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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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像是很努力的撑着地想站起来,试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舒乐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却有一双手先一步伸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扶住那个老人的手。
舒乐下意识往旁边一看,看到了周绥那张俊俏又养尊处优的脸。
在周绥的手即将抓住老人的前一秒,舒乐伸手抓住了周绥的胳膊。
随后又唤来一个士兵道:“将这名老人家扶起来,再给他带一包干粮。”
两个士兵听令将老人扶了起来,又摸出自己腰间的干粮递给老人。
老人苍老的手颤抖着接了粮食,慢慢的和那名年轻的妇人一同缓缓向前走了去。
夜风越发凉了。
舒乐冻得又抖了抖,放开周绥的手,转过身叮嘱福全道:“看着点陛下,切不可让陛下与生人接触。”
福全低声应了,舒乐便准备回帐中去睡觉。
还没离开,就听周绥在他背后道:“都是朕的臣子,为何朕不能扶他?”
舒乐看了周绥一眼:“你是君,他是民,君民有别,怎可乱了秩序。”
周绥冷笑一声:“是么?”
舒乐打了个呵欠,转过身来,终于叹了口气:“好吧,真实原因是因为——臣担心他怀里藏了匕首,想趁乱刺杀陛下。”
周绥面有寒意,好半天才道:“舒小将军未免忧思太重,后周臣民,难不成要因为区区蛮夷刺杀予朕?”
舒乐歪着脑袋,漫不经心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是不怕。不过大敌当前,臣还是有一句话想告知陛下——”
周绥皱眉:“什么话?”
舒乐飞快地又装了个逼:“自己的命比什么都要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周绥:“”
舒乐脚步轻盈的遁了:“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睡吧。”
说罢后带着侍卫进了帐篷,很快帐中的灯火便熄灭了。
只留下周绥站了一会儿,突然问福全道:“舒乐何出此言?”
福全感到非常绝望,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试探性道:“奴才去问问?”
周绥随他去了,没过多久,正巧边上又走来一个正在营地中巡逻的小卫兵,便伸手拦住问道:“你也是舒弘毅的旧部?”
小兵突蒙圣上召见,好半天才缓过神颤巍巍道:“回,回陛下卑职卑职是一直跟在舒小将军身边的,这次和舒小将军一起回的京,又被将军带来这里的。”
周绥眯眯眼:“哦?那你跟他多久了?”
小兵想想道:“已,已有差不多三年了”
周绥思考了一下,问道:“舒乐军中,可曾有过叛徒?”
那名小兵吓得面色惨白,慌忙跪下道:“陛下!陛下明鉴!舒将军带兵勇猛善战,从,从未叛国!”
周绥:“朕是问你,舒乐的军队中有没有出现过叛徒?他将那叛徒如何了?”
小兵这才冷静了些,苦思冥想:“没有!回陛下,有过一次!”
周绥:“哦?说来与朕听听。”
小兵偷偷看了看舒乐的营帐,见灯烛已灭,吞了吞口水小声道:“那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舒小将军身边认识许多年的兄弟,寒门出身,跟小将军一同入的军。”
“后来小将军做了主将,他做军师结果后来投了胡人,有一天晚上趁舒小将军睡着,想进帐中谋害将军”
“结果谋害不成被将军斩杀,不过舒小将军也因此受了伤。”
周绥没想到舒乐军中还发生过这事儿,随口问道:“他伤哪儿了?”
小兵这倒是记得很清楚:“左肩,舒小将军那道伤至今还留着呢!”
左肩
周绥突然想起那天他去镇国将军府看到舒乐睡觉时的模样,正巧也是露出左肩。
光滑白皙的皮肤上的确有一道突兀极了的褐红色伤口,像是一道令人难以忘怀的烙印,永远的停在了那人的身上。
第57章 芙蓉帐(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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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乐恭敬的拜了下去:“臣谢陛下恩典。”
周绥看着舒乐的身影,又道:“除了舒乐;可还有武将愿与他一同出征?”
