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沐爱如初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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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了旧金山,直接杀到一家湖南酒楼,胤旭初说这家做的很地道。程溪溪心想他既然说这家的湖南菜很地道,那肯定错不了。到那里就发现已经有大半个桌子的人在等他们,基本都是胤旭初的湖南老乡,大家落座热情寒暄推杯换盏。
程溪溪越发觉得,跟胤旭初这人做哥们儿那是绝对错不了,此人交友众多游历广泛,随便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对朋友豪爽大方又很讲义气。
酒足饭饱告别了友人,太阳西斜,他们开车在斯坦福附近的一个小海湾旁边儿停下来吹海风看海景。一群体型肥硕似大雁的海鸥在灰白色的沙滩上浩浩荡荡地遛弯儿和拉屎。很多人带着小孩儿和狗在一旁乘凉,戏水,调戏海鸥,垒沙堡。
程溪溪找了一小块儿没沾到鸟屎的沙滩安安静静地坐着,发呆一样看着墨蓝色的海水一轮又一轮拍打着海岸线上湿润光滑的沙地。
胤旭初拿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就把相机递给彭宇去拍着玩儿。他坐到程溪溪身边儿问她最近过得如何,看起来似乎情绪不错。
程溪溪笑说:“是啊,受到了神的指引,聆听到上帝的召唤。”
胤旭初眼睛一瞪说:“你不会吧,你不是也要皈依了吧?”
程溪溪说:“上帝召唤我一把,就能让我每星期少做一顿饭呢,我干嘛不去!唉,你怎么不去呢?”
胤旭初不屑地说:“我早知道那教会的活动,steve是我mitteemember,我哪敢去啊我!他要是逼我受洗,不洗不给我签字不让我毕业,老子不得卖身给他啊?”
“哈哈!你不去他照样儿可以逼你哦!”
胤旭初忍不住笑了,声音爽朗:“他是问过啊!我就跟他说,老子信佛的,他就没辙了,总不能逼我改变宗教信仰吧,美国讲人权的。我要是跟他说我其实什么狗屁宗教也不信,这厮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程溪溪笑死了,觉得胤旭初说的话甚合心意。她又想起那个猪油男,问胤旭初认识不认识生物系有这么一号大神。
彭宇听见了,凑过来说,老子认识哈!生物系跟地质系共用一个标本实验楼,成天见着那人。
彭宇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地开始讲起来,说那瓜批三天两头拿系里的公用微波炉热韭菜炒鸡蛋和大蒜焖洋葱,系里那帮美国人都疯哈哈咯了,背后管他叫“smellylunchboxguy”——臭饭盒男。每天大家争先恐后抢在他前边去热午饭,如果落在他后边那微波炉就没法用了。
还有一次下大雨,那龟儿子的从外边儿进来,直接把湿透的袜子和手套放微波炉里说要“烘干”。满楼道都臭得没法呆了大家全薰跑了,他自己也嫌太臭,躲出去干别的了。结果袜子在微波炉里温度过高就着了,浓烟滚滚,妈勒批的,报警器都响了。后来系主任气得忍无可忍,在新买的微波炉旁边贴了大字报说:
“不准热臭的盒饭,不准热袜子!”
彭宇说那老流氓还到处骚扰小姑娘,系里刚转学来的小师妹被他烦得不行。有一次他在楼道里抓着小师妹非要教导人家人生和家庭的大道理,还有一次小师妹穿了一件花裙子进办公室,他给人家写了一封长信指责她作风有问题衣着不检点,让她以后不许穿裙子只能穿长裤进实验室,不然他父母以后不待见她了。小师妹气坏了又脸皮薄,不好意思跟老板投诉。
程溪溪听得锤地狂笑不已,说,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倒霉催的,终于心里平衡了。她跟彭宇讲她那天从教会回来被猪油男骚扰,还给扔在costco外边儿的停车场,黑灯瞎火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家。
彭宇很惊诧:“还有这回事,你干嘛自己走回来,那么远,怎么不打电话找胤旭初接你?”
胤旭初很莫名其妙:“你干嘛自己走回来,那么晚了,怎么不打电话我去接你?”
