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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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问之:“”
华裳的脸上涂了一层白色粉末,她嘴唇动了动,无声警告他:“你再加戏,小心我起来对付你。”
虽然明知道她是假死,可这副样子还是很吓人啊。
王问之将身子探进棺材内。
在外人看来,他像是逼疯了,准备给尸体一个吻。
然而,他却将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道:“我表现的越离谱,才越能取信他人,正因为我不是这样无礼失态的人,所以,我做出这样的事,才会让人觉得是情真意切,从而相信你的死亡。”
我信了你的鬼话!
第118章()
当街刺杀华裳事件发生的前一天夜里。
华裳半夜钻进了季无艳的房里。
她明明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季无艳却在床上幽幽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笑盈盈地望着她;把被子掀开一个角。
“需要我来安慰你吗?”
华裳一只脚踩在床上;刀鞘在床沿上磕了磕;“别废话了;你白日里的计策是怎么回事儿?”
季无艳凝视着她;“你哪里不清楚?”
华裳蹙眉,“我们是要借用我的葬礼让那人自己露马脚?”
“为什么?”
季无艳抬头,笑了一下:“因为那人对自己所谋划的事情常常亲力亲为;他不信任别人,所以,你的死亡除非他亲眼证实;否则;他是不会信的。”
“你的葬礼,无论如何;他都会亲自出现。”
华裳摩挲着刀鞘上凹凸的纹路。
刀鞘“咯噔”“咯噔”敲在床沿边缘。
她缓缓问道:“所以你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倘若只是针对我;我可能还要再想一想;若是针对你”
华裳:“你说的是逃走的阿史那罗护?”
季无艳失笑;“你认为是他吗?”
他的神情复杂又奇怪;眼神逡巡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探查什么。
华裳垂眸。
“在你心里,宁愿那个人选是阿史那罗护,也不愿是他吗?是因为相比较而言;对着阿史那罗护;你更能下去手吗?”
他的话实在太直白了,她不喜欢。
华裳恼羞成怒道:“要说话就好好说话,你非要惹怒我吗?”
季无艳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的将军,天底下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心,你嘴硬心软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
他温热的体温顺着他的指尖儿钻进她的肌肤里。
她的脊骨像是被牛毛细针戳着,麻酥酥的,热辣辣的。
“这样也好。”
他看着她,目光宛如热油。
“你心软一些,才能对我更好一些。”
华裳沉在他的目光中,觉得自己已经被煎的外酥里嫩了。
季无艳声音微沉,“我觉得,比起阿史那罗护,还是宋玉清更有可能。毕竟,他有动机,有手段,也有那个能力,至于阿史那罗护我怀疑,他的逃离是有人暗中帮助,而暗中帮助他的人不过是那他当个幌子。”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轻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等着吧,你葬礼的时候,便是所有牛鬼蛇神都现出原形的时候。”
“那个时候,便是需要你手起刀落的时候。”
华裳沉吟半晌:“我该怎么办?虽然我能克制住身体的反应,但是假扮死者的话,还是应该点我的穴,让我处于昏迷状态,以免我暴露了自己。”
季无艳点头:“这件事参与的人不少,我还要和李娴商量商量。”
华裳这才点头。
大堂,葬礼。
华裳从回忆中回神,瞪了王问之一眼。
王问之缓缓转开头,用素白的袖角擦了擦眼睛,“楚御史。”
楚江仙缓缓点头,他上前一步,一掀衣摆,直接在华裳棺材前跪了下来。
这个礼数又过了!
王问之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楚御史伤心过了头。”
楚江仙面色苍白,冷冰冰地盯着他。
王问之还挂着泪痕的脸露出一丝微笑,“楚御史,起来吧,你如此伤心,想来她也是看不过去的,虽然你无情无义,她却未必对你无情。再说了,你要做她的孝子贤孙还早了些吧?”
看热闹的人听了这话立刻兴奋起来。
楚江仙眼眸淡,看着他时像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楚江仙冷冷道:“王太师打的好算盘,见人死了,没有人计较名分,就想这么顶上吗?”
王问之慢慢收起了笑容:“在这个日子里,你要在这里说这些话?”
楚江仙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不再这里说,还要在哪里说?”
他上前几步,扶住棺木。
王问之正好挡住他的去路。
楚江仙抬头,冷声道:“请让路。”
王问之笑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笑意,“抱歉,这段路只能由我陪着她走完,你与她毕竟已经和离了不是吗?”
楚江仙淡色的唇动了动,“谁说我跟她和离了?”
“她写了和离书,我同意了吗?”
王问之一愣,他眯起眼睛,“你们的和离书已经递到了官府。”
“哦,”楚江仙神色淡淡,“我反悔了,又追要回来了。”
“奇怪了,王太师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莫不是当初你就对华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楚江仙身子笔直,“那我就不得不问一问了,王太师应该熟知大周律例,大周户律记载:诸和娶人妻,及嫁之者,各徒二年。王太师想是高位呆久了,想去牢里看一看了。”
楚江仙熟记大周律例,将王问之逼得是哑口无言。
谁能想到这么高风亮节、玉骨冰清的楚江仙也学会了耍心机,合着那份和离书还没有生效!
他真是骗了天下所有人。
若不是华裳身上还背有重要责任,她简直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她若是不假死一场,他是不是还不打算说出来?
他是不是故意下套,想把她下监狱啊!
华裳稍微想一想这件事就觉得自己要疯。
她捏紧手掌。
“咚——”
华裳一惊,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她她也没有动啊,哪里来的声音?
王问之看了一眼容人藏身的厢房,转过脸淡淡道:“所以,你想要代替我站在这里?”
