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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史上第一特工:绣衣直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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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将军刚才的判断是对的,”刘不周向着公孙贺笑道,然后转向窦婴反问道:“大将军可还记得,赵大人死亡当日,那个给他送信通报枚乘大人死讯的小侍吗?”

    窦婴回道:“当然记得,赵府上下都知道赵大人是听到小侍汇报说枚乘死了,才惊恐而亡的。而且就是那个小侍在赵努昏倒后喊来了赵府的其他人。”

    百里卿插话说:“但是在下询问了赵府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此人,换言之,赵府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刘不周补充道:“不错,而且赵大人死后,这个小侍就彻底凭空消失了,整个赵府没有人再见到过他了。”

    窦婴不以为然的回道:“那也有可能是枚乘府上的人来报信的呀?”

    刘不周闻听一笑,说道:“大将军,草民测算过每一位大人的死亡时间,枚乘大人被发现死亡的时间是在当日的午时初,而赵努大人得知枚乘大人的死讯是在巳时末,谁都知道巳时先于午时,简单的说就是赵大人是先在府中得知枚乘死了,而过了不久枚乘大人才死的,大将军难道认为那小侍会有先知先觉的法术吗?”

    景帝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莫非那小侍就是直接杀死赵努的探丸郎杀手?”

    刘不周肯定回道:“不错,其实他一直潜伏在赵府中,并估算枚乘大人大约已死后,才假扮成小侍的模样前去给赵努报信,只是杀手在计算上有误差,那边枚乘大人的管家还没发现枚乘已死,他就向赵大人通报了枚乘的死讯。”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窦婴不解的问道。

    刘不周让阿玉奇呈上了几块瓦片,然后说:“诸位请看,为了证明我的推断,我派阿玉奇全面搜查了赵府所有房子的屋顶,发现就在赵大人书房对面那座房子的屋脊上,有几块瓦片上留下了新鲜的鞋印,我判断杀手就是潜伏在那里,伺机对赵大人下手的。”

    景帝又问道:“那他以什么样手法致赵努于死地的呢?”

    刘不周回道:“草民查阅过探丸郎过往的一些作案资料,发现他们曾经使用过一种叫做弱水的杀人暗器,就是个半透明颗粒状的毒丸,此暗器遇皮肤即化,并能迅速渗入体内,可导致呼吸衰竭死亡,此毒因无色无味,所以非常不易察觉,草民查看资料得知,探丸郎多次使用这种暗器杀人,而死者唯一的共同特点就是被下毒时会在身体上留下浅浅的淡绿色水渍印,草民在义庄检查赵大人尸体的时候,就在他的脖颈后面同样找到了一小片淡绿色水渍印痕。”

    公孙贺问道:“这弱水源自何处?”

    百里卿回道:“此物出自一种仅在南岛上才有的树,名叫金皮树,它的树皮上长有密密的毛刺,能够提取出这种剧毒,并能制成半透明颗粒状的毒丸,这种毒丸就叫做弱水。”

    刘不周继续说:“是的,杀手杀死赵大人的手法就是当赵努大人得知枚大人的死讯后,心理上处于受刺激的激动状态,假扮小侍的杀手装作去搀扶他,实际上是将弱水植入到赵努的后脖颈处,让他中毒,表面上看,赵大人好像是因为得知枚乘的死讯而心急而死,而事实上则是中了弱水的毒导致呼吸衰竭而亡。”

    公孙贺紧跟着说:“然后杀手趁赵府上下急着抢救赵努之际,在一片混乱中逃之夭夭?”

