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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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翻车渴乌虽可洒水,怕是效果难佳,且以奉所见,此怕是极易损噬!”
这一番言论却是说的毕岚眼睛都亮了,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张奉,咽了咽口水,激动道:“张公子有法可破?”
“唔!”有些谨慎的瞥了眼毕岚,张奉却是略带邪恶的扁了扁嘴,随即轻声道:“这件事奉倒是真有一策。”
随即你扭头看向郭胜,嘴角擎笑轻声道:“只不过…”
“只不过何如?张医令但说无妨,只需咱家能做到,必当全力以赴!”
然而张奉还是没有说话,依旧面若自然的与郭胜对视着,当下,众人也是心中疑惑,不约而同尽皆看向了郭常侍。
此刻郭胜虽是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在做激烈的博弈,他知道张奉想要什么。但纵观他与这小子的多次博弈,多未曾落得下风过!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就在毕岚将要跳脚之时,郭胜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输了!
第14章 暗流涌动()
人是最不愿意轻易服软的动物,尤岂是在往昔不曾入眼之人面前,然而郭胜却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次,尽管他内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
看着张奉那悠然自得,浑然不惧的神态,郭胜知道自己根本拿他毫无办法,且不说其父张让,若是自己再不开口,恐怕身旁这二位就要暴走了!
相比于心急火燎的二人,郭胜却是思路异常的清晰,默默深吸一口气,兀然展颜道:“张医令,若有办法,,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哈哈,郭常侍说的这是哪里话!为大人效劳,奉自然义不容辞。”说着极其自然的拿过郭胜递过来的白纸黑字,急速扫过确认无误之后,便若无其事的揣入袖中。
看着张奉如行云流水一般洒脱的动作,郭胜此刻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这可是自己伙同皇子辨,费尽心机才谋得之财富,如今,竟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心下何安?
“张医令,既然有办法,不妨直说?”中常侍毕岚却管不了那么多,连忙焦急的询问起来。
此刻,拿到东西的张奉自然温柔和煦,瞥了一眼郭胜,随后温文尔雅的对毕岚道:“毕常侍须知,翻车汲水殊为不易,岂可一蹴而就!”
“这?”闻言毕岚也是神情一顿,犹豫道:“如此不知张医令以为应当如何?”
“唔。在下也不推诿,烦请常侍大人予我一日之期,明日定将图纸双手奉上!”略微思量了一下,张奉坦言道。
闻言,毕岚未曾怎样,而郭胜却是眸瞳徒然凝聚,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张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你小子莫不是在戏耍咱家?
看着郭胜狐疑的神色,张奉心中微微一过,当下已是明了,随即畅然道:“诸位大人且宽心。以那虚无缥缈的字据,换一份货真价实的功劳何乐而不为?”
当下,同样开始心生疑虑的毕岚、宋典二人闻言也是微微颔首。而郭胜颔首之时,心中也是微微诧异。
相较于他二人,郭胜可以说与张奉接触的时间最长,却不料眼下此子的表现,竟是如此异乎寻常!
微微勾起嘴角,似是榆椰又似质疑,“却不知张医令何时变的如此聪敏机变了?”
一语堪毕,张奉顿时如遭电击,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当即强稳心神,咧起嘴角玩世不恭道:“郭常侍谬赞,毕竟鬼门关前走一遭,还需长点记性的好!”
接着,拱手一礼,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然定下,奉也不叨扰三位大人,太医苑内还有些许琐事,奉先且告辞了!”
说完,见三人点了点头,张奉也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去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自己一时疏忽,险些被郭胜有所察觉!
“却不想张公竟有这般福气,有子如此,吾等望尘莫及矣!”
无视二人的感慨,郭胜细眯着眼眸盯着张奉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众人未发现的是,位于平城门的门楼之上,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单手握着剑柄,立于城墙之上默默的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此人身材魁梧壮硕,雄厚的臂膀显示出异于常人的力量感,观其面容却竟又似郭胜等一般洁净无瑕,时下,只是盯着下方斜勾着嘴角不屑的嗤笑着。
稍倾,只见一守门士卒上前躬身恭敬道:“禀大人,中军校尉、袁绍奉命前来!”