楚江仙淡淡道:“不是代替,这里原本就该是我的位置,你只是雀占鸠巢而已。”
王问之简直气笑了。
“好,好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楚江仙扶着棺木,刚要上前察看华裳。
门外管家高呼:“尚书令前来吊唁——”
王问之和楚江仙的神情同时有一丝古怪,随即恢复正常。
一直站在一旁仿佛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厮上前一步,扶住棺木,用白布擦了擦棺材。
他自然地探身进去。
华裳睁开眼,冲着他笑了一下。
易容过的李娴微微颔首。
华裳摆好姿势,闭上眼。
李娴两指并在一起,快速点了她的几下。
她身子僵硬,气息减弱,甚至连心脉也开始减弱。
李娴轻轻叹了口气,重新站回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冰冷的光线随着宋玉清的步入,一同从门中挤了进来。
他容颜秾丽,眼睛红肿,像是野山桃,可这非但没有减损他的美貌,反倒让他多了一丝病气美。
他身着黑色圆领长袍,乌黑发丝被一枚白玉扣系出一个高马尾。
粗粗看上去,恐怕还以为是华裳回魂呢。
楚江仙一脸冷意道:“尚书令为何这样一番打扮前来?”
宋玉清微微垂眸,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前走。
“尚书令大人,”王问之伸手拦住了他,“这里可不是你乱闯的地方,别打扰了她的安眠。”
“她真的死了吗?”他声音沙哑。
王问之脸色露出恼色,“你这话是何意!”
宋玉清和王问之相对,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忍不住更加兴奋起来。
宋玉清,王问之,楚江仙。
这没想到这三个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全都来了,还为了逝者不断争抢、恶言相向,这华将军还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宋玉清盯着王问之,轻声道:“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与你吵架的,我只是为了她而来,还望王太师行个方便。”
王问之道:“抱歉,我也有不得不阻拦你的理由,毕竟,她并不想看到你。”
宋玉清的身子猛地一颤,就像是遭到了重大打击。
他脸上原本的血色迅速退散,面色苍白若纸。
“王太师”
“尚书令大人,请你为她上一炷香,就离开吧。”
宋玉清睫毛轻颤,他阖上眼,又猛地睁开,目光阴沉沉一片。
王问之的心一沉,却仍旧没有让开。
宋玉清冷笑道:“王太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同我说这些话的?小芙蓉何时说过不愿见我,也许她在临死之前,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我呢?”
王问之心里哂笑一声。
是啊,华裳若是真的因为此次刺杀身死,她临死之前定然想着凶手到底是谁,岂不就是想着你?
王问之笑容温和而冷淡:“请恕王某直言,阿裳在世时就与你关系不好,前些日子也刚和你决裂,她又怎么会想着你呢?要想也想的是凶手吧?”
他阳谋出。
宋玉清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他双手扣在一起,低声道:“她何曾与我关系不好?我与她好的时候,王太师又没有在身侧。前些日子,我们两个也不过是稍有口角而已,哪里来的决裂一说?”
王问之:“”
好啊,先来了个楚江仙矢口否认休书,又来了一个宋玉清否认了撕破脸一事,你们这些人都是如此这般不要脸的吗?
王问之刚准备开口。
宋玉清打断了他的话,“据在下所知,阿裳最讨厌的反倒是王太师你,那王太师你又有何颜面竟敢站在此处?”
“即便华裳做鬼,你也不肯放过她吗?”
真是好毒的一张嘴啊!
王问之脸颊抽动几下,只觉得脑中有一根筋儿绷得紧紧的。
宋玉清拨开王问之:“看在同僚一场的份儿上,我不便出手,让开吧。”
王问之盯着他的手,“哈,不便出手,那你宋玉清又在作甚!”
宋玉清笑了一下,眉宇间有股狠毒的意味儿,“我不过是在请太师离开罢了。”
“宋玉清,不要欺人太甚。”楚江仙突然挺身而出,直面宋玉清,“不要打扰到华裳。”
第119章()
天空飘来多乌云;遮住了太阳;屋外的天瞬间阴沉下来。
宋玉清盯着楚江仙;良久才笑道:“哦?你就是这样对师长的吗?楚江仙;你出息了。”
楚江仙冷淡道:“为师者不尊;我又何必对你留面子。”
“你现在是要做什么?师占徒妻吗?”
哇!
众看官都快要忍不住叫好了;真是高潮迭起;一浪接着一浪啊!
李娴看了一眼棺材,幸好他刚刚点了她的穴道,若是被她听到了这些话;怕是要气得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妻?说得好,只可惜,陛下有亲笔所写的合离书;御赐你们二人合离;楚江仙,你现在可是跟华裳没有任何瓜葛了。”
楚江仙下颌绷紧;“和离书在哪里?”
“自然是在陛下那里;我只是瞧见过一眼;若是你有心;可以去问问陛下。”
楚江仙下意识想要看向厢房的方向;却听王问之咳嗽一声。
王问之哑声道:“今儿个是华裳的大日子;你为何要让她走得不痛快?”
“为什么?”宋玉清的声音也越来越沙哑,他苦笑一声。
楚江仙:“你放过她吧。”
宋玉清喃喃:“要我放过她?她何曾放过我?”
他猛地抬头,目露狐疑;“你们二人为何站在一处说话?”
王问之淡淡道:“人死如灯灭;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宋玉清:“让我一观。”
他说着就想要从两人中间插过去,却被两人堵了回来。
楚江仙:“不必。”
王问之:“不劳费心。”
宋玉清的视线落到棺材上,“你们不让我看,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问之轻笑,“是吗?你是这么以为的?”
“只怕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楚江仙的手掌在棺材上用力按了一下。
“好,你可以看。”王问之点头。
楚江仙诧异地看向他。
王问之紧紧盯着宋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