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沐爱如初见-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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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洋本来也没下台呢。这厮先前还跟着大家张牙舞爪地起哄,这回一听傻了:“什么?什么?说说说说说相声?就我跟你,咱俩说?”
主持人再次翻页,开始播放下一个电影片段。程溪溪从座位中间偷偷伸出半张脸一看,这次大屏幕上竟然放的是《魂断蓝桥》!
老天,这《魂断蓝桥》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悲剧,怎么说相声?刘海洋捂着半张脸痛楚地瞄着陈言说:“这怎么说啊,我说什么啊我?”
陈言略带无奈地看了一眼大屏幕,一手掩嘴咳了一声,拿掉话筒低声跟刘海洋说:“要不然还是你配男的吧,说什么都行。你就随便瞎说,我接你的词儿。”
小刘博士抬手擦了一把热汗,整整衣服领子,撸开袖子,心想,谢天谢地唉,这次您让我配男的,您没让我演费雯丽啊!
屏幕上男主角和女主角在车站重逢,隔着一条街互相激动地挥着手。
刘海洋想都没想,赶紧举起话筒胡乱飙了一句:“我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丽丽!我可想死你了!”那龌龊谄媚的声调和语气直逼这厮的天津老乡冯巩。
他情急之下根本想不起来女主角在剧中的名字,直接就冲着费雯丽喊了一声“丽丽”!
屏幕上美貌绝伦的费雯丽女神笑靥如花,一阵风似的向男主这边奔过来。只听陈言配着女主桃花瓣似的口型就冒出来一句:“我说这位爷您怎么才来啊!老娘在火车站都蹲俩时辰了,都交了三拨保护费了!”
台下观众毫无预料,顿时笑喷,前仰后合。
刘海洋忍不住直接笑场了。正好屏幕上男女主角就要拥抱接吻,刘海洋迅速入戏,人来疯一样,在台上顺势就一把抱住了陈言,满脸猥琐的笑。
就在男女主角嘴对嘴打啵那节骨眼儿上,他举起手狠狠地在自己手背上就亲了一口。唇齿和皮肉相逢发出的暧昧声音透过话筒的扩音器,传到全场各个角落。
小陈先生一个不提防,就被刘海洋扛在怀里占尽了便宜,隐于帽檐之下的那张白净脸庞仿佛闪过一丝小小的不自在。眼神一动,他抬手就推开了刘海洋,丢给这厮一个白眼珠子。
观众一看那俩人的状况,一个飞扑上去要狼啃,另一个还扭扭捏捏想躲似的,都捶着椅背儿笑疯了,程溪溪揉着肚子几乎笑傻了。
抱完啃完,男女主开始脸对脸互诉衷肠。刘海洋配着罗伯特泰勒那个情圣的浪漫表情,酸不唧唧地说:“娘子啊,为夫着实很惦念你哇~”
屏幕上镜头迅速换到费雯丽满目含情地看着泰勒,一张樱桃秀口缓缓轻启。就听小陈先生一手扣住话筒,一手掩嘴,借着话筒的音效,用鼻音哼出来幽幽的一句:“我说相公啊,您今天怎么嘴里一股山东大蒜味儿呢,您简直薰得我胃抽筋啊~”
程溪溪一口口水差点儿喷到前排胤旭初的后脖子上,就听胤旭初直接弯腰像脱了环儿一样爆笑。
刘海洋死撑着不能笑,气得心想老子不就是刚才占了你便宜么,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啊?
他配合着罗伯特泰勒那故作英俊潇洒状的一张大饼脸,硬着头皮念道:“小娘子哇,为夫今天午饭就没吃大蒜啊啊啊~”
费雯丽瞪着一双诱人又无辜的大眼睛,睫毛呼扇呼扇地撩拨着男人,再度开口。此时话筒里传来某个腻歪的声音说道:“相公~真的真的是大蒜味儿呢!你明明就是有口臭么,口臭你要记得早晚刷牙用牙线呢,不然不要亲人家~”
全场观众都笑得崩溃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听到过陈言这么说话,那个语气那个声调,活脱脱就像是个小男孩儿在撒娇耍赖,再配上大屏幕上费雯丽那张娇俏无辜的嫩脸蛋,真是绝配。
这样的台词从彭宇或者小朱那种一贯插科打诨耍二百五的人嘴里说出来都不会那么的好笑,关键是说话的这人是陈言啊!
