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姝荣-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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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刘玄绛,而是袁绍峰自己!
他为何要对仪鸾司不利,对李为止不利?
此次北伐突厥,他又极力推举李为止,定也是居心不善。
撄宁感到愤慨极了!来回踱了两步,细思之后,终于大步离开了。
她出城,一直赶赴孤山,找到了“野人”刘玄绛。
刘玄绛看了她带来的信件,当即将袁绍峰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人家为了打赢一场仗,夺下一座城而拼尽全力,他倒好,在背后放冷箭!这样无耻之人,对得起自己五兵营大司马一职吗?!”骂到现在,他已经气得唾沫横飞也不知管顾了。
撄宁听了前世今生听到过的最脏的骂人之言,一时倒忘记心中气闷了。
“刘将军,”她终于开口打断他,问,“您是不是可以回城里去了?袁大将军既是这么一个人,您当早日回去,指控他的罪行才是。”
“怕只怕我一露面,他就会派人把我解决了。”刘玄绛对回城之事,还拿不定主意。
撄宁低眸沉思了片刻,忽而道:“我有法子!”
“你有何法子?”刘玄绛看着她,不无期许。
撄宁凑到他耳边,耳语一阵。却不知说了什么,刘玄绛很快便点头答应了。
第233章:野人()
翌日一早,撄宁便对樊鹏琨下了命令,说是孤山上藏有野人,威胁猎户生存,命他带人前去捉拿,以除民患。
樊鹏琨听从指令,“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于午间将刘玄降捉到,并装在笼车里,一路经由大街小巷,在无数百姓看热闹的情况下,带回到了中垒营。
撄宁也看热闹似地,当即见了刘玄降。
“大人,该如何处置他?”
“我屋后边有间耳房空置,先关到那里去吧!”撄宁道。
“大人不可!”马钊立即上前,煞有介事道:“此人野性难驯,上午打斗时差点被他咬了!只怕关在您屋后,会有危险。”
“怕什么?”撄宁笑了一下,“大不了用铁链先锁起来,再派两个人日夜看守。我倒要看看,这野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变成这样的,还有没有得治。”说着她转向樊鹏琨,吩咐道:“樊队正,你再去给他请个大夫来,好好给他治治看。”
“是。”
樊鹏琨当真依着撄宁的吩咐,请了一个自己熟识的大夫来给刘玄降看治。
刘玄降即便是被铁链绑着,也还是不老实,大夫进屋,吓都吓死了,更莫说近他的身了。最后是樊鹏琨马钊等人上前桎梏住他,大夫方才能施展望闻问切的本事。
大夫很快诊治出结果:野人极具野性,情绪激动,不通人性,倒是个身强体健的。
他开了几服药,说能稳定情绪的,至于能不能治,他只道:“各位军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夜深人静之时,撄宁起床来到了后边耳房,见守门的两个士兵都睡着了,便悄悄过去,给二人颈侧分别补了一掌,叫他们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随后她才进屋。
刘玄降听到响动也醒了。
撄宁走上前,抱歉道:“刘将军您受苦了。”
“无妨。”刘玄降倒是不以为然。
“明天开始,您就表现出对我放松戒备的样子,亲近我,这样我就不必绑着您了。”撄宁道。
“那我岂不是太容易被你驯服了?”刘玄降还有心思开玩笑。
“那您再疯几天?”撄宁顺了他的玩笑往下开。
“小兔崽子。”刘玄降低骂一句。
撄宁嘿嘿是笑。
“接下来呢?”刘玄降转了话题,问,“你有何打算?”
“我?”撄宁故作惊讶之态,随即双手抱到身前,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只负责把您接回城,可没说要为您洗脱通敌卖国之罪。”
刘玄降信以为真,失望地垂了眼眸,想想也觉得此事与撄宁无关。她能把自己接回城,让他有个藏身之处,已是帮了大忙了,他岂有让她为自己做更多的道理?更何况,她也不过是中垒营校尉而已,力所能及之事也不多。
而见他神色黯然,撄宁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道:“我骗你的。”
刘玄降不由得眼眸一亮,这下却又有些不可置信,问:“你有办法?你又能有何办法?”