    刘不周肯定的答道:“公孙将军所言不错。”

    百里卿向着景帝说道:“陛下,以上就是三位大人被杀的原因,所以,我们可以认定,杀死三位大人的杀手并不是多人,其实只有一个人。”

    刘不周郑重的面对景帝深深一躬,然后说:“而他的作案顺序就是,在枚大人退朝后,但尚未进入马车之前在枚大人的马车里放置了隐翅毒蛾的虫蛹,而后又提前赶到衡咸大人的家,在卧室里将茵犀香换成了石漆,两件事做完后他就悄悄潜入到赵努大人的府邸趴在书房对面的屋脊上观察赵大人的动向,并计算了枚乘大人被毒蛾咬死的时间,然后换上小侍的装束以通报枚乘死讯为由接近赵大人,再用毒丸弱水杀死了赵大人,最后趁乱逃走。”

    整个未央宫御审的过程中,太子刘彻始终一语未发,当刘不周将真相全部公诸于天下后,他不由得不住的点头,自语道:“果然天衣无缝,整个暗杀过程设计的堪称完美,难怪人都说那探丸郎已将暗杀变成了一种艺术。”

    身旁坐在龙椅上的景帝此时却凝眉紧锁,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良久,他问刘不周:“杀手的设计的确堪称精密巧妙,环环相扣,几近完美,但是有个问题朕不明白,那探丸郎怎么会对三位大人的行踪和习惯如此的了如指掌呢?”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因为杀手就来自宫中!”

第62章 『内奸』() 
景帝未央宫御审三大人离奇死亡案,刘不周和百里卿、阿玉奇确定三大人之死就是探丸郎所为,并将杀手的杀人手法全部公诸于天下,让整个朝堂上下无不叹服。

    景帝此时向刘不周提出了最后的疑惑,就是探丸郎的杀手为何对三位大人的行踪和习惯如此的了如指掌?

    景帝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因为杀手就来自宫中!”

    整个朝堂的人全部把目光投向了殿门口,只见从大殿门口走进一位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高挑匀称,一身汉式女子装束的俊俏姑娘,来的这位姑娘正是装扮成汉家女子的匈奴公主奥琪布。

    此时,众人见到奥琪布的手里还擒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抖个不停的人。

    奥琪布进了大殿,来到刘不周等人的身边,将那个人用力向前一推,此人登时匍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然后奥琪布稍微犹豫了下,看了一眼刘不周,就跪在殿上拜见景帝。

    刘不周见状轻舒了一口气,贵为匈奴公主的奥琪布总算是听了自己的劝告,知道上殿面君要跪地下拜了,免得暴露了身份,为了避免奥琪布说错话引人怀疑,他赶忙向景帝说道:“启禀陛下,这位也是协助草民一同查案的奥姑娘。”

    景帝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趴在大殿地上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问道:“那这被擒之人又是何人呢?”

    “陛下,此人就是给探丸郎杀手传送情报的人,”奥琪布回道。

    这个被奥琪布称作给杀手传送情报的人趴在大殿上浑身哆嗦的更加厉害,他使劲的将头埋的很深,好像生怕被朝堂上的众人看到似的。

    景帝见此人有意的躲闪,怒声喝道:“还不速将你的头给朕抬起来!”

    那人见实在躲不过去了,犹豫了再三,只得怯生生的缓缓抬起了头,透过他蓬乱的头发,朝堂上的所有人看到了他的脸,众人全部大惊失色,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惊喊出这个人的名字:“波公公?”

    原来此人正是景帝身边的红人,统领皇城所有宦官的黄门侍郎波才。

    波才见自己被认了出来,惊慌失措的跪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向上叩头道:“陛下,陛下,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虽然波才一个劲的喊冤枉,其实景帝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自从看到波才的脸后他一直不可置信的盯着波才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给杀手传送情报的人会是自己身边的最信任的波才。

    同时景帝也不得不将怀疑的对象再一次指向了王皇后,波才是王皇后的嫡系这个所谓的秘密其实很多人早就心知肚明了,如果他确实向杀手传递了情报,那么这里面是不是会跟王皇后有什么关联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王皇后,用狐疑的眼神的盯着她。

    和景帝同时转头看向王皇后的还有窦太后,刚才刘不周将案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她也不得不信服,但却懊恼没能让她抓到一点能够镇服王皇后的把柄,本以为此事也就此收场了,没想到临到结尾竟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翻转,王皇后的嫡系波才竟然被指认为内奸。