只有程小姑娘心头一动。小陈先生在某一瞬间开腔的那个语调其实非常熟悉,令她止不住地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这男人夜半在被窝窝里把头埋在她怀中时,如果心情很好,有时会在朦朦胧胧之中沉吟几句情话,就像个很乖很粘人的小男孩儿…
只是这人极少心情那么好罢了。
那天小陈先生果然不负众望地把全场都震了,观众全部被雷趴下。
陈言最后埋着头压低帽檐从台上溜下来的时候,一路被若干人勾肩搭背地死缠住不放,一群人如狼似虎地简直都想占他便宜似的。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众人纠缠回到自己座位。程溪溪从座位里扒出头来,满脸迷恋地看着她男人,偷偷伸出小手扯他衣袖摇着,要温存要爱抚。
小陈先生早就恢复了之前平静如常的面容,对全场**辣的暧昧目光视而不见,只用眼睛里的一点暖意跟姑娘暗示,乖,回家的…
那天压轴好戏是女生霹雳舞,三个打扮性感火辣的姑娘将舞台的气氛燃至沸点。领头的就是夏凡姑娘,雪白的臂膀,扭动的腰肢,包裹在金色抹胸舞装之内的身段,甩动之下有如金蛇狂舞,长发在粉面周围飘飞。
程溪溪眼睛都看得直了,更何况全场的男性观众,估计下半身那玩意儿都给捋直了。这位夏凡姑娘简直就是女神下凡啊~
程小姑娘眼睛里色迷迷地盯着美女,心里却在盘算琢磨,今天晚上如何收拾了她家妖孽般的男人。
今天这男人算是在台上风骚了一把。平日大家眼中的小陈博士举手投足都沉默冷静,温和优雅,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人大约是憋不住对这厮好奇得要命,想知道这人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动静。今天逮这么个机会逼他在台上张个口,最好能出点儿洋相,让大家过过瘾。
小陈先生今天算是很给全场观众的面子,你想看啥我给你演啥,一点儿也没含糊,这下子所有人都尽兴而归了。
程姑娘知道,这大正月里的,他俩很快又会成为全校中国人圈子里茶余饭后八卦的谈资。
14。阴霾
烟花散尽,人群如退潮之水慢慢从剧场中涌出。
后台收拾完毕,程溪溪挽着小陈先生的臂弯,低着头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走出来。感受着身边有人不时朝他们指指点点,或投来暧昧艳羡的目光,心里难免忐忑,又觉得十分满足。
剧场外的停车场上,程溪溪隔着老远瞟见了夏凡姑娘,一头瀑布一样的黑发异常显眼。她看到夏凡上了一辆浅金色的车,反正绝对不是胤旭初的车,车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也肯定不是胤旭初。
程溪溪好奇地问陈言:“那个夏凡到底跟谁好呢?前一阵听人说她跟胤旭初好啦?”
陈言低头收拾东西往车里搬,闷声道:“不知道。”
“唔,那你没问问胤旭初么?”
“我问人家这个干嘛?”男人不以为然地回答。
唔?哼!什么态度啊你~
到家都十点多了,陈言搂着姑娘吻了吻,说你赶紧歇了吧我回去了。程溪溪说你不陪我啦?陈言说今天准备晚会干了一天的活儿,累了,想睡觉。
唔…女孩儿心中默然地失望,不甘地说:“你在我这儿睡觉不行么?”
陈言无奈地看着她,嘴上没说话,眼神却是在说,在你这儿,那是“睡觉”么?能睡得踏实么…
“行不行嘛行不行嘛?”程姑娘用几根小指头勾住男人的手甩啊甩,仰起脸做无辜状,眼睫毛频繁放电,祭起三十六路撒娇**。
男人小郁闷地看着她说:“床太窄了,睡也睡不舒服,这哪是睡觉啊?”
程溪溪也有点儿小不高兴了。她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mike跟她讨论的那些事,脑子一热,语气立刻就不善了:“怎么不是睡觉啊?咱俩可不就是‘纯睡觉’么,又不会做别的。我妨碍你睡觉了么?”
女孩儿说话的重音狠狠地砸在“纯睡觉”这三个字上。
陈言一听就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她暗指的是什么,呆了半秒,面露尴尬。转头看看卧房的方向,又看看程溪溪,叹了口气,轻声说:“嗯,行,在你这儿睡。”
男人那时候的语气异常地冷淡,带着明显的不快;眼神异常地疲惫,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程溪溪是很敏感的女孩儿。她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那一刻心里忽然就伤到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会这样?死皮赖脸地硬拉着这个男人留宿,结果男人还老大的不乐意,还想躲,想跑!
她面子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觉得对方也忒过分了。你至于的么,难道这事儿还是我占你便宜了么,我至于这么犯贱倒贴么?
