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姿容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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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桐向来知礼数,又极会处事。付了大夫整整三倍酬金,大夫才停止了面部抽搐。
顾夕暖悠闲地吃过晚饭再去瞧他,有人已被绷带绑成了木乃伊。
大夫被气跑了,苏哲平只能自食其果,可怜巴巴地端着药碗,被绷带束紧的手要喂自己喝药委实勉强了些。
顾夕暖强忍着笑意不发作,悠悠开口,“苏大侠,可是药太苦了不愿意喝?我有蜜饯。”
苏哲平好容易送至嘴边的勺子一泼,前功尽弃,气得某人跺脚加呲牙咧嘴,“顾千金!你这个女人真没有良心!”
顾夕暖狡黠一笑,端起药碗,剜了一勺送至他嘴边,“这样是不是就有良心了?”
苏哲平顿了一瞬,一口吞下,才装作若无其事言道,“勉强算有了半分。”
顾夕暖若有所思,又剜了一勺喂他,苏哲平喝得怡然畅快之时,她却兀得开口,“我的良心味道如何?”
“噗”苏哲平毫无征兆喷了出来,“哪有这么恶心人的,你这是存心不让病人喝药!”
顾夕暖笑得前仰后合,苏哲平更是怒不可谒,好不容易才连哄带骗让他喝完。又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一一牵开,里面果真是几枚蜜饯,“喏,我真带了。”
苏哲平目光一滞,一时不知该拿出何种表情,只剩眼底莹莹碎芒。她取一枚喂他,他也毫不推辞,含在口中甘甜似蜜。
顾夕暖莞尔,苏哲平一路将她从慈州绑架到富阳,半分好处没有捞到还被她的冷嘲热讽气到半死,吃尽苦头。
虽然这次是他自己惹是生非,但若不是为了救她,苏哲平也不必弄得如此狼狈。
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听怎么不像对大侠的形容。果然还是之前骂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贴切些,可这金玉委实自恋了些。
“走了苏大侠,明日再来看你。”顾夕暖摆摆手。
苏哲平支支吾吾一句,不似平素的风流豁达,“唔,笨猫,那你明日需早些来,容连旭那个手脚健全的人又无需喝药。”
容连旭却适时出现在门口,精致的轮廓上,唇满笑意,,“苏公子所言极是,那我明日便和千金同来。”
苏哲平从座位一蹭而起,眉头皱成一团,“你来做什么!”
容连旭恶趣横生,“也来寻寻我的良心。”
子寻不知她为何乐成这副颜色。顾夕暖不敛笑颐,兀自摆手,“只是突然想起从前一些好玩的事情,便忍不住了。你自己喝药吧,有事唤我。”
子寻不明所以,只是愣愣应了声好。
掩了房门,顾夕暖缓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为了方便照顾子寻,两人都是大夫家中歇下。
大夫人很好,收了诊金,又给他们安置住处。只是这么晚的时候,还有灯火,莫不是又来了什么病人?
顾夕暖好奇心并不重,只是路过时偶然瞥了一眼,便是怔住。这张脸,她化成灰都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写到苏哲平就想笑。
今天是1:15,嗯,有进步。
是好事!
基本无修改
第十八章 报 复 (中)()
―― 能在这里遇见她,自然可怜!顾夕暖心里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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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世显,她自然该化成灰都认得!
顾夕暖心头一凛,紧咬下唇,任由脚下万千藤条枝桠牵绊挪不开半步。眼眸中的黯淡于灯火阑珊处不减丝毫。心中难以泯灭的恨意皆化为颤栗,指甲便似要嵌入肉中。
自己死前不知道被他强行灌过多少药做过多少试验。终日挣脱不了的恐惧和他阴冷的笑声烙印在一起。她怎么能忘记那张狰狞的面容?
