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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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比得上日日跟在小主人脚边厮磨玩耍,寒夜里也跟小主人背贴着背取暖的小包子?
给狗狗起名叫包子,取的是“黑豹”二字中“豹”的谐音,缅怀可怜的黑豹,用的却是土里土气的“包”字,是放弃尊贵,甘于平凡的意思。
她方小染也是一样。爷爷想要她争取的那个皇后的位子,只带给了她痛苦和厄运。或许,弃开那一切,甘于平凡,才能安然。
十几日后,黑石子镇最繁华的街道上,多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铺子前挂出的招牌与这街上大多数铺子差不多:“起卦算命”。
伦理遇到无视'VIP'
这条街是黑石子镇有名的算命一条街,无疑也是黑晶石带动起来的商业。这里无论男女老幼,随便拉住一个,都能给你过去未来的扯上一段,当然扯出的内容不尽相同。本地人其实都清楚,此街算命铺子虽不少,真正的高人并不多,多数人靠的还是连蒙带骗的忽悠。但算命一条街可是名声在外,不少人慕名而来,盼着能有被占卜前途,指点迷津。
方应鱼做为一名颇有两把刷子的神棍,来到这个地头儿,名符其实的如鱼得水。他们所剩的银子也没几两了,遂卖了马车和马匹,用换来的钱租下这样一个小门面。临街的一间南屋用来做生意,后面还有一间堂屋、两间厢房用来居住。每日里方应鱼在前面看相算命,方小染就负责照顾饮食起居,瞳儿也入了当地的学堂。
在街坊们看来,这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踏踏实实,和和美美。殊不知每天打烊之后的夜里,方小染带着瞳儿睡一间屋,方应鱼睡另一间——他们并不是真的夫妻。
方应鱼精通易经玄学,还懂得阴阳风水,这个小小的门面很快就小有了名气,“鱼大师”的句号叫响了小镇。靠占卜看风水赚来的银子够供三人吃住和瞳儿念书了,可是方应鱼还是很努力的赚钱。经常有人请他去看风水,尤其是看阴宅时,要跋山涉水,十分辛苦,他也从不推辞。
这一日,他外出看风水回来,方小染替他清洗鞋子,看到鞋底几乎磨穿了。就端了热水去他房里让他泡脚,瞥见他脚上磨出的血泡,心中十分不忍。
劝道:“小师叔,你不要那么辛苦,咱们的钱够花就好,少赚一些也没关系的。”
他嘴角噙一个暖暖的笑,说:“我要早日赚够银子,把这宅子买下来,给染儿一个安稳的家。”
于是她便噤了声,深埋着头,藏着眼中忽起的泪意。
她知道,小师叔是港湾,不论她这只船儿如何飘摇,他总愿意接纳她,让她容身,避风,疗伤。
什么感激的话也说不出。对于小师叔为她所付出的,一个“谢”字太过无力。她只掩饰着神情,将擦脚巾递给他,端起用完的脚盆,道:“你今天累了,早点歇着吧。”便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唤:“染儿。”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还有事吗?”
他手撑着床沿儿,赤足垂在床边,以放松的姿态坐着,灯光下,肤色如玉,明净的眼睛如秋日的水潭。嘴角时常噙着的笑敛起,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道:“我所说的安稳的家,并非仅指的是一座房子。”
她愣了半晌,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小师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他坦然地揭露她。
“呵,小师叔总是这么聪明……”她故作轻松地嬉皮笑脸,“嗯……可是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你就跟我说过,咱们差着辈份。”
“辈份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挑眉间,就把“伦理”二字踩烂在脚下。
“呀……乱~伦是要被架到柴堆上烧死的……嘿嘿……”
“染儿。”他打断了她的打聊,看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她渐渐收起了嬉皮笑脸,脸上的神情,暗暗的漫上忧伤。轻声说:“小师叔,我……”
“我知道。”他再度打断了她的解释,“我现在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现在答应我。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他。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等在这里。等有一天你能忘记他了,不许去别处,只许到我这里来。”
她低着头,沉默得时间那么长久。终于用重重的鼻音,清晰的答道:“我知道了。”
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以后,没有敢立刻回自己的房间。因为瞳儿已睡了,她怕她压抑的抽泣声吵到他。她走到院墙角,蹲在地上,将嘴巴藏在袖中,低声的哭泣。哭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感动,还有对自己的恼恨。
小师叔,怎么会这么好。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介意她的过去,不介意她心中一直想着别人,心甘情愿的等,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地等。
这么好的男人,她为什么不立刻点头?小师叔的臂弯是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投进去,她就可以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总觉得自己的心丢在了远方,没有找回来。空空落落,牵牵扯扯。一个没有心的方小染,就算是给了小师叔,她自己会愧疚,小师叔他,也未必肯要。
就这么等吗?等她找回自己的心,再完完整整交到他手中吗?
