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沐爱如初见-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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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直等在那里么?你夜里不回来么?”
“我一会儿就回来,总得知道个情况。如果真的有个意外,我得跟洛杉矶领事馆那边联系。”
“那你,你待会儿回来要当心啊,一定要慢点儿开车,好么?”女孩儿的声音忧虑而纠结。
“我知道。你先睡吧。乖~”
“你回来别回自己家,到我这儿来好么?”
“怎么了?有事么?”
“就是想看看你…”
程姑娘用心抚摸着耳畔男人温柔的声音,用力吸允他的气息。
程溪溪跟陈言刚在一起的时候,去过洛杉矶一家叫做sixflags的大型游乐场。那个游乐场是以过山车闻名于世,园子里汇集了各式各样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吊着脚的、翻着筋斗的、打着滚的,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俩人一口气坐了九种不一样的过山车。
回家的路上陈言开车的腿都在哆嗦发抖,看着眼前的路就跟看过山车轨道似的,车子开起来走得都是s型。结果一路上被警车截了两次,拦住他测酒精值。
后来洛城的迪斯尼出了个大事,过山车故障,有人从上边儿直接掉了下来,被机器卡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自从知道了那次事故开始,程溪溪再也不拉着她男人去坐过山车了,只要是需要倒立、折跟头的游乐项目她再也不玩儿了。
小姑娘对有些事儿特别敏感,甚至可说是杞人忧天。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觉得坚决不能出意外。
现在不是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日子了,是两个人过日子;身边的这个人,坚决不能让他出事。
那一夜程溪溪一直没有睡去,等到凌晨两点她男人回来。她把全身湿漉漉的男人擦干净塞进被窝,搂在怀里,这才踏实了。
陈言跟她说,老郑还是没有醒,看起来很严重。他老婆一直在急救室外嚎啕大哭,哭了几个小时了,痛悔得要命,埋怨是自己害了男人。这个女人是f2过来陪读的,自己没在这里念书,也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学校的医疗保险是有上限的,条款很苛刻,这么一场事故,责任人还是司机本人,不知道保险公司能赔付多少钱。
程溪溪听得也是一阵一阵地揪心。
“陈言,你以后开车要当心啊。如果车上坐了别人,人家催你你也不许开快车,知道么?”程溪溪凑到男人耳边低声叮嘱。
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某些念头只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却几乎让姑娘的心缩成了一团,每次迸发出这种念头都是无形的恐惧。
偶尔心中难免忆起,某个夜晚这男人伤痕累累地蜷缩在她身边汲取温暖的落魄模样。类似的事情可不敢让它再次发生。
程小姑娘以前从来不知道,有一个男人可以对她如此之重要。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在喘气在呼吸在上窜下跳,她的生命中也有若干匆匆过客,而她的精神世界里却只有小陈先生一个人落脚,筑巢,依偎,融合,渐渐与她的生命融为一体。
男人似乎毫无睡意,此刻在姑娘怀中发呆。
自从某一日陈言被姑娘赶出家门,他们很少同床,已经有一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没有再次亲密。心还一直连着,身子却有些悄然冷感了。
程溪溪揽着男人的腰,指尖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就轻轻挑进ck的边缘,抚摸着结实的臀部和大腿。细致平滑的皮肤之下是硬挺的肌肉,随着女孩手指的不断游弋,在指尖之下洋溢着一层饱满的弹性触感。
男人平静地躺着,连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
“唔…怎么了?累了?”女孩轻声问道。
“嗯。”
“不想跟我说话?”
其实女孩儿心中疑问的是,不想跟我亲热?
亲热不亲热的其实根本不是重点。姑娘关心的重点是,连亲热的兴致都没了,那可就麻烦了。她急切需要找到这厮最近性冷淡的原因!
姑娘心里琢磨,难道是因为我上次情急之下说了你几句么?
唔…你还不了解我这人么,我这人不就是嘴欠么,可是我心很软的耶!难道这事你还要我道歉,不道歉就不给爱抚?王子病啊你,哼!
陈言忽然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嗯…上次投的那篇paper,被拒了。”
“什么paper?”