丰世显是避难组织中的一员,平素标榜着行医济世的仁德。利益和诱惑面前,实则阴狠毒辣。那些令人作呕的药物,和逐渐麻痹的知觉,顾夕暖至今后怕。
她对他恨之入骨,却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
顾夕暖垂眸,轻浅调试着呼吸。掩在月息中的侧影,看不出半分思绪。片刻之后,缓步上前,推开半开房门笑颜盈盈,“胡大夫。”
胡大夫半眯双眼,笑呵呵开口,“顾公子,令弟的伤势确实已无大碍,好生调养几日即可。方才他也让我说与你听,让你无需操心。”
床榻上的丰世显警戒抬眸看向她,手顺势潜入被窝之中,应是戒备得藏了东西。
顾夕暖瞥目而过,仿若不知。攥紧掩在身后的右手,眼中却是一片氤氲柔和,“多谢胡大夫,感激不尽。今日途中惊险,夜不能寐,便想找胡大夫要些安神的药物压压惊,不知胡大夫这里还有病人,叨扰了。”
丰世显似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敢放松警惕,眼角的余光还在环顾四围,顾夕暖尽收眼底。所幸借着方才的话,大大方方地打量他。
身上缠着绷带,脸上也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一双淡然的眸子藏了昔日的阴冷,隐隐透着几分惶恐。如此不安顾忌周遭,恐怕眼下日子也不好过。
顾夕暖自然不怕丰世显认出她,即便被认出,她也是容千槿。子寻就在一旁的屋里,自己空间中的m36顷刻便可以取他性命。她怎么会怕?
只是这样简单的死法,实在太便宜了他。丰世显手中沾染的血腥并非少数,借着行医的名义,频频拿活人做实验。而这些都是手无寸铁,寻求避难组织庇护的穿越者。
顾夕暖别过头去,好似没有再多留意他。屋外素光清辉,屋内灯火昏暗,顾夕暖敛去眼角一丝戾气,只剩眉间一丝恬静,嘴角略微勾浅。
胡大夫捋捋胡须,笑容可掬,“顾公子哪里需要这么客气,老夫去取一些过来。石大夫,您先稍事歇息。”
丰世显平添几分笑颐,“不碍事。”
管他叫石大夫,客气有佳。顾夕暖亦是点头致意,回眸莞尔,“怎么好意思劳烦您再多跑一趟,我与您同去。”
胡大夫没有再推辞,两人一前一后掩门而去。直至药房抓取药草,顾夕暖才趁着言谢开口问起:“石大夫也是洪村人?”
这里是洪村,村里多数人都姓洪,也有少数早年住进来的外姓村民,顾夕暖如此问并不唐突。
胡大夫素来热心。左右一贴药剂,便取了旁边的热水冲泡,省得顾夕暖再回去麻烦。
就着冲水的间隙,胡大夫言道,“石大夫是方才虎子在村头发现的。听说之前替人治病,病人已然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却被病人家中寻仇,才一路逃到此处,吃了不少苦头。”
顾夕暖微微眯起眼睛,顺着胡大夫所言感慨:“可惜了医者仁心,那石大夫伤得重吗?”
胡大夫摇头轻叹,“身上虽有多数刀伤都不致命,活活受罪。伤得不重,却受了惊吓,需要调养一段,怕是一时半刻离开不了。”
顾夕暖接过热气腾腾的药碗,幽幽一叹,“原来如此,石大夫倒是可怜。”
能在这里遇见她,自然可怜!顾夕暖心里如是想。
压惊的药没有多喝,胡大夫一走,便兀自去了子寻房间。子寻正闲得发闷,奈何被顾夕暖勒令不准下床,便果真没有下床。见到顾夕暖去而复返,眉目间来了些许精神。
顾夕暖快步上前,寻了床沿边坐下,压低了嗓音与他说话,“子寻,你从前做死士的时候,有没有折磨人的方法,既不让人早死又可让他吃尽苦头。”
子寻惊愕,她方才不过出去片刻,回来便生了这种念头。而子寻对顾夕暖向来没有芥蒂,无需沉思便是点头开口,“嗯,有的,姐姐想要哪种?”
哪种?还果真是大手笔。顾夕暖凑上前去,狡黠一笑,“若是你,最怕的是哪种?”
子寻轻咳两声,面部略微抽搐,“若是十恶不赦,倒也不必分何种,逐一试过便是。”
顾夕暖倒吸一口凉气,却甚是欣慰。逐一试过,倒也对得起丰世显的所作所为。
“若是此人恰好在村子中,子寻觉得该如何开始?”顾夕暖曼声絮语,眼中却是流光溢彩。
子寻微微后仰,眉间一蹙,“先卸开关节,再循序渐进。”
顾夕暖微怔,卸开关节肯定痛极,却又不至死,倒与丰世显身上的刀伤异曲同工。难不成也是遭人报复,而这报复之人也和她相似心思,要他吃尽苦处却延口残喘?
