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了,我还剩什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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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谦抚了抚自己发疼的脸颊,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倒是比以前有骨气了,怎么不要钱?还是觉得跟我重温旧梦感觉不错,所以免费?”
颜歆月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孟靖谦看着她无念无想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良久之后,她才自嘲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她悔不当初的语气让孟靖谦忽然烦躁起来,反问道:“怎么?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后悔的恨不得从没有认识过你!”她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孟靖谦一把扼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正视着自己,冷笑着说道:“你到现在才开始后悔认识我,可我已经后悔了整整十年!”
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能灼伤他一样,孟靖谦条件反射的一把甩开她,歆月一下撞到床头柜上,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他抬手抹掉她的眼泪,扬着下巴道:“钱给你留在这儿了,要不要是你的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020 受伤的手()
吴铮离开的时候把车留给了他,孟靖谦上车后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先点了一支烟,坐在车里抽了起来。
平心而论,他自己也不晓得当时怎么会那么冲动,看到颜歆月眼泪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也犹豫过,可是最后欲望还是大于了理智。
坦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虽然厌恶讨厌她,但是却并不讨厌和她在床上的感觉,甚至还有些迷恋。今天的事,更是激发出了他对她那种本能的索取。
他一点都不后悔今天对颜歆月用强,只是她那一巴掌打的还真是挺狠,他的嘴角现在还疼得发麻。
孟靖谦勾唇笑笑,抬手摸了摸嘴角,忽然发觉自己手心里一片粘稠,他蹙眉嗅了嗅,却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一愣,立刻打开了阅读灯,摊开手掌便看到了掌心一片血红。
可血并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而且他查遍了全身也没有发现自己哪里受伤。
难道是……
他心里一紧,立刻明白过来受伤的人其实是颜歆月。想来应该是他当时打碎了那只花瓶的时候伤到了她,只是卧室里一直没有开灯,所以他也没有发现。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她家的窗户,脑中有一个小人在驱使他回去看一看她的伤势,可另一个小人却在提醒他,他走的时候有多么的桀骜不驯。他是不可一世的孟家二少,怎么可能向一个被他嫌恶的女人低头?
就这样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车离开了。
*
颜歆月的确是受伤了,当时她握着花瓶朝他砸过去,他攥着她的手腕将花瓶砸在了墙上,碎片把她的右手划的鲜血淋漓,等她开了灯才发现床单上也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被他折腾的连去医院包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家里过期的云南白药勉强喷了喷,裹了一层纱布就当包扎了。
伤的这么明显,学校里的同事们自然都发现了,孙清也劝她请假休息两天,却被她笑着拒绝了。
请假就意味着要扣工资,她还没有脆弱到受这么点小伤就回家的地步,更何况她还要给孟靖谦还钱,哪里有矫情的时间?
下课休息的时候,她恰好遇上了来学校办公的陆景呈,到底是温文尔雅的男人,见到她便立刻热情的打招呼。
“颜老师。”
颜歆月下意识把受伤的手往背后藏了藏,“陆总。”
虽然只是个微小的动作,可陆景呈还是发现了,蹙眉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她摇了摇头,可陆景呈根本不允许她逃避,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拉出来,看到她手上裹着刺眼的白纱布,立刻变了脸色。
“你受伤了?怎么伤成这样?”他握着她的手,眼中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
“不过是一不小心割伤了,没什么大事的。”
颜歆月强笑着想把手抽回来,可陆景呈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是转头对助理说道:“罗昱,现在立刻去买消炎止血药,还有纱布。另外告诉孙校,这段时间暂时让颜老师担任坐班老师,不要代课!”
