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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婚夫不请自来-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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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瑞士的转账记录,那笔工程款一分不少地从瑞庭国际转到了省政办,至于后事如何,那可就问你自个儿了!”

    邵玉燕没想到他动作如此神速,竟然从瑞士银行调来的转向记录。不过只要她牢牢地攥着省政办的户头,吴准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于事无补。

    “瑞庭国际?我可从未听说过这家公司转过钱来。”她只一味地装傻。

    肖景然抬手捻了捻眉心,瞧着邵玉燕惺惺作态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吭声,“锐庭国际倒有一个,数目还相差无几呢。”

    闻言,邵玉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意,语气冷淡,“你有什么资格查省政办的户头?”

    肖景然这次确也是违纪,倒也不打算隐瞒,“这事我自会向省纪委说明,但吴太太何尝又不是在扰乱视听?瑞庭和锐庭只一字之差,批复的文件里和对方汇入国内账户都特意在备注里附加了中文翻译,可为什么在中转时还是出现了误差,我想吴太太应该更知情吧?”

    大领导一听,脸色一沉,扭过身来劈头盖脸就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玉燕脸上一下失了血色,唇色发白,她隐隐觉得,这事恐怕没发扳倒吴准,事到如今也只好放弃,“总行每日转账数目庞大,难免会出个纰漏,这事查清楚了,自然会给公众和吴总一个交代。”

    裴缙绕脸上木无表情,淡淡开口,“那笔钱汇入国内以后,没几天就转入了你名下的账户,请问吴太太又该作何解释?”

第171章 : 尝尝众叛亲离是什么滋味() 
邵玉燕这回真是有口难言了,心里恐慌到了极点,手指一阵冰凉,“我不知道你在说着什么。”

    吴准阴沉沉地注视着她,眼里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瑞庭国际的法人并非另有其人,我只是在幕后打理,吴太太又怎会知道是我拖欠了钱?”

    这一下,邵玉燕当真后悔那么快就挑衅她了,想想就觉得恐惧,可是输人不输阵,还是挺着脊背坦然回视他。“我也是从报纸里看到,这事估计也是报社的记者捕风捉影,我想不日真相大白了,怎么也不会再有人冤枉你。”

    “合着吴太太就只以为,我该平白受了警察局前的那一场屈辱?”这倒也算了,可后来那一场蓄意谋划的车祸呢?

    这几个人还真是咄咄逼人。

    邵玉燕就是硬着头皮也觉得撑不下了,连连往后却步,眉宇间满是疲态。

    偏在这时,护士急匆匆地从病房跑出来,“不好,病人刚才将将醒来,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乱动之下腿部又出血了。”

    吴慕兴好歹也是个领导,候着的医生听到动静后马上飞跑进病房。

    走廊外头的人被进进出出的医护打断,自然不好再深究。

    邵玉燕暗自松了口气,瞧着大夫阴阴郁紧张的脸色,也不知这次他能不能挺过来,心里好一阵发酸。

    干等了约摸五分钟,主治大夫总算出来露面了,“病人失血过多,补给的血量又严重不足,要是再不补充,怕是凶多吉少。”

    吴芜闻言,不由得身形一晃。好在男人及时稳住了她,凑在她耳边问了一句,“没事吧?”

    吴芜摇了摇头,那人存心想谋害她的兄长和丈夫,如今落得生命垂危的下场,也是他自作自受,“嗯,早就不当她是个父亲了。”

    男人知他难受,不着痕迹揽着她瘦削的肩头,给她无声的安慰。

    纵然不爱,纵然知他难再有翻身的机会,可到底同床共枕多载,邵玉燕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抓住了吴悠的手臂,泪如雨下,“悠悠,再输点血给你爸,不跑他真会没命的。我已经着人去找合适的血型了,等你爸熬过这一两天,会好起来的。”

    吴悠恐慌到不行,也被她吓哭了,“妈,我已经输了两百CC了,爸他自个儿不爱惜他的身体,非要折腾,我又有什么办法?”

    当众众人的面,她也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邵玉燕只恨她太过自私,盛怒之下忍不住掌掴了她两下,咬牙切齿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

    响亮的两记耳光下来,吴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着红肿的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妈。你竟然打我?他要是再止不住血,难道还要把我身上的血抽干么?”