女孩儿垂下头,难过得要命,眼看着那眼泪就迅速充满了眼眶。程溪溪是那种水做的女孩儿,无论是被感动还是被伤害,她非常容易流眼泪的。
陈言无奈地上来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好了,我陪你好吧。”
程溪溪推开他说:“不用了,您赶紧走人吧。”一转身回屋了。
除了对长辈上级或者去见国家主席,正常人平时对谁讲话要是甩出来“您”这个称呼,那绝对就是讽刺的口气。
陈言眼神郁闷地盯着程溪溪的背影,觉得头痛。他最怕这姑娘没事儿三天两头儿地闹小脾气。他累了的时候就不想说话,不想见人。他不是不想见程溪溪,国家主席来了他都懒得搭理。
他说:“好了,别生气好吧。”
可是姑娘已经生气了。
那晚儿程溪溪到了也没有让陈言留下,轰他走人了。天气很凉,她躺在被窝里觉得手冷脚也冷,浑身都很冷,心里忽然就特别受伤,特别失落,莫名地哭了一顿。
程小姑娘觉得,陈言那时候对她的感情,显然远远比不上她对他的感情。她太看重这个男人了,而男人似乎并不是很需要她的陪伴。有她或者没有她,对这个男人来说到底有没有不同?她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价值?
陈言吃她做的饭,有时候会说,以前t大的食堂真好,有肉夹馍,有肉丝炒饼,还有煎饼果子,可惜那煎饼不正宗,不是他们天津绿豆面做的煎饼。他吃惯了食堂,一吃就是八年,所以自己基本不会做饭。
程溪溪扪心自问,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不是仅仅就代替了t大食堂在他生活中的实际位置。即使这样,她恐怕仍然替代不了t大那些食堂或者澡堂子在他心目中的精神意义,那绝对是一种情结!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男人是用胃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本身说得已经*够悲观的了,而今程小姑娘更加悲催地发现,她碰上的这个男人基本就只长了个需要她满足的胃,每天对着她个大活人——好歹她也是个青春可人儿模样周正的姑娘吧——连下半身的**都寥寥无几。
女人做到这份儿上是有点要杯具了。
随后的某个周末就是情人节,这是程溪溪和陈言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小陈先生那几天表现得极其温顺,让干嘛就干嘛,也是想借机哄哄这姑娘,呼撸呼撸小狮子那一头刺猬似的鬃毛,省得她成天扎扎呼呼地找茬儿吵架。
陈言给程小姑娘买了一打粉红色的玫瑰,还有一大盒费列罗巧克力。程溪溪坐在陈言腿上,男人把她搂在怀里,问她到底想要什么礼物。
程姑娘嘴里嚼着巧克力说,礼物你不是买了么?男人说,这个不算,是真正的“礼物”。
唔,那我想想。程姑娘其实对礼物的价钱啊贵重程度啊从来不在意,男人只要惦记着她,有这份儿心就够了。再说她也知道陈言又没多少钱,账户里钱还没她多呢,倒来倒去的折腾个啥啊。
她仔细看了看那束玫瑰花,忽而觉得挺开心,忽而又觉得这男人什么品位啊,怎么买这么“怯”的一个颜色?
她问:“你怎么买粉红色的,怎么不买红玫瑰啊,人家男人都送红玫瑰的!”
小陈先生对这种情人节玫瑰应该送啥颜色其实一窍不通,他也懒得费那些心思琢磨。不过这事儿即使没知识他也有常识,他也知道电影里演的,男人一般手里举的都是火红的玫瑰。
陈言说:“红的都被人抢光了,就剩下粉色了…别的花店又太远。”
紧接着他忍不住说:“靠,最后那两束红的让胤旭初那厮手快给我抢走了!”
程溪溪说:“神马?您二位爷难道还手拉手一起去买花么?”
陈言说:“不是,我去的时候他刚要走。我说你拿一束行不行啊,你还买两束送俩姑娘啊?另外那个匀给我不行?他就不给我!”
程溪溪笑喷,觉得太可乐了。她问:“胤旭初有没有说要送给谁啊?”
陈言答:“不知道,我没问。”
靠,这拽男人,你怎么这么缺乏八卦精神呢?!你装什么酷啊?你老这么端着累不累啊?
哼,小狮子拿小爪子挠了挠男人的脖颈,一龇牙,质问道:“你为啥今天去那么晚?干嘛不早点儿去买花花嘛~”
“刘海洋叫我去帮他搬家来着,他也排到西园的房子了。”
“哦,累了吧?搬个家怎么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