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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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楼雪色终于醒了。
一声痛苦低吼,楼雪色猛地坐起睁开眼睛,直直撞进君墨离怀里,不停大口喘着粗气。
君墨离没有躲开,而是用力抱紧楼雪色,将她汗流不止的头颅埋进自己胸口,轻抚一头凌乱乌发。
“没事了,只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
额头上汗水成股缓缓流下,浸湿了衣衫和碎发。
楼雪色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颤抖不止,一双眼呆滞地盯着被自己汗水打湿的淡色衣衫,耳畔温柔呢喃一阵有一阵无,过了好久方才能听清。
那是轻声安慰着她,把她从噩梦缠绕中解救出来的微哑嗓音。
是君墨离的声音,却又有些像云苏。
梦中的黑暗仿佛还没有彻底散去,楼雪色脸色仍苍白如纸,恍惚中,下意识往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在那一片坚定安全的怀抱里渐渐找回宁静。
殇听见声音跑过来时,屋子里已经趋于安谧。
轻轻推开门往里看看,见君墨离和楼雪色抱在一起,殇若有所思摇摇头,悄无声息又把门关好。
一片静谧中,君墨离就这样抱着楼雪色很久很久,直到她不再发抖,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即便如此,被惊慌带走的红润面色还是久久没有归来,楼雪色半是呆滞半是黯然,足有小半个时辰后才动了动,轻轻推开君墨离。
君墨离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住,又细细为她擦去残存的汗珠,之后才发觉自己脸上和脖子都有些痒。
手指抹过,一小片血红。
“对不起。”楼雪色蜷着身子双臂抱膝,裹在棉被中闷声道。
无所谓耸耸肩,君墨离擦掉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珠,紧挨楼雪色坐在床榻上。
“不想说说么?你遇到的可怕的事。”
楼雪色摇头,眼眸中一缕痛楚划过。
君墨离忽然伸出手臂绕过她双肩,手一勾,把楼雪色勾到在自己肩头揽住。
“那我就陪着你,直到你想说为止。”
第190章 倾诉噩梦()
未出正月,凤落城百姓有互相走动送贺礼的习惯,富贵人家更是看重这时机,竭尽全力四处结交。
谢家夫妇都是朴实的人,不会有那么多势力心眼儿,从老家回来后也没走什么朋友,只让谢音怜捧了一篮子老家特产的冻梨送去给苍逸王府。
每年这时候,谢音怜都十分开心,因为可以有机会见君墨离。
傍晚时,在爆竹声陪伴下,谢音怜捧着篮子喜滋滋登门,恰逢苍逸王不在,便直接奔内院走去。
“谢小姐?”
为了防止楼雪色回帝都的消息泄露出去,君墨离这两天禁止任何下人进内院,只有殇在里面守着。
见谢音怜不知情闯了进来,殇一时不知所措。
“我还以为墨离表哥不在家呢,听人说他白天去了宫里,这才知道他已经回来。”谢音怜低头自顾说话,挑了两只冻梨塞到殇手里,“呐,这是给你的,去年听王爷说你出去办事没吃到,今年给你补上。”
“啊?哦……谢谢……”
殇接过梨一阵紧张,磕磕巴巴半天才紧赶一步拦到谢音怜面前。
“谢小姐留步,少主他……他……哦,少主他在接待客人,我去给谢小姐通传一声,谢小姐稍等。”
哪有在内宅偏房里待客的?
