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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明医天下-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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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既落,群情哗然!

    小姑娘听在耳内终于睁开了眼睛,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张佑赤手在沸腾的油锅中四下摸索,俏声问道:“原来您就是平谷神医张大人啊,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烫呢?难道您真的是神仙下凡不成?”

    “是啊子诚,你的手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啊?”李如松附和道,他早就已经看傻眼了,此刻总算反应了过来。

    远处李妍早已睁开了眼睛,好奇之余,提着的心却总算是放了下来。

    “心诚,则有神灵护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嘛……有了,总算摸到你了。”说话间,张佑唰的抽回手来,手指间,果然捏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边递回给小姑娘一边笑道:“行了,终于给若兰姑娘找回来了,拿好咯,别再掉到油锅里。”

    他的手臂上油乎乎的,微微有点红,却并无烫伤的痕迹,显得十分神奇,犹如神迹。

    “多谢张大人,大人请随奴婢去后台,若兰姑娘会单独为您舞一曲,以示感激之意。”接过戒指,小姑娘曼声说道,随着她的声音,无数道艳羡的目光落在张佑的身上,假如视线可以伤人的话,张佑此刻定然已经体无完肤。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鄙人素来不喜舞蹈,这个机会,还是让给李大人吧,子茂兄,去吧!”说着话,张佑侧头冲李如松一笑,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一把。

    后台,黑衣女子突然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居然给我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真以为我是浅浅那丫头么?”

第六百二十四章 段天南() 
    第三道题是固定的两个对联儿,之所以固定,皆因两个对联儿都和那“烟锁池塘柳”一般,是千古绝对,至今无人对出——“寂寞寒窗空守寡,”和“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第一个上联全都是宝盖头,第二个则包含了七种颜色和四个方位,想要全部对上来,却实很难。

    李如松千恩万谢的进了后台,张佑则和李妍坐回了座位。

    紧接着,大厅内开始有人散去,很快走了一半儿,剩下一些聚在一处,嘴里讨论着那两个对联儿,不时摇头叹息。

    蒋玉菡和那年轻公子没走,早也坐了回来,年轻公子问张佑:“张大人,您连那千古绝对烟锁池塘柳都对上来了,这两个对联儿想来难不倒您吧?”说着一顿,又道:“怪不得适才李大人说什么一亲芳泽,原来是把您老人家给请来了端敬兄,这下你怕是更没想念儿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蒋玉菡说的,蒋玉菡闻言苦笑一声道:“张大人才冠京华,早知道李大人把您请了来,今晚学生根本就不来了。”

    “蒋案首说的哪里话,堂堂的扬州乡试第一,还能被这两个对联儿难道不成?”张佑笑道。

    “原来大人听说过学生啊?”蒋玉菡惊喜的问道,接着垮了脸:“案首也没用,这两幅对联问世已经数月,满京师就没有不知道的,却没有一个能对上来的,学生不过是扬州一隅之地的案首罢了,根本提不起来啊。”

    “不要妄自菲薄嘛,我可是听说,你曾夸下海口,今次春闱,必中二甲”

    “学生吹牛呢,”蒋玉菡面色瞬变,苦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又说回来了,科考也不考对对子啊,不瞒大人您说,学生这段日子做梦都是这两副对联儿,都快魔怔了,您老人家肯定已经对出来了吧?能不能提前告诉学生一声,也省的学生整日里惦记着了。”

    张佑于对对联一道并无特殊的天分,他之“文采”全部建立在穿越者这个身份上,若没有来自后世的记忆,他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的童生。

    “端敬高台我了,子茂兄对我也是盲目的自信,那俩对联儿我想了一路,最起码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对。”他老实的摊了摊手,说罢甚至苦笑了一声。

    “原来大人也对不上来啊,看来这两副对联,真得成了绝对呢”年轻公子遗憾的说道,并无任何轻视之意。

    “不知道那若兰姑娘能不能对上来,恐怕连她自己都对不上来罢。”蒋玉菡跟着附和了一句。

    “就算如此,这姑娘也算的上才女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出绝对的,对吧?”张佑笑道,望向那位年轻公子:“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大人太抬举学生了,免贵姓段,段天南,叫我天南便可!”

