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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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明白,绝对的明白。”
那声“元真”,不会有错,眼前的这个假小子就是元阳太子的胞妹,元真公主本人了。
罗安民陪送林洵一行到将军临行府。
边境城虽然练兵,但是军队的管辖权力是收在朝廷的。
这座府邸是专门为调守边境城的将领设置在此的。
“我不是第一次来,罗大人无需进一步详说了。里面的布局可有变化?”
“除了后院中多栽了一片竹子,其他的都没有变动。”
“那好,天色不早了,辛苦罗大人送达门口,就回去歇息罢。”
“望林将军和太子殿下安好,下官告退。”
罗安民是个知趣的人。
府邸没有设置在热闹的街区,但是夜市街道上的声音却隐约听着。
或者说这儿是被管辖的区域,寻常的人不能擅自靠近。
“姨父,我想去看看边境城的夜市。”
“时候不早了,况且元真不累吗?”
“你们劳心劳力的,我又没做什么,现在兴奋得很呢。”
“去夜市逛人多而杂,得有人跟着。”
“元阳和麒麟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的,他们方才答应我了,只是等着我提出来罢了。”
林洵看向元阳,元阳无奈点头。
“谁让我之前答应你来着,诶,不能早点儿躺在床上,遭罪咯!”
“元阳你敢说陪我玩儿是遭罪——”
“诶哟我的好妹妹,我不敢,不敢。”
林洵心想,按照皇帝的意思,要兄妹二人不要在边境城久留,两天内就要起程。况且这元真的性子
“那好,不过骑马是不行的,衣服也得换了,除了麒麟我再派两个副将跟着。”
“好,只要姨父答应,多少人跟着都行!”
元真嘻嘻地笑着。
穿过热闹的人群,元阳牵着元真的手。
“这边境城的夜晚和朴元城的差不多,就是这海上吹来的风新鲜。我早料到你来了就不会安分,也是正巧江大人忙公务去了,否则今晚不一定能出来”
元阳帮元真拿着糖葫芦,元真带着在街边买的面具把玩着。
从面具的眼睛看向外面,将世界缩小了,也将一切都放大。
元真突然想起第一次偷偷出宫。
明明是元阳受命出宫拜访云麾将军府,耐不住元真死乞白赖地求着便偷偷带上了她,结果被发现以后,元阳挨了重罚。
“元真,你在看什么?”
“啊,没有,只是想起你第一次带我出宫的事儿了。今天你在罗府接圣旨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会呢?”
“你是太子,做了皇帝以后就会有皇后和很多嫔妃,还有整日忙不完的政务,自然就没有时间搭理我了”
“扑哧——”
“笑什么?难道不是吗?”元真咬了一口糖葫芦,边砸吧边说。
“没想到你还会想这些。元真我算是小瞧你了!”
“麒麟,你看元阳,才几天就好像不认得我似的。”
“元真——我的意思是你也在长大了。以后或许真的像你说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玩,但是你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什么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和你们分开的。”
“你是个女孩,迟早要嫁人的呢。”
“我才不,你也不能胡乱喜欢很多人。”
“元真啊你皇兄我像是那种人吗”
元阳压低声音说,以免“皇兄”的身份被人听了去。
二人停在桥上,看着夜色河水中的花灯裹着质朴的船只通过拱桥。
“那位湖族的弥泱姑娘,是什么样儿的呢?”
“唔,怎么说呢就是看了一眼以后,脑海里全都是她的模样,长长的金色卷发,秀气的面庞,还有碧色的眼睛。见过一眼,就忘不掉的模样。”
“”元真看着元阳十分认真说着,问麒麟,“麒麟,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麒麟不知所措,吞吐道:
“这,弥泱姑娘确实让人见之难忘,但是”
“嗯?”
“但是对于我来说,弥泱姑娘并非是我心中最不一样的那一个”
“对,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
元真摸不着头脑。
“你没遇见过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明白。”
“”
“好了,街道逛遍,面具买了,糖葫芦吃了,我们该回去了。”
元真整夜地想也想不明白,这个“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于是夜深了,元真悄悄跑到元阳房门口。
“公主。”
“嘘,我就进去看看。”
麒麟闻声推门出来。
“公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嘻嘻,还能有什么事儿,这里不是宫中不用你帮我翻墙,让我跟你们说会儿话罢。”
“麒麟,让她进来。”
元真闻声欣喜道:“就知道你没有睡着啦。”
元真跳进房中,元阳正抱着夜灯坐在榻上。
然后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可以畅谈的好地方。
“咱们去房子顶上——”
元阳先想反驳,但是张口没有说出来,反而笑着答应了。
元真挨着元阳坐着,麒麟立在一旁。
彼时漫天繁星璀璨,只不过没有月光。
“母后说,今年及笄礼以后,我就不能跟你一块儿睡了。”
“你害怕一个人,就可以来找我,我宫里不烦多一个你睡觉的地方。”
“真好”
元真到了屋顶,说着话就睡过去了。
“麒麟,抱她回她房间去罢。”
“殿下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无妨。到了晚上精神不济些,近几日都是如此,想必是累了。”
“是。”
翌日,麒麟急传消息——元阳昏迷不醒了。
第55章 鬼门关()
“将军,全城最好的郎中都来过了。”
郎中一个个摇着头出来,林洵心中着急,道:
“天林,这种情况,师父可曾有医治的样例?”
“就算师父能救,他老人家也没踪影可寻。”
林洵着急却无可奈何,目光向元真身上投去。
元真窝坐在元阳身旁,盯着面色惨白的元阳,眼眶红红的却不出声。
“禀大人,这位公子尚有微弱气息,却体寒如冰。这恐怕是中了梦靥丢了魂魄呀。”
“不要胡说!你可知——罢了——”
“将军,江大人已经去北岭钟府请人,想必这时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说钟夫人府上有可以医此症的高人,我自然信他。但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是人为,就算把南章翻过来,也要揪出此人!”
