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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婚夫不请自来-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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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打结,楚俏手一顿,“不是说好了让我去的么?”

    男人松开她,摘掉梳子,扳过她的身子,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俏俏,我算过,咱们手头的钱给你治手足够了,每个月的津贴,除却定期给岳父岳母和二叔寄点,剩下的足够咱们过日子了。”

    “你还想到了爸妈?”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诧异问道。

    男人淡淡一笑,以手为梳,替她把头发理顺来,“爸妈只有你和你姐。你姐又总不着家。我既然身为女婿,也就是二老的半子,自然也该和你一起照顾他们。”

    “可是……”她还是有顾虑,“二婶怕是有意见。”

    男人耐心说道,“之所以坚持分家,一是怕你受苦,二来也是分清楚了,咱们不跟她吃住在一起,钱在自己手头上,给谁她也不知道。就是她有意见,说就由她说去,咱们在部队,管她做什么?咱们也别惦记那点小钱,就当是与她们划清界限,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嗯?”

    虽然惋惜,但他也将家人纳入将来的考虑范围,楚俏心下感动,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回部队,以后咱们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男人展颜一笑,捏了捏她的耳珠,“快去洗漱吧,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吃点东西再去乘车。”

    楚俏往桌面那儿一扫,果真瞧见一个行囊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一时之间她竟有种被拐的感觉。

    楚俏从房里出来,就听陈继涛数落刘少梅,“就在家里头带个孩子,那不是你该惦记的!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刘少梅满脸委屈,却也不敢多说一句,陈继涛见楚俏夫妻出来了,也收了声,笑问,“今天就回部队?”

    “嗯,有紧急任务。”他眉色一扫,转身叫楚俏去洗漱。

    “正巧我今天也得到镇上,不如一块走吧?”陈继涛已经能够打听好了,“田婶说她家铁柱正好开拖拉机,正好搭个顺风车。”

    大哥夫妻之间的事,楚俏也不好过问,去了灶房,却见刘少梅跟进来端馒头,脸色不佳,“楚俏,看到我被继涛骂得那么惨,你很得意吧?”

第91章:回城() 
“大嫂怎么会那样想我?”楚俏呐呐说道。

    “你瞧瞧,男人和票子都紧紧攥在手头,”刘少梅眼底一片青黑,昨夜被丈夫训了一晚,阿愚又闹,起夜时还听东屋传来响动,“继饶疼你,又舍得把钱给你收着,马上就跟着继饶到部队吃香喝辣,我都情愿是你。”

    “大嫂的意思是,你惦记着小叔子?”楚俏冷声讥讽。

    “我清清白白地跟了继涛,从未有半点逾矩,你可别瞎说!”刘少梅心有不平道,她也知此事怪不着楚俏,可她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楚俏撇过脸去,又笑,“那你是说我不该拿着继饶给的钱?大哥的钱不也攥在你手里么?”

    “行了,我说不过你们这些自视清高的读书人。”刘少梅端着碗,心里憋着气。

    反正下次回来,她和继饶也会挪到西厢的灶房去,根本没必要置气。

    楚俏从灶房出来,孙英也洗衣服回来了,嘴里碎碎念念,无非也是嫌她起的晚。

    楚俏只当没听见,吃过早饭,男人已经拎着行李上车了,夫妻俩把车头的位置让给陈继涛,自己在车厢里坐着。

    六月天燥热,路上泥尘滚滚,楚俏被呛得难受。男人见状,索性把军装外套罩在她头上。

    到了镇里的客运站,两人俱是灰头土脸,但他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觉狼狈,拉着她在女厕前停下,“先进去洗洗吧,行李我来守着。”

    楚俏瞧着前头排着的长队,不由皱了皱鼻子,“人太多了,八点有一班到火车站的,我怕赶不及。”

    “嗯,”他单手拎着行李,另一手拉着她,神色自若,“男厕那儿没人。”

    楚俏在学校还从未进过男厕,不由蹙眉。

    “放心,我用水瓢舀一勺水出来给你洗。”他骨子里终究对男女还是设防的,况且身上还披着军装,女厕前的队伍里还频频向他侧目,他怎么也该顾忌着。

    楚俏蹲在排水沟那儿洗了一把脸,男人又掏出一块毛巾给她擦擦,见她雪嫩的脸蛋沁着水珠,扑红扑红的,只觉得心痒。

    周遭还有不少人,她终究不好意思,胡乱擦了擦,头低到他胸前,“换你去洗了。”