“唔。知晓了,吾这就过去!”随即转身跟着士卒而去。
而张奉拿回了自己的欠条,当然是心情愉悦的非常,一路上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沿着原路返回太医苑。
时近旁晚,夕阳遥挂在天边,透过云层渗出一片朦胧的霞光,于苍穹之边铺散开来,此刻的天际粉黛施红、霞光艳人,竟煞是动人。
艳阳光洒了一天的洛阳皇宫,此刻也渐渐趋于平静起来,白日里虽不曾喧嚣,但也颇有几分人气的帝都,时下显得更加寂寥。
张奉走在曲曲折折的宫殿院墙之外,虽然不知道具体个宫名称为何,却不妨碍他,记得自己返回的路。
“张医令留步!”徒然间一声尖声呼唤,闷头往前的张奉也是吓了一颤,这宫中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呐?
缓缓的转过身来,强压心中的惊惧,定睛看向来人,待看清相貌也是心中为之一松,长舒一口气。
“黄公徒然此刻呼唤却是为何?”
“并非奴婢多事,而是张公命咱家唤医令前去!”来人正是黄浩,闻听张奉疑虑当下解释道。
带着困惑的心态,张奉茫然不知所措的随着黄浩一起,前往张让居所。
张让作为天子常侍,常时自然片刻不离其侧,以便召唤,然而此刻张让却是满面怒容的端坐在嘉德殿侧的厢房之中。
稍倾,便见张奉在黄浩的带领下入了厢房,随后黄浩知趣的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厢门。
张奉见了张让自是恭敬一礼,却不见应声,正在其疑惑之际,却徒然感觉一阵风来,随即一抬头,便见张让赫然站在身前,怒发冲冠而视!
当下,张奉亦是心中打颤,撼然道:“阿翁,何以发怒?”
“何以发怒?嗯?咱家让你知道何以发怒!”说着就霍然扬起手掌,几欲抽下,只是在空中顿了许久都未落下!
“汝言!汝方才从何而来?”张让却瞪着眼眸,质问道。
“额。小子,从平城门而来!”
“因何而去?”
“郭常侍相召,额,寻小子讨还钱货!”张奉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实说了。
“汝复言,咱家白日如何告汝?”
“额,阿翁劝小子,凡事多做、多看、少说。平时切勿擅离太医苑!”说道这里,张奉也是一愣,额,仿佛自己无意之间又摊上事了!
“汝又如何?”
“额!小子知错!”稍微思量一下,张奉继续道:“阿翁宽心,小子仅与三位大人,论翻车之理,未涉其它!”
“未涉其它!未涉其他它!”重复两遍,张让却是骤然叱咤:“好个未涉其它!那汝之言又何证可依?何人肯信?”
一语落地,张奉顿时懵了,确实,当时仅有自己四人在场,若说未涉其它,谁会相信!
况且自己在外人看来,他娘的,还拿了郭胜的东西!
第15章 观念松动()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宫殿阁楼鳞次栉比的洛阳皇宫,此刻也渐渐淹没在无尽的黑夜之中,帝王宫室的肃穆显得尤为庄严。
嘉德殿后林丛之间,一路由青石板铺垫而出的幽僻小道上,孤零零的走着一个人,修长的身躯在月光的映射下拖得悠长。
而那不算宽厚的肩膀,仿佛承受了生命不该承受之重一般,竟微微的有些拉隆起来,清秀的面容亦显得疲惫不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奉。终究,张让还是没有过分惩戒他,只是连番训斥、警告醒示,终究也还是化作一息长叹!
张奉很累,真的!他不知道怎么了,由初时的惶恐到疑惑再到后来的窃喜,然而如今一切又仿佛并不是他知道的样子。
想起几次三番看到的张让不安神情,回想这两日接触下来的每一个人,张奉有种莫名的怪怪的感觉。
是的,怪怪的!
虽然他不懂权谋、政治,但是他懂历史,他有思维。
刘宏并非昏聩不堪,张让也不是谄媚阿臾,皇后不像轻信宦官,十常侍也并非连成一片,似乎就小小的太医苑都显得深不可测!
