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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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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疆本来在前厅预备迎客,他也正刚好穿戴整齐了出来,才吩咐小厮将姬君漓请进来,转眼就看到了疾步而来正是淡妆浓抹的乐湮。

    他的目光停顿了足足有三秒钟,乐湮满意地扬了扬唇,最后自己毫不客气地寻了一个座位,跪在软毡上,又羞怯又快乐,低垂着通红赧然的脸颊,眉目如画。

    不一会儿,小厮便将人迎了进来。

    “请。”紧跟着,小厮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在刘疆眼神吩咐下,识情趣地退下了。

    乐湮想着应该再忸怩一点,毕竟是在人家刘疆的家里,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好像看看他,也叫他看看自己盛开的样子,可是一抬起头,看到他轩轩郎朗的那道身影,那道巧夺天工的身影,她一下子怔住了,泪盈于睫。

    姬君漓的身侧,一个明眸皓齿、锦衣华服的绝色女子,黛眉迤逦,朱唇如画,正亲切地挽着他的胳膊,一张脸温柔含笑,亲和力满满,可是只有当她的目光落到身边男子的身上之时,那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是如此明晰满溢。

    重点就是,姬君漓素来冷清,却旁的女子从来是不屑一顾,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却由着她如此亲密地挽着胳膊,且眼底隐匿的温柔,如海浪潮水,却偏偏从来不肯将那眸光施舍给乐湮哪怕一角。

    乐湮哭了。

    他怎么了?她的冰激凌哥哥,分明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了,她明明能感知到他对她的喜欢,可是为什么

    就连身为局外人的刘疆也看得眼睛被刺了一刺,这个女子虽然亦称绝色,但是乐湮长大了绝对会比她美好不好?怎么从前眼睛好使,现在就不好使了呢?

    但是他没问出来,他问的是:“我上次听宋姑娘说,阁下卧病在床,怎么”

    姬君漓淡淡将唇瓣一勾:“丫头胡闹,叫王爷看轻了,真是对不住。”

    这么直白地就打了乐湮一耳光,且将之前乐湮的“我那贼汉子”、“我男人”、“贫妇”全都推翻了,他就只用了“丫头胡闹”四个字。

    呜呜呜,她不是胡闹啊,她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嫁给他啊。

    刘疆客气挥手道:“哪里哪里,既然来了,那便就坐吧。”

    “嗯。”姬君漓淡淡应了一声,同那女子坐在了一处,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姬君漓的眸光轻快地看了眼乐湮,乐湮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了,于是眨着泪眼想要用眼神同他诉苦,可是对方只是很轻快地瞟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眸光转向了一边,并再也没有了第二次的眷顾。

    乐湮伤心失落,垂下脑袋来。

    那女子一手挽着姬君漓,另一手替他斟茶倒水,且倒满一杯之后,便是笑盈盈地将它递到姬君漓的唇边,然后姬君漓便会温柔地凝视着她,再一杯饮下去。

    如是反复两次,刘疆咳嗽了一声,那女子脸颊微红地将手收回来,刘疆在询问正事之前,先打岔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是?”他在问的时候,顺带着瞟了眼乐湮,见她也睁大了眼泪竖起了耳朵,心中默然一叹。

    男人最是多情,小丫头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踢出局了吧。

    姬君漓像是想到了某样甜蜜的心事,他的神色有些赧然,继而温润笑道:“这是碧珑,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已向她许了白头之约。”

    轰

    乐湮脑袋里陡然间雷轰电掣,她听到了什么?姬君漓他说已经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了?

    刘疆脸色寒了两分,却伪装修缮得很好,非是他多管闲事,他刘疆此生受父母所累,最痛恨用情不专左右逢迎的男人了,且还如此直晃晃地对着旧人打脸,与他父皇无异,这更加是叫他不能忍。可是他却按捺住了这股怒气,再也不管那劳什子碧珑不碧珑的,将话题切回来:“那你今日前来,可还是为着灵屠石之事?”

    “自然。”姬君漓淡淡道,“我为灵屠石而滞留此地,从无欺瞒。当然这一次,我还有一个人,需要王爷见一下。”

    “是谁?”

