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不请自来-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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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可是部队,我也没欠你一分一毫,凭啥要听你颐指气使?”
刘少梅受了几次气,哼哼道,“这就奇了怪了,部队的人咋就这点素质?帮忙叫个人怎么还推三阻四?要是你们陈营长知道了,非批评你不可!”
还当是鸡毛当令箭!
朱丽偏不吃她那套,要不是她看在继饶夫妻的面上,当场就要啐她几口了,“你还真当营长是个大官呢?那我可告诉你,我男人还是大队长呢!陈营长还只是你小叔,你究竟神气个啥?”
刘少梅那厢一下没了声儿,我的乖乖,她一顺嘴竟然得罪了大领导的家属,心里一下没底了,语气分外谄媚,“那啥,我还真不晓得你是继饶领导的家属。实不相瞒,家里头没人管,我也是迫不得已,打了几次电话,电话费花了不少,可没一次找着人。”
见利忘义的人朱丽也见多了,不差她一个,心里也生不起多少同情,“陈营长的家事,我可管不着。”
一旁的楚俏听着她的话不对味,不由低着声音问了一句,“我家大嫂又打电话来骚扰了?”
朱丽一想人都到火车站了,楚俏一直避着也不是个事,只好掩住话筒,如实点头,“她说人已经到火车站了,身上又没钱,我看你还是听一下她咋说吧。”
楚俏一听她竟然先斩后奏跑来了,不由咋舌,刘少梅也真是绝了,分了家竟然还绞尽脑汁地想从她身上牢便宜。
可她已经来了,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个孩子,要真有个好歹,她对大哥也不好交代,楚俏也只好应道,“把听筒给我吧。”
刚一接通话筒,刘少梅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只道,“楚俏,刚才听电话的是继饶领导的家属吧?”
“嗯,”楚俏听朱丽方才语气那么冲,猜到刘少梅没说什么好话,虽然朱丽不会计较,但她也知刘少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故意唬她,“朱丽嫂子正是许大队长他媳妇,上次我和继饶结婚他还带人来过咱家。怎么,你对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刘少梅心里“咯噔”一下,也知她要是老实承认,楚俏一定要她打道回府,于是只好撒谎道,“哪有,我只是怕这次也找不到你,着急了了语气有点冲而已!”
“大嫂!”楚俏见朱丽的脸色可不那么美妙,也知刘少梅是在故意轻描淡写了,不由出声喝道,“许队可是继饶的直属领导,你扒拉着嘴没忍住,毁的可是继饶的前程,这事就是继饶大度不跟你计较,要是传到二叔耳朵了,还不得罚你跪祠堂去?”
朱丽在一旁默默听着,强忍着没发笑。
陈家有出息的男丁本就不多,陈猛对此分外看重。
上次陈继饶结婚时,孙英张口就跟领导要钱,陈猛的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刘少梅也害怕了,嘴里怯懦道,“我也不知她是大领导的家属,楚俏,要不你跟我说说,她大人大量,肯定会谅解的。”
楚俏才不想替她善后,撇着嘴道,“你自个儿嘴欠,你叫我去替你说情,多没诚意呀?趁着嫂子还在,你要说就赶紧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楚俏做人媳妇的都不着急,她着急个甚?况且,眼下陈猛才没工夫搭理她呢。
刘少梅打定主意要赖在部队,反把责任推给楚俏,“再说了,要不是你老不接我电话,我至于火大对别人犯冲么?”
反怪起她来了。
楚俏可不背黑锅,直言道,“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哪里闲工夫听你电话?”
刘少梅笑了,“楚俏,不是我说你,吹牛也要打个草稿,你整日待在部队里,既不用下地,又不用带孩子,你忙个啥?”
“我租了一台冰箱,正忙着做生意哪!”楚俏也不管她理不理解,只道,“继饶忙着训练,我也没空,趁着时间还早,我劝你还是买票回去吧。”
也不怪楚俏赶她回去,依着刘少梅的性子,她肯定没知会家里人,就偷跑出来了。
那还不得急死个人?
刘少梅一听,甩手不干了,“楚俏你怎么这样?虽然咱们两家是分了家,可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关键是。楚俏什么时候从她那条河跨过?
