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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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问之轻咳一声,“大意了。”
季无艳的唇动了动,“朕早有预料。”
王问之扫过周遭的尸体和搏斗后发丝凌乱的季无艳,启唇:“哦豁。”
这声无异于调侃陛下。
华裳双肩一颤,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她都不知道王问之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连龙王的须子都敢拔。
喂,你的守礼本分呢?被狗吃了?
季无艳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咳,反正都在朕的预料之内。”
王问之微微躬身,温和道:“是啊,陛下定然能够料中,若是没有华裳在,我们就要凉了。”
季无艳:“”
“噗嗤!”
见季无艳不满地看来,华裳赶紧捂着嘴,背过身子,身体却还是因为憋笑而发颤。
季无艳:“朕头一次发现,太师你竟如此惹人厌。”
王问之微微一笑,“臣诚惶诚恐,臣何德何能?”
季无艳:“”
他挺直背脊,居高临下地盯着王问之。
气氛有些尴尬。
华裳咳嗽两声,插言道:“陛下,您如今还认为公主殿下可信吗?”
季无艳缓缓移开视线,“这只是一次试探,朕离开皇宫减少防备,是在试探公主的野心有多大,对朕有多忌惮,是不是真的不顾及一母同胞的情谊。”
王问之:“臣想这或许不是公主的主意,宋玉清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说不好这是他越俎代庖。”
季无艳想了想,“朕不敢肯定,这世上有不少人想要了朕的命。”
他叹了口气,重重地拍了一下王问之的肩膀:“朕还是很信任你的。”
王问之保持微笑。
“走吧,继续前行,到前面的镇子里,咱们做一番乔装。”
华裳将刀插回刀鞘中,“官道也最好不要再走了。”
王问之和季无艳两人纷纷同意。
三人重新上路,下了官道,由一条小路进入前方的城镇。
布庄内。
“要不我装男人?”华裳跃跃欲试。
王问之翻看着台面上的布料:“这一点宋玉清恐怕也会想到,你倒不如装扮成花容月貌的女子,反倒令宋玉清意外。”
华裳一阵咬牙:“那宋玉清眼里我究竟什么模样啊!”
“唉,若是孟离经在此就好了,他擅长易容。”
王问之和季无艳同时蹙眉。
啧,他们怎么就不爱听这话呢。
季无艳拈着一块成品的红盖头,偷觑华裳,“描眉化妆而已,我我也能为你做得。”
一旁的老板一脸殷勤地看着季无艳,“这位客人,您要试试这个?”
季无艳挑着红盖头在指尖儿旋转成花,他微微一笑,“这个是给她用的。”
老板看看华裳,又望望季无艳,笑道:“这位娘子开玩笑了,哪有夫君带这个的?”
季无艳:“”
华裳整个人扎进了布料中,哈哈大笑起来。
王问之眼睛一亮,“好主意。”
季无艳看向王问之。
果然不愧是一人吗?竟然连这点也想到了一块儿去。
季无艳微微一笑,“问之,你也要稍作打扮,委屈你了。”
王问之立刻料到了他的心思。
王问之蹙眉:“不好吧?那样陛你就危险了,倒不如臣在外面顶了这危险,你在轿子里藏一藏。”
两人各不相让。
华裳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两人的计划。
原来是假扮送亲队伍,只是这新娘有二人,新郎却只能有一人。
华裳看了看美艳绝伦的季无艳,又望了望端庄雍容的王问之,猛地一合掌,笑道:“干脆就让我来享受这齐人之美好了。”
王问之和季无艳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老板就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哎,我就说哪里不太对劲儿嘛,瞧你们这些小郎君小娘子,干嘛不好好穿衣服,女扮男,男扮女的,真让人看着费劲儿。”
华裳:“”
季无艳:“”
王问之:“”
呼——
莫生气,莫生气。
卧槽,还是好气!
这日,由西北往长安去的一条小路上行来了一队人,这队人穿红带绿,看着很是喜庆。
过往的商人忍不住询问:“这是哪里来的送亲队伍?”
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穿着圆领长袍的男人道:“嘿嘿,这是俺家的媳妇儿,俺从老家迎回来的。”
商人转头看去,却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我的妈呀,这新郎不仅麻子脸,还嘴歪眼斜,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看,简直难看到家了!
商人唯恐伤了自己的眼睛,以袖遮脸,“哈,哈,想不到郎君能享齐人之福,哈,哈哈。”
这么丑的都能娶两个,一想到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他心里委屈的要死。
商人问道:“郎君是哪里人士?这为何不直接在老家成亲,反倒迎亲回来?”
新郎挥了挥手,一脸得意道:“我父亲乃当朝尚书令,你说我是哪里的,你说以我这样显赫的身份能不在长安成亲吗?”
商人一脸得闻秘史的兴奋,“您说的尚书令,是辅国公主殿下新任命的宋尚书令?”
新郎的鼻子都要仰到天上去了,“自然,除了他还能有谁?哼!”
妈呀,大新闻!宋玉清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商人一脸兴奋,继续追问:“既然是宋小郎君,为何不在长安娶妻?以尚书令如今这炙手可热的身份,各个世家都会争着将女人献给宋小郎君的吧?”
新郎撇嘴,“唉,当初若不是我年轻气盛,一不小心犯了错,也不至于非要娶这两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啧啧,我爹也真是的,就不能早点上位!”
商人谄媚道:“是是是,小宋郎君说的是。”
新郎指了指自己能吓退百万雄兵的脸道:“就凭我的相貌,我的人品,我的才学,什么王家李家的娘子还不是随我取用?就连公主殿下也未免不可以攀一攀!”
