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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水流沙-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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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进林说:“我今年十九岁,我妈妈也就三十七八岁吧。”石云飞说:“你妈三十七八岁了还生娃儿?”严进林说:“是严麻子想还要个儿子,他那两个儿子严进华和严进森,两个狗日的笨的像猪,他龟儿就硬要我妈还生一个。”

石云飞说:“你朗格不和你妈一起去五星?”严进林说:“我会去么?儿子要亲生,钱要自己有,严有鱼只是后老汉,还恨我和社会上的人鬼混,经常在妈面前说我的不是,老子也不稀罕他。还给我妈说老子偷他的东西,老子不就是弄了点银圆换钱花,再说那东西还有可能是我老汉用命换来的。我妈又说我爷爷是骗我的,我妈对我爷爷很孝顺。去严有鱼家都带上他,洗脚水洗脸水端到面前。我也不知道爷爷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了,不过他们弄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这是真的,不然我去哪里弄银圆换钞票。”



过年冷冷清清的,难得听见一两声爆竹响。严进林结婚,霹雳叭啦的爆竹声震耳欲聋,十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抢掉落在地上没有爆炸的火炮。来吃喜酒的人有石云飞相识的,也有不相识的,陶正有和大老王引来一群社会上的年轻人,石云来也和他们在一起。

严有鱼是公社干部,借机来朝贺的人络绎不绝。为不失面子,石云飞也送了二元钱的礼给严进林,严进林推脱不要,石云飞装进他的荷包里。令石云飞没有想到的是,严进林的新娘子会是盛万丽。

这令石云飞多少有些尴尬。他听石云缘说过,盛万丽说他追求她;是赖格宝想吃天鹅肉。他不想见她;毕竟是一个曾经让他动过心的女人,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有多尴尬。但又不能一走了之,只有硬着头皮支撑着。

严进林和盛万丽,端着酒杯挨桌给客人敬酒。突然在客人间见着石云飞,满面春风的盛万丽愣怔了瞬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你也来喝我的喜酒来了,啊哈哈……你……赖格宝……哈哈哈……想吃天鹅肉……”

盛万丽的手随着笑声颤抖,酒杯里的酒洒得一滴不剩。严进林问她道:“你在做啥子?喝醉了嘛啷格哟?”

盛万丽意识到自己失态,极力控制自己不再发笑,说:“没得啥子。”严进林说:“没得啥子你笑啥子?”盛万丽在严进林耳边小声说:“他想和我的一个同学耍朋友,别个不晓得好乖,他一个地主子女,不是赖格宝想吃天鹅肉么?”

话说的声音小,石云飞还是听见了。他真觉得无地自容。本想悄悄离开这里,可又想找陶正有讯问那三百二十元钱的事情,只得继续留下来。

陶正有大老王和社会上的年轻人划拳猜子酒喝得正欢。陶正有说:“王大姐要长得乖还要算南岸的,你不信问赵六。”席间一位男子说:“不是我赵六吹,你王大哥二回到南岸来,我一定找个乖的来陪你。”

大老王说:“我是大老王不是王大哥,要说王大姐还要数我们北碚的乖,不相信你们那阵来北碚,我引几个给你们看。”严进林说:“要说乖我说还是鱼洞的王大姐乖些。”盛万丽质问严进林道:“你还要去耍王大姐么?”严进林说:“不去耍了说都说不得么?”

那叫赵六的男子说:“这几天肯定不会去耍,以后舍就难说得很了哦。”一个叫公兵的,石云飞以前见过。此刻说:“六娃子,你喝醉求了嘛啷格哟,大哥找了恁么乖一个大嫂,他哪里还要去搅女哟。”

大老王说:“大哥,没得问题,你以后到北碚来我给你扎起。”没有进学习班,没有和严进林接触的时候,石云飞不知道什么是王大哥和王大姐。后来听大家说,在社会上超社会的男青年叫“超哥”也叫“王大哥”,超社会的姑娘妹崽叫“超妹”也叫“王大姐”,这“王大姐”也是妓女的别称。



看见石云飞,严进林站起来拉住他对大老王等人说:“这是我大哥,你们叫我大哥,他就是你们的大大哥,来来来,请大大哥喝酒。”石云飞只好挨着严进林坐下。

陶正有见坐下来的是石云飞,热情地说:“大舅舅!借花献佛!整一杯,整一杯。”石云飞说:“钱跑得如何罗?”陶正有说:“背得啷多,你放心,有了钱我会拿来还你的。”石云飞说:“你晓得这钱是我借的,你不拿来还我啷格办。”“背得事,背得事。”