    “没有表字么?”

    段天南尴尬的道:“学生只是个童生,做些阿堵营生,又未及冠,是以未曾有表字。”

    “原来是商贾之后,听口音也是江南人士吧,不知道令尊是?”

    “家严早亡,只与家母相依为命,做些小本营生。”

    “好吧,还以为你和端敬在一起,也是盐商之后呢和端敬一道入京的么?”

    段天南说道:“嗯,家母特意让学生跟着端敬兄来见见世面,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张佑微怔一下说道:“原来还是个少年高手啊,失敬失敬。”

    段天南说道:“大人谬赞了,不过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吧,不入大人法眼的。”

    三人正在闲聊之间,李如松已经大步流星的从后台走了出来,快步过来,笑道:“你们聊的还挺愉快嘛,马上就要开始答第三题了,子诚,已经对上来了吧?”

    “对不住了子茂兄,让你失望了,暂时还没对上来呢。”张佑摊了摊手。

    李如松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你也对不上来呢?我还唉,看来又白想了。你是没看到若兰姑娘那舞姿啊,那腰肢,那身段儿,那瞧我,忘记李大家了,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也对不上来,走吧,一起喝两盅去,一醉解千愁!”

    “你去醉吧,我饿了倒是真的端敬,天南,你俩吃了么?要不要一起?”

    蒋玉菡和段天南哪曾想到张佑居然会向他俩发出邀请,闻言大喜,匆忙站了起来,蒋玉菡道:“吃没呢没呢,正好还说一会儿去吃晚饭,既然大人邀请,学生可就不客气了。”

    张佑自然知道他在撒谎,却并不拆穿,起身道:“用不着客气,走吧,正愁没人结账呢!”

    他这么说,蒋玉菡和段天南同时一愣,意外之余,忽然觉得他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眼瞅着张佑李如松一干人离开,黑衣女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转身也离开了后台。

    出门时张佑被门槛儿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冲下了台阶儿,眼看就要跌倒,段天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探手扶住了他。

    “多谢了。”

    张佑一边道谢一边擦了擦额头,李妍跟上来抱怨:“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长眼,真是”

    李如松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张佑身手的,暗暗奇怪张佑此举的用意,莫非,纯粹就是在试探段天德的功夫?怎么突然对这两个人有了兴趣呢?

    李如松是海量,蒋玉菡和段天德便看文质彬彬,居然也挺能喝,几人找了家酒馆儿,还不等菜上全,三人已经喝完了一坛子竹叶青。

    张佑没端杯,一边吃菜一边跟他们天南海北的闲扯,李妍一言不发,只顾闷着脑袋小口的吃菜。

    她比李如松了解张佑,知道他这是动了爱才之心,另外,他好像从来对商贾都没偏见,可能也有借此拉近和蒋天生的意图,毕竟蒋天生虽然好*色了点儿,也庸俗了点儿,却是扬州的首富,拉拢好了,对于他的经商大业肯定有帮助。

    又是一坛竹叶青下肚,三个喝酒的舌*头都有些大了起来,却并无停杯的意图。

    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马上就要开始的春闱上边,蒋玉菡大着舌*头说道:“两位大人,不是学生跟你们吹牛,这次春闱,我指定能高中,一甲不敢说,二甲前五十名却敢打包票。”

    “哦?何以见得呢?”张佑笑问道,眼睛里却并无任何笑意,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第六百二十五章 暗夜() 
    “端敬兄,你喝多了!”段天南突然说道,同时飞快的瞥了张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佑只觉他的眼睛精光四射,半分不像喝了好几斤竹叶青的样子。

    “我没醉,本来我就有把握嘛,张大人和李大帅又不是外人”

    “好啦好啦,你没醉行了吧,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子诚大人,李大帅,不好意思啊,端敬确实喝多了,再喝下去就该伤身子了,咱们还是改日再聚吧!”段天南陪着笑脸将蒋玉菡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同时招呼小二过来会账。

    “也好也好,抽空去我府上,我请二位!”张佑道,并未强留二人。

    李如松却站了起来,大着舌*头说道:“着什么急走啊?还没喝完呢,不行,来来来,一人再来一坛,你俩轮着上,谁怕谁是这个!”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王八的样子,俊脸通红,仿佛要滴下血来一般。

    张佑起身将他按坐回去,打圆场道:“行啦行啦,你厉害还不成么?酒有的是,今天却不能再喝了,想喝的话,有的是机会嘛天南,走你们的吧,照顾好端敬!”