谢音怜有些不解,却没多想,红着脸点了点头。
院子里有几缕微风,吹着冷,谢音怜便走到房檐下想避避风,不经意朝大门虚掩的房中看去。
偏房正屋无人,殇正站在卧室门口,开着门朝里面说话,应该是正在向君墨离告知谢音怜来送东西的事。
许久没有见过君墨离,谢音怜一片倾心思念得紧,悄悄踮起脚尖想要越过殇背影往里望,这一望,却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君墨离站在床榻边,眉目平静向殇摆手,而在他身后,有个女人裹着棉被坐在床榻上。
那女人,谢音怜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楼雪色。
屋子里的三人对外面偷看的少女浑然不觉,殇多少还知道小声些,君墨离则满不在乎。
“就说我没时间,让她先回去吧。”
“少主,怎么说也该见一面啊!”殇有些为难道,“往年王爷都会让您去谢府回个礼,今年快出正月了也没提这事,大概是看少主太过忙碌。既然谢小姐来了,少主就去说两句话吧,一个女孩子送礼上门却没人理会,怎么想都有些可怜。”
君墨离揉着额头,微微有些不耐烦:“我这模样怎么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我被母老虎抓了。”
殇呆呆看着君墨离脸上一长道伤痕,叹口气,无可奈何退出卧室。
回身出了偏房,殇正困扰于该怎么向谢音怜解释,蓦地发现院子里早没了谢音怜影子,只有一篮冻梨安安静静放在门口。
换做平时,楼雪色一定早就开口嘲讽君墨离薄情寡义,然而这会儿,就算君墨离扮鬼脸逗她,她也不会有半点表情。
从下午到傍晚,她就这样沉默坐着,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墨离就像是个无赖,楼雪色不动,他也赖在床榻上不动,甚至还倚着墙壁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陪着她,是他唯一任务。
从黄昏到夜色降临,从烛灯明亮到蜡炬成灰,沙漏一轮一轮转动,像是楼雪色眸中千变万化的光泽,周而复始,经流不息。
“是我师兄。”
蜡烛噗地熄灭时,楼雪色忽然幽幽开口。
君墨离伸出手臂将她圈在臂弯里,握着她冰凉的手,把温暖一丝一缕传递过去。
“他比谢师兄年纪小,姓常,是同辈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师父让他教我基本剑法,到我最后一次见他,我们整整认识了九年。”
楼雪色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君墨离想去翻一翻火盆的木炭,却被楼雪色拉扯住。
这时候,她需要一个不会离开的人。
君墨离便不再动,抖开棉被将两个人裹在一起,这样,就能用自己的体温带给她更多温暖。
“我很喜欢常师兄,他总是能从师叔们那里要来好吃的好玩的偷偷送给我,还会告诉我很多江湖上的故事,我对他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就像相信自己的兄长一样。”
直到有一天,这位兄长突然变了。
楼雪色憔悴地闭上眼,歪头靠在君墨离肩上。
“十四岁那年,常师兄问我愿不愿意与他私奔下山,我拒绝了。”
“他喜欢你?”君墨离微微低头,下颌掠过楼雪色柔顺发丝。
楼雪色一声沙哑苦笑:“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始终敬他为兄长,相信着他,天真以为,就像他说的那样,会保护我一辈子。可是到最后……”
君墨离没有打断楼雪色短暂沉默,手掌动了动,无声告诉她,他在听着,在分担着她心底的痛。
细细叹息如一缕烟雾,飘渺无形。
“那之后一个月,常师兄来找我,给了我许多果子,说是师叔带回来的。我什么都没想,很开心吃了那些果子,之后就什么都知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只看见师父身上染着血,谢师兄和掌门他们都围在我身边。
又一声叹息后,楼雪色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
“师父他们告诉我,常师兄偷了剑门两件珍宝,还在果子上涂了药将我迷晕,若不是谢师兄来得及时,也许……我就失去清白之身了。”
卧房陷入一种怪异的沉默中。
楼雪色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这些秘密藏在心里,苦了整整三年,看似时间不长,每每回想起来却总让她想起那梦魇似的一天。
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就是自那天起。
许久,温墨离动了动肩膀,沉声道:“那位常师兄,逃到剑门之外逍遥去了么?”