“明白。”
江姜此时带人上北岭寻钟灵去,此时钟虞正吩咐秦伯去了兵权印信要下山。
“印信交到了即可,林洵继任我是放心的。”
“是,夫人。”
秦伯正拿着兵权印信要下山,正巧碰上被困在钟府门前的江姜。
“哟,江大人怎得又匆匆上来玩耍,又忘了提前告知?”
“秦老先生——请钟灵公子救命!”
秦伯看江姜满脸迫切焦急,认真问道:
“救命?救谁的命?”
“殿下昨夜睡去今日便脉息渐渐微弱下去,沉睡不醒,还请钟灵公子下山救命!”
“我正要下山,你且随我一同向夫人禀告!”
洛冰见势摇动了银铃,钟灵赶来。
“江大人知道这临行府中是什么人,你是在让我拿灵儿的性命去换,我不会同意的。”
“江某发誓,定护钟灵公子周全!”
“不行。”
钟虞态度决绝。
“母亲,我要去。”
“灵儿!”
“是您说的,我与谁的来往今后是我的自由了。兄弟有难不救,岂不是成了您此生最恨的无情无义之辈了吗?”
“今日情况另当别论,你不能去。”
“请恕孩儿决心已定——”
江姜听罢,引路带着钟灵离开。
“拦住公子!”
府卫冲入室内。
“母亲!”
“林洵不是你能见的人——”
“灵儿没有求过母亲什么,这一次请务必让我下山去看看。”
“母亲不曾勉强过你,唯一一次,听我的话好吗?”
钟虞眼中勾着心痛,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但是江姜决心道:
“这些日子承蒙夫人照顾,钟灵公子待殿下亲厚江某看在眼里。如今事发突然才出此下策急需公子同我下山,夫人,江姜微薄,但以太史令之名发誓,钟灵公子若有半点损失,我必以死谢罪!”
钟灵动容,却隐隐感觉手心发热——那时尘潇师父画下的唤灵符。
“对不起,母亲。我去去就回。”
江姜引着钟灵穿过府卫离开。
“夫人,追吗?”
“我似乎早早地梦见过这一幕,却没想到如此不安。”
“江姜向来稳妥,既然他如此担保一来于元阳忠诚,二来他应是有办法保护公子。”
“洛冰跟去了吗?”
“跟着呢。”
“秦伯,拜托你了。”
“夫人放心。”
钟灵不很会骑马,洛冰便同骑一匹。秦伯一行紧随其后。
“钟灵公子来了!钟灵公子来啦!”
马还没到临行府门前,认识钟灵的几个郎中已经开始惊呼。
林洵站在门口迎着,江姜引着钟灵匆匆而来,身后跟着秦伯一行人和一个不甚面善的小女孩洛冰。
“将军,这位公子兴许能够解了殿下的症状。”
“快请。”
林洵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顿时挪不开眼睛。
“林将军——”秦伯叫了林洵,“老奴秦苍,代边境城女主人钟虞夫人,来同将军交接兵权印信。”
“秦苍领卫,久违了。”
“不敢,如今物是人非,我等亦不敢再称‘领卫’,如果林将军愿意,不妨称老奴一声‘秦先生’,万谢。”
“秦先生,是林洵冒犯。既然是夫人印信,到正堂说话。”
“林将军倒是不担心元阳殿下的情况?”
“钟府请来的大夫,林洵不敢不信。”
“你信,自然会有结果。”
“请。”
“好。”
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屋内情况,互相客气着离开。
钟灵一进屋,一心放在元阳身上。
“脉息微弱,身体冰凉,没有外伤。昨夜可曾有人接近过他?”
房中旁人共有麒麟、江姜及元真。洛冰只在门外看着。
麒麟答道:
“没有。昨夜不曾离开殿下左右半步。”
“怎么会这样”正没有头绪之际,钟灵的掌心开始隐隐发热。
“钟灵公子”
“难道师父的意思是——”
众人一头雾水,但钟灵心中已经有数。
“洛洛——源生草。”
钟灵转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元真。
“你就是元真对吗?”
元真点头,洛冰一下子将视线放在了元真身上。
“让我试试,他现在的脉息越来越弱了。”
钟灵打开药箱拿出源生草,放了一片叶子在元阳口中,然后用针在元阳中指处扎口放血。
但是没有血可流。
“这种方式需要他的血才能起式——”
元真立刻问道:
“我和他是兄妹,我的可以以吗?”
“只能试试了。”
元真接过银针迅速在中指处扎出血孔来,滴在浸泡过源生草的清泉水之中,麒麟立刻帮元真包扎好。
水开始冒着雾气。
“你们都出去,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众人离开,房间内只有钟灵和元阳。
“元阳的魂魄溃散了。师父你说过,以同源之血可唤回之,徒儿试了许多遍都没有成功,原来缺了您给的这唤灵符。”
待到雾气在元阳身前约摸形成一具人形模样,钟灵将滴了血的唤灵符轻轻压在元阳额前。
“以彼之血,唤彼之魂。”
雾气骤然向钟灵手心注入,那一瞬间,钟灵好似看见了许多神妃仙子、云雾缭绕的辉煌宫殿。
“方才那是什么是元阳的记忆吗”
此时,元阳已经缓缓睁开双眼。
“钟灵哥”
钟灵扶元阳坐起来,问道:
“元阳,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好像刚从一片深渊中脱身,只觉得浑身乏力。”
“你现在还太虚弱,先好好好休息。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黑布裹着的男孩引着我到了一个阴森的地方,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