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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水流沙-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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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不是想来一回吧。”

石云飞答道:“忙得火烧屁股,那得时间来一回。”程因芬说:“耶,有了钱了,把找情人的事情搞忘了唆。”石云飞说:“哎呀,你不晓得,厂里白班中班深夜班三班倒,昨天我五六点钟去厂里,鬼都不见一个,中班的问白班的做了多少件多少公斤,深夜班的又问中班的做了多少件多少公斤,别人做多少他做多少。这些人嘴巴上说的很好听,说不用我操心,他们自己完全可以安排生产。”程因芬说:“你跟我讲这些做啥子嘛?”

石云飞说:“我想让陈实贵帮我管理生产。”程因芬说:“别看我们哪个猪爪棒笨是笨,但还是勤快。”石云飞说:“只要找得到钱,哪个不勤快哟?”程因芬说:“你怕是想起了我原来说你懒哟?我那是打胡乱说,我是说过懒的人一辈子都懒,可……那阵是工分评得不公平晒。”

石云飞说:“哪个还跟你记得那些哟。”程因芬说:“不记得就好,不记得就好。”她压低声音说:“哪个猪爪棒上班很久才回来,你拿二百块钱,我们来一回……”石云飞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他好久没碰女人了,要说不想来那是假的。严进林被云行有抓住现行,俩人操刀动手打架,他觉得自己应当小心些,别让人家把刀儿夺到自己身上。没得百分之百的安全,别干那种事儿了。

他正想告辞回家,陈实贵回来了。石云飞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得恁么早,闲谈间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陈实贵听完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石云飞告辞也没有表态,急的程因芬瞪着眼睛骂他:“狗日的猪爪棒,得不得行答应一声晒。”石云飞出门还在想,陈实贵今天怎么啦?但他庆幸自己没有和程因芬来一回,如果被陈实贵撞上那该多麻烦。



翌日,石云飞进厂才知道陈实贵昨天没有上班。盛成秀安排工人浇注水泵上用的蜗轮,材料是ZQAL9…4铝铁青铜,必须用电解铜板配料。电解铜板要砸成小块才能加进炉子,工作量大。陈实贵嫌砸铜板活路笨重,不愿意砸电解铜板生产蜗轮,愿意做小铜套,小铜套材料是锡青铜,有现成的铜屑可用,比做蜗轮要省很多气力,盛成秀坚持必须做蜗轮,因为蜗轮用户要得急。陈实贵说做小铜套他就做,做蜗轮他就不做,因此就回了家。

石云飞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陈实贵不回答他的话。如果每个工人都像他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石云飞这个厂只好不办了。不能姑息养奸,石云飞当即决定,扣除陈实贵当月比别人多的二十元钱,没有上班按矿工处理,矿工一天扣二天,按日工资五元计算,矿工扣十元钱,总共扣当月工资三十元。陈实贵没有说什么,回去不来厂上班了。

“啷格办?到那里去找几个工人呢?”石云飞与盛成秀商量道。盛成秀说:“你不可以找游牧声和靳泽雪来厂里上班么?”石云飞说:“可以呀,但不晓得他们愿意不?”盛成秀说道:“我去问一下看。”

现在粮食不紧张了,市场上到处都有大米白面卖,游牧声的工作不吃香了,别说发奖金,就是维持基本工资都很困难,见盛成秀来问,工资又高,当然愿意。

游牧声个子矮,背微驼,人黑瘦,耳朵有点背。你说话声音小了他听不见,你说话声因大了他又会说你不安逸他。你和别人摆龙门阵时,眼睛可不要乜斜他。如果你讲几句话瞄他几眼,讲几句话又瞄他几眼,他会跳起脚脚来和你吵架,只认为你在讲他的闲话。

靳泽雪石云飞记得,石云情曾经收到一封情书,写情书的人就是他,后来石云情落水多亏他救起。这个人有知识,身材外表无可挑剔,除脸上有几颗不显眼的雀斑外,很能让女孩子垂青。

情书的内容石云飞至今都还记得一些:“……我愿变成一把伞,为你抵挡风雨和灼热的太阳,我愿变成一堵墙,为你筑一个安逸舒适的安乐窝,让你永远不受风霜雨雪的侵袭,我愿变成一匹布,让你把我剪裁成你喜欢的新衣,让我为你嘘寒问暖,永远把你包裹在温暖舒适的襁褓中,让我把你永远当婴孩一样呵护爱戴……”

