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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水流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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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嗣石一直在纳闷,石云飞怎么恁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盛成秀的婚事。此刻才知道石云飞搞错了对象。

石云飞问母亲:“陈大伯真的是来为大表姐提亲的吗?”吴嗣石说:“你啷格不问清楚就答应了呢?”石云飞说:“我以为陈大伯是为石云缘来提亲的,所以我……我真是高兴得昏了头,这下啷格办?”

吴嗣石说:“啷格办?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你答应了陈万兴,生庚八字都拿给他去了。你要退婚,人家答应还好说,人家要是不答应就不好说了。这些事情难道能搞起耍么。”

听石云飞如此说,石云情和盛成龙也不好再出言责怪大哥。可到底怎么办,他两个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俩人又急忙忙地赶回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石云缘。



石云情和盛成龙走后,吴嗣石说:“盛成秀是石女的事情,我曾听你二妈说起过,说她去西南医院做过检查,说做了手术就不是石女了,只是不能生孩子。所以你说你愿意,我也没有啥话可说。”

石云飞说:“可我喜欢的是石云缘呀。”吴嗣石说:“石云缘比你小几岁,她年龄还小,再说你想和石云缘结婚,你二爹会同意么。”石云飞说:“可石云缘同意呀。”

吴嗣石说:“二爹把妹妹接回去了,就是二爹家里的人了。婚姻得由你二爹说了算。我们家这样的状况,你二爹愿意把大表姐嫁给你,都是不晓得啷格想转了的。”石云飞说:“大表姐岁数比我大些。”吴嗣石说:“不就是比你大几岁么,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大几岁也没什么。”石云飞说:“反正我不干。”吴嗣石说:“退婚的话我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你自己去找陈万兴吧。看你二爹会不会同意你退婚。”

陈万兴没有听完石云飞的话,就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连声说:“恁啷格成?你这不是搞起耍么?那天在你屋头,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你母亲问了你的,现在来退亲,科得平个屁。”

陈万兴和石云飞找到盛月桥,陈万兴刚说出退亲的事情。盛月桥说:“哪个喊你去说的媒,你就找哪一个,这个事情我不管。”他又对石云飞说:“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你那个事情还没有完结,你各人小心点儿。”



盛成厚说:“现在你想退亲,恁么撇脱?八字合了你不干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这可是你红口白牙齿答应了的。”石云飞说:“我以为你是为石云缘提亲。”盛成厚说:“是你没有听清楚?还是陈万兴没有说清楚?你现在来打退堂鼓,不得行了。说老实话,你那个事情,我们放你一马,就是想把大妹说给你,我和你就不是外人了。一家人嘛,啥子事情都好说。否则,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罪恶行为,现场有你遗留的精液为证,那晚上那么多的人亲眼目睹,你想赖也是赖不脱的。

如果你被判刑了,你妈妈的头上就要多一顶坏分子的帽子。再说,强奸知识青年,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要判多少年?恐怕没十年八年你别想出来?即使出来了,你可就不只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了,而是坏分子了,你不管你自己可得想想你妈妈,那样的话你妈妈的日子啷格过?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万兴不知道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听不懂盛成厚说话的意思,但他明白石云飞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了。隔了一阵盛成厚又说:“我晓得你心头想些啥子,娃娃亲的事情已经不可能了。石云缘已经和公社武装部长张银金的儿张泽学定了亲。”石云飞说:“张银金不是云行有的姐夫么,他的儿子有好大点?”

盛成厚说:“是张部长前头那个老婆生的,人家如今在当兵,说还是个军官。陈生于从中间搭的桥,生庚八字都合好了,人家还给了六百块钱的盒礼钱,你就别来异想天开了。”石云飞问道:“石云缘同意么?”盛成厚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妈和老汉说了就着数,哪里还要她同意不同意。”

石云飞知道,这个年代许多年轻人婚姻的决定权,是在他们的父母手里。有些父母也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儿女的意见,父母不同意的,就拼命地要盒礼钱,迫使拿不出钱的男方不得不放弃。如果真像盛成厚说的那样,他和石云缘的事情就麻烦了。

盛成厚最后说:“你格老子不要不识好歹,我给各人弄个舅子来当起,也怕对得起你了,如果你不识时务,硬要弄些事情出来科起,恐怕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成了强奸犯,被判的徒刑,你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哦,你各人下细想一下吧。”