俩人同时脱口而出。
程溪溪表情云淡风清地说:“干嘛随便麻烦别人呢,自己走回来也一样啊。”
胤旭初立时拧着眉毛就怒了。彭宇一看某人表情不对,吐吐舌头,借口去找海鸥玩耍就梭了。
程溪溪觉得,有什么啊,我有什么事儿就非要找你帮忙啊,姑娘我一个人靠自己都搞定了,怎么着,还不行了?
胤旭初眼神冰冷地追寻着天上的海鸥,看了几分钟,说:“溪溪,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你没必要。其实咱学校里随便哪个女生跟我说,她在外边儿回不了家了让我去接她一趟,我肯定都得去…所以下次碰上这事儿你就打个电话给我,或者让别的哪个男生去接你,别自己走回来,那么晚了走路真的,真的,很不安全。”
“okok,好吧,我知道了。”程溪溪点点头,心中不以为然。
胤旭初觉得这女孩儿怎么就不懂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危险,有一种人叫坏人,还以为自己很能耐,什么事情都能搞得定。
程溪溪觉得,咳,也是的,胤旭初跟某些人比起来,那绝对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那晚胤旭初联系了他一个在斯坦福念书的大学女同学,把程溪溪放在那女生家过夜,然后带着彭宇去附近一个大学男同学家借宿。
他的女同窗看到他送个女孩儿来借宿,那表情看起来很习以为常,扒着门框跟胤旭初说说笑笑攀谈了一会儿才送走他,又热情招呼程溪溪在沙发上睡了。
后面的一天他们开车游览了旧金山的花街、渔人码头和金门大桥,过了桥又穿过奥克兰,随便逛了逛伯克利的校园。名校的气氛就是不一样,格局宽敞,建筑造型考究。某些红砖楼的古朴和典雅,如今看起来颇似清华园的风格。
程溪溪一直很欣赏t大的建筑美学。相反,她不太待见自己母校里某些所谓的仿古建筑,古不古今不今,旧不旧新不新,造型怪异颜色晦暗,尤以百年大讲堂和图书馆为代表。她觉得这些新建筑非常ugly,完全抹杀了早年未名湖畔那一抹别致和风韵。
仨人走到伯克利主图书馆前边的大草坪上照相,坐草地上歇脚儿,聆听校园钟楼的钟声。
程溪溪闲聊的时候笑问胤旭初:“是不是咱们学校有很多姑娘暗恋你?”
胤旭初眉毛一挑,不太自然地说:“也没有‘很多’吧…”
彭宇觉得这话题真*有意思,尤其是摆在程溪溪和胤旭初二人之间,就更*有意思了!于是彭小哥瞪大眼睛很好奇地等待着激动人心的八卦。
程溪溪笑眯眯地说:“你看,你条件多好啊,聪明能干,性格不错,学历嘛很拿得出手,唱k嘛唱得很棒,打球嘛打得很帅,而且您那做饭手艺真的没话说!咳,你不知道,每个女生梦寐以求的就是能找个爱做饭也会做饭的老公!这每天下了班回到家,厨房里有个男人把饭菜都伺候上桌,这过得是什么舒服日子啊~您这样儿的,要比一般的经济适用男更上一层楼,物质基础和精神文明双管齐下,绝对是那种全能小王子型的极品男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人见了都得往上扑!”
彭宇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两眼放光,说这评价太*对了,胤师哥你这人真得很不错的!
胤旭初越听越觉得,**,不对了,小姑娘今天这话里话外听着就像没安什么好心啊。
他心中盘算着,嘴上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地盯着程姑娘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好啊,那‘有的人’还是看不上我啊。”
哼,果然,程小姑娘话锋一转,旋即就问:“那个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是不是暗恋你来着?有没有追你啊,你答应了没有啊?”
胤旭初瞠目。他从来就没发现程溪溪有这么多话,这么八卦,今天这地磁场是不太对劲啊不对劲~
而且居然还*都让小姑娘给说中了,她怎么知道的?
他脑子里迅速转了三圈儿,琢磨着是老实承认的好呢,还是死不认帐的好。
程溪溪逐渐进入正题:“那个谁,殷姑娘,是不是也很喜欢你?”
胤旭初闭口不答,干脆来个不承认也不否认。
彭宇眼神暧昧,左看看右看看,嗯,有情况,这种事吧只要不否认其实就等于默认了嘛。
程溪溪挑挑眉毛,嘴角含笑,说:“嗯,我觉得殷晴就挺不错的,性格开朗活泼,长得也不错,也挺能干的。”
胤旭初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想,我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彭小哥在一旁完全会错了意。他以为今天这情况是一个醋意大发的女友此时正在跟男友使小性子呢!他因此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胤旭初,心想有你好受了吧,谁让你这厮整天在外边儿招猫逗狗的!
