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沐爱如初见-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陈言也就如同这座六百年的静谧古城,如今终于开放了眼界,焕发了新颜。在程小姑娘的用心体贴爱护之下,老房有喜,铁树开花一般,心中那一片苍白寂寞早已褪去,纳入涓涓细流,生出丛丛春草,品尝着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躁动。
…
两天之后,陈言随程溪溪来到北京,登门拜访程家父母。
老陈先生一大早蒸好满满两笼屉的螃蟹,又买好了若干盒“蹦豆张”和“十八街”大麻花,由小陈先生一路手提着去了北京。这一大兜子螃蟹,虽然用好几层塑料布严严实实包裹了,耐不住火车站一上一下的人潮拥挤,蟹钳和蟹脚很不听话地纷纷扎呼了出来。
酷暑难捱之下,陈言那天偏巧穿了一条半截的短裤,露了两只小腿,顿时遭了殃。等进到程家家门已经没法看,两条白玉小腿之侧各是被蟹脚划出来的道道红色血痕。
程老妈惊呼:“哎呦喂!我说小陈呐,你的腿受伤了么?怎么弄成这样?!唉呀,是被螃蟹钳子戳得么?给你涂上点儿红药水吧,可别感染了呀!”
陈言脸色窘迫,连连客气地推辞,说不用不用,没事没事。
程家闺女接口道:“妈,你不用管他,没事儿!他那个皮肤就是容易出印子,别人都划不出道道来的,到了他那里就能划得全是道道。过两天它自己就消了!”
小陈先生顿时委屈万分,暗暗瞪了姑娘一眼:老子是说不用丈母娘给我涂红药水!没说不用你关心爱抚我!卖苦力还被冷落,呜呜呜~
程小姑娘毫不客气地回瞪,用眼神发号施令:小样儿的,在我地盘上还敢滋毛?去,陪我奶奶聊天儿去!
程氏老奶奶一开腔,程家其他人等立即转身抱头做鸟兽散,头也不回地跑路。
只有陈言乖乖地在客厅陪坐,听程家奶奶从五十年前老北平地下组织的情报工作,聊到三十年来粉彩梨园的票友生涯,从二十年前中国女排的五连冠,聊到十年前国家队兵败五里河,再从罗伯特#8226;巴乔访华拥抱女球迷,聊到少帅刘国梁执掌中国乒乓球队,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小陈先生不负师奶杀手的封号,神情淡定,言语温柔,把老奶奶哄得甚为满意,如遇忘年知己,初恋情人。
“京城面食大王”程老妈露了一手儿京东肉饼,款待小陈先生。
酒桌之上,未来泰山大人拉着小陈谈人生谈理想,谈学业谈家庭。俩人一杯一杯地干,干完了燕京生啤,再干长城干红,红的还嫌不够给力,最后又上了牛栏山经典二锅头。
小陈先生温顺逢迎,不动声色之间就将程家老爸慢慢从清醒灌到了微醺,从微醺灌到了半醉,从半醉灌到了开始勾肩搭背!
性情一贯内敛的程老爸此时是满面红光,兴致高昂,直接搂上了未来姑爷的肩膀,拍着他后背说:“喝得好,今天喝得真好!…”
程小姑娘从桌下伸手,狠掐了一把她男人的大腿,眼神发威:你*给我悠着点!别为了猥琐的战略目的就把我爸给灌吐了!你也太坏了吧!
饭后大家围坐在电视机前,唠家常,吃水果。程家老妈慢条斯理地调查拷问小陈先生的内务质量和家务水准,说话之间手里还不停摆弄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魔方。
家庭主妇最近闲得无聊迷上了玩魔方,无奈技艺不精,只勉强对上了两个面儿,另外四个面儿是死活也找不对方向感。
陈言伸过手来:“阿姨,我帮您对这个。”
程老妈笑问:“你会对啊?溪溪她爸给我买的这个。我让他随便买一个魔方,结果这人给我买了这么个号称‘特色魔方’的。我一看,好家伙!每个面儿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一个小人脑袋!六种小人脑袋看得我稀里糊涂的,就我这老花眼,根本就看不清楚哪个人和哪个人是一伙的!”
陈言将魔方拿在手里,脑子里飞速闪屏,跑程序一般默默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手指飞快掰动小魔方上的各个关节,一分钟不到就将六面人像拼了出来。
程老妈大为惊讶:“哎呦呦,小陈呐,你怎么这么会玩儿这个呀,天才呐!”
陈言淡淡地笑:“没有了。这个是有口诀的,您把口诀都背下来就会玩儿了。”
“什么口诀?快来教教我!”
