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黑化日常-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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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被这想法给吓到,皇后有些坐立不安,急忙说道:“时辰不早,燕大奶奶过去筵席那边吧,本宫待会就同太后一起过去的。”
“让宫婢领着你过去吧。”赵煜也知不能留她太久。
姜婳退下后,皇后迟疑下问道:“阿煜,母后怎觉你待这位燕大奶奶似很特别?”
赵煜笑道:“母后想太多,不过是因她曾救儿臣一命,这才想谢过她。对了,方才母后与皇祖母可曾有中意的姑娘?不如就由着母后与皇祖母帮儿臣挑选太子妃人选吧。”
两位长辈愣住,太后欢喜道:“煜儿这是同意娶太子妃了?”
赵煜轻轻点头,对她到底不过一场痴恋,今生怕是无缘,不如娶妃断了这念想,他会好好待他的太子妃的。
皇后与太后立刻商讨起来,皇后更是把刚才的念头抛在脑后,觉得应该是错觉,毕竟阿煜都同意选妃的,她与太后道:“臣妾觉得首辅古大人家里那位幺女倒是不错,乖乖巧巧,性子温和,大方有礼,古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母后觉得如何?”
“真是巧了。”太后掩口笑道:“哀家也是看中古家那姑娘,那真真是玉洁冰清,蕙质兰心。”又问赵煜:“煜儿以为如何?”
赵煜笑道:“一切单凭母后与皇祖母做主。”虽是这样说着,可心底还是忍不住会想起她的面容,罢了,只愿她这辈子安好,他也无憾。
皇后笑眯眯道:“那等筵席结束,母后与你父皇商量商量,就把亲事定下,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成婚。”
姜婳随宫婢过去摆着筵席的大殿,里头已经坐满女眷,她随宫婢瞧瞧过去空余位置上坐下,周夫人离的有些远,等到太后与皇后来,筵席开始,她就躲着下面吃吃喝喝,反正无人瞧见,她也敞开肚儿吃,吃饱喝足,再听完戏曲已经是未时,筵席散场,女眷们起身告辞,慢慢离开大殿。
一路都有宫婢护送着,方才姜婳吃不少热汤,这会儿就没显得那么冷,顺着皇宫的夹道出走宫门,姜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走到宫门前就看燕屼在马车旁等着她,披着厚氅,很有威严的模样,她心里欢喜甜蜜,过去挽住他的手道:“夫君,我们回去吧,待会儿还有不少事情要忙,赶紧让丫鬟们收拾东西,还要启程出城去庄子上呢。”
燕屼站在马车旁时,见到她出来就觉得满城的冬雪都在融化一样,满心柔软。
“走吧,婳婳。”他温声说道。
两人回到燕府,姜婳很高兴的让珍珠翡翠收拾东西,别的也不用带,就是两人穿的衣物,剩余吃穿用度,庄子上都有的。是以两个丫鬟收拾的很快,不到半个收拾全部收拾妥当,此去要住上七八日,两人的衣物都收拾两三个箱笼。燕屼正在外面安排护卫,让他们押送行李去庄子上,他与姜婳先乘着马车出城。
他去问过何氏,何氏却不愿意去的,说是年纪大了,不愿折腾,让他们小两口自个出去玩。燕屼就吩咐丫鬟婆子照顾好何氏,这才与姜婳出府,壁影前早有马车等着,他抱着她上马车,车轮压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渐渐朝着城外驶去。路上有积雪,车夫不敢跑太快,因此到庄子上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两人简单吃过就早早的歇下,赶了一下午的路,姜婳有些累着,燕屼不愿折腾她,早早睡下。
翌日,两人难得放松没有早起,都赖在床榻上,燕屼瞧她懒散的模样,呼吸有些滚烫,扣着她的手臂就把人拉过落在他怀里,烫人的吻落在她唇上脸颊上,姜婳被他亲吻的颤栗起来,连着早膳都没吃,两人胡闹到晌午才起。
第140章()
第140章
姜婳难得放纵;这会儿浑身酸痛;不想起床;半趴在姜黄色绣葱绿折枝花软枕上;暖和的衾被半遮住她纤细的腰身;露出上半截光裸白皙的脊背;半边脸颊枕在白嫩嫩的手臂上。软声细语的跟燕屼耍赖说着话;“夫君,我不想动弹,好累;你自个去吃吧。”
“不许,早上都没吃早膳,待会胃疼。”燕屼过去床榻边上坐下;望着她光裸的脊背;双目幽暗,俯身过去把人从锦衾里捞出;给她穿好亵衣;又把架子上的中衣和长袄扯过来帮她穿上;“就在隔间里头吃;不会冷;用完膳若是还想休息就过来,想出去转转;我便带你去湖边钓鱼。”