胤旭初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程溪溪在吃醋,因为对方的表情根本就是在揶揄和调戏他。这姑娘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她的心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他隐约觉察出来,程小姑娘外表恬静,骨子里热情似火。只是,她的情怀隐忍不发,她的内心似乎另有期待!
程溪溪表面是在调戏胤旭初,心里也是在慢慢触摸和感觉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看人算是挺准的。比如胤旭初吧,他就是那种,永远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他生活中的头绪和线索太多了,他永远给不了他的女人以安全感。这种男人她会选择作为好朋友,但是自己不沾。
程溪溪认为她没有能力驾驭胤旭初这种男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条件多么地完美(7~某陈先生也很完美滴,也不是一般银!),而是因为,他就是那种骨子里就“不安静”的人。
如果他们俩在一起,她会死得很惨,肯定就变成怨妇,下场恐怕不比蒋佩芸好多少。
很多女人吧,恋爱和婚姻不幸福,就在于不自量力,不知己也不知彼,总幻想爱情可以改变一个男人,总以为自己是某人的“最后一个”。
其实能够被改变的只有某些生活习惯,比如他以前小便不抬马桶圈,认识你以后,他上厕所知道要抬马桶圈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能改,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品质和性情,是从中学时代就定性了的,是改不了的。
所以找对象,是要找适合的那个人,而不是随便找一位,然后妄图把他打散、揉捏、改造成你心目中的那种人。
程姑娘要找的男人,是真真正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那种男人,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灵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人温柔,只为她一人绽放。
程溪溪知道自己外表是绵羊,内心很女王。她就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一个男人。
往回开车的路上,一行人在圣何塞的“巴山蜀水”解决晚餐。胤旭初趁彭宇去卫生间的功夫跟程溪溪说:“最近你碰见殷晴了么?我觉得她可能心情不好。”
“哦,原来你也注意到了。”
“是啊,我叫她来学生会帮忙做个什么project,她都做了一半儿了忽然就不来了,给我撂下一摊子我还得另找别人。你们俩关系不错吧,你去问问怎么了。”
“哼,她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你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不是追你么?你装什么傻。”程溪溪一双笑眼射出两枚暗箭。
胤旭初眉毛一皱,无奈地说:“这都是猴儿年马月的事儿了,你今天要跟我翻旧账啊?你别让我觉得你真的是在吃醋啊!”
这俩人现在越来越熟了,私底下说话也比较随便。自从程溪溪认为对方已经把心里最隐秘的私事都告诉了自己,似乎就觉得,双方没什么不能交待的了。
程溪溪惊讶地问:“切~你又没告诉过我,这到底是猴儿年马月的事?”
胤旭初挠挠头,说:“反正,至少是去年的事吧…上学期,你们这帮人刚来不久。”
程溪溪立刻笑喷了:“不是吧?!殷姑娘下手这么快!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这次轮到胤旭初无可奈何地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一手撑头,看着她,那意思是说,你说呢?
程溪溪心想,那殷晴还真是个挺大方开朗的姑娘,被人拒绝了也没有不自在和当心眼儿,还是在学生会跟大家一起玩玩闹闹挺热情的。这事儿到是程溪溪自己当心眼儿了。
她马上又觉得不对,那殷姑娘最近真的是很奇怪,她怎么了呢?出了什么事儿了?
13。再探试水
m小县城这所学校是quarter制而不是semester制。也就是说,每年有四个学期,刨去暑假那个学期一般人都不念的,那么秋季、冬季和春季其实有三个学期。
四天的春假结束后就是春季学期开学,程溪溪的白美眉室友基本上已经把大学课程修完,回家写毕业论文去了。她搬出了宿舍,搬进来的是一个智利来的交换生。
事实是,整个宿舍楼来了一大群南美的交换学生。
这新来的姑娘一头小羊羔样儿的棕色卷发,棕黑色瞳仁,小麦色皮肤,长得就很西裔,英文带着浓重的拉丁腔儿。她自我介绍说她叫rosario。
程溪溪第一反应就是阿根廷的那支著名球队罗萨里奥中央队,rosariocentral,没错,就是这个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