    “多谢大人!”段天南道声谢,架着兀自嚷着要喝的蒋玉菡匆匆离去,等不及小二算清账,临走前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锭纹银,算账绝对有余。

    先把李如松送回府,再上马车,不等坐定李妍便问张佑:“油锅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心诚则灵,必有神灵护佑,别人信,我可不信。”

    “还以为你也信了呢,果然瞒不过你其实说穿了也简单,小时候我曾遇到过一位高僧,可以在沸腾的油锅中打坐而毫发无损,当时我就特别钦佩,缠着让他收我为徒,他却不肯,于是我就偷偷跟着他,却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妍的好奇心被逗了起来下意识的打断了张佑。

    “原来那高僧的油锅有猫腻,里边根本就不全都是油,而是先倒进多半锅醋,然后再加点白色的粉末,最后才是油。油轻,漂在醋上,醋的沸点低,很快就能被烧开,然后上边的油也就跟着翻腾起来,其实温度并不高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也被吓到了,后来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位高僧,然后便开始怀疑若兰姑娘也是玩的这套把戏。再后来,我上台后先闻了闻,虽然那两个女子脂粉气很重,却仍旧能够闻到淡淡的醋味儿,于是我就有了底,不然你以为我真那么傻啊?”

    他随口胡编,将后世看到过的新闻编成了自己的经历,讲的活灵活现,跟真的似的。

    “原来还有这种把戏,我就说嘛,你不可能对了,白色粉末是什么?”李妍继续问道。

    张佑一笑道:“也不是稀罕物,就是从水壶里刮下来的水碱,能够和醋产生反应,让它更快的开起来。”

    “合着就是看着吓人,根本就不烫呗?”

    “也不是不烫,毕竟在火盆上烧了一段时间了,不过还在忍受范围之内,若是时间再久一些,我也就不敢伸手了。”张佑老实的说道。

    停顿一下,他搂过李妍,说道:“对了姑姑,我有种奇怪的直觉,总觉得那个蒋玉菡和段天南有点儿不对劲儿”

    李妍老老实实的依偎在张佑的怀里,仰首问道:“怎么不对劲儿了?你不是想拉拢他俩么?”

    “你是说蒋天生啊?不过就是个盐商罢了,我还犯不着费力气,我只是觉得那个蒋玉菡像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偏偏却胸有成竹的说什么必中二甲你猜,他会不会和考题泄露案有关?”

    李妍直起身来:“你是说,他也买了考题?”

    张佑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准反正骆思恭他们也没什么线索,死马当成活马医呗,回头让人通知他一声,派人盯着点儿这俩小子。”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刚才蒋玉菡说醉话,结果却被段天南强行拉走,瞧着倒还真像心虚的样子,查查看确实没坏处。”

    张佑点点头,突然坐直身体招呼车夫:“宝贵,回头跟你师傅说一声,让你们的人也帮着留意一下买卖考题的事情。”

    魏宝贵是夜向北的徒弟,憨厚稳重,自从张佑回京之后,就成了他的专职车夫。

    “是,东家!”答应一声,他便再没了多余的话。

    张佑很欣赏他这一点,和曹爱金一样,话少,嘴*巴严实,让人放心。听他答应下来,便重又靠了回去,顺手摸上了李妍的高*耸

    车轮粼粼,轻轻的喘息声被遮盖的无声无息。

    内东厂,田义的值房之内,自鸣钟嘀嗒嘀嗒的走着,忽然响起一阵发条抽紧之声,紧接着,便是铛铛的声响,一连响了十二下。

    田义身穿大红蟒袍,端坐在书桌前边,毫无要休息的意思。

    书桌上放着许多的卷宗,有一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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