    就算景帝不看王皇后,王皇后自己此时的感受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面对朝堂上无数双眼睛的质疑,尤其是景帝和窦太后如刀的目光,好似万把钢针钻心一般刺痛不止,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波才名义上是景帝身边的红人,但包括景帝在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波才是王皇后的嫡系,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关于三大人死亡案,王皇后本来就多少身背着嫌疑,的确有不少人都怀疑三位大人的死亡跟她有关联,窦太后早就磨刀霍霍的在一旁等着随时下刀了,今天波才又被抓了现行,这让她非常的被动。

    不过,王皇后毕竟不是个普通的女流之辈,从当年的一个并不受景帝宠爱的普通妃子能最终混到母仪天下,还将自己的儿子刘彻扶到太子的位子上,她在后宫不仅独享景帝的宠爱几十年,还能屹立不倒,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此刻,只见王皇后稳了稳心神,让自己逐渐镇定了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刚才说波才就是给杀手传递情报的人,可有证据?”

    刘不周拱手说道:“皇后容禀,草民在查案过程中已经发现了杀手对三位大人的行踪和习惯了如指掌,就怀疑此案可能与朝堂或后宫中的人有关,草民知道这一次未央宫御审必然万众瞩目,所以就有意通过这次御审来敲山震虎,如果草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与此有关之人必然做贼心虚,难免情急之下会狗急跳墙,露了马脚,所以草民请奥姑娘在殿外暗中盯住了,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奥琪布紧接着说道:“我在殿外暗中守候,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当叶公子分析完杀手杀死枚乘的手法,陛下提出了为何杀手对枚乘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后,我就发现了这个人,”奥琪布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波才,然后继续说:“他鬼鬼祟祟的出了未央宫,我心中生疑就一路在后面跟踪,发现他偷偷摸摸的去了御花园。”

    王皇后马上追问道:“他去御花园做什么?”

    奥琪布取出一小卷绢书呈了上去,说道:“此人独自一人偷偷摸摸的跑去御花园东墙下,在一个裂缝里塞进了这卷绢书,我就在他返回后将证物取出,又在半路上将其擒获,并带上殿来,”然后奥琪布指了下那一小卷绢书说道:“请过目。”

    景帝、王皇后等众人赶忙将绢书展开,发现这卷绢书仅有中指长短大小,展开后上面只写着五个字:案已破速离。

    景帝看到这,气的心血翻涌,又狂咳不止,等到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用手点指着波才喝道:“波才,朕来问你,这绢书上的字可是你写的?”

    波才此时颤抖的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怯生生的回道:“回陛下,确。。。。。。确是老奴所写。”

    景帝又问:“那么,给探丸郎的杀手传递情报也是你所为了?”

    波才面如死灰,神情呆滞的缓缓点了点头,突然他好像醒悟了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语句慌乱的对景帝说道:“不是,不是的,陛下,老奴承认的确给人传递了信息,但老奴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探丸郎的杀手,更不知道他们要刺杀三位大人啊!”

    窦太后斜眼瞟了身边的王皇后一眼,然后面色冷冷说道:“波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你若再不给哀家说实话,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还不从实招来?”

    波才跪在那,哆嗦着用右手的袖子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和眼泪,声音略微颤抖的说:“回太后,老奴没说半句谎言,事情是这样,六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三位大人被害的前夜,老奴的房里突然来了一个黑纱蒙面的不速之客,他用刀逼着老奴为他做事,如果老奴同意了就给予五百两金子的酬劳,若不同意就当场杀了老奴,老奴很诧异,这戒备森严的皇城之内怎会出现黑纱蒙面之人,但也足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窦太后问道:“那蒙面人逼你为他做什么事?”

    波才继续说道:“当时他没说,只说第二天在上朝前让老奴去御花园东墙的裂缝处,他会留下给老奴的指令,老奴。。。。。。老奴一是怕死,二是垂涎那五百两金子,就答应了,第二天一早老奴去了,他在裂缝处留下一卷绢书,上面的指令是让老奴关注当日早朝时所有上奏和复议的大臣,并将他们的名字、官职、府邸住址、回府路线、个人习惯在下朝前写成绢书塞在御花园东墙的那个裂缝里。”

    窦太后追问道:“难道你事先不知道蒙面人要对三位大人下毒手吗?”

    波才慌张的摇着头回道:“老奴事先真的不知道啊!后来老奴得知三位大人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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