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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婚夫不请自来-第64章

小说: 婚夫不请自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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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和姑爷分得很清楚。

    楚母也是过来人,又哪里不懂她唇角的苦涩,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俏俏。我看姑爷也是不错的,上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急,妈不是说你做错了,只是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

    楚俏脸色越发难看,情绪低迷地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妈,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俏俏,你心思重,总容易多想,不过我看姑爷也是有担当之人,断不会委屈了你。”楚母耐心劝道,见女儿不吭声,她又问,“还跟他闹别扭呢?”

    “没有……”楚俏想起当初提及一年之约,他没有否认,说话也分外没有底气,“他常年待在部队,也许是分开了有些生分,不过等过阵子就没事了,您别担心……”

    “俏俏——”知母莫若女,楚母又怎不明白她的苦心?

    她努力撑持着下地,坐到她身侧,咬咬唇还是问出来,“你和姑爷……自打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行夫妻之礼?”

    楚俏一听,耳根登时就红了,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但到底母亲才是和她是最亲的,她倒是点头承认了。

    楚母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一直躲在门外的孙英倒撒火了,一进来就破口大骂,“好你个楚俏,倒是会占着别人的窝不下蛋!继饶可是陈家大房的独子,大伯那一脉也就只靠他一人延续香火!我说你都去了两趟部队了肚子里咋还没动静,原来根本就不愿给我们陈家生孩子!”

    “二婶,你说的是什么话?”那么大一顶帽子,楚俏可不敢戴,面红耳赤地问道。

    “我咋了?我说错啥了?”孙英憋着一肚子的气,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有啥说错了?当初我就说了,秋兰可比你强上百倍,嫁进夫家却不肯要孩子,这是谁家的道理?不敢承认了?”

    楚俏皱起眉来,也不知她听去了多少,只觉得头皮发麻,“二婶,我没说不要孩子!”

    孙英扁扁嘴,“骗谁呢?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不肯和继饶同房做那事,哪来的孩子?”

    这种事被她高嗓门一喊,楚俏的脸却不由自主地“哄”一下就烧了起来,也气得够呛。

    大晌午的哪户人不是往家赶?万一被人听到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楚母也没想到孙英就这么脱口而出,也觉脸上发烫。

    这欺负人也该有个底线!

    这还是在楚家呢,要是在陈家还不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我说亲家母,你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放着小辈的面儿这么口无遮拦?”

    “你们专干损人阴德的腌臜事,反倒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孙英肚子里本来就有气,这回又觉得占理儿,于是大声叫嚷着,“我家继饶要身量有身量,样貌也不差,还是个响当当的军官,要啥样的姑娘没有?当真以为继饶稀罕你?”

    “二婶。继饶稀罕谁还不一定呢,”楚俏当场就火了,这儿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地界儿,况且,他曾经那样伤她,她也说过需要一些时间,要真说起来指不定谁说得过谁。

    她顾着母亲,只道,“您快回家去吧,等晚上您和继饶说。”

    就是等继饶来了,孙英却不怕,“凭啥叫我回去?我偏要等继饶回来,他要是听到自家媳妇不愿给他生孩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把你扫地出门!”

    楚母一贯鲜少与人计较,可这回她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亲家母,你别胡说,小两口过日子难免有摩擦,磨合一阵也就是了。姑爷还没说什么,你倒好,在我家吵吵嚷嚷像什么样?”

    孙英哼哼唧唧,“小小年纪整日里就想着歪门邪道,想着法儿地挤进老陈家的大门,却不安分守己,还想继饶站在你那边,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重生一世,楚俏前怕狼后怕虎,就是不愿给男人添麻烦,走一步看三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自认从未存过什么歪心思!

    却被孙英越描越黑!

    楚俏气得浑身发颤,面露楚色,清漓的眼眸蓄满泪水,偏偏咬紧压根不肯哭出声来。

    楚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扶着门框,站起来赶人,“孙英,你别断章取义,当初俏俏吃了多大的苦头你知道么?当真以为就你家侄儿受委屈了?给我走,别脏了我家的地!”