如果,永远也找不回了呢?
时光的流转在这南国小镇也仿佛分外悠然。冬季悄然来临时,方小染他们已在黑石子镇住了有半年了。南国的夏季很漫长,冬季很短暂,也不十分冷。大多数乔木常年青绿,叶子都不曾黄过。最冷的时候也就是感觉像家乡那边的初秋时节一般。
算命铺子里的桌案前,今天拉了一道薄透的帘子。有熟客来时,一看那帘子,就知道鱼大师外出看风水去了,今天不在家,是鱼夫人坐镇。鱼夫人只看手相,客人可以从帘子中间的缝隙中伸进手去。
然而大多数客人,明智地跑了,决定等鱼大师在家时再登门。只有少数不知鱼夫人底细的,冒冒失失将自己的手相摆出来,听鱼夫人侃得天花乱坠,人生顿时越发迷茫。
因此,鱼夫人坐镇时,生意是很萧条的。
方小染坐了半天,都没有客人上门,就抱着一本手相书,躲在帘子后面苦读。
扯这么一道薄帘,一是因为她身为女子抛头露面不合适,再者她每当给人评手相,评到语尽词穷时,可以偷偷地翻翻书照着念一念……
她研究这本手相书有好久了。因为方应鱼经常外出看风水,铺子里就空着了,常常有客人失望而归。方小染眼睛绿绿的看着客人离开的背影,像是看到了长了腿跑走的银子。于是发愤图强,立志要学个一招半式,也好在方应鱼不在时顶顶班儿。
小师叔买下的一些易经玄学的书籍她都大体翻了翻,风水的太难,命理的太复杂,于是选择了相对简单些的手相学。可是这手相书,也是挺难的啊……
因为她的水平搬不上台面,于是就在形象和道具方面做足了功夫。特意做了一件胸前绣着阴阳太极图案的袍子穿着,表示自己这方面很懂;发式盘得老成持重;然后桌子上还摆了一只大大的本地特产黑晶球。前来卜卦的外地人很迷信这玩艺的,冲着这大球,也先高看她一眼。
但总靠包装和道具、打小抄糊弄人,迟早要砸了小师叔辛辛苦苦撑起的招牌。努力读书提高自身含金量,还是必要的。
可是书上一只只掌纹图在她的眼前翻飞,晃得她头晕眼花。胸口一阵闷燥,抬袖掩口,咳了两声。
帘子缝隙里忽地探进一只小脑袋,是瞳儿。这半年来他的个子又蹿高了一截,小模样长得越发俊俏可爱了。他锁着小眉头,拿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严肃的盯着她,说:“娘,你又不听爹的话了。爹早晨临出门时明明是吩咐过,说你这几天总是咳嗽,要你卧床休息,不准干活的。”
她笑笑的伸手拧了拧他的小鼻尖,道:“没事的,可能是吃咸了。别跟他一样大惊小怪的。他回来你不准告状哦。”
“你若再不去歇息,状我是一定要告的。”瞳儿倔强地嘟起了嘴巴。
“得得,我再看一会儿书就去歇着,快去玩吧,学堂里好不容易放个假。”
今天是学堂放假的日子。瞳儿依言到门口去玩了。
方小染那句“看会儿书就去歇着”,自然是用来打发小傻瓜的。几声咳嗽而已,也没觉得十分不舒服,怎么就那么娇气要去躺着了?她还想坐这儿多骗点银子呢。呃……骗?……罪过罪过,她是算命女先生,手相高人,何谈骗字?咳咳……
一整个上午都没做成半笔生意,直到暮色西沉时,从门口照进来的薄薄夕色,忽然将一个身影投映在帘上。方小染心头一喜:有生意上门!两眼灼灼地抬起,透过薄帘看向来人,却瞬间如被雷电击中般,目光呆怔,头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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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兔送月饼来了~中秋节快乐~
感谢宝贝们在我忙碌不能及时更新的日子里,不离不弃的等待。
占卜遇到骗子【VIP】
这道帘子用薄透的布料制成,外面的人在明处,方小染在暗处,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她可以透过帘子看清外面的人。