“就是我一直在做的那个项目。”
小陈博士那阵子投了一篇文章,没出俩月,编辑部打回来说拒掉了,不给发表。
dr。huber一看评语就脸绿了,嗷嗷地用手在空中与无形的空气厮打较量,随即使用他能想得出来的各种英文和法文骂人词汇,将审稿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一遍。
他们这个项目就是用新的图形对比计算方法来取代旧算法,试图比原来的算法有效降低芯片设计的复杂度,提高效率。而愚蠢的杂志社竟然就让原来那套算法的编写者来评这个文。
那厮到也不傻,直接就给拒了,说你这算法不正确,不正统,不规矩,不实用,放不上台面儿。
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轻声说:“那个人根本就没看懂我的算法,评语都是瞎扯,也没法照着他说的改。”
程溪溪将小手伸进对方的t恤,抚摩他的后背,安慰道:“这就是点儿背。你想啊,他要是让你这新算法发表了,以后他那口隔年剩饭冷馒头还有人赏光去吃么?没关系,不怕,咱再换一个杂志投。”
“这个还算比较容易发表的杂志。再换一个,更难…”
“你再把文章给改一改,加一些内容,然后让你老板帮你润色一下英文?”
“我老板从来不管给我改,再说他改过的恐怕更糟糕,还不如我自己写的。他已经三年没发表过任何东西了。”
“那咱不用他,我帮你改英文,好吧。”
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口气似乎云淡风轻:“嗯…老裴那个paper发了,程序是他自己做出来的,paper是他二老板替他写的,大老板帮着又改了一遍,最后还挂的是老裴的名字,第一作者,他老板名字都排在他后边。”
“靠,这厮这攒的是什么样的人品?”程溪溪一听心里就觉得很不平衡,替她男人觉得憋屈。
如果说陈言的老板是恶毒的后母,老裴的老板简直就是贤惠的保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笨啊…”男人在姑娘怀中轻吐了一口气,声音飘渺无痕。
程溪溪听到这话心里骤然一紧,低头看向陈言。男人双目微闭,很松弛地躺在她身侧,脸庞在月色中泛起一层冰冷的质感,并未显现一丝不和谐的波澜。
“怎么了么…乖,你哪里笨啊?我觉得你很聪明,很能干的,真的!”程姑娘尽量用最轻松最甜蜜的语调,哄着她的男人,揽过他的头,吻了吻那一张悄无声息的粉白色嘴唇。
唇很干燥,柔软无力,很久都没有被人湿润爱抚过的感觉。
程溪溪心里十分地心疼陈言。她知道她男人这些日子压力很大。有时候,你越想做好的事情,面前却总是横着很多的挫折和磨难。
而陈言问的那句话,心中其实并不仅仅是在怨恨一篇没发出去的文章,他心里还在纠结另外一件事。“天堂乐土”的那一晚,他到现在一直也没跟姑娘讲出实话。
他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都处理得很糟糕。自己的老板长期以来都不待见自己,总是虐他,这让他很沮丧;可是程姑娘系里的某老板也*忒待见他了,竟然想上了他,这让他很恐慌!
美国鬼子都*有病么,就不能对人正常一点么?
他觉得自己很丢人,现在就想缩到一个壳里,再不想出去见人了。
程溪溪当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脸,注视着他深黑色的带了些许雾气的瞳仁,温柔地抚慰:
“你别心太重了,没事儿的,慢慢来么,咱俩又不急着毕业。那个paper我找人帮你改英文,你就放心吧!…嗯,我想既然放假了,咱们出去玩一圈儿吧,散散心,开心一下,你说好么?”