    邵玉燕还在惊愕于对女儿大打出手,心里懊悔不已。她也是被那几个后辈给逼疯了,才没个轻重,“悠悠,妈不是故意的。可你爸还在里头躺着,难道你就忍心?”

    “我承认是爸的女儿,可明明她的血型也符合,凭什么只抽我一个人的血?”说着,她一手指向吴芜。

    裴缙绕听了后,唇角抿得很紧,看的出来他此刻心情很糟糕,未等吴芜开口,他倒先发话了,“都说债主追着欠债的跑,哪有欠债的还想着再向债主讨几分利的道理?且不说芜芜贫血,医生不建议输血,我倒想反过来问一句,凭什么?”

    当年要不是吴慕兴默认,邵玉燕敢对他们母子三人赶尽杀绝?如今,却要她尽女儿的责任,也真是够荒谬。

    “就凭她也是爸……”吴悠气怒交加,也没了理智。

    却是被邵玉燕一把喝住,“悠悠,别胡闹,快跟我进去!”

    “我不——这事怕早就传来了,”她忧痛出声,嘶吼道,“还有什么好欺瞒的?小时候她也受宠。难道会因为后头的事而抹杀掉么?她要是不肯输,最好也别指望着我!”

    话音一落,她就朝着楼梯飞快跑去。

    邵玉燕简直气炸肺,可碍于央政的领导也在场,只好胡诌个借口来,“悠悠那丫头晕血,心里又担心她爸,这会儿脑子乱得不成个样子,我这就劝劝去。刘部,您难得来一趟,招待不周了,实在对不住。”

    大领导见这儿乱成一团麻,也知拖欠工人薪金一事急不来,挥挥手说道,“去吧,我这就是要回去了,等下次吴副病情稳定了再来探望。”

    邵玉燕见他不深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怕省城是待不下去了。亲自把刘部送上去,她转身的瞬间,光想着楼上那几个能力不俗的后辈,她就不由得头皮发麻。

    何况,再上去,等着她的怕也不止拖欠工人薪金一事,搞不好还得吃牢饭。

    恍若也只是一瞬间的决定,她发狠了一样,赫然转身,飞快地钻进车里,丢下的头一句话就是,“回家去!还有,叫江秘书订一张机票!”

    正在假寐的司机被关门车震醒,“腾”一下起身,听到这一句不由愣住了,“那吴副……?”

    “你听他的还是老娘的?”邵玉燕心烦气躁地吼了一句,吴准有句话说得不错,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候她要还顾着他,怕只会被吴准吞得连渣也不剩!

    司机不敢再吭声,稳稳地启动车子,飞快地往吴家大宅走去。

    邵玉燕急急忙忙,只来得及收拾证件和存折本,又从私库里抽出几大沓大钞。这才鬼鬼祟祟地钻进车里,“去机场!”

    吴芜一行在走廊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仍不见邵玉燕母女的身影。

    裴缙绕眉目淡淡,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问道,“累不累?”

    见她摇头。又问,“闷不闷?要不要我叫梅森先送你回去?”

    她心里不由涌起不详的预感,扭头望着男人问了一句,“不用了,要不要叫人去找找?”

    “不用了,那两个人怕是不会回来了。”裴缙绕心如明镜,心里不由叹一句,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女还真是人间极品,薄凉到骨子里去。

    他眼里尽是嗤笑,侧眉问了一句,“要不直接派人去机场把人给拦下?”

    机场?

    吴芜不由咋舌,“你怎么知道她去了机场?”

    “梅森在楼下听见了,况且还有老袁的人盯着,跑不掉!”裴缙绕耐心说道。

    吴准面色深隽,修长的手指一下将领带扯开,语气沉沉,“嗯,叫律师起草起诉状,直接递交给法院吧。”

    裴缙绕了然地颔首,扫了一眼立在门口局促不安的主治医生,淡淡开口,“那里头那位救还是不救?”

    吴准表情冷漠,嘴里飘飘忽忽说道,“轻易死掉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就让他亲眼瞧瞧,他养了十几年的女人就是一头白眼狼,让他也尝尝众叛亲离是什么滋味!”