殿下群臣窃窃私语;却许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古来出征都要派两名将军,一位主将;一位副将;副将除了能为主将分担责任,也能随时监督主将的动向;避免兵变或者叛逃。
周绥生性多疑;又对舒家想来百般猜忌;肯定是不乐意舒乐一人带兵远征的。
舒乐幸灾乐祸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同朝官员;又悠然自得的在下面看着小皇帝黑如锅底的面色,默默在脑海里看起了肥皂剧来。
朝中上下沉默半晌;林季同向前迈了一步,向周绥躬身道:“陛下,臣虽是文臣出身,但自小却也习武;不知可否同舒将军一同出征?”
舒乐瞅了一眼和自己隔着大老远的林季同;没想到林季同也凑巧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舒乐被林季同目光里灼人的热度吓了一跳;当即转开了头。
舒乐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一边吃瓜一边想:带兵出征至于这么搞兴奋吗?难不成这家伙也想造反?
转眼又想了想:不过小同同要是跟我一起去,好歹还能唠唠嗑,说不定还能搞一搞;嘻嘻。
系统似乎已经为舒乐的无耻而绝望了;这次连反驳都没有;保持挺尸状态一句话都没说。
于是舒乐得寸进尺的偷偷往林季同腰下三寸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朝服太宽松,什么都看不清。
舒乐不禁怀念起了嫁入皇宫那天晚上,小皇帝脱了龙袍只穿内衫和衣而睡,转身时候被压出来的那个巨大的形状。
非常健康而迷人的象拔蚌了,还很有尺寸。
满意,一百分。
舒乐沉思半晌,才恍然听到朝上周绥似乎在叫他的名字,于是赶忙躬身,一脸我有罪我忏悔的表情道:“陛下,臣刚刚走神了。”
周绥竟然也没趁机怪他,只是问道:“林学士刚刚请旨,要随你出征,你可愿意?”
舒乐:愿意啊?朝夕相处,同吃同住,感觉很棒棒啊!
然而舒乐想了想自家那时刻都感觉能放飞自我的老爹,又想了想和林季同之间这么多年友谊,终究还是摆出了一张不爽极了的脸,沉声道:“陛下,您若指一武官随我同征,臣也没什么可说。但林季同区区一翰林书院侍读,又是文官,岂不是臣一边打仗一边还要保护他?”
声音很大且十分不满,话说到一半,林季同的脸色变很不好看了。
舒乐本来以为这句话说完周绥肯定要骂他不识好歹,于是他就又可以趁机爽爽的怼周绥一顿。
反正小皇帝还要靠他打仗,现在也不敢得罪他。
没想到从头骂完,周绥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没什么不满,反而还翘了翘嘴角,调笑般的对林季同道:“林爱卿,依朕看,这自视甚高的舒小将军怕是不想领你的人情了。”
林季同看了舒乐一眼,当着周绥的面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咬了咬牙,退回去道:“既然舒小将军看不上我,那就请陛下另派他人吧。”
周绥挥了挥袖袍,似乎刚刚暴躁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舒乐,扬声问道:“舒将军,不知你想让哪一位爱卿与你一同出征啊?”
舒乐心道:最好说都别来,要不给我派个小美人也行。
见舒乐低头不答,周绥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殿下群臣道,开口道:“既然无人愿与舒将军一同出征,那此行朕便与你同去吧。”
舒乐:???
然而周绥却对自己这个想法非常满意,甚至露出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舒小将军,你看如何?”
舒乐:我看非常不好!
然而舒乐还没来得及说话,舒弘毅就抢先一步开了口:“陛下!万万不可啊!”
接着又用一种忧国忧民的语气道:“陛下您方才登基三年,根基不稳。御驾亲征危机重重,怎可您亲自前去,您还年轻,万不可掉以轻心。当坐镇朝中,以安民心才是啊!”
此话一出,朝中的老臣纷纷附和,顿时响起一片反对之声。
舒乐悠悠的叹了口气,对系统哭诉:统统老爹坑我。
系统良久不言,半晌后竟然又在脑海里响起了掌声。
舒乐:???
舒乐:统统?你是不是坏掉了?