021 有人会很在意你()
罗昱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十分钟,便把陆景呈要求的药品买好并且送到了办公室,识趣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颜歆月局促的坐在椅子上,陆景呈拿着纱布走过去,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准备给她上药。
颜歆月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道:“陆先生,您不必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陆景呈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执意拉过她的手,有些强硬的说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包扎?我来。”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坚持的语气对她说话,趁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她手上的纱布,手心的伤痕也就无可避免的暴露在他眼前。
伤口虽然不深,却是很长一道,几乎纵横了整个手掌心,手背上也有好几道伤痕,刺眼的横亘在她白皙的手上。
陆景呈看到她手腕上被掐过的青紫,抬头却又瞥见了她微肿的嘴唇和泛红的伤口,眉心蹙的更深了。
“你这些伤,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才伤到的?”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到底是做了怎样的事才能留下这样暧昧的痕迹,他心里很清楚。
颜歆月虽然心虚,但还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是我自己太蠢了,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才会割破手。”
这借口未免漏洞也太多了点,但陆景呈听出了她的掩饰,也就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只是小心翼翼的替她重新上了药。
他半蹲在她面前,给她上药的时候神情谨慎的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生怕弄疼了她。大概是从没有这样对细致入微的对待她,颜歆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心跳加速起来。
“伤口不深,也没伤到重要位置,好在只是点皮肉伤,上了药多加注意一些就好了。”
陆景呈忽然开口,她一怔,急忙笑道:“陆先生看起来好专业。”
“我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上过医护课,学过一些简单的医疗知识,这对我来说属于常识。”陆景呈温柔的笑笑,一边给她缠纱布,一边叮嘱道:“但是结痂之后就要多小心一点了,注意不要沾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留了疤就相当于毁了容,那样就不好看了。”
颜歆月抚着他包扎的一丝不苟的伤口,毫不在意的笑,“没关系啊,别说手上留疤了,就是脸上留疤了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她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没想到陆景呈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谁说没有人会在意,或许有人会很在意你。”
颜歆月一愣,而陆景呈却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轻轻在她包着纱布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叹息般的说道:“你这样不懂得保护自己,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而隔着一层玻璃门,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外面脸色阴沉而冷厉,手里还提着一大堆药品的孟靖谦。
022 不易察觉的嫉妒()
孟靖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又或者说从颜歆月重新出现在他生活中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一向严于律己,平常的小会都会提前五分钟到会议室的孟大律师,竟然会在开会途中突然离开,而且还是一场关乎全所命运的要案。
这还是他工作十年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
原本他今天上午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听人汇报案子的最新进展,可是会议进行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颜歆月,想到她昨晚那句“后悔认识他”,还有她受伤的手。
对啊,她的手还受了伤,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去过医院,而且她还要上课,受了伤一定很不方便……
他越想就越是心烦意乱,最后竟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跑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用最快的时间开车赶去海韵,路上还从药店买了所有外伤需要用的药品,整整一大袋子。
他一路上都在幻想着他提着药出现在她面前时的场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好像还从来没有一次对她放低姿态,她那么容易感动和满足的一个人,如果看到他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只为给她送药,那她一定会感动的泪流满面,甚至后悔自己说过那些话。
这么想着,孟靖谦的嘴角便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车速也不知不觉的变快了。
然而当他赶到海韵,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陆景呈半蹲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握着她的手,甚至还毫不避讳的吻了她的手背。而那个傻女人竟然也不知道要躲,就那样任由陆景呈亲吻,甚至还是满含期待和感动的望着他。
孟靖谦握紧了手中的袋子,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两个无所顾忌的人,眼神又气又恨,甚至还有他没有察觉的嫉妒。
良久之后,他转身向外走去,经过门口的垃圾桶时,他手一扬便将一袋子药品扔了进去。
是他把颜歆月想的太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刚走出海韵不久,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孟靖谦接起来,有些不耐地道:“喂?”
“孟先生您好,这里是榕城交通管理局,上个月19号,您在西隅路发生了一起小的交通事故,请问您是否与肇事司机得到了解决?如果解决了,请您尽快来交管局销案。”
他本就心情不好,现下提起上次的事故,更是恶声恶气的说道:“对方不配合,案情没有得到解决。”
说完便挂了电话。
*
陆景呈后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所有的药都留给了她,并且仔细的教她如何自己上药和包扎。
可即便是这样,颜歆月也觉得感激不已,一直不停的对他道谢,而陆景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陆景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Hermes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经过一只垃圾桶的时候,他抬手便将手帕丢了进去,眼里隐隐还闪过一丝厌恶和鄙弃。
023 最担心的事()
站在迎春街的时候,颜歆月看着周边的街景,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闭上眼似乎还能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她在这里拉着舅妈家的大门,哭着求她不要赶自己出去,可最后还是被舅妈俞美玲用扫帚打出了家门。
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包括母亲那张绝无仅有的相片,精致的水晶相框还是当年舅舅从韩国带回来的,看见这东西,俞美玲的怒火更是爆发出来,冲上来将相框摔了个粉碎,指着她破口大骂——
“颜歆月你就是个祸害!你跟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不是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不要脸的想嫁给孟靖谦,你舅舅怎么会进了监狱?公司怎么会倒闭?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她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鄙视的咒骂她“白眼狼都该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她到最后也只有自己。
其实她并不想来见俞美玲,但是自舅舅入狱之后,她已经有整整三年没见过舅舅了。她不是直系亲属,没有探监的资格,再加上孟靖谦动了手脚,想探监更是难上加难。
想要见到舅舅,唯一的选择就是来求俞美玲带她去探监。
颜歆月仰头做了个深呼吸,看了看手里的水果,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去敲门。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厚重的铁门忽然传来了“嘎吱”一声,她转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睡衣,面容憔悴的女人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
曾经的珠光宝气已然不复存在,颜歆月看着那个女人,良久之后才叫了一句:“舅妈……”
俞美玲闻言愣了一下,猛的抬头朝她看过去,片刻的惊讶之后眼中只有满满的恨意。
“颜歆月?”她冷笑一声,一双狭长的眼睛怨念的像是淬了毒,“你居然还活着?”
颜歆月对这样的咒骂有点无动于衷,这样的话她听了二十几年,早就麻木了。
她不说话,俞美玲哼了一声,“怎么,来看我们笑话来了?”
颜歆月抿唇摇了摇头,放低姿态道:“舅妈,我今天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