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味麦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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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高处的时候,姚麦礼轻轻亲吻单映童的唇,他低声呢喃:“映童,我们在伦敦、爱的最高处。”
单映童在他缠绵的吻中渐渐迷离失所,仿若他们真的站在爱的最高峰上。
对于去梅书家聚餐,单映童多少有点儿抗拒,但这回姚麦礼并没有全由着她来。
他不是不知道,在这场感情里,单映童的状态不够投入。
他已经泥足深陷、患得患失,可她至今还是一身轻的'·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潇洒样子,仿佛随便哪一天便可挥手转头、全身而退。
所以他必须让她尽可能地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之前回避陈沛他们是体贴她一开始面皮薄,可如今,该公布她的身份了。
他诱惑她:“他们请到一位专门做新疆大串的师傅,特别地道!这在国外想吃一次可太难了!你真不想去?”
单映童果然眼泛蓝光,咬咬牙毅然道:“我去!”
结果他们快到地方时,姚麦礼手机响,他接起来:“姐夫?”
话筒那端是顾意冬,严格说来是他的表姐夫,但姚家这一脉亲戚不多,姚麦礼又是独子,所以都是直接叫姐夫。
他这个姐夫很能干,手下数只基金,是多家大规模信托公司的大股东,经常来英国开会。为人虽然有些冷淡疏离,但人品端方,尤其在专业上,算姚麦礼半个启蒙老师。
顾意冬向来情绪内敛,但今夜似乎不同寻常,隔着电话姚麦礼都感到他的不平静,虽然他只是简单地说:“麦子,你在哪里?一起吃个饭吧。”
姚麦礼看了眼单映童,为难道:“呃……今晚……”
顾意冬轻笑:“佳人有约?”
他不笑还好,一笑那股寂冷感扑面而来,对于他的经历姚麦礼有所耳闻,心下不忍:“嗳,我们今天是聚餐,你也认识,梅书他们。要不你也一起过来吧?人多热闹!”
“行!告诉我地点。”
姚麦礼极惊讶,他万万没想到顾意冬能答应。
在B市,他这个表姐夫是出了名的不喜应酬,工作之外,简直可以说是孤僻了,对着亲戚也甚少寒暄。为了这点,他妈没少在家念叨。
梅书打开门,看到三个人有点惊讶,但很快热情地欢呼起来:“哎呀,顾大哥来了!太赏脸了!快请进!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男男女女一大屋子人,他们仨到了立刻开吃。
姚麦礼的担忧没有落实,顾意冬在一帮年轻人中显得极随和自在,说起话来风趣幽默,完全没有架子,仿佛大家早已熟识。
姚麦礼看着挽起衬衫袖子,坐在人群中说笑的顾意冬,忽然意识到,他这个姐夫也许并不是不喜交际,他却是不能交际。
B市的那个圈子,有谁不知道那段往事,即便有些小辈不知道多年前顾父的死因,也定知道几年前贺大少爷和顾大公子为女人反目成仇的著名八卦段子。如今二人均已成家,还是亲戚——一个是他表哥一个是他表姐夫——交际圈大大重合,顾意冬这是在客观和主观的双重选择下,硬将自己逼出了人群,将舞台全部留给那一对。
今晚的顾意冬不同寻常,笑得太多,几乎比姚麦礼这些年见过的总和还多。
姚麦礼不知道,多年前的这一天正是顾意冬与他妻子订婚的日子,他从此平步青云,再没在意过什么纪念日。
直到前几年,那个被他狠狠辜负过的女孩回国,告诉他也是这一天,她是如何在那个阴冷的阁楼上独自嚎啕痛哭,如何身兼数职支撑医院中的母亲,如何终于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强颜欢笑,如何患上抑郁症茶米不进昏倒路旁……
就是这一天,她从此远离他们的誓言和爱情,直到一切无法挽回,直到这一生他只得这样过了,这样躲在喧闹的陌生人群中,寂寂微笑。
杯盏往来间,众人难免纷纷关注了下焦点的女伴,千呼万唤始露面的单映童同学。
面对众多询问,姚麦礼只是噙着笑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和烤肉,分明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
单映童只好硬着头皮跟众人交谈。
“我们前几天去了苏格兰……哦,不是火车,我们开车去的,麦礼喜欢自己开车……没,我完全不会开车,都是他开的……对对,往返都是他一个人,的确是非常久……嗯,确实很辛苦……呵呵,他很娇气吗?呃,我也挺意外他坚持下来了……对,刮目相看啊刮目相看……啊?给他按摩?怎么按?咳,咳咳咳……”单映童被一个直接又暧昧的问题骇到,呛到饮料,咳个不停。
姚麦礼柔情似水地一边给她抚背,一边递纸巾,然后在单映童低头擦嘴的时候,缓缓环视了一圈。
一个人立刻识趣地换话题:“今天你们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好答多了,单映童直起腰来:“去坐伦敦眼了,伦敦夜景真美啊。”
一个细细的女声插嘴道:“你们俩一起?”