陈言屁颠屁颠地跑到电脑上搜了魔方口诀出来,打印到两张纸上递给程老妈。
程家老妈惊呼:“妈呦,这么多步骤?这个怎么背?!”
“不同玩法,几百个步骤吧,其实都是有规律的…”
程老妈啧啧叹道:“哎呦呦,这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咱们小陈可真能干啊!”
程溪溪在一旁撇撇嘴,冷笑道:“这就叫能干啦?哼!”
程老妈翻白眼:“人家小陈不比你聪明能干啊!”
程溪溪瞪起眼:“唔,术业有专攻!他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不信你让他背个古文,念个英语,他念得过我么?“
陈言摇头做小绵羊状:“念不过,绝对不如你,比你差远了!”
程溪溪顿时得了意,给男人抛了个媚眼,暗想,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儿上,本姑娘再给你创造一次在丈母娘面前臭显摆你那点儿段位的机会!
于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言哥哥,给我爸我妈来一个天津相声版的圆周率小段!”
于是乎,程爸程妈程家奶奶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陈先生,用天津口音华丽丽地背诵了一遍圆周率小数点之后的五百位。
陈言背得极其神速熟练,每背完一百位,轻轻喘一口气,气息平缓,面不改色,连声音都异常平滑流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程家那三口子的嘴巴齐齐地张成了馅饼的形状。
程溪溪顿觉脸上有光,得意洋洋地说:“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段倒着背的呐,言哥哥~”
程家老三口的下巴几乎都掉到了地上,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放射着光芒,用温存有爱的目光包裹了小陈先生。
小陈先生经此一役,轻松利索地将老程家的三枚家长一锅端掉,一并拿下!
程爸程妈心中各自十分满意,晚上又乐呵呵拉上小陈去楼下的金山城吃夜宵。麻辣烫、鸡丝凉面和鸳鸯火锅上桌一摆,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无辣不欢。
程老妈边吃边聊:“陈言呐,程溪溪做饭行么?合你的口味么?”
“很好吃,她做的都好吃。”
“她平时在家干活么?特别懒吧?”
“没有,她很勤快,干好多活儿…”陈言说完猛然觉得不对啊,这是经典的陷阱式问题,连忙改口道:“我们俩一起做,有分工的…”
程小姑娘忍不住暗乐,冲陈言做了个鬼脸。
程老妈嚼着很有韧劲儿的鸭肠,又笑着问道:“我们家溪溪以前在家里可是什么活儿都不干的,简直让我给惯坏了,说话也没大没小的!你看出来了吧?有时候也觉得这闺女特别烦人吧?”
“没有啊,她很好啊。”
“好什么啊~总是跟个小孩儿似的,长不大,不成熟!”
陈言笑了,说道:“这样挺好的,多好玩儿啊…”说完看向小姑娘,眼中露出赤果果的宠溺神色,脑顶环绕华丽丽的“父爱”光芒!(囧~)
程溪溪噘嘴,我好玩儿?我是你的大玩具么?
小狮子一边努力干掉眼前的麻辣烫,一边听着面前这俩人一唱一和,拿自己开涮,小尖牙一挫,手指头痒痒,兽/性开始膨胀。
两相权衡,不敢袭击自己老妈,只能拿男人出气!
她暗自从桌下探出了一只咸猪手,瞄准某个熟悉部位伸手一摸,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捏到她男人浑身一震,几乎从椅子上折过去。
陈言从喉咙里滚出来一声吃惊和恼怒的闷哼。那见不得人的声音恰好淹没于程妈爽朗的劝菜声中:“小陈,来,吃鸭血啊,鸭血和粉丝最好吃了!”
某只咸猪手于桌下不甘寂寞地来回揉捏,捏到男人忍无可忍,面红耳赤,脸颊抽搐,从桌下挥掌打掉小狮子的坏手。
程小狮子粉面含情,嘴角抽动,无声地调戏:小样儿的,被捏得很爽吧!
陈言面色通红,两只耳朵都羞红了,满脸尴尬和局促。这大夏天的,本来衣服就穿得薄,身上被摸了几把,这浑身的敏感带都开始跳脱撒欢,顿时就窘迫得无地自容。
被这姑娘当桌调戏,若是往日在家里,男人早就扑过去袭胸非礼了。可是此时当着丈母娘的面儿,哪敢啊,活腻歪了他!只得忍气吞声,悄悄将座位挪得离姑娘远了一些,很委屈地埋头默默扒饭。
5。托付终身
夜幕之下一伙人晃晃悠悠回到了家。程老妈豪爽地挥挥手说:“小陈呐,书房那个沙发我给放平了,铺成床了,能凑合睡俩人。我们家没有客房,不好意思,委屈你了哈!”