“噗——咳!”轿子内传来一声咳嗽。
新郎勉强扭正自己的身子,“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赶路。”
“好的,好的。”商人立刻将自己的车子让到了一旁。
等到这队人马走远,他才照着地面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能养出这样的纨绔子弟,他宋玉清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轿内的王问之放下帘子,翘起的嘴角却总是抿不平。
华裳敲了敲轿子,笑问:“怎么样?我扮演的不错吧?”
王问之含笑道:“不错,不错,就是要连累宋玉清风评受害了,他原本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全都被你毁了。”
华裳懒洋洋道:“名声这东西,要塑造好需要多年的努力,可是要摧毁便只需一个流言蜚语就行了。”
王问之心疼地掀开轿帘,幽幽望着她,“你算是深有体会?”
华裳笑了笑。
前面的轿子的轿帘也被掀起,一道声音传来——
“你倒是真能忍得了,去给宋玉清当了儿子。”
华裳耸肩:“这算什么,只要能戳中敌人的命脉,让敌人吐血,我是什么委屈也能受的。”
她一掀袖子,朝两个轿子俯身,“唉,就是连累两位娘子陪夫君我一同受苦了。”
“呃”
“唔”
两张花容月貌的脸同时涨红了。
第107章()
晚上;几人在一座小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因为要继续败坏宋玉清的名声;三人不得不住在一间屋子里。
华裳借口换衣服;躲在屏风后;她拿出之前孟离经送给她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离经叛道一生愿;吾爱簪花星为冠;华裳一袭卷风流;爱吾小院夜贪欢。
看到此处,华裳老脸一红,忍不住啐他。
真是什么都敢往上写;还有这藏头,什么离经吾爱,华裳爱吾;真亏他说得出口。
她又忍不住想到昨晚离别的场景。
孟离经半夜翻窗却被投掷来的枕头正中额头。
他骑在窗框上晃荡两下;好歹没掉下去。
“将军,您的心好狠啊。”他抱着窗户冲她哀求。
华裳白了他一眼;从床上起身;“谁让你竟大胆到夜探!”
孟离经委屈;“您夜里来找我的时候;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华裳:“有话就说话;叽叽歪歪什么。”
他笑嘻嘻地从窗根底下把自己的抱枕拖了出来;“我是来自荐枕席的。”
“滚蛋!”
“哎!”他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麻溜儿地滚到了她的床上。
华裳瞪着眼睛瞧他。
他抱着枕头,直冲她眨眼睛;“我滚到这里来了;咱们两个快来就寝吧。”
“呸,快滚下去。”华裳一脸无情。
“将军”他声音更加柔软了,手指从背面攀爬到她的手背上。
华裳正色:“崔叛!”
他的动作顿住了,许久才小声道:“我就知道您生气了。”
华裳没说话。
知道我生气了还来招惹我?
孟离经低下头揪住了枕头,“唉,这让我怎么说呢?这件事本想找个合适时机跟您说的,却被人提前捅了出来,就好像我有意瞒着将军似的。我的身世并不怎么光彩,虽然姓崔,在青山书院我也过得不快活,唯有在您身边的日子才让我知道什么叫作有滋有味。”
他细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勾画,似要勾画出一副万里江山。
“虽然人人都觉得崔家厉害,我可并未觉得有什么值得说的,就算是将军您的床榻边也比崔家的锦帐玉床要舒服。”
孟离经仰头看她,“我是瞒了您,我道歉,请您揍我一顿吧,多重都没关系,只要您消气就好。”
华裳盯着他能说出一朵花的唇,缓缓问:“然后呢?”
“然后就不要再与我置气了,”他慢慢缩起身子,在她的被子边缩成一团,“我受不了您不理我。”
他垂眸,问她:“是孟离经还是崔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从未变过,我的人还是您的,所以,我叫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华裳缓缓移开头。
孟离经伸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其实,我也能感受到,当时被你接受的是我又不是我。”
华裳快速转回头,“你说什么?”
孟离经傻笑:“将军,我不想说,让我做一回梦吧,让我以为你喜欢上的只是我。”
“什么上阵之前分手,什么要您专心抗敌,一切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低下头,双手攥着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我只是怕,怕你回来后会说,哎,离经,你已经不像你了,我对你没感觉了,咱们散了吧。”
“您别否认,我知道的,您会这样干的,过往您又不是没干过。”
“华裳,在你的心里,感情一直重于理智,所以你才会怀着一腔热血,宁愿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战死沙场。一旦感觉没了,你就弃之如敝履。”
华裳的唇动了动,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她难道不是这样的人?
若不是没了感觉为何会与他们分开?
他的额头那么烫,像是生了病。
孟离经突然坐了起来,笑呵呵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做不了将军的枕边人,那就做将军的忠心人吧,将军该不会连这个机会也给我吧?”
他歪头笑了笑,狐狸眼睛显得狡猾莫测。
他这副样子反倒让华裳放心了。
华裳问道:“我面对李娴和李岚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家庭背景,如今面对你孟离经,不管你是姓崔,还是姓孟,亦或者姓季,我通通不在意,我只问你一句话。”
她哈下腰,灼热的身体逼近他。
他呼吸骤停。
她问:“孟离经可还是孟离经?”
孟离经鼻子一酸,立刻道:“是,永远都是。”
“从今以后,也只是孟离经。”
“好!”华裳笑了起来,蜜色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发,又顺势滑下攥住他的手掌。
“离经,很好。”
他眨了眨眼睛,笑盈盈问:“既然离经这么好,咱们今晚就同榻而眠吧?”
华裳对此的回答是——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孟离经假哭道:“将军,你变心了!星辰还是那个星辰,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可将军已经不是那个将军了!”
“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不要嘛”
华裳应付着难缠的孟离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离经不要脸着,也忍不住笑。
其实,这样也好。
“其实这样也好吗?”华裳喃喃自语,接着看向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