楚俏不由冷笑,正要开口又被她抢了先,“我身上可没钱了。”
那还有啥好说?横竖就是赖上了呗。
但楚俏决计不会吃亏,心道,她不是想来吗?那就来呗,她不愿掏钱,到时她就管大哥要。
“你要来你就来吧,”楚俏闷声道,“不过我可没空去接你,汽车站离得不远,回景山的那趟车还没发车,你去问问。”
她挂断电话,还是觉得不妥,想着还是打通电话回家为妙,不过她也知朱秀芳才从部队闹了一出。铁定不会帮她这个忙。
她想了想,还是打回娘家靠谱。
正巧米月就在小店,一听女儿来电话了,喜不自胜,张口就道,“俏俏,你高二的班主任邱老师听说你的手能抓笔了,昨天打电话来,问你愿不愿意回去上学,你成绩好,英语那么突出,她说放弃浪费了。”
回去上学?
楚俏说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的手不由握紧,攥着电话满是汗,“邱老师还真是有心。”
“可不是?”米月也敬佩她够尽职,“俏俏,你还没满十八呢,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要不你和姑爷说说,迟几年再要孩子。”
“可是妈,”楚俏这个年纪要孩子也不算很早,况且继饶也二十七了,她读高三得一年,要是没考上大学,读一年高三也没什么意义,要是考上了,那又得四年,“我怕继饶不高兴,迟几年他就三十了。”
米月自然也想到这一点了,女儿嫁了人得夫家管着。她也不好说啥。
只是,她也时常懊悔,“俏俏,当初要是我妈去找你姑母借钱,你也不会毁了一只手。”
“妈,没事儿,都过去了。现在继饶对我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她勉强一笑,说服母亲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我这几天开始学做生意了,收入还不错,等以后赚了钱,我就在城里买房。接您和爸来住。咱家只会越过越红火的!”
米月听女儿这般懂事,心里百感交集,“妈倒是不担心你,只要你过得好,妈怎么都是高兴的。只是你哥他,老是不听劝,才没几天,听他电话里又受伤了。”
楚俏知她说的是吴准,那人一向执拗得很,一意孤行,以前就总是弄得鼻青脸肿,“妈,哥在外头做的那些事总是叫人提心吊胆,他怎么就不识好呢?”
米月一叹,只叹,“他要是肯安心做学问,妈自然也会宽心。只是他……你不懂,他以前被伤得太深……”
楚俏总听母亲提及大哥的事,可每次他回来,她问起时他也总是一脸讳莫如深,甚至还会冲母亲发火,责怪她多嘴。
久而久之,楚俏也习惯不问了,自然也闹不明白其中的事由,只宽慰母亲道,“妈您也别太担心,准哥比我还聪明呢,他心里也有数的。”
米月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转而又问,“你冷不丁地打电话,有啥事?”
楚俏差点忘了,简单提了一下。
米月听得愤然,“看来你大嫂那死性还是改不了,不过俏俏,到底是妯娌,你就算不顾着她,也得想想陈家的苗子,还是把她接过来住几天吧。我这就去老陈家知会一声……算了,孙英那疯婆子铁定还以为我故意扯谎看她笑话呢。我看还是等你爸调休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叫他去找纪涛吧。”
楚俏也正是这个打算,“上次继饶去找大哥,没要他办公室电话,只能麻烦爸走一趟了。”
“嗯,让纪涛把她领回家去。该咋处理你也别掺和,省得惹得一身骚。”米月细心教她,不由多问了一句,“我看朱秀芳夫妻灰头土脸地回来,听说秋兰连酒桌都没摆,就急慌慌地说结婚了,上次秋家追到部队去,事情到底闹成咋样了?”
楚俏懒得多说,只道,“她看上部队里新来的肖副队,可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还想借我去设计勾引人家,结果被一个鳏夫强占了身子,还想反过来诬陷我,不过很快被继饶识破了,姐帮我大出了一口恶气。秋兰这回丢了工作,扑腾不起来了。妈,这事儿我只私下里跟您透个底,好让您宽心,您可千万别往外乱传,省得秋家又说咱家嘴碎。”
“秋家还真是够不要脸的,”米月这回真没忍住,“我就说他们跑去部队没好事,幸好有你姐出手。你放心,妈也不会说三道四,那种人自有天收。”
楚俏忽然想起,那天秋振铎似乎还说了自家的隐秘,过后她问过楚珺,只是楚珺一口否决,脸色不大好。
她也没敢多问,不过也多留了一个心眼,“妈,我问您一个事……秋兰她爸怎么说我是个拖油瓶?”