    “我不打紧。”他混不在意道。

    楚俏抠着他军装上的纽扣,“还是去洗洗吧,散散热也好。”

    男人见她坚持,于是放下行囊,进男厕飞速地掬了一把,往板寸头上一抹,果然清爽了许多,他怕妻子等得着急,随意地擦了擦就出来了。

    “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点吃的?”她早饭吃的不多,男人生怕她饿着。

    楚俏不由笑道,“不饿,才吃了没多久。”

    “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还是去买点,留着车上吃。”话音一落,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步伐稳健地往小店那里走去。

    男人手脚利索。捡了五个拳头大的馒头和两个鸡蛋,知她一向节俭,又带了水壶,在火车上也可以接水。

    不过,她脸蛋水嫩,今天晒得久,想了想,他又买了一斤蜜桃。

    他生得高挑,又一身军装,称蜜桃时,年轻的售货员还不由多看了两眼,见他走了也没把视线收回来,而顺着他笔直走的方向,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姑娘正盈盈而立。

    楚俏夫妻两人来得早,买的车票也比往时早了一班,她一上火车就犯困,坐上车就不住地点头。

    从男人的视线往下,只见她黑漆漆的小脑袋一顿一顿,他不由觉得好笑,微微侧身,大掌揽着她的纤腰,把她的头揽在肩头,附耳说道,“快睡吧,等到了再叫醒你。”

    一下车站,一股热风就迎面扑来,人来人往的也挤得慌,男人生怕她走丢了,紧紧握住她的手。

    楚俏见他直拉着自个儿往大车道那里走,不由提醒他。“人行道在那边。”

    周遭吵吵嚷嚷,男人眉头一皱,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们先不回部队,宗庆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楚俏一出来,顺着男人的手望去,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形倚靠在车头。

    杨宗庆并未穿着军装,而是一身休闲的扮相,汗衫仔裤,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仍是一派眉目淡淡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青影似乎更浓了。

    他正负手而立,一见到陈继饶夫妻,缓缓站直来朝他们挥手。

    楚俏见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却未出一语,笑着与杨宗庆碰了一下拳头。

    而杨宗庆则咧开嘴一笑,眉目间明显舒展了许多。

    和梁羽离婚,他怕也是早走心理准备,楚俏知道,他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尊重,于是对他离婚一事也只字不提,笑着问,“等很久了吧?”

    杨宗庆心下一暖,摇头失笑,“本来想着你们十一点才到,刚到一会儿。日头大,快上车吧。”

    话音一落,他打开吉普车,“你们先上车,我去把行李放车厢。”

    楚俏也知两人有话要说,特意把前座让给陈继饶,趴着车垫上装睡。

    陈继饶从后视镜瞧着她一副呆萌的模样,不由唇角一勾,就想捞起一侧的军装给她披上。

    车里的空间也就这么点大,他给楚俏盖好了,却夹在中间,费了好大的劲才脱身。

    看来也是蛮拼的。

    杨宗庆看在眼里,难得露出笑容,“难得你也有这么上心的时候。”

    “她还小。”男人眼里透着宠溺。

    “不得不承认,你看女人的眼光比我强。”杨宗庆一声喟叹。

    如果梁羽有楚俏一半省心,他又何至于落得个离婚的下场?

    陈继饶一听,就知他心里的阴影还未消,拍了拍他的肩膀,舔了舔唇角说道,“那倒未必,是我运气好。我也曾一度怀疑这辈子找不到携手余生的人,可我不也遇见俏俏了么?”