    闻言,姬君漓揽住碧珑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动作姿态无一不是亲密至极,乐湮气苦难言,眼泪打着花儿地落,碧珑羞涩地一一点头,然后起身,将那位早已候在大门之外的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覆住了脸,不可见其容颜,但王者气度颇是不凡。碧珑似乎一刻也不敢离了姬君漓,就在这人进门来之后,她又温驯得如一只美丽的小鹿般,倚住了姬君漓的肩头。

    真是鸾凤和鸣、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啊

    那黑衣男子将斗篷扯下来,自玄色帽檐底下吐出两个字来:“皇兄。”

第28章 人都是有脾性的() 
斗篷下的面容,秀美精致,肌肤滑腻,淡若白雪,黛色的眉如工笔细描的下弦,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薄唇透粉粲然可堪漫天烟火、漫山荼蘼。他噙着一朵轻暖的笑意,玄袍的幽鸷诡谲之下更多几分盎然青春的气息。

    这一声“皇兄”唤出,再无疑了,这人便是原本应毒入肺腑、药石罔极的太子刘庄。

    刘疆的眸光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挟着两分愕然,最终幽深沉淀下来,他冷然地望向正襟危坐的姬君漓,似褒实贬地讥讽道:“阁下果然好本事,本王的四弟原本中毒难救,连一干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料到落到阁下手里,亦不过反复手的的功夫,便能走能跳了,高,真是高,刘疆见识了!”

    这般无情无义的话,刘庄眼底的亮光都暗下几许来。

    乐湮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便向主人告辞,刘疆心不在焉,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她起身的时候,娇软的小身躯颤了一下,差点没摔在案上,姬君漓按着碧珑的手紧了紧,碧珑有些吃痛,咬着牙将这声痛苦的低吟忍了回去。

    出门转角,溯时正收着一双五光十色细节处尽显民族风的翅膀,耷拉着脑袋,就在乐湮又泪眼迷蒙之时,它惨兮兮地对着乐湮撇了撇嘴,那模样,感情被抛弃被放弃的是它自己一般。

    她走过去,一脚踢了踢溯时。溯时吃痛,也并未如寻常时跳脚找乐湮的麻烦,只是忧郁地瞟了她一眼,一脸“我懂的,我让着你”的模样。

    “溯时,你说,那个女人,长得没我好看,身材没我好,声音也很一般,你家主人怎么就能看上她呢?”

    饶是溯时再怎么同情乐湮,这个时候也忍不了了!它于是腹诽:雾草,就你的麦草一样的肤色,飞机场一样的身材,乡巴佬一样粗俗的举止,还真比不上人家!

    “听不懂。”乐湮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明白。

    溯时神经大条,不晓得乐湮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继而又解释道:就是说你,怎么那么那么自恋呢?

    乐湮哭了

    屋里的对话还在进行之中。

    刘庄上前跨出两步,一直走到刘疆近前,一高一低,四目相交,刘疆意味不明地仰视他,五味杂陈纷至沓来,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转眼间,他的这个弟弟便先开口了:“皇兄,功名爵利,难道真就不能放下么?”

    “放下?”刘疆哂笑一哼,骤然拍桌起身,“你母后被废,万丈荣耀一夕颓圮,而你迫于父亲压力不得不让位他人,你若还能无欲无求心若止水,再来与我说什么舍得放下!”

    他的眼眸像是鹰隼的尖锐,却也刻薄,刘庄差点就被击溃,他后退两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哑着声音颓丧道:“我知道,郭氏被废,皇兄你一直介怀此事,并不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可是,怀着恨,想着忤逆父皇,对你母后,也并无裨益啊。”

    刘疆冷笑道:“刘庄,你是阴氏之子,一出生就受尽帝王恩宠,甚至无需才干便能稳扎朝堂,你站得高看得远,何曾见过旁人战战兢兢?”刘庄脸色惨白,惊愕地看向皇兄,刘疆唇角深陷,面目英挺而冰冷,“你自是不知,我如何过的这些年,如何,自你出生以后,便每日诚惶诚恐地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为他协理家国大事,可我得到的风评又是什么?恋栈权位,弱懦可欺!刘庄,若没有你,我的一生绝不会是如此这般!”

    他声色渐渐变得阴鸷狠戾,双手捏得死紧,青筋毕露,刘庄惨然地后退几分,无奈地笑着,将姬君漓望了望,碧珑是时候将姬君漓的手握得紧了点,姬君漓淡淡点头,一双眼眸风华尽掩,水波不兴,甚至的,他还将碧珑勾入了怀中,不分场合地与她十指交缠。

    “刘秀固然有错,难道阴氏便没有?郭氏便没有?”