    “要不是怕我家继饶吃亏,你当我愿意来?臭不要脸的,只会勾男人,要不继饶怎么眼睛也不带眨地就肯把三匹布就带过来?”孙英大字不识一个,骂人的话也是难以入耳。

    楚俏听明白了,原来她是想把布要回去,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二婶,布是继饶主动提出带过来的,你要闹我也不拦着你,但这是我家,你要闹也换个地方,别在这里闹。”

    “我闹?”孙英用力踹了一下门板,冷笑道,“要不是你给继饶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会傻到眼巴巴地送好东西过来?”

    楚俏只觉得冤枉,清澈如水的眸子透着愤恨,却是怎么都不愿服软,闷不吭声。

    这时庭院外已经凑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家。

    楚母顾忌脸面,也不愿女儿难做,大声喝向孙英,“这事等姑爷回去了,你自己问他!我们老楚家是没钱,但至少有骨气,不就是三匹布吗?我们不要也罢!”

    她也被气得眼眶红了,但骨子里的傲气还在,扭头对女儿道,“俏俏,把姑爷拿来的东西还给他们陈家!”

    闹成这个局面,楚俏也不想落人口舌,转身进灶房把布料和干货全提了出来,往孙英跟前一提。

    孙英心里一乐,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伸手提了。

    谁知她用力过猛,一个不稳就往后倒去。而她的脚跟后就是一条涨了苔藓的水沟。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歪了下去,痛得她哎呦一声,身子坐在地上好半响没敢动,额头大汗淋漓,可见摔得不轻,她气怒,“不想归还东西就直说,怎么还动手了?”

    被冤枉成这样,楚俏再不反击就是个怂包了。“站不稳还怪别人?我就是动手怎么了?就许你上门来欺负人,还不兴我反抗了?”

    说完她也懒理孙英,扭头对楚母道,“妈,您腰还没好,别站太久。”

    经过刚才那一大吵,楚母也真是累得慌,由女儿扶着,眼睛却瞟见孙英举起阀门的横木就要砸过来!

    她心里一紧,慌忙抱住楚俏,整个儿背向着孙英。

    “妈——”楚俏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一举手,那手臂粗的横木就那么直晃晃地砸在她的手背上的筋脉。

    楚俏顿时疼得小脸发白,却见母亲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发麻的右手已是无力地垂着。

    楚母又羞又恼,急得想杀人。“孙英,你欺人太甚!”

    楚俏推她在前,孙英自觉占理,不过瞧她的脸色,看样子伤得不轻,努着嘴巴说道,“我怎么欺负你了?外头有人听着呢,谁不知道是你们娘儿俩推我在前,就是闹大大队去,我也不怕你!你也少在那儿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

    在家门口被欺负成这样!

    楚母为人和气,但此时也顾不得,她一扑上去,孙英也有防备,两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但楚母到底有伤在身,手紧紧的抓住孙英的头发不放,反被她咬了一大口,手胡乱地往孙英的脸上使劲挠着,忽然她一声痛呼,疼得直不起腰来。

    楚俏见状,惦记着母亲还有腰伤,也没法不管,上前抓着孙英的胳膊就往外扯,还挨了一记狠踹!

    孙英还骂骂咧咧,“就你那小样儿,身子骨还没长齐呢,就想合起伙来欺负老娘?我呸!”

    陈继饶隐隐听见动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冲了进来,待看到自家媳妇被踢得连连退步,而二婶和岳母还在地上扭打着。

    “住手!”他沉着脸,魁梧劲瘦的身量拎起一个孙英,足矣,又冷声喝道。“二婶,你想干嘛?”