    杨宗庆握着方向盘,目光渺远,“情场失意,不过你还当我是兄弟,在景山待的这几年也算值得了。”

    男人笑笑不说话,又往后瞥了一眼,见她稳稳地躺着,“基层民风朴实,又锻炼人,你去两年就当散散心,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这几天,母亲天天耳提面命,说他为了个女人犯傻到自毁前程。大院里不少同僚也是对他摇头叹气,杨宗庆心灰意冷,难得身侧的好兄弟如此力挺他。

    他心里一片柔和,扯出笑意来,“时间还早,要不别去饭馆了,中午来我家喝一杯吧?正巧我爸妈不在家。”

    上次梁羽和秋兰联手坑害俏俏,宗庆险些离婚,是杨家宁肯委屈俏俏而成全梁羽,闹得分外不愉快。

    想来,宗庆也是顾虑到此,才特意强调他父母不在家。

    陈继饶素来对事不对人,“也成,你家的糖醋鱼真心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杨宗庆把方向盘一转。调回头去。

    景城的军区大院外有戒备森严,不过杨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车牌号往那一过,横栏一下就撤了。

    他们一会儿还得回部队,索性也不拿行李进门了。

    杨宗庆姿态自若地在前头引路。

    楚俏清目四望,只见周遭一片严肃寂静,白墙黑瓦的小洋房林立左右,花圃里也是一派生机勃勃,不时还有警卫员牵着警犬巡逻。

    忽然,楚俏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喊道,“宗庆——你快帮帮我!”

    她循声望去,只见梁羽踩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正惊慌失措地往这边跑。

    而她的身后,正冲过来一只矫健的警犬。

    她飞跑过来,一把抓住杨宗庆的胳膊,汗流浃背,“以前也不见它来追我,怎么今儿就跟疯了一样?宗庆,你快帮我把它赶走!”

    有继饶夫妻在场,杨宗庆不愿把局面闹得太僵,到时出言叫随后而来的警卫员把警犬稳住,而后冷着脸把梁羽的手松开,“这时候你不在家里休养,跑过来干什么?”

    梁羽听他一开口还是关心她,不由感动,心里真是悔恨万分,也不顾有外人在,又抓着他的胳膊说道,“宗庆,我想你——我去部队找你。但是你又不在,这一周以来,我夜不能眠,心里总是想着你,我知错了,咱们复婚……”

    杨宗庆把脸撇向一侧,自嘲一笑,“梁羽,你一向清高倨傲,别作践自个儿,咱们好聚好散,我奉劝你一句,别把场面闹得太难堪,快休息吧!”

    “可是宗庆——你都不来看我,你一向喜欢部队,这次怎么也没在景山待着?”梁羽瞥见楚俏也在,却也顾不得脸面了,面色期期艾艾,“我知你也不愿离婚,只是碍于当时我做得太过分。”

    她也后悔呀,原以为他包容她,在干部楼也没人敢对她横眉冷对,她那时过得肆意,可一离了杨家,所有都不一样了,没一个人上门瞧过她一眼,当真是叫人心寒,她也才明白,杨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见宗庆面色渐沉,她心里懊悔。“我真的知错了,等风头一过,他们就会淡忘上次的事……我再也不那样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杨宗庆气愤交加,“我给你的机会还少么?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着任何人,离婚报告上头已经批下来了,我和你已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说着他就往屋里走去。

    “宗庆,”梁羽拖住他,却被他的力道所震慑,只好求助一侧的陈氏夫妇,“好歹也在干部楼里住过,你们帮我劝劝他吧?”

    楚俏登时把脸瞥向一侧,陈继饶见宗庆面色肃冷。只道,“你还是不了解宗庆,他一旦决定的事儿,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有何必执迷不悔?”

    梁羽眼里慢慢浮起一抹恨意来,“好得很,真是好得很!都道劝和不劝离,你们夫妻俩,一个默不吭声,一个怪起我来了。我和宗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怕告诉你,陈继饶——”

    “够了!”杨宗庆紧握的手背青筋浮起,“你不要脸,我还想留点颜面!离婚这事,只因你做得太叫人寒心,我对你失望透了,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梁羽咬唇道。

    “没有可是!”杨宗庆心凉如水,“我不妨告诉你,不让你进大院,是我亲自打电话通知给警卫员的,我爸妈也没有反对,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

    他真是厌倦了,扭头对警卫员道,“小张,快把人请出去吧,她和杨家再无半点关系。下次要是再让她进来,惊扰了我爸,你怕是担不起这个责!”

    警卫员也是万般无奈,拉着绳子道,“大姐。您也听见了,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你还是快走吧?”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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