陶正有总把没得说成背得。此刻喝得有些麻咋咋的说:“我晓得是云行有拿给你的格吗,背得问题,大舅舅你放心,我有了钱一定给你送起来。”石云飞能说什么呢,如今钱在别人身上,他不拿给你有什么办法,只怪自己做这件事情前没有好好想一想。轻信了别人。债务成了负担,沉重的压在石云飞身上。他不知不觉喝起闷酒来。

陶正有闹洞房别出心裁。他端来一根板凳,让盛万丽坐在前面,让严进林坐在后面,说:“我们来做开火车的游戏。盛万丽坐前面说一声请,严进林在后面说一声耸,然后盛万丽又说一声请,严进林要连着说两声耸耸,速度要越说越快。就像这样:请耸请耸请耸耸……火车就开起来了。”

盛万丽和严进林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按他说的,请耸耸……请耸耸……的说起来。陶正有兴高采烈地叫起来:“新娘喊请耸耸了哟……”那声音充斥着揶揄的快感。有人明白陶正有的寓意,哄然失笑。

陶正有端来一杯茶,要盛万丽端给严进林。盛万丽接过茶就递给严进林,陶正有拦住说:“就这样不行,还得说几句话。”盛万丽问道:“说啥子?”陶正有说:“这是啥子?”盛万丽回答道:“茶。”陶正有说:“你端给他就要说,茶,请茶。”

 ;   盛万丽不愿这么做,陶正有不依不饶。盛万丽无奈何,只好对严进林说:“茶,请茶。”陶正有对严进林说:“新娘等不及了哟,请你快点插了哟……”有人窃窃私语。

陶正有又去弄来一根竹子把前面一段划破,拿来问盛万丽道:“这是啥子?”盛万丽说:“这是竹子。”陶正有说:“这是竹子么?”盛万丽说:“是竹棒棒。”陶正有把划破的一段在地上拍打着说:“这是竹棒么,你看像不像吆鸡的……”盛万丽恍然大悟道:“哦是响篙。”

陶正有问道:“新响篙吗旧响篙?”盛万丽答道:“新响篙。”陶正有又揶揄地大声吼道:“新响篙,新响篙,新娘心里想搞了哟。”有人跟着起哄:“新娘想搞了……新娘想搞了……”



石云飞哪里有心思闹洞房,只独自在角落里喝闷酒。自己粗枝大叶,让自己卷入了本不该卷入的债务纠纷。石云飞悔恨交加。对于月收入仅有几元钱的石云飞,三百二十元钱的债务,无疑是沉重的包袱。陶正有恶意拖欠不还他,云行有又追着屁股找他要。自己根本无能力归还。石云飞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闹洞房的人就在酒桌边,此刻已到了**,有人弄来吃的东西,用麻线吊起让俩人同时用嘴去叼,当两人把嘴凑拢去时把线提高,让俩人当众亲嘴。众人乘机找乐子。有人提议让俩人介绍恋爱经过。严进林说:“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农村的人耍朋友,都是经人介绍的,像买卖猪儿一样。你们看,‘头齐尾齐双背脊,细眉细眼,鱼鳅屁眼。’要不要,看中了,只要你点一下脑壳就成了。就这么简单,哪里来的恋爱经过哟。”闹洞房的人群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人围坐到石云飞喝酒的桌旁,公兵和一个外号叫小管家的女人,紧挨着石云飞坐下。公兵说:“听说你借了三百多元钱给陶正有,是不是?”

石云飞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小管家说:“借一点钱给我们噻。”石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意思很模糊,不知是表达的他没有钱借,还是说的他没有借钱给陶正有。

石云飞没弄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些人真把他当有钱人了,都想来找他捞点油水。这些人的用意十分明显,这钱明说借,话里深含着刘备借荆州,流露着只借不还的味儿。

谁告诉他们自己借了钱给陶正有的?这些人来找他借,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石云飞此刻看出,云行有,陶正有,严进林他们裹的很紧,也许……这钱要想收回来,恐怕有点难了。

石云飞真是哭笑不得,出言应付了几句,不想和这些人多说什么,感觉酒有点过量了。走路左右摇摆晃荡着,把握不住方向,但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独自走了。

