声念着:“用兵之道贵在”
这么热的天干什么不好,非得要攻打大周边境,不对,她似乎忘了什么
华裳摇晃扇子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宋玉清瞧了她一眼,无奈地走到她身旁,抽出她手中的扇子,为她打扇。
华裳自然而然收回手,享受着,眼中还是无神。
宋玉清看向王问之,王问之笑着摇头。
过了会儿,王问之放下书,轻声问他:“她小时候就这样吗?”
宋玉清感慨:“她现在还算是长大了,你没见她小时候多么顽皮,比一般男孩子还要无法无天。”
王问之垂眸道:“可惜我教她那时候,她已经稍微大了些。”
宋玉清:“那你是赶上好时候了。”
“想长安中的大儒,哪个没被请过为她开蒙,教导她?又有几人能留下?宋师是时间最长的。”
宋玉清无奈:“时间最长有什么用,她若是不喜,即便将一辈子的光阴用来磨合,她照样不喜。”
话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也难免带出一丝涩意。
王问之叹息一声,“是啊,他也对我多有误会。”
王问之不想再提起这些,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教她的时候,她也在门上放墨了吗?”
宋玉清:“你也?”
王问之点头。
宋玉清捂着额头,笑了起来,“她害人的法子也不变变”
王问之:“还有”
两人将当年的糗事很盘托出,倒是借着养华裳的一些小趣事亲近了不少,彼此之间的气氛也不那么紧绷了。
华裳回过神来,却听到了两人的笑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个人居然跳过针锋相对,握手言和了?
王问之见他回过神来,笑问:“你可是考虑出什么好的主意了?”
华裳:“确实,我想起一件要事。”
“一直以来突厥骚扰我朝边境都是在冬季,又兼突厥可汗身受重伤,所以,我们才认为他不是真的要攻打边境,想要趁机捞一笔。”
“可是,对突厥来说,夏季前来攻打大周要比冬日前来更稳妥,突厥人的战马需要粮草,夏天的草原正是满地的粮草,足以令突厥军队长驱直入,直取长安了。”
华裳话音一落,两人神色骤变。
华裳缓缓道:“依着阿史那叶嘉的野心和心性,恐怕他会选择别人以为他不会选的那条路。”
宋玉清猛地站起身,“你是说”
王问之沉着脸,“他即便冒着重伤,也要攻打我大周?”
宋玉清冷笑:“这样一来,既可以向突厥众人宣扬自己的武力,攻破受伤不治的流言,又可以趁我们准备不足,趁虚而入。”
屋内安静一瞬。
王问之起身:“走,我们这就去回禀陛下,不能再拖了,现在已经入夏了。”
三人匆匆朝勤政殿赶去。
宋玉清扫了王问之一眼,“这次,太师不主张再等等了吗?”
王问之淡淡道:“时事不同,之前,是我们打不打都可以;现在,是我们不打就要吃亏了。”
三人赶到勤政殿,却只见朱秉之徘徊在门外。
“朱公公。”王问之上前一步。
朱秉之:“诸位大人是有要事找陛下相商?”
华裳瞅了一眼紧闭的门,“这是怎么了?”
朱秉之苦笑,“陛下昨夜身体不适,折腾了半夜都没睡,刚刚才睡下。”
王问之、宋玉清和华裳三人对视一眼。
王问之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陛下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说着,他就上前一步准备敲门,华裳却比他更快,一把便将门推开了。
朱秉之瞪大了眼睛,“冠、冠军侯!”
华裳朝他摆摆手,“没事儿,一切我担着,你们在门外等着,我去看看。”
不知道该说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她实在胆大包天。
华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她掀开陛下常躲于后的帘幔,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却有一扇与后室相通的雕花门。
她想也没想,直接开门进去了,里面是一个过堂,两边都有门。
华裳凭着直觉走到左边门口。
推开了门,她只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呼——”华裳扇了扇风,才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门窗紧闭,虽然熏有昂贵的香料,却让人觉得里面又闷又热。
都到夏天了,这窗子怎么不打开?
对了,陛下身体虚弱,有时候不能见风。
陛下果然在这里!
