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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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坐在座位上发怔,眼睛余光忽然扫到一人影。
他抬头,却是最先离开的萧思远又冷着脸回来,大马金刀地往他原本的位置上一坐,端起冷茶,连喝三杯下肚。
沈歌诧异,萧思远抬头望他,目光锐利,“沈弟,你我二人一齐长大,我与秋儿不日便要完婚,你知我素来拿你当弟弟,我问你话,你老实告诉我。”
沈歌心头一凛,点头。
“你与那位荀大人荀飞光究竟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沈歌不解,“亦师亦友的关系,有何不对么?”
“亦师亦友你住他家作甚?”萧思远逼问他,“先前你受伤,孤零零一人在家无人看顾,住他家那边也便罢了。现如今你早行动无碍,为何还不搬出来?你是贪恋什么?他的财富?权势?”
他这话实在不客气,沈歌听得心头火起,张了张嘴,偏又无话可说,憋得辛苦。
萧思远觑他神色,垂首冷道:“如此你便搬下来罢。”
“眼见就要秋闱,荀哥正教我,你让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搬走?”
“是。你与他非亲非故,早日搬下来,莫占人便宜。”
沈歌被他说得羞愧,只好忍着气道:“我再想想。”
“有甚好想?难道沈弟你连这点骨气都无?”
“不。”沈歌沉默半晌,长叹一声,“我搬下来是应当。原先荀哥便是觉得呆得无聊,才召我上去陪他住。他待我极好,我不能不说一声便擅自决定要走,这与忘恩负义有何区别?”
“被人说忘恩负义总比被人说以色侍人要好!”
沈歌被他这句话说懵了,“什么叫以色侍人?萧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思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淡淡说道:“难不成你对你现在的相貌心中没数?长成这样常年与一青年男子在一块,避嫌不是理所应当?”
沈歌被他的话说得脸上烧起来,难以置信地质问:“你们脑中想的是何物?!”
“我熟知你的为人,自然不会想歪,他人作何感想难道你我能管得着?”
萧思远正色道:“沈弟,你现年方十八,若今次秋闱能考上举人,那便是少年举人,前途光明得很。无论你那荀哥与你亦师亦友还是感情深厚,你都得远着他些,别的不谈,起码不能令人说闲话。”
“难不成我要因那些流言疏远于他?”
“不是流言,乃是前途。你二人感情好,我这做好友的知晓,不过,你能保证这份感情一直是友情,你二人尚且年轻,万一有一日感情发生转变你要如何?沈弟,我绝不希望有一日听闻你做了谁的男妻,甚至男妾,莫自毁前途!”
沈歌被他说得脑袋发蒙,坐在那儿不说话。
萧思远又道:“我拿你当至亲骨肉,这些惹人生厌的话我说了,你自个好好想想。”
“我知,”沈歌喃喃道,“我会仔细思量。”
萧思远不再说话,就在那边静静地坐着,喝那壶已经泡到快无味的粗茶,似一定要等到沈歌给出承诺。
沈歌一想便想了许久,萧思远期间还去撒了泡尿。
直至太阳快要夕垂,沈歌才叹口气,“我想明白了。”
“愿闻其详。”
沈歌真诚道:“远哥,我知你为我好。诚然,你说的确实是事实,我长这模样,理应好好避嫌。”
“嗯?”
先前沈家村还传过闲话,蛮子因此大怒,沈歌听着虽不大舒服,却也没当回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郑重地当面与他谈论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沈歌都很承这份情,但他却不能因此便疏远荀飞光。
“远哥,你说的一切都基于荀哥对我有想法。你先莫反驳,你急就是怕他对我有想法,若不然几句流言,不痛不痒,哪个背后无人说,你也不至于急到这个地步。”
萧思远鼻间轻哼,“难不成你觉得荀大人对你毫无想法?”
沈歌笑笑,“你关心则乱,不过是与我好,便觉得我处处都好罢了。荀哥是京都贵人,在京都中什么人没见过,我是长得好些,难不成你觉着我便是天下第一么?”