他感觉自己有些意识模糊,有点分不清方向了。不知道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突然觉得天空旋转起来,头重脚轻跌坐在地上,恍恍惚惚昏睡过去。


第一部第七卷 第七章

 



一群人手持棍棒向石云飞围上来,严进林笑着说:“我不是给你讲过的吗。我会哭着和你握手,也会笑着杀你的头。你欠云行有的钱是我的钱,是我借给云行有的,你敢不还钱?看老子不放你的血。说着举起匕首向他的屁股刺来。”

石云飞恍惚记得严进林说过这句话的,可云行有的钱怎么又成严进林的了呢?眼见匕首杀来,石云飞惊惧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别放我的血,我还你,我还你,我一定想法找钱来还给你。”

严进林嬉皮笑脸的说:“这下晓得马王爷长的几只眼睛了吧,你不打听一下,有几个人敢赖我严进林的账不还的?”石云飞说:“这钱可是云行有自己拿起来;叫我交给陶正有的,他那阵还不是想赚几个钱,钱是陶正有打翻的,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你不会自己找他要么。”

严进林说:“他喊你大舅舅,你们是亲戚,钱是你亲手交给他的。你们一路翻的船,我不找你找哪个?我为什么和你一起上成都,就是怕你赖帐不还。”石云飞说:“这也不能找我一个人来赔呀。”

严进林冷笑着说:“你格老子真的要赖账唆,那就只有让你尝尝放血的味道了。”说着说着一下子把匕首刺在石云飞屁股上。石云飞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还……我还……我还钱……”



“哥哥……哥哥……大哥哥……”一阵猛烈的摇晃和急切的呼唤,石云飞从恶梦中惊醒。恍惚间只觉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晃动,余悸未消地问道:“你是哪个?”黑影甜甜地说:“我是双双呀。”石云飞惊异地道:“啊,双双,是你么?”

石云缘说:“哥哥呀,你啷格喝成这样哟。”想起刚才的梦境,石云飞说:“妹耶,我完了哟。”石云缘说:“啥子完了?你说。”石云飞说:“我欠了别个的钱没得法还哟。”石云缘问道:“好多钱?”石云飞说:“三百二十元。”

石云缘惊愕道:“我的天,三百二十块钱?那么多?你啷格欠下了恁么多的钱?你去赌钱了?”石云飞把两次去成都和如何欠下的这笔债务讲了出来。无可奈何的债务和无能为力怯弱,在酒精的作用下石云飞落起泪来。

石云缘手足无措地劝导说:“用不着伤心,欠钱大不了还他就是。一时还不出来我们可以慢慢凑来还。”石云缘边劝说边把石云飞扶起来,酒醉的石云飞走路东蹿西窜,路过冬水田,石云缘小心翼翼,惟恐跌进冬水田里。

谁知跨越田缺口,石云飞一脚踩滑了,俩人同时跌进了田缺口下的水凼里。长年累月的冲刷,水凼里的泥巴被水冲跑了。水凼里的积水有大半人深,石云飞和石云缘瞬间全身湿透。石云缘埋怨地说:“你看你,这下全身都打湿了,啷格办?”石云飞舌头好像短了半寸,嘟嘟囔囔地说:“你说……啷格……办……我要回……去……”

“回去?”石云缘说:“这样回去不把妈气死才怪。我一身打湿了也不敢回屋了。”石云飞说:“那就找……地方烤烤,我身上……有……打火机。”石云飞也许是酒过量的缘故,全身软绵绵的往下吊,石云缘扶着拖着拉扯着,好不容易才把他弄进牛市堡石岩下,那个儿时常去的山洞。

石云缘用最快的速度抱来很多稻草,铺一些在洞的一边,又从石云飞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稻草。火势熊熊。天气寒冷,她心疼石云飞怕他冻坏了,赶紧给他脱衣服裤子,因为穷,农村的人大都只穿了两条再生布长裤,衣服是一件棉袄,内衣和外套都是再生布做的,她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搭在竹占上。

她对哥哥从小就不避嫌,现在又是她倾心相许的男人,也赶紧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石洞的面积不足十平方米。她想趁石云飞没有醒来时把衣服烤干,早点穿在身上,她已是成年的姑娘了,赤身**的多少还是有些害羞。她把火烧得熊熊的。石洞里的温度急剧上升,烤得人皮肤生痛。



灼热的火苗把石云飞烤醒过来,赤身**的石云缘坐在他旁边。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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