能写出这样的情书的人,文化水平肯定不低。石云情曾征求石云飞的意见:“大哥,你看这人如何?”石云飞说:“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拿主意,因为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有感觉,也许爱也只是一种感觉。”石云情说:“这辈子要想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很难,也许就只有将就过这辈子算了。”石云飞没有说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才听石云情说“靳泽雪这个人笨的很。”



石云飞去找金泽雪,问看他愿意来上班不。

只石云情独自在家带孩子,闲谈间石云情问:“大姐动了手术了吗?”石云飞摇了摇头。石云情惊疑地问道:“还没动?”石云飞说:“手术费要五万三了。”石云情惊诧地说道:“我的妈呀要那么多的钱。”石云飞不停地叹气摇头。

石云情说:“哥,难为你了”石云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石云情扑上去抱住他说:“哥,我好想你呀!你和大姐离婚吧,你离婚我也离婚,靳泽雪是个笨蛋,说又好笨就有好笨,简直和文盲差不多,那情书是他请人写的。”

石云飞问道:“你过得好吗?”石云情说道:“啷格说呢,说不上好,只是不饿肚子,有饭吃了。”石云飞拥抱着妹妹,脑海里飘起了石云缘,这么多年了,渺无音讯,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过的怎样。凭他的主观意志,他不愿意这样生活,可又能怎么样呢,他能离婚吗?

石云飞无可奈何的说:“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相爱的人又要在一起生活,这生活真没意思。情妹,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只把你当我的妹妹,我心里想着缘缘,可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生活得怎样。再说离婚。你大姐是好人呀,哪句话怎么说的出口来……她为我们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我怎么能……我们这辈子天注定没有爱情,只要能有一碗大米饭吃,能不饿肚子,那就是天大的万幸了,……这辈子我们是无缘在一起了。”

睡在床上的靳颉咿哩哇啦的哭泣起来,石云情赶紧过去把只几个月大的孩子抱在怀中。走时,石云飞说让金泽学去厂里上班的事,让他来看看。



盛成美把游牧声和靳泽雪找来了。石云飞说:“我们厂里需要人,你大姐说想让你们来帮忙,看你们俩人有些啥子说的。我们厂里原来的老工人,每月工资是一百三十元钱,新招收的工人,工资只是一百元钱。你们俩不是外人,我看就给你们每月一百五十元如何。”

盛成美说:“我看可以了,现在大多数的人月薪都只有几十元,大哥给一百五,我看可以了。”游牧声说:“现在粮店的米卖不脱,我停薪留职出来了,正没地方去,只要你那活儿我做的来就行。”

盛成美说:“你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也不满升,命中注定的。”游牧声说盛成美道:“信求那些迷信。”盛成美说:“你耳朵聋大嘛,我说恁么小声你听见了。”靳泽雪说:“不信那些迷信?菩萨你敢不敢去整嘛?”游牧声说:“你敢我就敢。”

靳泽雪说:“我可不敢去砸菩萨,你看老大敢不敢去?”石云飞说:“啷格不敢,去把他砸烂都敢。”游牧声说:“那走嘛。”说完话满屋子找东西,真有去砸菩萨的劲头。盛成美把他拦住,用很大的声音说:“你发神经病了是不是?”

石云情说:“莫搞那些空蹬,大哥让你们去上班,你们到底去不去?”靳泽雪说:“去逗去嘛,反正哪点上班都是一样的,老大那点去也可以,下力人哪点都一样,钱我们不说,老大看着办,啷格都了得。”

游牧声说:“那嘛我们就去试看做不做得下来。”石云飞没看出来靳泽雪人笨,只是和自己一样语言表达能力不强而已。


第二部第五卷 第六章

 



年底了,周胜给石云飞建议,开一个业务会,把业务单位的相关人员喊起来,吃顿饭只是个借口,发个红包送个礼,为明年的工作打个基础。 红包里不能装现金,得去百货公司换代金卷,每个红包里装五十到一百元,视来人的身份和关系决定给多少。另外还得准备一份礼品,诸如毛巾被,热水瓶什么的。

此时,石云飞独自办厂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与业务相关的人员并不多,就只吕黎明,鲁光礼,郭正弘,猛正圆,魏翔塔几个人,其他请谁不请谁都是周胜在安排。

为了今后的工作顺利不出麻烦,石云飞给税务局,信用社和村委会各送去了一张请贴。信用社来的人是陈主任,她一来就给石云飞道歉,说以前没有贷款给他,那是受了极左思想的影响。尤殊光来后悄悄给石云飞说,借的那一千块钱现在没得法,有了钱一定还他。

村支书石龙全笑哈哈的来了,身后跟着石云来,石龙全说:“石云来说不来,我硬是把他拉来了。大哥的厂开业务会,你当兄弟的应当支持才是,哪有不来的道理?”