“一起啊。”不然呢?单映童看过去,那卷发女孩有一双很大的眼睛,此刻直勾勾地看着她,多少有点渗人。
那女孩无辜地眨眨眼睛,语速飞快:“你不知道吗?在伦敦的人都知道,情侣是不能一起坐伦敦眼摩天轮的,否则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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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无辜地眨眨眼睛,语速飞快:“你不知道吗?在伦敦的人都知道,情侣是不能一起坐伦敦眼摩天轮的,否则会分手。”
单映童闻言顿觉一股寒气凛冽袭来,她从脚一直硬到脖子,一动都动不了。她其实很想回头笑看姚麦礼一眼说:嗯?你也知道吗?
可是她动不了。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掌附上她僵冷的脖颈,缓缓按压,她随之放松下来,听见姚麦礼的声音,含着笑意和几分不屑,从容依旧:“无稽之谈,这鬼话也有人信?”他转头对着单映童,眼无旁物,语气温存,“映童吃这个,趁热吃,火候正好。”
单映童听话地吃了一口,外焦里嫩,颊齿留香,她笑眯眯地看向姚麦礼:“好吃!”
姚麦礼也笑着拿纸巾擦擦她唇畔的孜然:“慢点儿吃。”
单映童中间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大门一声响,回到饭厅气氛依旧圆融,一盘烤牛肉刚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姚麦礼对她招手:“牛肉好了,映童快来吃。”
其他人也嚷嚷着:“映童妹妹快来,你不吃,麦子不让我们动筷子啊!”
单映童快步走过去坐下,她看看盘子里香喷喷的肉,又看看大伙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他:“那个女孩呢?”
“哪个?”姚麦礼一边给她撒辣椒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卷发大眼睛那个。”
“好像刚刚有什么事先走了。映童,你要黑胡椒吗?”
“……不要。再来点儿辣椒粉好了。”
气氛愈加和乐之时,随着顾意冬的酒意渐浓,姚麦礼有点不是滋味了。
顾意冬是典型的白马王子型男人,眉目俊秀,白面直鼻,斯文儒雅,如今又有了些岁月的沧桑,加上酒后透出的一抹豁达,魅力极强。
但姚麦礼依旧不服气,他终于忍不住去捏单映童的脸蛋,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更英俊的在你旁边,你能不能让你的眼神做出更正确、更英明的选择?”
单映童忍不住笑,低声嗤:“什么呀,难得看见忧郁帅哥,欣赏两眼怎么了?你帅是帅,离忧郁还远着呢!”
姚麦礼看看正举着酒杯大笑的顾意冬,匪夷所思地看着单映童:“他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气质明朗,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忧郁了?”
单映童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着他:“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忧郁。你没看见一屋子的姑娘都以心疼、心碎、心如刀绞的目光凝视着他么?”
姚麦礼还真就很听话地挨个姑娘看了一圈,然后说:“映童,你眼睛怎么了?频频出差啊!我怎么看谁……谁都跟我对视呢?”
单映童其实早发现了,目光如有温度,她早就被灼成筛子了。好在她自打跟姚麦礼在一起后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心理建设,意志力相当刚强。但嘴上不饶人:“切,跟你对视的都是品味不好的!”
姚麦礼心里恨恨的,想着等回家一定要好好跟她论断论断,一定要将她脱离大众的审美观给拯救回来!
可是他失算了,因为他很快又醉倒了。
姚麦礼从来不觉得能不能喝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觉得喝酒追求的就是从微茫到大醉的那一段梦幻之旅,他能少跑好几趟厕所就轻易到位,他挺安然的。
当姚麦礼开始不管不顾地支着腮帮子一直对她傻笑时,单映童面对一屋子的各色目光顿觉窘迫不堪,她暗暗踩了他好几脚,他依旧很专注于对她傻笑。
单映童汗都出来了:“姚麦礼,你、你继续吃啊,你看着我干嘛?喂——你别笑了!”