这一切的一切的发生,仿佛他自己就是被安排的角色,在特定的时候出现,接触特定的人和事,然而推动故事继续。
他不喜欢这样,真的,这种感觉很难受,有一种提线木偶的压迫感!
张奉承认他自己或许没有王霸之气,但也不想做一个任人拿捏的小丑,他需要累积自己的实力。
不为了其他,只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心谨慎成为旁人欺凌的工具。
抬头仰望夜空,月光的明亮似乎掩盖的一切星辰的光芒,因为他太过耀眼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挺胸抬头,张奉大步向前!
长秋宫、皇后何氏寝宫
摇曳的烛火轻轻的随风舞动,粉薄的帐幕显然经历过精心的装饰,寝宫内沁人心脾的幽香,总会让人有一种别样的冲动。
此时的何皇后,略施粉黛,舒装倩坐,幽幽的盯着门口,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良久之后,只听殿门“吱”的打开了,凤眸一亮,待看见来人,颓然失望!
“不来了吗?”何皇后稍加抱怨的兀自说道。
“诺!嘉德殿传话,陛下龙体欠安,已然就寝。”看着何氏的幽怨,赵忠亦是心中一酸。
作为专职侍奉皇后的大长秋,若论机敏他不比张让,论功劳他不比郭胜,然而他之所以能位列大长秋,全赖自己的贴心侍奉唯已。
“娘娘,陛下龙体方愈,理当如此。还请您以凤体为重,早些休息!”自从那事之后,天子与皇后早已疏远了许多,眼下赵忠也只得这样安慰着。
大汉光和四年,天子宠幸王美人诞下皇子刘协,时已然贵为皇后的何氏,鸠杀美人,帝大怒,欲废后,诸宦官固请乃止。
此后天子与皇后虽表面上琴瑟和睦,而贴身侍奉的赵忠却是知道的,早已疏远起来了,夜宿长秋宫也越来越少。
“赵公,本宫还有机会吗?”沉寂了良久的何皇后突然问道。
赵忠默默的看着他,心中亦是纠结,其实他早已与何皇后绑在一起了,因此皇后也十分信任他!
可他们这样的宦官终究也只是依附皇室,天子尚在,他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然而最终他还是幽幽叹了口气。
“娘娘,机会一直都在,从中平元年起就开始了!”
“可我不想那样!”
“哎!今日复道丞来报,太医令张奉,午后赴平城门而去。”赵忠终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相见何人?”顿时何后面容肃穆,沉声问道。
“中常侍郭胜、宋典、毕岚。”
“赵公以为,意欲何为?”当下何皇后连声问道。
“老奴不知!”闻言,赵忠拱着身子,默默的回答道。
顿时,何皇后的神情便凝重起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张公知否?”
“晚间小黄门来报,张公于张奉归途之时相见!”再次看了一眼何皇后,赵忠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恕奴婢多嘴,大将军或是心急了些!”
默默瞥了一眼赵忠,何皇后此时亦是凝声言道:“事殊事急,大将军眼下处境艰难,亦是心中顾虑!”
赵忠没有说话,依旧躬隆着身子,默默的立在一侧!
见赵忠不再说话,当下何皇后亦是有些坐立不安,焦虑的盯着赵忠道:“如此应当早做打算!”
看着何皇后焦急的模样,赵忠微微一躬身,冷静道:“娘娘稍安勿燥,事情未清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闻言,何皇后也是面色一愣,连忙点头附和道:“赵公所言极是,本宫这就寻大将军商议对策!”
“如此皇后却是将此事至于无可挽回之境矣!”赵忠随即冷声道,默默对上何皇后疑惑的眼神,赵忠冷声道:“皇后试想,何以至此?”
闻言,何皇后顿时瞳孔一颤,瞬间满面愕然,随即惊疑不定道:“那…那赵公以为应当如何?”
轻轻沉了口气,赵忠缓缓道:“皇后安心,老奴早已控制了中宫药长,事有何变,亦可应对!”
接着凝声道:“而此刻吾等尚不清楚张公何意!具老奴了解,张公亦是心思缜密之人,如若另有所图,必不会为我等所觉!”
闻言,何皇后亦是颇为赞同的微微点头,赵忠见状,继续道:“是以,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