“怎么可能?”见君墨离并没有嫌弃自己,楼雪色苦笑,“师父断了他的筋脉,又亲手把他关进剑门罪塔之下,大概余生都要在那儿度过了。”
“算他走运。”
君墨离淡淡说道,眉眼间风平浪静,却隐隐有种冰冷杀意。
“若他依旧逍遥法外,哪怕翻遍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第191章 夜遇流氓()
长长小巷中,绣着梅花的翘头鞋歪歪扭扭踩过积雪,喘息声夹杂低低啜泣,零碎洒落夜色之中。
谢音怜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方才头一热转身跑出苍逸王府,之后她就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往哪个方向走的,又走过多少地方,自己完全不记得。
她只记得心口的痛,像是被人割了一刀那样。
除此之外她还记得许多事情。
譬如楼雪色曾眨着眼调笑问她,是不是喜欢墨离表哥,她羞涩地承认了。
又譬如那次在狩猎场,薛茗娅神秘秘警告她,小心暗暗恋慕的人被楼雪色抢走。
谢音怜不愿胡思乱想,可她无法阻止自己,在她发现君墨离总是注视着楼雪色,发现只要有关楼雪色的事他就会很在意时,惴惴不安的感觉就开始将她湮没。
她也暗暗劝阻过自己,楼雪色是她好朋友、好姐妹,既然是姐妹,也知道她心所属,又怎么会残忍地抢走她的墨离表哥呢?
直到今天,她终于恍悟。
自己逃避的事情,不想看到的事实,其实早就发生了。
跑到再也跑不动时,谢音怜慢慢停下脚步,望着相距不远的巷口外热闹街市,靠着墙慢慢蹲下,大滴大滴泪水砸在地上,在与热闹无关的孤寂中无声哭泣。
从小到大,她只喜欢过一个人,在她还是扎着小辫子的孩子时就开始默默喜欢。
春去秋来,日升月落,随着时间推移,那份恋慕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强烈,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对君墨离的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如今,这场梦,就要破碎了。
孤单脚印与低低啜泣声暴露了谢音怜的无助,在她身后,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悄悄接近,一左一右将谢音怜围住。
“呦,这谁家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呢?要不要爷疼惜疼惜你啊?”
听见阴阳怪气的调戏声,谢音怜才惊慌发现自己被人堵住,颤抖着站起,一双眼里满是畏惧。
“嗬,还挺俊的!咱哥俩今天撞大运啊!”一人伸手在谢音怜脸上一抹,陶醉地嗅了嗅自己脏污手掌,“香!真香!不知道身上是个什么味儿!”
谢音怜一瞬间脸色惨白。
流浪汉抢劫打人、骚扰民女的事在帝都时有发生,凤落府怎么管制也压不住。
平时入夜后谢音怜绝不出门,今天心情混乱中没有注意到天色已晚,不知不觉走到黑天,没想到就这么巧遇上了不怀好意的流浪汉。
“你们走开,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再胡说八道,我、我要叫人了!”谢音怜吓得语无伦次,虚张声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
那两个流浪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越靠越近,手掌不安分地搭在谢音怜肩上、腰上。
“叫啊,看看你能叫来几个人。这地方都没什么人走动,前面正热闹着,你叫再大声谁能听得见?”
“臭娘们儿,不识好歹,别给脸不要!”
两个人面露凶相,谢音怜立刻不敢再吭声,黑白分明的眼中泪水哗啦啦往下淌,紧咬的下唇显出苍白颜色。
见恐吓得逞,那两个流浪汉愈发肆无忌惮,一个掀开谢音怜穿的小袄往里面摸去,另一个压着她双手,满是酸臭味道的嘴巴就往谢音怜脸上凑过来。
谢音怜想叫,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一身力气都被抽空,绝望地闭上了眼。
最爱的人被朋友抢走了,如今就连清白也守不住了吗?
那一刻,她想到了死。
预料之中的侮辱并没有到来,谢音怜闭着眼听见两声闷哼,而后有人轻轻按住她头顶。
“没事了。”
是她很熟悉的声音,淡漠微冷,有些沙哑,却给人以安心的感觉。
谢音怜睁开眼,怯生生看着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人,忽然之间像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的机会,扑在那人怀里泣不成声。
“王爷……”
薛南城垂着眉,轻轻揽住谢音怜,冰冷目光掠过,两个挨了揍的流浪汉浑身一抖,狼狈爬起来扭头就跑。
“怎么一个人?”薛南城不善于与人近距离接触,笨拙地擦着谢音怜脸上泪水,却让那张干净的脸蛋儿越来越花。
仰头看着薛南城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谢音怜心里的害怕很快被驱散,忍不住掩着口轻笑出来,而后立刻红了脸低下头。
“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薛南城低低叹口气,不由分说握住谢音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