事宜至此,石云飞六神无主。他觉得他和石云缘都落进了一张别人编织的网里,他自己无力挣脱,也无法帮助石云缘挣脱。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部第八卷 第六章

 


盛成厚要石云缘去相亲,石云缘死活不去。 说:“如果硬要强逼我嫁人,我就去自杀!”盛月桥说:“你赫得到哪个?你死了大不了拿床席子裹起埋了就是。”

盛成厚说:“你也莫恁格,你做的那个事情,别以为光彩,如果传到别人耳朵里,也许别个还不得干了。你如果去自杀,岂不要连累你妈,你各人还是好生想一下。”

盛月桥说:“由得你!你不嫁也得嫁!”为人父母,时刻牵挂的是自己的儿女。对从小遗弃的双胞胎,盛月桥从没那种父女间的意念。如果不是盛成厚坚持接回姊妹俩,盛月桥根生就没这些想法。

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你去接回来做啥子。这回向男方要了七百元盒礼钱,盛月桥也没打算置办嫁妆。花三二十元钱置俩床铺盖儿,送她出去妖台。

要说盛成秀,还的确是盛月桥的一块心病,按盛成厚的计划,能把她嫁出去,也解了盛月桥的这一疑难心结。盛月桥还是觉得盛成厚的主张不错,也就言听计从了。

石云缘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哥娶大姐,她并不嫉恨,只是心里酸溜溜的难过。大姐是好人,她应当有一个好的归宿。大姐是石女,虽然她并不完全了解石女的全部含义,但至少知道大姐不能给大哥生孩子。大哥会爱大姐吗?大哥大姐会生活幸福吗?盛成厚真会乱点鸳鸯谱。

可自己呢,自己要去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石云缘真想象不出,那将是什么样的生活。在山洞里偶然的激情冲动,石云缘敞开了女孩的心扉。

石云缘对**几乎一无所知,肌肤接触传感起的酥麻电流,令她顿时酥软身心陶醉,她感觉到了爱给人的愉悦快感。

以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人?自己和那人从来没有接触,也不认识,不可能喜欢不可能爱,自己还要和那人同床共枕。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是无所谓还是无可奈何?还是为继承人类的新存代谢尽义务?

自己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听任他们摆布?可盛成厚说了,如果她要不听话,不乖乖的嫁去张家,他们就去斗争妈妈,那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妈妈,也要跟着受苦。石云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人啊,也许到了那个时候,真的别无选择。



盛成厚张罗介绍的对象,石云缘没有见过,连相片也没有见一张。只知道那个人在云南当兵,他的名字叫张泽学。那个人也怪,连面也没有见,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石云缘哪里知道,盛成厚他们使的是移花接木的办法。

他们叫杨嗣君带上石云情去赶场,让张银金和张泽学隔岸观花,石云情和石云缘无论身材体型,音容笑貌十分相似,不熟识的人实在难以辨别。

俩人身材纤秀颀长,容貌娇好,皮肤柔嫩白皙,犹如鸡蛋白玲珑剔透。

张泽学二话没说就在他父亲张银金那里拿来七百元钱,交给了媒人陈万兴。石云情哪里知道,是她给石云缘当的替身,定下的这门亲事。

盛成龙见姐姐愁眉不展,问道:“你准备啷格办呢?”石云缘无声地摇着头。盛成龙说:“要不我代你去找张银金那龟儿。给他说我们退婚,他不干的话老子不给他屋头造翻天。大不了还他龟儿的盒礼钱,随便找几个兄弟伙,一定可以把这个事情科平。”

石云缘说:“那哪成。盛成厚说的,我不干了他们就去斗争妈妈。再说,你到哪里去找七百元钱来退盒礼钱?”

盛成龙忧愁地说:“那上啷格办?你就屈从么?”石云缘说:“你去告诉大哥,叫他下午在那洞里等我,如果我走了,十年八年我都不回这里来了。”

盛成龙来找石云飞时,云行有正和大哥在叽里咕噜说什么。见盛成龙来了,云行有说:“除非你死了,这个事情我就去找陶正有撕皮,你不得不承认是你亲手交给他的,你说我不找你找哪个?”