米月一听,心里不由一颤,赶紧一口否定,“瞎说!秋振铎也忒不要脸,你就是楚家的女儿,俏俏,你别听他胡扯。秋家才不干净呢,秋兰她妈就是抢了别人的未婚夫,逼得那姑娘投井自尽了。”
竟还有这事?
楚俏不由恍然大悟,也难怪秋兰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那样的妈,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想不劳而获!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十年前的事了?”七岁以前的事,她真的半点也回想不起来了,可她的记性明明不错的。
“你记事晚,妈还担心你智力跟不上呢,”米月心虚,胡乱编着借口,“况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那七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脑子差点烧坏了,妈没辙了才去问神,要不然妈也不会替你认一个干哥哥呀。”
楚俏对米月的话向来深信不疑,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米月提醒她话费贵,楚俏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也到了训练结束的时候。
不少大头兵热得满身大汗,也不像以前恶狼一样往食堂冲了,都哄哄挤过来只想喝一碗清凉的绿豆沙,楚俏忙得晕头转向。
眼见桌前的一叠碗就要往边沿滑去,她一下变了脸色。却见一只稳健的大手敏捷地接住。
楚俏心神甫定,却见男人后背也是全湿了,却是不漏山不漏水说道,“毛手毛脚的,我来帮你盛,你只管收钱。”
话音一落,他就凉凉地往队伍里扫了一圈。
那些个大头兵谁不知道陈营长宠媳妇宠得毫无人道?
谁还敢劳陈大营长屈尊给他们盛汤?
“营长,您别客气,我们自个儿来就成。”有人带了头,其余人等纷纷附和,顺道还提前把碎票递上来。
这倒是省了楚俏不少力。
男人从她怀里把钱罐往前一放,只道,“走吧,回家。”
说着他扭头笑着对朱丽说道,“待会儿没人了,麻烦嫂子帮忙把钱罐放起来。”
朱丽去吃饭的空挡,也是楚俏帮着收钱,这点小忙她还是愿意帮的,“快回去吧。”
楚俏也是放心,对她展颜一笑,朱丽把满脸的受不住别过去,“弟妹快别用这勾人的小眼神瞧我了,还是赶紧回家留给陈营长消受吧。”
男人饶有趣味地瞧着她,见她热得脸蛋儿绯红,短俏的黑发束在脑后,发梢湿了黏在一块,更显颈项修长,盈盈独立,笑起来分外可人。
楚俏多少看出他眼里的情意,可是一想到刘少梅就要来了。只推说道,“继饶你先回去,我到村里买几斤小米回来,大嫂带着阿愚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在车上了。”
刘少梅硬要来蹭吃蹭喝,楚俏自然不会当她是客人,特意为她加菜,不过阿愚还小,总不好叫他也跟着吃糙大米。
“不用去外头,你好不容易才养白了点儿,别又跑出去晒黑了,小米这儿就有,只是要的人少,我没拿出摆放着,你不知道。”朱丽拉着她去秤米,陈继饶也跟上来。
男人仍旧站得笔直,胸背开阔,让人觉出一股浓浓的冷意,“她在家里头闹得还不够,怎么还想着跑来部队折腾?”
大概是见不得她在这儿过好日子吧?
家里的钱全在楚俏手头,她付了钱就见男人提着米在等着了,跟上去,“我已经打电话给妈了,爸过两天到镇上就去找大哥。家里头没人管,田间地头怕是没啥收成,她老待在部队里也不是个事。”
这事陈继饶赞成,“嗯,绝不能再纵着她!”
既然她找上门来,他还真要问问上次刘少军放鸽子的事。
午饭是咸菜和芹菜炒肉,饭菜都出锅了,陈继饶见刘少梅还没到,而自家媳妇托着腮干等着,看样子也饿了,于是发话道,“不等了,留点饭菜,咱们先吃。”
“这不大好吧?”楚俏想了想,虽然还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