    他只是淡淡地一问,轻飘飘地不过二十字,却令得一先一后两大太子齐齐怔住。

    姬君漓淡然一笑:“刘疆,灵屠石能兴国安邦,这等鬼话,你竟也信?刘秀横扫天下逐鹿问鼎,凭的,是运筹帷幄,是帝王气势,功于内而非借于外,你无他的气势,做不了帝王,强行独占灵屠石,只会招来刘秀更重的杀意而已。”百弊而无一利。

    字字珠玑。

    其实姬君漓所要寻的那八件圣物,虽然与众不同颇具神力,但也远不到真个就能纵横九州的地步,黄帝当年打江山也曾鏖战疆场,周武王伐纣更是死伤不知凡几,若这圣物能辅人开疆拓土,哪有什么涿鹿之战、牧野之战的惨烈?

    求个心里慰藉罢了。刘秀与霍去病一样,只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而过度肯定鬼方印和灵屠石罢了。

    幸甚,霍去病是个年少风发、意气正茂的将军,所以当初取得鬼方印,基本没什么压力。但是刘疆么,这个情况尚有些特殊。

    他还需借着刘庄再磨一磨。

    乐湮正趴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嘤嘤地哭,溯时手足无措地看着小丫头泪沾长袍,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一句说不出来。

    直到丫头哭得累了开始抽噎的时候,它方才叹息一般地将自家主人数落了通:姬君漓啊姬君漓,你这是自作孽啊,下次你再要讨好这个丫头,可与我无关了。

    溯时如今与姬君漓和乐湮都心意相通,它一说话基本处于线上模式,那两人都能飞速地感知并读懂,乐湮恨恨地坐起身来,对溯时哼唧道:“你去跟你家主人说说,他要是不把那女人赶走,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无奈的溯时用传音入密将这话转达了主人,乐湮睁着大大的圆滚滚的明眸,皓齿如贝,剔透无暇,待那答案回转来,溯时惊讶之余,只有无奈地转达:主人说,他答应了与碧珑结为夫妻,不能言而无信。且,他是真心喜欢碧珑的,叫你以后,对她好一点。

    乐湮僵住了,好半天,这惊呆木讷的神色方才收回来,嘴唇急剧颤了几番,小脸儿一时刷白:“他、他说的是真的?”

    其实溯时也不信哪。它同情地看了一眼乐湮,将这句话又转达了一遍。

    得到的回答,只是:主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了,丫头,我看你是没机会了。

    乐湮脸色苍白,嫣红颜色尽失,杏花春雪般的娇颜剥落分离,最后只剩澄澈惨然的一溪死水溯时看得不忍,它一直以为乐湮没心没肺、心智都还未长全,纵然喜欢主人那也只不过是少女的一种依赖使然,可如今怎么看怎么都像乐湮已经完全动情了一样?

    那眼神,那神态,纵使仍然清澈无暇,却已完全不再娇憨可爱。

    爱情,真会让少女一夕长大?

    溯时有点头疼,这下,该如何稳住这个小祖宗哟

    主人,你这也忒不厚道了吧?你一回来就扔给我一道世纪难题!

    乐湮用袖子擦了擦眼,然后平静无波地转身,粉嘟嘟的小嘴看着像在使气,可原来不过是错觉,藏在橙色袖中的纤纤玉手捏出了红痕,她阖上眼帘,咬着唇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一睁眼,清冷撇下一句:“那好,既然新人都来了,我也该知情识趣一些,以后的日子,你们仨过吧,小娘我再也不奉陪了!”

    说罢,她昂扬着云鬓花颜的脑袋,匆匆几个大步消失在转角蒙络摇缀的翠绿色的古藤影里

第29章 软萌的弟弟() 
这个时候,碧珑很清楚地看到,姬君漓的脸色苍白无比,修眉紧拧,像是受着什么煎熬。她低叹着,一声低语清幽婉转:“你这又是何苦?”

    姬君漓抿紧了薄唇,听了这话,才淡然地回了句:“不能拖累她。”双目无神,那唇色更是发白。

    碧珑含水明眸里晃过三分不解,却终归没有再问。

    而剑拔弩张的前后太子,这个时候已然是相望两无言了。其实姬君漓的读心术虽然属于下乘,但素来观人以微的他还是能看得出刘疆内心中对于刘庄的一丝纵容与心软。这也是他为何千里迢迢地将刘庄自洛阳带到此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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