    孙英头发被抓散了,也顾不上梳理,只拽着松散的衣扣,好一阵肉痛,只道,“继饶,你回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这母女俩合起伙来欺负你婶子,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陈继饶面色沉冷,对孙英的话置若罔闻,抬眼只见俏俏面色发白,汪汪的明眸似乎随时都滴得出水来,而她的手缩在身后,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肩头还一抖一抖。

    她的上衣也印着黑乎乎的鞋印,清亮的头发也乱了。

    他担心她,但见她满眼透着防备,也没说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岳母扶起来,哪知他的手还没碰到楚母,就被她喝住,“我可不敢劳你大驾,老楚,快扶我起来。”

    米月稍稍一动腰身就疼得慌,在丈夫面前也没忍着,皱着脸起身,见女儿也过来,慌忙说道,“俏俏,你站着别动,手要是疼得难受,可别忍着。叫你爸送你去周大夫那儿。”

    楚俏抿着唇,哑着声音道,“妈,您都疼得声音都不对了,先顾着自己吧,我没事。”

    “哪能没事?刚才你接了那疯婆子甩来的那一横木,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狠力。”孙英做得太绝,楚母也着实恼火了,嘴里也不饶人。

    孙英一听,当即反驳,瞪着她问,“说谁疯婆子呢?”

    陈继饶面色越发阴沉,她竟敢拿横木去砸俏俏?幽深的眸子变得狠厉,还未等他开口,楚母拉着楚俏往后,也瞪回去,“谁应谁是!”

    孙英省得跟她废话。拉住侄儿的手臂就说道,“继饶,你别听她瞎说,要不是她们母女故意推我,婶子怎么可能栽水沟里?”

    “那明明是你站不稳!”楚母厉色道,“我们母女俩大半个月没见着,在屋里说几句体己话怎么了?你非得没皮没脸地凑来偷听,还有理了?”

    孙英不屑道,“哼,继饶,也亏得是我听见了,楚俏亲口承认了,她不愿跟你同房,更不愿给你生孩子!你好歹也是大伯的遗子,图的可不就是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别担心,她不愿意跟你做那事,有的是姑娘想嫁你!”

    那么羞人的话,二婶竟也当着楚俏父母的面脱口而出,当真半点也不考虑她的颜面。

    楚俏只觉得分外刺耳,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她处处伏低忍让,不会烧菜就努力去学,挑不起重担就多跑几趟,活得根本没有自由。

    可二婶还是处处挑刺儿,哪哪看不顺眼!

    被欺负到这步田地,也是她害怕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太过软弱了!

    她内心仓惶,痛哭出声,眼里满是绝望,“那就离婚,离婚吧!”

    此话一出,男人和楚氏夫妇一下愣住了。

    反倒是孙英,她还巴不得呢,嘴里叫嚣道,“离就离,谁怕谁?我们继饶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反倒是你,手本来就断了,还想嫁个好男人,做梦吧你!”

    楚母一听,怒得找扫帚,“你这泼妇,赶紧给我滚,我家俏俏差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侄儿,她将来还是要去上大学的呢!当初也是我瞎了眼,才叫她嫁去你们陈家!”

    孙英当即又和她吵了起来,“我们老陈家怎么了?我有儿有女,侄儿还是部队里的骨干,总比你这生不出儿子的婆娘好!”

    “你——”楚母被她气得够呛,一个没站稳,腰又疼了。

    楚俏几次目睹母亲受人欺凌,心里惭愧。再也不愿旁人多数落一句,愤然开口,“那就离!你们陈家门槛高,我一个残废,高攀不上!”

    话音一落,她就止不住地掉眼泪,心也绞得生疼,尽管不舍,可重活一世,她除了对不住他,也亏欠了父母太多!

    她没法眼睁睁看着亲妈受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对不起——”她下定决心,脸颊淌满泪水,仰头望着男人落寞隐忍的面庞,也不管父母同不同意,饮泣道,“我恐怕没办法履行了一年之约,反正迟早也是要离的,只不过提前几个月罢了,你就当我出尔反尔!当初你迎着我进陈家的门,已经算是兑现承诺,咱们两家谁也不欠谁了。至于日子过得好不好,那就是两个人的造化了……我不会过日子,你就当我们是有缘无分。”

    男人只觉当头一棒喝,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消散,前一刻他还满怀期待,而这一秒,心却痛得无以为继。

    原来,对她,他哪里只是在意?分明早就将她融入到骨血里了。

    那一夜,他把她伤得那样深,愤然抽身而去之际,也留下一句“离婚!”

    原来,“离婚”二字是那样刺痛心肺。

    他仓皇失措,步伐沉重地走到她面前。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矮下身来,忍痛问道,“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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