顾夕暖不禁唏嘘,倘若如此,这复仇接力委实来得巧合了些。想起丰世显之前惶恐的表情,该是并非一次。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死,而是不知下一秒要遭遇何种惊恐。
顾夕暖敛了笑意,上一世尾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样的报应倒是应景。抬眸间,冷冽潋滟,也不避讳子寻半分,“此人害我不浅,我必是要讨回来的。”
见她如此,子寻心中隐隐测痛,清冽开口,“既是如此,他人在何处,子寻现在就去。”言罢便欲起身,眉间紧蹙不做丝毫迟疑。
顾夕暖伸手拦过,冰冷的手指掠过一丝寒意,“不急,他走不了的,先让我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君啊,终于开始进入到复仇了。。
基本无修改。。。
第十九章 报 复 (下)()
―― 循着她的心意办事,却由他来动手,从前倒是某人有这番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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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暖在屋内来回踱步,良久才坐下翻开茶杯,饮茶压惊。正值此刻,子寻推门而入,眼角余光再扫了遍屋外方才谨慎掩门。
顾夕暖迎上正欲开口,子寻却拉着她走到屋内深处。眼波掠过一抹犹疑缓缓开口,“姐姐,有人捷足先登了。”
顾夕暖一怔,眼眸之间不掩疑惑,捷足先登是何意?
子寻扯下夜行装素的蒙面黑布,眉间一蹙悻悻开口,“我去到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卸开了关节。手脚皆被绑住,口中又塞了布团,出不了声。身上被人泼过水,痛醒之后生不如死,几乎和我们之前商议的如出一辙。”
顾夕暖暗自腹诽,捷足先登,如出一辙,还是对同一人?天下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顾夕暖缄默,眼光俱在一处自付思忖,片刻后才淡淡问道:“有没有看清是何人?”
子寻兀自摇头,有些垂头丧气,“去到之前就已经有人动过手了,我连人影都没有见到。我回来晚了些,是去四下打探一翻,没有踪迹。此处离丰世显的屋子不远,我们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动手的人武功不在话下。”
保险起见,之前屋内本就没有点灯。顾夕暖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有些异样猜想浮上心头。黑暗之中,顾夕暖伸手在他手心写下几行字。子寻会意点头。
顾夕暖故意压低声音,“如此,便让他多好过两日。两日之后,再想别的法子。子寻觉得之后该如何?”
“在伤口处摸上蜂蜜,再寻些蜘蛛蜈蚣。若是有条件,还可以再寻些”
他说的好似平常,顾夕暖却是一个寒颤接一个寒颤,示意他可以了。
子寻眼中些许笑意,明明是她示意自己说的,她又听不下去。之前也是她犹豫要不要跟去,结果刚开了房门便是止步,脸色有些泛白。踟蹰了片刻,还是回屋内等。
子寻望望窗外,夜已过去大半,侧到一旁让出身后,“一夜未合眼,天都快亮了。姐姐睡会儿吧,我守着。”
顾夕暖眼眸微动,继而笑了起来,“哪有和病人争的道理,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要被别人看见,你嫌疑最大。”
子寻也不推辞,换下夜行衣躺回床榻,此时与她争也是无用。顾夕暖放下心来,趴在桌上不多时候便是入眠。
信誓旦旦说要寻仇,实则心软到不行,她便是这样的人。敢想敢说,却不敢下手,甚至不敢看。子寻伸手掩住自己额头,笑意逐渐隐去。这般心性都能恨之入骨,丰世显究竟做过什么?
子寻侧身,眼前娇小身影趴在一旁尤为怜人,他在乎这个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是该有一个姐姐,不过今年应是二十有二。
顾夕暖卷着被子,一夜好眠。
天亮不久,屋外传来吵嚷之声,胡大夫来敲门便是不久之后。子寻去开门,顾夕暖方醒。只是位置挪到了床榻之上,被子掖得正好。
胡大夫气喘吁吁,见到两人安好才似舒了口气,“看到你们没事便好了,怕你们受牵连。”
“胡大夫,外面可是出了何事?”顾夕暖睡眼惺忪,似是慵懒从床上坐起,
胡大夫止不住摇头叹息,语气一沉,“是石大夫出事了!”
顾夕暖披衣起身,一脸佯装的木讷,“可是石大夫身上伤痛犯了?昨日不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