石云飞从来没有在公众场面上发言讲过话,这会是他召开的,还非得他讲话不可。石云飞紧张得不知道自己在会上说了些什么,结结巴巴还战战兢兢的,话没有说上两分钟,大意就是欢迎大家来开会,希望大家支持以后的工作。请客吃饭发放礼品都是周胜一手操持,石云飞还觉得周胜是一个好帮手。

堆屋的住宅修好了,两楼一底三层楼房,石云飞喜欢住高处,三楼修的是封闭楼梯间。这几年石云飞买了不少书,他把书搬进楼梯间里,楼梯间的三面墙上,都安装了卫生间用的三层壁柜。

这壁柜是石云飞专门设计用来存书的。进门左面有一个小窗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竹制的书架。壁柜和书架上整齐的堆满了书。

这是一个知识复苏的年代,山西刊授大学给石云飞寄来了许多书。只要有时间,石云飞都是斜依在床上,借着小窗户的亮光读书。石云飞觉得自己这一代人,失去的读书时间太多了。他现在深切地体会到没有知识的难处,很多事情想做可心有余力不足。得抓紧时间学习,把失去的找回来。

突然,石云来的儿石原闯进小屋哭兮兮地说:“伯伯,婆婆跩了,你去看看吧。”石云飞翻身起来,跟着石云原来到石云来家。母亲斜依在江水会怀里,石云飞问道:“来弟去哪里了?”江水会说:“找车去了。”

车来了,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母亲抬上车。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紧急抢救,无回天之力,母亲去世了。



也许是因为石云来是村长的缘故,来送礼的人很多。三天三夜,石云飞和石云来没有合眼,丧事办完了,俩人都累得筋疲力尽。生活才刚刚好起来,妈妈就离开他们了。

母亲这辈子,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含辛茹苦养育几姊妹,那备受欺凌的岁月,母亲承受了多大的屈辱和多艰辛的磨难,眼看好日子来了,可母亲却走了,这让石云飞、石云来、石云情,无不万分悲痛。

石云飞和石云来这几天的心情都十分悲痛。安葬了母亲的骨灰盒,石云来独自喝起闷酒来。几杯酒下肚,石云来扑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石云飞的脑海一片空白,自己并不觉有多难过,可那眼泪水却抑制不住的往下淌,始终擦拭不尽。

石云情哭着劝说道:“二哥,别伤心了,这几年你不和我们往来,也不让妈妈去我和大哥那里 ,去了你就赶紧来接,但我们知道你对妈妈好,你的经济收入比我们好些,这几年妈在你这里,不知少受了多少苦,妈在九泉之下不会怪你的。只是我们……缘缘姐姐不知道在哪里……”说着也黯然神伤。

石云飞对盛成秀说:“你去问你老汉,石云缘在哪里?”正好盛月桥走来听见了石云飞的话说道:“这么多年人没回来过,连一点音信也没有捎回来,我啷格晓得她在哪里?”

石云飞恨恨地说:“都是你作的孽。”盛成秀说:“别这样,再啷格他也是你的老人。”石云飞说:“他是老人?他是老人当初就不该做那些事情。”

石云来闻声说道:“算了吧,这都怪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人想法看法都不同,还要经受那些利益的诱惑……也怪不得他……。”



石云情和靳泽雪带着她女儿回去了,盛成秀和盛月桥也走了。石云飞拿出二千元钱说道:“兄弟,每当妈妈到我那里去,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些年妈妈多亏你,虽说这几年我也找了不少钱,可你也晓得农民办一个厂有多不容易。妈妈的事情都是你花消的,这两千块钱你拿去。”

石云来说:“钱我不要,你拿回去。你们对妈妈都好,这我晓得。你办厂来找我没有帮你的忙,只要你别怪我就行了。”石云飞紧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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