梅书忍着笑拿着一块湿毛巾走过来:“映童小妹妹,你别踩了,再踩他就得拄拐了!他这是醉了,你说话他听不见。”
单映童道谢接过,给姚麦礼擦脸,暗自回想他上次在巴萨醉酒的样子……想不太起来了,因为后来她也醉了……
见到梅书她其实很惊讶,听闻这女孩性格非常开朗,姚麦礼的原话是,彪悍。
但见面却对不上号,因为她是一张细白瓜子脸,飘逸的直板长发,带着粉色细框眼镜,看起来极斯文乖巧。又听说家世显赫,正在念第三个名校硕士,单映童正感慨人家这基因多优良啊,就见她吃着吃着饭,就坐到她男友怀里去了,不只坐,还有动作,画面很是火辣。
一屋子人见怪不怪地继续吃喝,单映童只得默默地将视线调转到餐桌的另一端——也就是顾意冬那边了。接下来就是姚麦礼的抗议和醉酒了。
梅书说:“把他扶到沙发上靠一会儿吧。”
单映童站起来说:“好吧。”一伸手,梅书却已经揽住姚麦礼的腰,一用力扶他起来,姿势很纯熟。
单映童快走两步到沙发,将靠垫给他摆好,姚麦礼靠着梅书歪歪斜斜地走过来,眼睛盯着单映童,嘴里嚷嚷着:“童童亲爱的——”大长胳膊一伸,就对着单映童栽过去。
单映童一下子被压在下面,他的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的脸颊,她耳根子都通红通红的。
梅书连声娇笑着把她拉出来,还安慰说:“映童妹妹别气恼,他一喝多了就这样。”
正在梳理弄乱了的头发的单映童闻言一顿,下意识地看了梅书一眼,却看见她娇俏地转了下眼珠,笑得别有深意。
单映童没搭腔,一回生二回熟,姚麦礼刚刚亲身示范了四个字:不予理会。单映童贯彻到底。
梅书又笑说:“从小啊他就不能喝,我们每次出去,他逢喝必多,一喝多啊就逮谁抱谁……”
万子走过来,斜了梅书一眼,眼神竟是很凌厉,梅书讪讪地住了嘴后退了一步,万子拿了件外套掷在姚麦礼脸上,似有有几分怒意。万子是个眉目严肃的男生,他与姚麦礼关系很好,一早了解他此次恋情不同以往的投入,所以看他醉倒有些怒其不争气的意思。
他跟单映童说:“麦子一喝多人就一副惫懒样,你别介意,不过他只抱哥们和女朋友。”
梅书勾唇一笑:“也是,抱完不是女友也是了。”
万子也笑:“梅书,话可不能乱说,麦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跟别人毁他,回头肯定跟你急。”
唔,很好,“别人”。单映童真的尽力做心里建设了,可是没想到处处都是棍棒。
梅书一仰头:“咱们什么时候不能乱说话了?不是一直乱说话过来的?”眼睛对上万子的,似是各有坚持。
单映童一直没抬头,她坐在沙发旁,把衣服从姚麦礼脸上拿下来,帮他盖在身上。
他咕哝一声,翘起嘴角笑得纯良,然后沉沉睡去。
单映童手里攥着毛巾,想帮他擦汗,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
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只是看着姚麦礼,然后手臂终于有了力气,她缓缓帮他拭去汗滴,又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毛巾。
经过厨房时,却听见里面有两个人的争执声,单映童心里有叹息,却堵着,吐不出来。
梅书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咱们从来这么说笑惯了,谁对象来了都一样,什么时候还有禁口了?”
万子声音低些:“你小声点儿行不行?单映童跟咱们不一样,人家不爱开这样的玩笑!”
“哪里不一样?麦子那么多女朋友怎么就她不一样?怎么着还得捧着啊?”
“我告儿你,就她不一样,你别装看不出来,麦子这回就是捧着呢!谁都明镜儿的,你看这一晚上后来谁敢胡诌一句了?”
“他爱捧着是他的事,我们凭什么跟着捧着?”
“你说你为什么跟着捧着?我反正得捧着,因为麦子现在是含着都怕化了,要是搁咱们这儿掉链子,你就瞧好吧!”
梅书冷哼一声,停了半天涩声说:“明白了。前女友不能提,风流史不能提,他青葱白玉他忠贞不渝他……他真是疯了!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我倒是看看他这回能憋多久!”
万子声音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