此时,帘外正站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身穿青丝锁边的白袍,烟发如雾,俊颜如昔,一对深灰眸子落在帘中人影上。
方晓朗。
一刹那间,她以为他看清她了,认出她了。
神思瞬间恍惚,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坠入了夜夜纠葛的梦境中。
直到方晓朗开口说话,才猛然将她惊醒。他彬彬有礼地问:“是鱼大师吗?在下听闻黑石子镇的鱼大师占卜之术高强,特地不远千里,前来拜访,以求指点。”
方小染浑身颤了一下,脑筋如生锈的轴咔咔地艰涩地转,半晌才找回了声音,艰难地用沙哑的声音答道:“鱼大师不在。”她伪装了口音。故意用黑石子镇本地的方言腔讲话。那沙哑倒不必硬装,她的嗓子是真的突然干哑了。
方晓朗脸上流露出失望,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方小染只急于将他打发走,胡乱道:“一年半载回不来。”
听到这话,方晓朗有些迷惑,又有些怀疑:“请问您是?”
“我?……我是鱼夫人,鱼夫人。”
“原来是鱼大师的夫人。”方晓朗见不到鱼大师,十分失落,呆呆站了半晌,转身欲走。方小染刚想松一口气,他却又转了回来,似乎不甘心就此离开,再问道:“那么,鱼夫人必然也深谙占卜之术吧?”
方小染道:“不不,我不懂的,什么也不懂的,您快些走吧。”态度已恶劣起来。
突然,旁边传来焦急的童声:“不,我娘占卜很厉害的!娘,你就不要客气了呀!”是瞳儿,见有个衣着不俗的客人来,想着娘亲有银子赚了,就欣喜地跑进来看,没想到娘亲不像往常看样牛皮吹得花儿朵朵开,竟砸起了自己的招牌,只觉得十分不解,眼看着生意要黄,一着急,就替她推销起来,大眼睛还用力地对着帘内的方小染使着眼色。
方小染暗里号叫一声“你小子掺和些啥”,哑着嗓子道:“先生不要听小孩子胡说,我哪会占卜,全是蒙人的,快去别家铺子问吧,莫要误了事。”
方晓朗却已感觉出不对。凡是算命卜卦者,哪个不是不懂也要装懂,吹得开花乱坠的?像这般有生意不做、自己说自己蒙人的算命先生,倒是第一次遇到。莫非……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袍角一撩,竟在帘外凳子上坐了下来。灰眸半眯,凉凉盯住帘内身影,道:“我倒想听鱼夫人蒙一蒙。”
方小染暴躁得几乎坐不住,心中怒吼:说了是蒙人的,还自己找蒙,犯贱啊!压抑不住烦躁的情绪,口气恶劣地回道:“您的身份太金贵了,我给您占卜会折寿的,您快走吧!”
闻听此言,方晓朗非但没走,眸中视线反而瞬间凛冽如寒锋,一字一句道:“你,看出了我的身份?”
方小染惊觉失言,急忙补救:“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样慌张的掩饰欲盖弥彰。方晓朗默默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神已压抑着收敛了,叹道:“果然民间有高人。鱼夫人,我并非要您占卜我的命数,我只是想占卜一个人的下落。这应该不犯您的忌讳吧。”
方小染听到这话,只觉得灵魂呼地一下被风刮到了半空一般,飘摇茫然。明知不该问的,声带却如失控一般自行发出了声音:“是谁?”
方晓朗的声音低了下去,喑哑,深沉,苦涩。“她叫……方小染。”
她久久地没有答话。他在找她。在找她。他不远千里跑到黑石子镇来,就是为了找算命先生占卜她的下落吗?
他为什么还要找她?嫌她恨得不够深吗?
她都没有找他去寻仇,他有什么颜面来找她?
她已做了最怯懦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