    裴缙绕也知他心里挣扎,不再多说什么。

    吴慕兴做得太绝,也无怪会遭到子女抛弃,着人去准备了。

    一行人立在走廊默默又等了一个小时。

    病房的手术灯一暗,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摁着血管上的针孔,脸色发白地走出来。

    裴缙绕叫梅森递给他一沓厚厚的信封,那人满心欢喜地离开。

    主治医生这才走出来,脱下口罩说道,眉头一松,“病人可算是醒了。”

    却是见没人欢呼雀跃,他不由摸了摸鼻子,才道,“好在是有惊无险,家属可以探望一会儿,不过病人需要休息,最好不超过五分钟。”

    吴芜跟在男人身侧。于与他并肩走进病房。

    吴慕兴还戴着氧气罩,眼窝深陷,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一下似乎苍老了不少,其实他还算不上老人,她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应该还不到六十岁吧?

    她记得他以前有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什么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而如今,如薄西山是他最好的写照,常年纵情于酒肉声色,他发福了。没有以前白,有些灰败之气的脸上五官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清晰,眼角更是完全垂下挤满了层层的皱纹,有些泛紫的嘴唇往两边耷拉的厉害,他完全脊椎不用力的萎缩在病床上,眼睛注视着天花板,半垂的眼皮毫无神采,这是一个已经完全颓败下去了的人。

    即便这次捡回一条命,怕也是活不长了。

    他的喉咙发干,干裂的嘴唇呐呐地动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小芜,谢谢……”

    他大概以为是她输的血吧?

    吴芜知这是男人有意为之,倒也不戳穿,反而笑着问道,“很可笑对不对?你不惜贪赃枉法,不顾背负抛妻弃子的骂名,也想要在一起的女人,竟弃你而去,反倒是你一心想要置于死地的人救了你。”

    闻言,他的眼珠子才动了几下,最后落在吴准冷清的面庞之上,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阿准。”

    “你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大概还想说你是猪油蒙了心,悔不当初之类的话吧?”吴准语气冷若冰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道,“你还是省省吧,我们费尽心思地把你救活,你还是争取多活几日吧,好瞧一瞧你和那女人是怎么个身败名裂法!”

第172章 :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收手?() 
说罢,他闭了闭眸,满面含恨,浑身乏得很,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吴准长腿阔步走在前头,吴芜瞧着他坚定而孤寂身影,心头堵得难受。

    纵然下定决心地去争去斗,可毕竟是生身父亲,终究不会好受。

    长身立在一侧的裴缙绕在她如雪似玉的侧颜上停留了片刻,见她闷闷地低着头,心里头说不上的在意,却也是捏了捏她单薄的肩头,“别想太多,大哥要是不狠心。遭殃的可就是你和妈了。”

    “嗯,我知道,”她低眉顺眼,眉睫一颤,眸子一闭,一颗泪珠就这样从眼角滑落,声音有几分喑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心疼哥哥,他那么难受,却还是要走这一步。”

    裴缙绕想想也是,吴准当初也还是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一夕之间却全变了,汲汲滢滢地过了这十来年,想来也实在不易。

    男人执起她白皙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才问,“去妈那儿还是回家?”

    如今毕业就在眼前,她也没什么事,总是想多顾着女儿,于是望着他磊落清俊的面庞,会心一笑,“我想多陪陪晚茗,毕竟失去了四年……”

    “好,”男人单手拥着她,嘴角淡淡一笑,心里一派平静,拇指摩挲了两下她的腮边,“别太难过。只要人还在,还不是很糟糕,一切有我呢。”

    夫妻二人相携上了车,裴缙绕总是想着多替吴准分担,扭头对她说道,“一会儿送你过去,我还得回公司处理手头上的一些事,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为了她,他亲力亲为,费了不少心神,吴芜总是不愿他太辛苦,“要紧么?你要是忙的话,我也可以帮大哥……”

    “不用,大哥不愿你碰那些事。”裴缙绕微微拧眉。

    男人一向杀伐果断,今天但凡做个决定,倒总问大哥。

    吴芜不由“噗嗤”一笑,嘴角扬起,“你似乎很怕大哥的为人?”

    怕,怎么不怕?

    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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