系统冷漠道:没有,我就是想给舒弘毅鼓鼓掌。
舒乐觉得这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周绥大概也觉得有舒弘毅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任朝中群臣说了一会儿之后,周绥阴沉着脸走回龙椅前——
一伸手,竟是把御案上的所有东西统统掀了下去。
包括放在中间的那枚传国玉玺。
玉玺放在特制的盒子中,随着其他桌上的物件一起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朝中顿时寂静了下来。
周绥露出一个冷笑,往龙椅上一坐:“说啊?!怎么不说了?!”
群臣惹了天子之怒,纷纷下跪道:“臣不敢——”
周绥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凉:“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就差拿着传国玉玺替朕批阅奏折了!”
这已经是极大的震怒了,舒乐觉得自己如果没猜错,周绥的下一句话就要指着舒弘毅去了。
果然,下一秒。
周绥开口道:“舒老将军,你千方百计阻朕御驾亲征。是因为担心朕的身体,还是因为前方领兵的是您儿子呢?”
舒弘毅面色一怔,他好歹也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若是这一步还不明白周绥要动舒家了,他这些年的官就白做了。
舒弘毅跪下朝周绥磕了个响头,高声道:“臣一心为国为君,还请陛下明鉴——!”
然而周绥只是冷笑两声,片刻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舒乐:“舒小将军,朕与你一同出征,你如何想法?”
舒乐:这鸡贼的小皇帝,坏点子一个又一个的。
舒乐在舒弘毅身边跪了下来,不紧不慢道:“陛下忧国忧民,愿与臣一同出征。乃臣之幸,国之幸,百姓之幸。”
接着舒乐又站起身来,对朝下跪着的众臣抱了个武将拳:“朝中众位同仁放心,我一定誓死保护陛下安危。”
周绥眯了眯眼,本想再说什么,却终归没说出口,竟然就这么放了舒家一马。
待下了朝,舒乐跟在舒弘毅身后,正准备跟舒弘毅好好科普一下现代职场生存三十六计以及总是倚老卖老的人是活不长的这两条重要方针,突然听到后面有人一路小跑着来叫他。
舒乐往后一转,来的人小厮穿着,不太脸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果然,那人朝舒弘毅和舒乐行了个礼,开口对舒乐恭敬道:“舒小将军,奴才是林学士的随侍,我家主子在照月楼摆宴,敢问您是否能够赏脸?”
照月楼呀?
舒乐摸了摸下巴,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去去去,我一会儿就去!我最喜欢那里的六音姑娘了,你让林季同帮我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客人?”
小厮:“奴才知道了。”
***
市井皆知,镇国将军府舒小将军生性风雅,虽是武将,但也频频出入花楼酒肆,虽常覆面具难见真颜,但出手阔绰嘴又甜,依旧很受姑娘们喜欢。
京城上下,舒乐最喜欢去的就是照月楼。
要说这照月楼虽是花坊,但的确端的比其他花楼高上许多,其中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不缺,又都善解人意,姿色上乘。
再加上楼内布置典雅,又为客人专门辟出了一层谈风赏月吟诗作对之地,因此算得上城内文人才子汇聚最多的地方了。
舒乐匆匆别了自家老爹,赶到照月楼的时候正是晌午。
花坊内许多事自然不便光天化日来做,也因此白日里的照月楼显得冷清几分,自不复夜晚灯红酒绿的热闹。
舒乐本想和林季同约在晚上,那小厮却说林季同已经摆好了宴,于是舒乐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来了。
照月楼分为三层,一层乃是风花雪月之地,中央设一舞台,等夜幕降临便有楼内的姑娘上去献舞,寻欢作乐的酒客也多在一楼。
三楼为包房,供姑娘与客人同欢享用。
二楼便是照月楼最受文人喜爱的谈诗论月之所。
舒乐向来不喜文人那一套做派,以往来基本都在一楼瞎几把撩撩妹子们就回家,这次拖了林季同的福,难得上了二楼。
楼内的小厮自然识得舒乐,一路将他引到桌前。
林季同已经先到了,此时正坐在窗边,听闻动静便回头看了舒乐一眼,调侃的喊了声:“舒小将军驾临,有失远迎了。”
此时未到红火时间,二楼也几乎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