“心有暗鬼者,必怕深更半夜鬼上门。”撄宁笑着,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边,方才直言道:“这是解开你身上这铁链的钥匙。就今晚,您溜去袁大将军府上,在他那里露个脸吧!记得一定让他看清你的脸。”
“这却是为何?”刘玄降到底是个武夫,想事情都是简单的,“我在孤山上做野人,数月不敢踏入皇城一步,可就是为了躲那些缉拿我的人。他既是陷害我之人,若知道我回来了,还不翻天覆地地要寻到我,杀我灭口?”
“那您想继续这么躲着?”撄宁反问一句,一板一眼道:“不想继续这么躲着,手上也没有绝对的优势可以主动向敌人发起攻击,那就等敌人先出手,时机一道,就重重地给予反击啊。”
刘玄降虽不知撄宁有何具体的计划,但光听着她说这几句话,就莫名认为她心有城府。
他决定信任她。但想想他又皱了眉,不明白自己怎就轻易信任了这么一个黄毛小子的话。
“您当心些。”他虽没有回话,撄宁已当他认可了。她还不忘提醒他,“露了面,早点回来。最好能让他知道,您就躲在中垒营。”
“你确定要让他知道我藏在你这里?就不怕遭惹麻烦?”刘玄绛好意有此一问。
撄宁则是狡黠笑了一下,道:“就怕他不找上门。”
听了她这话,刘玄绛心中更有谱了。待她离开后,他便用钥匙解开了束缚住自己的铁链,随即悄无声息离开中垒营,又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大军司马府。
好在他曾在袁绍峰家里做过宾客,对袁绍峰府上大底布局还是有印象的。他很快找到了袁绍峰的苑落,并猫进了袁绍峰的屋子。
此时袁绍峰拥着一年轻姬妾,正是鼾声大作,直至刘玄绛来至他的床前,他才惊觉弹起身来。
“何人!?”他惊惧地叫了一声,随即便大声喊道:“有刺客!”
刘玄绛冲着他笑了一下,随即转身便逃开了。
袁绍峰只觉来人的笑容,隐藏于密布的须发之间,透着一种渗人的阴森。他提剑追出去,在一片骚乱声中看着刘玄绛飞檐走壁,轻巧逃离的身影,他更是觉得头前那张脸,是自己熟悉的那张脸。
“抓刺客!给我抓回来!”他瞪着眼珠子高声下令。
是刘玄绛!他能十分肯定,是刘玄绛。
刘玄绛竟然来找他了,那必是知道是他害了他,才来找他寻仇的!他不能让他跑了,绝不能。
他回房草草穿了衣裳,也追出了府去,一路追到了五兵营正门口。
家兵告诉他,“刺客进去了。”
他突然犹豫了,不能叫五兵营的人也知道,朝廷通缉的通敌罪犯,曾到他府上刺杀过他。
“要小人带人进去找吗?”家兵问。
袁绍峰想了想,吩咐道:“你找个由头带人进去……断断不可说是抓刺客!你只管看看,他去了哪一营落脚,不可打草惊蛇。”
“……是。”家兵一刹迟疑,却唯有听命行事。
第234章:转移()
袁绍峰府上的家兵很快知道了刘玄绛的去处,并了解到他是白间中垒营校尉从孤山上抓回来的一个野人。连夜禀告给袁绍峰之后,袁绍峰心中便有了主意。
翌日,袁绍峰恰逢下属正四品都统贺儒前来禀知公务,听罢之后,他便吩咐他道:“听闻中垒营卓校尉昨日捉了一个野人?你去把这野人带来,我倒想见识见识。”
贺儒自有些意外。堂堂大军司马,竟对这种事有兴趣?不过,他还是应声去办了。
很快,他亲带了两个人到中垒营,找到了撄宁。
“卓校尉,许久不见。”自汴州一别,这还是二人头一次见面。
毕竟是同上过一个战场,履行过同一个任命,又都是少年得志,两人虽没怎么说过话,一见面,倒是自来熟。
“贺都统。”撄宁向其施礼,笑道:“您怎么有空来中垒营?有公干?”