哪个敢说谁谁谁的相貌天下第一?这又不是能比的事。萧思远不说话。
沈歌温声道:“荀哥不一定对我有想法,我受尽恩惠,却先疑他,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至于搬出之事,他若是有一丝烦我,不必你提醒,我亦收拾东西搬出。不过现如今荀哥喜欢我陪着,我在他那住着亦开心,还方便向他讨教,为何要因别人的流言搬出?”
萧思远被他说服一大半,火气消了些,“你自己心中得有数,我不想有朝一日听你被人娶为男妻,你可懂?”
“我知,你瞧着我像是能做人男妻之人?”
萧思远上下打量他,半分不违心,“我若娶男妻,便娶你这样的。”
说完萧思远也不等沈歌反驳,站起来便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韶信才上来,随口问道:“你与你同窗关系不错?”
“嗯?”
“我在下面等了许久,他才出来。”
韶信面色如常,沈歌不知他有无听到那些话,也就当他没听见,道:“我与远哥从小一起长大,他未婚妻又是我夫子的爱女,感情自然比别个好些。”
“那挺有缘分。”
韶信带着沈歌回到荀家庄时天已擦黑。荀飞光照旧等他用饭,见他神色不对,似乎格外疲倦,便问了出来。
沈歌向来不瞒荀飞光,坦荡地把他与萧思远的对话大致说出来,未了道:“其实远哥说得也对,当时我被他质问为何在荀家庄白吃白住时,整个人哑口无言。”
沈歌叹口气总结道:“归根结底是我太占便宜,不怪人觉得我没风骨。”
荀飞光道:“那是他们不知你还送我一根千年参。若他们知晓,便要说是我不厚道,就留你吃住,便拿这么一根好参。”
沈歌抬起头认真看他,“荀哥,这参乃我们一起发现,现在吃亦是我们一起吃,其中还是我占便宜,怎能说我送了你一根千年参?”
“这两年来,我上山打猎不下百次,那个地方更是走过数十次,这么多次都未发现有参,你一眼便看见,不是你找的参又是谁?”
“话不是这么说”
荀飞光打断他,“你看,这事你我二人说都说不清楚,外人要论起来自然更是糊涂。既然众人都不清楚,怎知便是你占我便宜,而不是我想你住庄子上陪我,在占你便宜?”
沈歌发现他荀哥口才还真不错,明明觉着是歪理邪说,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格外令人信服。
荀飞光又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终归大部分是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在意他们的想法?”
“哦。”
“快吃,饭菜快要凉了。”荀飞光说完淡淡加上一句,“你一整日都在外头访友,今日功课还未完成,用完饭便去做完罢,两篇文章一首五绝,莫忘了。”
“哦。”沈歌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打击报复了。
沈歌第二日才想起要与荀飞光商量去道宁府之事。
荀飞光让他不必操心,他也要去道宁府访友,到时一并把他捎过去便行,去了之后住他在道宁府的别院里。
“荀哥,你在道宁府也有别院?”沈歌眼中带着羡慕,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荀哥,去哪个地方都有房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荀飞光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莫再说话,专心写功课去。
荀管事在一旁听了,心里暗暗摇摇头,没有别院怕什么,有银钱现下去买一间便是。
沈歌估摸着秋闱后也不大有时间教村里这帮学童,因此特地托吴夫子,帮他请了位踏实细心的老秀才过来。
老秀才现年已五十有三,考了半辈子科举,至今仍是个秀才。这半辈子下来,每三年一趟秋闱没少费银钱,现如今十分穷困。
有吴夫子与银钱的面子在,老秀才并未推脱,收拾收拾包袱便来了。
沈歌提前和大伯及村里的老人说好,他要去秋闱的事至此放传开。
学堂里的大小学童们都很舍不得沈歌,却也知道不能耽误他的前途,只能含泪为他送行。
沈歌也不舍,不过好在他已为这一批学生打好基础,日后好好学,问题应当不大,他总不至于太担心。
一般人上府城考举人都有书童伺候着,沈歌没有,村里好几户人家打听到这事,忙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与沈歌道随便使唤,带着他们也让他们长几个见识。
沈歌先前在县城中读书的时日居多,村人对他不大熟悉。这一年他在村中办学堂,村人日日看着,极佩服他的人品,将孩子送至他手中自是不担心。
沈歌从未有使唤人的习惯,那几个孩子大的不过十三,小的才九岁,搁他前世还是读小学,顶多升初一的年纪,还要过儿童节,哪里就能将人拐去府城伺候他?