华裳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转过了眼前那道花鸟屏风。
然而,屏风后居然还有一层纱帐。
这么多纱帐,即便没有病也要捂出病来。
华裳撩开纱帐,来到床前。
这里是勤政殿中圣人暂时休憩的地方,圣人真正就寝的地方并在这里,可这床也照样是镶金嵌玉的龙床。
明黄的纱帐并不厚实,影影乎乎,华裳看到了圣人的身影。
随着她的动作,纱帐如同云雾轻轻拂动,帐下露出一缕顺滑的青丝。
第54章()
华裳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直到此时;她才想到此举可能会给她自己带来的祸端;然而;下一刻;她便又想开了。
这世上;最该害怕圣人的就该是她;而最不该怕圣人的也该是她。
反正干都已经干了;后悔也晚了,况且华裳还真的挺好奇圣人的模样。
坊间一直在说圣人如何貌美,如何美艳;可她的记忆里只有少年季无艳那张可怜可爱的面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不知道现在又是如何?
华裳她好奇的要命。
她一掀衣摆;在脚踏上半跪下来;手指轻轻摸了一下露在帐外的青丝,丝丝滑滑的触感好像她摸上了一匹上好的绸缎。
光是上回见到的一根手指和今儿个见到的一缕青丝就可见他季无艳真的有让这个名字压他命中艳气的本事。
华裳放缓了呼吸;蜜色的手指在金色的帐帘上勾了勾;勾出一道波纹。
她拈着波纹慢慢拉开。
帐内风光展现出来。
明黄的被褥上正扣着一只手;白;嫩;修长;连手腕的弧度都近乎完美无缺。
华裳仔细比较了一下圣人和沈伶的皓腕,却只觉分不出高低上下,甚至竟有种如出一辙的味道。
该说是——美人有千万种;美却只有一种吗?
她的心像是有猫爪子在挠;更想见一见那张脸了。
到底能美到何种地步呢?
帐子越撩越大,展现出来的风光也越来越多。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下巴,他的唇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华裳睁大了眼睛,看着像是桃花波浪的唇动了动,两边的唇角向上勾去,有着这样一张唇的人无论是喜是怒,都像是在笑。
“你在做什么?嗯?”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清醒的沙哑。
华裳回过神,道:“我和王宋二位大臣想出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告陛下。”
“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急着看朕的脸?”他语声含笑,还有一丝亲昵的促狭。
咳,她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人一语道破,华裳也稍微有些窘迫。
季无艳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扣住她的五指,将她的手拉进帐内,挨近自己的唇珠。
他的唇好烫,烧的她手背发麻。
“你啊,怎么就这么急呢?”季无艳的语气带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们都不来打搅朕,哦,就你没眼色冲了进来。”
“阿裳啊阿裳,你说你你让朕怎么说你好呢?”
他语气亲昵,丝毫没有被她打搅的厌恶。
华裳直白道:“也不是,王太师刚刚准备进来,是臣抢先推开了门。”
季无艳无奈:“那他推门了吗?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就阿裳你这个耿直脾气的才会被他骗到。”
“再说,他要来便来,你抢上前做什么?”
华裳小声道:“他说如果陛下怪罪,他会一力承担,我凭什么让他替我担着?”
季无艳通过轻薄的纱帐望着她的眼神柔软醉人。
“他怎么就不能替你担着了?他王问之难道就比你矜贵了?”
听听这话,万人之上的圣心当真是偏到离谱。
季无艳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再遇上这种吃亏的事情你就往后躲,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居然还眼巴巴地往前蹿。”
“好了,你让朱秉之进来伺候朕更衣算了,朕还是自己来好了,你到帘外陪陪我。”
华裳也想要抱住这个天下第一金大腿,便道:“我来伺候陛下吧。”
季无艳急迫道:“不。”
华裳还未来得及说话,季无艳倒是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想看朕的模样吗?”
“唔”
“放心,会有机会的,只是朕近来气色不好,怕吓到你。”
华裳暗地里撇撇嘴。
依她方才瞥了那一眼来看,圣人即便气色不好,也照样是个美人。
不过,圣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华裳恭恭敬敬退到帘外,看着帘幔上朦胧拂动的影子,听着衣料摩擦传来的细碎声响,她觉得屋子里的香气都多了一份燥意。
华裳问:“陛下怎么不开窗?”
季无艳抱怨:“还不是那帮御医整日里围着朕打转,说朕不能吹风,真是些酒囊饭袋。”
“对了,你府里那个御医如何了?”
华裳眼皮一抖,抬头朝季无艳望去。
隔着纱帐,他依旧在忙着穿衣。
华裳轻声道:“每天给臣把脉,要臣吃药,苦死了。”
季无艳非但没劝她,反倒软声道:“朕也觉得苦,而且,打小开始朕就在喝这些。”
他说这话倒像是以他自己当作例子安慰她,似乎在说——你看朕这个九五之尊比你还惨,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今日陛下的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