“嗯……算不得公干吧!”贺儒道,“你昨儿抓的野人何在?大军司马想看看,让我带过去。”
“大军司马公务繁忙,竟对一个野人有兴趣?”撄宁故做吃惊之态,心中通透地则在暗暗高兴: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撄宁豁然开朗,所幸贺儒对此事是不知情的。
“贺都统请随我来。”她当即头前引路,一边道:“我把他关在后边了。昨儿抓来时像个疯子,见人就想咬,迫不得已,我还让人用铁链将他锁了起来。今晨我去看他,倒是温顺得很,现在也不用锁了,贺都统带过去,也不怕被他攻击。”
贺儒不禁发笑,道:“他便是攻击我,我还能怕了不成?”
撄宁回之一笑。“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他关笼车里。”
“也好。”
贺儒很快把刘玄绛带走了,撄宁让樊鹏琨密切关注。
贺儒来到袁绍峰那里时,却被一名参将告知,“大军司马有急事回家了,他让你将那个野人送到大军司马府,也好给他家中后宅观瞻观瞻。”
贺儒听了这话,暗自有些不高兴。
他一个正四品都统,竟沦落到做这种事……真是没前途啊。不就是前些日子因为参军入营之事,不小心说错话,触怒了袁绍峰么?他竟就如此待他了。
心中虽是不忿,却也不得不依着袁绍峰留下的话,将野人送往大军司马府。
樊鹏琨很快回到撄宁的住处,告诉她,“贺都统把他带走了,却不知要送去哪里。”
“不管了,我先行一步!”撄宁提剑出门,一边做下嘱咐,“你多带些人,赶紧跟过来。”
“是。”樊鹏琨应声,已不见了撄宁的踪影。
他忙也加紧脚步,去做部署。
贺儒三人带着野人去往大军司马的路上,必经一条人迹少至的巷道。他走在其间,隐隐感到周围时有人影闪过,心里毛毛的,同时也生了几分警惕。
他一只手握在了剑柄之上,问身后两人,“近来你们可得罪了什么人?”
二人皆是摇头,四下看了看,也保持了戒备。
突然乱箭齐发,三人自顾不暇,自不会管顾笼车里的野人,以至于好几根箭矢,都从正面扎到了野人身上。野人很快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箭雨还没停,贺儒身后两人都被射死了,他大腿上也中了一箭,只得以死者身体为盾,艰难抵挡一阵。
箭雨停了,放箭之人却是从墙头飞身下来。他们一个个黑衣蒙面,手拿明晃晃的大刀,步步紧逼要取贺儒性命。
“你们是何人?”贺儒想死个明白。
那些人却只逼近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撄宁突从墙头飞身而出,提剑挡在了贺儒身前。
“卓校尉?”贺儒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想想只她一人,又觉得这根救命稻草太单薄了,不禁问:“你一个人吗?”
这时,巷道两旁涌来了好多中垒营将士,杀气腾腾直奔这些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妙,忙要从墙头逃走。带头几人跃上墙头,却被樊鹏琨埋伏的人给击回到了地面。
一场硬仗,双方皆有死伤。最后,黑衣蒙面人死了七个,三个活着,弃刀投降了。
两刻钟之后,大军司马府。
家兵跪在袁绍峰跟前,诚惶诚恐道:“大人……人虽杀了,但有三个兄弟……被中垒营的人给活捉了。”
“什么?”袁绍峰大吃一惊,“中垒营的人?”
“小人万万没有想到,中垒营的人会突然出现,还出现那么多……像是早有埋伏!大人……”
早有埋伏。袁绍峰突然觉得自己中计了!他来回踱了几步,急得满头是汗,问:“那三个人,嘴严吗?”
“应该……小人也不能确定啊!”家兵伏地磕头。
袁绍峰气得一脚将其踹飞老远,怒道:“混账东西!让你办这点事都办不明白!”
踹飞还不够,他又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往墙上撞了两下,怒不可遏,又问:“确定他死了吗?”
“死了……死了死了!”家兵连连点头,“中了好几箭,当场就死了。”
袁绍峰方才松开家兵的领口,命令道:“无论你想何办法,现在就去,把那三个人的嘴给我封了!若让他们说出是我大军司马的人,我要你全家狗命!”
“是!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