其实是程溪溪放暑假了,陈言并没有假期。陈言只有每年学校的十几天例行公假可以休息,其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简直就是dr。huber圈养的奴隶,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dr。huber手下原本有四名学生,这几年折腾来折腾去,现在仅仅剩下两个倒霉蛋了。
那美国小呆,别看写程序写得很呆,经常报错,狗屁不通,别的事情上还挺活泛。大约是嫌在变态huber手下做一辈子也做不出任何前途来,直接就跳槽了,跳到了系里一个年轻老板旗下。美国人反正没有居留身份上的麻烦,不必受制于人。他想奉承dr。huber的时候把那厮哄得心花怒放,不想奉承了,这一转眼就把老板给开掉了。
那中国女生也混不下去了。她一个外国人可就没有那么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无奈之下决定辍学,拿到个硕士学位就走人了。她老公也是码工,刚刚毕业在硅谷找到了工作,哪还舍得自己老婆这么辛苦地在huber手底下受气,直接就让她辍了,随便在湾区一家小公司里做个程序员临时工,根本不需要博士学位也能凑合混口饭吃,贴补家用。
于是就剩下那印度阿三和陈言俩人继续苦撑。
陈言是不可能辍学不念的。他如果还想继续跟程小姑娘在一起,就得在这地方熬下去。
要不然怎么办?直接辍学找工作不太可能,学历不够,即使做了程序员,居留身份都很难解决。已经有了一个土硕士学位,难道再拿个洋硕士学位然后拍拍屁股回国,等于这四年给资本家白干?
女人可以依附男人生活,大不了回家做家庭煮妇。只要男人愿意养着,也能逍遥快活,怡然自乐。
但是男人不能靠女人养着。尤其自己老婆是个准博士,都已经是“灭绝师太”的前身了,这可麻烦了,自己能修炼得比她差么?就算眼前这位美貌可人儿的小师太将来乐意回床包养他,他自己也不能接受。
其实以陈言的履历和在t大攒下的人脉,他回北京随便找哪个it公司做个编程技术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那样就意味着放弃程溪溪。他舍不得。
怎么可能放弃她呢…都已经这么爱了…
趁着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程溪溪订好了行程,拉着男人开车一路北上。他们参观了隐于北部山峦之中的赫氏城堡,又沿着加州的1号公路欣赏沿途美妙的海景。
二人爬到海岸线边一块青黑色的巨大岩石之上,眺望波澜壮阔海天一线的太平洋。不远处一片光怪陆离的黑色乱石滩上,一群肥嘟嘟的海狮伏于怪滩之上,个个都抻长了身子,打着哈欠,懒懒地晒着太阳。
程溪溪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男人。她的短发已经长成及肩的长发,海风将她的头发凌乱地吹散,发丝兜兜转转轻抚男人的耳侧。
“冷么?冷就回去了?”陈言搂着她,温热的手掌在她胳臂上使劲搓了搓。
姑娘感慨地说:“其实我觉得做一头海狮也挺好的,每天就吃吃鱼,做做/爱,晒晒太阳,然后再拿太阳能发发电,这小日子无忧无虑的多惬意呀。我想做海狮。”
男人冷不丁地笑了:“呵,你可比那海狮好看多了!”
姑娘也乐了,拿微微发凉的小脸贴上男人的脸。
“好不好看无所谓的。其实做什么真的无所谓,做得好不好也无所谓。你看海狮很帅么?不帅;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没有。长得帅的那些物件儿,都被扒皮做成衣服料子了;稍微聪明能干,脑容量大一些的那些动物,都被圈养起来耍把戏了。我看就这群海狮过得挺开心自在的,活得不累,唯快乐尔。”
姑娘眼波朦胧,神情真挚,气息如兰,柔情似水,看向陈言说道:“你如果是一只海狮,我就陪你做海狮,真的。”
脸是凉的,唇是热的。
舌尖相抵的时候,程溪溪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男人眼底的震动和渴望。
入夜,陈言在小旅馆的卫生间里洗澡。程溪溪心怀不轨,早有预谋,一听到水声骤然停止,掐着点准时推门,把头探了进去。
某人刚擦干了准备穿睡衣,冷不防看到一颗小脑袋伸了进来,一双滴溜乱转的大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乖…出去!”男人piu地一声弹给小脑袋一颗白眼珠子。
程溪溪闭口不言,嘴角却慢慢扯出一枚戏谑的笑容,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男人的身体。
真白,真嫩,真*诱人啊!
陈言郁闷坏了,皱眉道:“你别看了!乖,穿衣服呢…”
姑娘扒着门框轻笑道:“你至于么,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过多少次了呢!”
“你…”男人愤怒地咬着下嘴唇,快速地想穿裤子,可是越想快越穿不上,脚底下直绊蒜!
程溪溪看着她男人那个窘样,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暧昧和无耻。
陈言气得没辙,扳着脸盯着她,忽然就幽幽地说道:“你每次这么看着我,我就只会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