沈歌一一将人婉拒,让他们的父母重新带回去。他每想到,第二日,蛮子却收拾包袱过来了。
沈歌惊讶,“你来作甚?”
“夫子,我来当您书童。我已与爹娘说好,盘缠我亦有,您何时出发,我跟您去。”
“去什么呀?”沈歌伸开手让他看,表情有些无奈,“你觉着我是需要人伺候性子?再说,你这学识,再多磨一磨,靠秀才都够了,哪能给我当书童?”
蛮子固执,“秋闱事关重大,夫子便带着我去跑腿罢。”
沈歌怎么劝都劝不住,回头算一下自己的银钱,觉得省一些两人用也勉强够,便道:“你也莫说做我书童,你就跟我去道宁府见识见识罢,别把眼界拘在这一亩三分地。”
蛮子点头。
牛婶对这结果极高兴,转头给沈歌送了两只老母鸡,“说是给你做书童,说到底还得秀才公你关照他。秀才公,你放心,我家蛮子皮糙肉厚,又很有几分眼色,你有事尽管吩咐他便是,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牛婶一乡下妇人,亦知沈歌这把年纪便能去考举人,实在大有出息,儿子跟在他身边很是沾光。
沈歌让她把鸡提回去,“蛮子算我半个弟子,我带着他是我们师徒情谊,牛婶你快把鸡拿回去。”
“哎,不用不用,家里还有。秀才公你要去秋闱,吃鸡好好补一补,在外头可没有在家便宜。”
沈歌知这是下蛋的母鸡,推拒不过,只好转头让她家牛奔提回去。
不仅牛婶,眼见沈歌就要出发,村人纷纷送鸡蛋蔬果给他送行,让沈歌收也不好,不收又实在推拒不过,最终只能提上去荀家庄与众人一起吃了,打算日后寻个红白喜事的日子将人情还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伤感()
沈歌的一众同窗七月二日便一齐出发去道宁府;沈歌收到消息后;不由有些坐不住。
荀飞光见他这模样;吩咐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道宁府。
荀家庄一切井井有条,也无需特地安排。绿枝与步莲收拾一下午;东西便全部准备稳妥。
荀飞光留荀管事下来看家,步莲亦留与荀家庄;一半护卫留守荀家庄,韶信带另一半护卫随荀飞光出行。
沈歌自个倒无甚好收拾;带上书本;带上银钱,再带上三套衣裳;外加一个大弟子蛮子;晃悠悠便可跟着荀飞光出发,比出去游玩还轻松些。
荀飞光出行向来骑马;不过这次多个沈歌;他不得不改计划。荀家庄在山上,跑马的地方小;沈歌学了许久;骑马技术也未曾谙熟。荀飞光为照顾他,带着两辆马车上路,带人的同时顺便带物。
荀家庄一众男子都是骑术好手,坐马车的也就沈歌、绿枝与蛮子三人。绿枝是姑娘,沈歌不便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便与蛮子坐在另一辆马车中。
七月秋风渐起;走在山道上已有些凉。
沈歌坐马车已坐得颇习惯,并不会觉得颠簸,也不觉闷或头晕,他一路上将帘子挽起看外头的景色,倒觉得挺有看头。
蛮子在车内沉默地正襟危坐,并不说话,也不怎么向外瞧。
沈歌看出他的不适,问:“晕?”
“不晕。”
沈歌瞧他的脸色,他黝黑的脸似乎不如平常有血色,便嘱咐道:“有事便与我说,你若是难受,我去跟荀哥说,我们休息一下也行。”
蛮子摇头。
沈歌对他性子颇为了解,便没再问。
他们一行人早上出发时带着干粮,中午未特地绕去村庄中,而是在野外中吃午饭。
荀飞光过来找沈歌,见他正要下车,顺手将他从马车上扶下来,随口道:“今日上午大致赶了五十五里路,下午再走三十里便能到兴胡县投宿。若是不适,我们下午慢些。”
沈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