云行有走了。盛成龙问道:“他找你要啥子?”石云飞说:“没得啥子。”盛成龙见石云飞不愿说,也不好深问。只给他说了姐姐在洞里等他,就告辞离去了。



这段日子以来,云行有经常来找石云飞要钱。陶正有像幽灵似的漫天飞,石云飞不知去哪里去找他。即使找着了他,陶正有说没钱,他是认账欠你的钱,可就是没有钱还你的账。石云飞拿他也没有办法。

他只想陶正有给他说老实话。他曾问过他:“这笔钱你到底洗白没有?在哪里翻的船?到底本钱还在不在?”陶正有总是信誓旦旦地说:“背得问题,隔几天我一定把钱给你拿来。”可几天过去了,陶正有却连影子也找不见了。

石云飞知道,贫下中农的日子,比地主富农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吃的干点,米粒多点而已。那天他从刘家院子路过,正碰上严进林和盛万丽吃饭,吃着吃着俩人不知为什么打起架来。

石云飞有些不解,新婚夫妇还在蜜月中,怎么就打起架来了。见石云飞来,盛万丽哭诉道:“你来评评理,稀饭煮鸡脑壳。他拿一个大碗,哉觅头捞干的,他舀了一碗之后,尽剩些清汤寡水的,我啷格吃?我气不过,就把稀饭全倒进筲箕,把清米汤流了吃干的。我还要上班,光喝清汤汤啷格受得了。他说我捞干的,他就打我。”

石云飞疑惑地说:“你们不是才结婚么,啷格就成这样子了呢?”盛万丽说:“他老汉枉助是公社书记,我嫁过来一点也没沾到光。结婚前他妈说的多好,还说把我弄去当工人。可结了婚就不管我们了,给了我们几块钱,十几斤粮票,现在粮票买米还要搭杂粮,这样的日子啷格过?”

严进林跑上去,一拳头打在盛万丽背上,恶狠狠地说:“你狗日的还要说空话。”石云飞疾步上去拦挡在盛万丽身前。严进林见石云飞边拦挡边劝解,不好再动手,仍气咻咻地骂道:“你格老子牛皮子痒。”石云飞好不容易把严进林劝离开去。见着盛万丽泪水涟涟的模样,石云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最见不得女人哭,而且这女人还是她曾经暗恋的女人。

石云飞以最快的速度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摸出一分钱来,只摸出一斤重庆搭伙卷,这搭伙卷还是盛成龙给他的。他把搭伙卷递给盛万丽,盛万丽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接过搭伙卷。眼见她的泪水串线般的往下滴,石云飞鼻子一酸,没再说一句话,离开了那里。



石云飞已经无路可走了,因为他拒绝那门亲事。在盛成厚的授意下,生产队扣了他们全家人的口粮。那时候要扣口粮,借口多的是,生病没有上班,出工迟到了十分钟……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原本粮食就不够吃,这一下家里完全断顿了。能吃的树叶菜叶,南瓜叶,丝瓜叶,他都去找来吃,可这能顶几天呢?大人也许还能忍几天,可孩子啷格办。

为了石愿平和石愿静,石云飞悄悄从屋里出来,想去弄一些诸如红苕,南瓜,之内的东西。石云飞知道哪里有人守夜,他悄悄地摸过去,只听见里面盛成厚在说:“石云飞家里肯定没有多少吃的了,只要他摸出来偷东西,老子不把他妈妈整个够。”

严进林问道:“你这样整他们家到底为了啥子哟?”盛成厚说:“为啥子你别管,反正你别帮他就行了。”严进林说:“我不帮他自有人帮他,别忘了你那兄弟,他后面可有一群少幺爸哦。”

听完他们的话石云飞吓了一跳,如果他去偷东西被抓住了,他们要整妈妈,那可啷格办,他不得不悄悄地退了回去。r /》一个人当你被孤立在人群的圈子外时,你才会感觉到你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和多么的无可奈何。不是你自己不合群,很多人都把你拒之门外,不是因为你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而是因为你承袭了无法解脱的罪恶。你才感觉你做人有多艰难,有多无奈,有多悲哀。

石云飞和石云缘从小青梅竹马,那种相依为命的已融入生命中的依念之情,一旦转换成爱情,那将镂骨铭心。如今自己相恋的女孩子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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