陈言乖巧地点头:“不委屈,挺好的。”
心里恶狠狠地盘算,今儿晚上怎么收拾了那只欠蹂躏的坏小狮子。
哼,关上房门上了床,老子还治不了你的!
程小姑娘却开口呱唧道:“妈~我才不跟他一起睡呢,让他睡客厅沙发吧!”
“啊?”程老妈和陈言同时皱眉瞪眼。
程老妈道:“睡什么沙发啊这是…得了,还是睡沙发床吧!”
程溪溪撒娇道:“不嘛~他睡觉打呼噜,很吵的!我不要跟他一起睡!”
陈言差点被口水呛到,简直莫名惊诧:你睡得穿越了吧,穿到谁床上去了?你男人什么时候睡觉打过呼噜啊?
程溪溪凶凶地瞪他,添油加醋道:“你打呼噜你自己当然不知道了!惊天动地的,被吵得可是我,我还这么年轻,都已经神经衰弱了!”说完狡猾地偷偷冲着她男人眨眼坏笑。
陈言大窘,面对着程家父母,说不出话来。
坏小狮子竟然当堂诬指陷害他!
当着丈母娘的面儿,他既不敢说: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老子从来就不打呼噜!也不好意思说:不嘛不嘛,伦家今晚就要跟你睡一个被窝窝嘛~
面皮本来就很薄的小陈先生顿时委屈郁闷得要命,捂脸低头,满地寻找缝隙。
程老妈看这俩人的模样,心想,至于么你们俩,还不好意思了?不就是没领证就同居了么,反正老娘早就知道你俩那点儿破事了。咋么着,这趟回到家里了,就不好意思同给我们老三口看啦?
程老妈很不屑地瞪了程溪溪一眼,说道:“行了,你们俩就一起睡呗!反正我和你爸又不管你们!赶紧睡吧睡吧,别折腾了!”
程溪溪登时不爽,呜呜呜呜,老妈这表情这态度,分明就是巴不得把她这盆水赶紧给泼出去,留也不想多留一天!
回想起在陈家之时未来公婆的态度,也是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把这俩人划进了一间卧室。
看来双方父母心中都已完全认可二人的奸/情。或者说,双方父母都自以为是、自作宽容地认为,这俩孩子早就将生米煮成一锅稀粥了,咱不认可也得认可呐,没辙,就两家人一起苟且吧!
程小狮子的两只肉掌隔空挠着老妈的背影,心中悲怆地呐喊:亲娘咧,俺还是一枚纯情的黄花闺女呢!
聘礼还没谈妥呢,不能就这么贱卖了呀!
这话还不能直说,直说了怕老妈老爸更要误会了:额滴神啊,天雷滚滚呀!怎么我们家闺女还是一枚小处儿呀?!小陈呐,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有病赶紧花钱治病呐!(囧~)
入夜,书房。
“轻点儿,你轻点儿…”程小姑娘用针微的声音附在男人耳边低语。
“已经很轻了…”
“声音太大了,房子不隔音的,隔壁都听到了…”
“…”
男人慢动作,沙发床跟着他的节奏,“咯吱~~~”,“咯吱~~~”,听起来扭捏羞涩,欲说还休;快动作,更麻烦了,“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韵律感极为惊悚**,瞬间令两枚小兽集体崩溃!
“这沙发床不行,禁不住你!都快要塌了!”
“那怎么办?”
“你…你还是不要动了…”
男人胸闷地要命:不动?不动老子怎么搞?
姑娘更加郁闷:“算了,要不然还是您躺倒,我动吧…”
呜呜呜呜~~~苟且一把怎么这么难呐!
…
白天,两个盗墓贼投胎的考古迷一起逛了故宫博物院,再去后海荷花市场的小酒吧里喝上几杯,漫赏一池莲叶。程姑娘还陪着男人走了一趟t大,拜访他昔日的师长。
系主任见到小陈班长大为惊讶,赶紧起身招呼,双方客客气气又不失亲切地寒暄一通。系主任让陈言留下别走,等晚上下了班,一定要请陈言吃一顿饭。
又去见了硕士论文的导师。那中年教授正在实验室忙忙叨叨,一看小陈先生来访,甚为开心,拉着他聊了很久。
陈言问:“您最近忙吧?”
导师答:“可不是,咳,永远都忙!再碰上几个不争气的学生,现在的孩子你可是不知道,写个程序*抠哧半天也写不出来,还这个那个要求一大堆。哪像你们那时候,多能干啊!我给你布置个什么活儿,你中午吃饭那会儿功夫,端着饭盆一边吃一边写,就给我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