姜婳来了些兴致,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帮着穿衣;问道:“湖面上都结冰了;夫君怎么钓鱼呀?”她被他折腾快两个时辰,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的。
“我自有法子,你你想看,我带你出去瞧瞧?”俊朗高大的的男子言笑晏晏,语气柔和。
两人终于穿戴整齐,屋里有地龙,姜婳穿着件薄袄,梳着松松的圆髻。杜师傅跟着一块来的,都是些家常菜,每碟的分量不多,足够两人吃,也不会剩下多下。用过饭食,她身上有了些力气,回暖阁里加衣裳又裹上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怀里抱着汤婆子,裹的那叫一个严实,两人出门,也不用丫鬟护卫陪伴,燕屼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湖泊边。
京城天气寒冷,冬天各种湖面都会结厚厚的冰层。庄子里的佃户都住在附近,家里许多的孩子,这些孩子冬日也嫌不住,到处乱跑,这会儿正在冰面上疯跑着玩。
姜婳看着那群孩子们,目光有些暗淡。
燕屼似察觉,捏捏她的掌心,哄她道:“走快些,一会儿钓一桶鱼,让杜师傅晚上做全鱼宴给你吃可好?”
”夫君。”姜婳看着他手上拎着的工具,“用这些当真能钓到鱼吗?连鱼竿都没有呀。”
“自然是可以的,娘子放心。”
两人很快走到冰层上,姜婳紧紧跟随他,见他低头在冰层里四处看着,半晌挑到一块地方,牵着她过去,撬开冰面,不大会儿见下面的鱼儿都涌过来,有的甚至朝着冰面上跳出去,姜婳惊讶极了,燕屼不慌不忙的拿着渔网抓鱼,那边的一群娃娃瞧见也都渐渐涌过来,想要围观,却不敢离的太近。
这些鱼儿太多,燕屼很快捉到一桶,起身招呼远处的孩子们,“过来。”孩子们推推嚷嚷的过来,还不敢太接近两人,似乎被家里的大人们叮嘱过,晓得眼前两位是贵人,燕屼指着冰面上蹦跶的鱼温声道:“这些鱼有些多,你们一人抱一条回去。”
孩子们还在迟疑,有小些的孩子不太明事理,闻言懵懂的过来抱起地上蹦跶的鱼儿,剩余较大的孩子们也都欢喜上前挑鱼,离开时还知道道谢。孩子们渐渐离开,姜婳正想问问他怎么知道这样可以捕鱼,却见远处有护卫急急朝着这边走来,很快就走到冰面上来到两人面前,其中一护卫道:“大人,出事了。”
姜婳茫然抬头,寒风吹过,斗篷上的兔毛被吹的沾在她的脸颊上。她想着,出事?出了什么事?难道是京城出什么命案,需要夫君回去大理寺?
护卫的目光落在姜婳脸上,隐有不忍,翁了翁唇,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姜婳认得这个两个护卫,是燕屼身边的老人,跟着他有四年了吧,他们这是什么眼神?为何这样看着她?燕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猜测此事跟姜婳有关,想哄着她先回去,却听见她逼问道:“出了何事?”
他们眼神带着怜悯,姜婳不喜这样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些颤抖,莫不是事情与她有关?
护卫低头支支吾吾道:“是,是跟张神医有关,张神医被抓了。”
燕屼问道:“神医怎会被抓?”他并不清楚当年张神医曾灭了县衙和乡绅满门的事。姜婳却很清楚这个,她忽然浑身颤抖起来,脑子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有一瞬间,她甚至不清楚身在何处,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她的脸色惨白,根本都站不住,燕屼变了脸色,抱起她朝着院子走去。
回到房中,燕屼抱她到床榻上,又解开她身上的斗篷,她茫然的捉着他的衣襟,唇色发白,“夫君,我方才好像听护卫说神医被抓了?这可是我的梦境?”这一世明明夫君没有去查神医的案子啊,为什么师父还是被捉了。
燕屼轻声安稳道:“婳婳别慌,如今还不知事情具体如何,我过去问问他们,或许只是一般的案子,我会帮神医的,你好好歇息,莫要乱想,不会有事的。”
“师父真的被抓了”姜婳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明明不该的”她喃喃着,却流泪满面,突然转身抓住燕屼的衣袖,“夫君,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师父出来,只有你可以帮他的,求求你了”
燕屼捏着姜婳的肩膀沉声道:“婳婳,先不要着急,你先歇会,我去外面问问他们。”唤来外面守着的珍珠,他对珍珠道:“伺候好大奶奶,再让翡翠去煮些安神汤。”
丫鬟们忙碌起来,燕屼大步出去,见两护卫还守在院中,喊他们去隔壁的厢房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医怎么会被抓的?”
这两名护卫很早就跟着大人,也清楚大奶奶与神医的关系,知道这事情时也很震惊的,其中一人回道:“大人,是大理寺送来的信,说已经抓住三十多年前毒死郑州南凤县毒死县衙和刘乡绅满门的凶手了,正是张神医,因此案重大,需把犯人押送回京来大理寺审问的,如今犯人正在押送回京的路上,说是让您早些准备,提前回大理寺审案。”
第141章()
第141章
三十多年前;郑州南丰县一位姓林的杏林高手一夜毒死县衙和刘乡绅满门;共一百四十一口人;孩子奴仆都没放过;很是凄惨;当初奉命追查此案的官员看到那满门的尸首很是震怒;虽后来查到那位林神医痛下杀手的原因;可也始终觉得这心思太多歹毒。出现这种的凶案,肯定是要捉凶手归案的。
结果却是,时隔三十多年;凶手还未捉拿,直到今日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那件案子的案卷就搁在大理寺里头,燕屼很早就研读过;当时看这案子时;得知神医女儿被乡绅强行掠走羞辱致死,他竟生出一种;这些人死的活该的想法;原因无非是神医的女儿名林婳人;让他想起婳婳;如果是婳婳被人这样害死;他大概也不会太理智。
这案子过去三十余年,神医毒死一百多口人后;隐姓埋名离开南丰县,这案子他也没想过继续查;继续封存着。
哪里就料到三十多年会被人查到。
苏州青城山的张神医;张景林,南丰县的林长莫,竟是一个人,经历这样的性子,难怪性子会孤僻难相处,难怪当初竟救姜清禄。燕屼叹口气,跟护卫们道:“我知晓了,你们先回京城去吧,大理寺若有什么动向就来跟我禀告。”
护卫们应声离开,燕屼坐在厢房的太师椅上,目光微沉。半晌他起身过去隔壁正房,丫鬟们正伺候着婳婳用安神汤,她捧着汤碗的手都在抖,听见他的脚步声急忙抬头,连汤也不愿喝,焦急问道:“夫君,事情如何了?可是弄错了什么?师父怎会被抓的。”
燕屼过去接过她手中汤碗,“先把安神汤喝下我在与你说。”慢慢的喂她喝尽这碗汤药,良药苦口,她怕苦,这次却一饮而尽,急急把药碗递给丫鬟,跟丫鬟们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丫鬟们捧着药碗退下,姜婳抓紧燕屼的衣袖继续焦急的问:“夫君,师父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婳婳你先别担心,他们没说太详细,我让他们去打探清楚再同你说好不好?”燕屼抱人搂进怀中温声安抚着,“你刚喝下安神汤,先睡一觉吧。”
姜婳忽然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盯着他道:“夫君,你骗我。”她语气发抖。
燕屼低头望着她,见她眼眶渐红,叹息一声才道:“那好,我告诉你,张神医和三十多年前一宗灭门惨案有关,或许是误会,过几日我回去大理寺会帮着神医洗脱冤屈的,所以你别操心,先好好休息。”
果真如此。
姜婳脸色刷的惨白起来,她紧紧的抓着锦衾,手背上的青筋浮现。这一世夫君明明没有调查这桩案子,那师父为何还会被抓?到底是被何人查探到,她的心里又慌又乱,却又想到什么,捉住燕屼的手问:“夫君,当初那桩灭门案发生在何处?”
燕屼道:“是郑州南丰县的人。”
郑州,果然是郑州啊。姜婳忽然就泣不成声,整张脸埋在厚厚的锦衾中,肩膀抖动着,她错了,千错万错,不该信了夫君的话,不该信什么因果报应,不该相信夫君说的去找什么把柄,用正当的法子对付姜映秋,她当初就该在谢妙玉死后直接毒死姜映秋啊。
前几日爹爹说曾在郑州碰见姜映秋。
她根本没有疯癫,只是不知怎么查到神医的事情,特意去郑州查证的。如果她要早点毒死姜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