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了,我还剩什么-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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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着急么?”陆景呈脸色渐渐沉下来,眼中满是不悦,须臾之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歆月,我之前不就告诉你了吗,让你分手,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的,是你到我身边来。”
颜歆月攥了攥拳,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半晌之后还是把心一横。说道:“如果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就肯放过他吗?”
陆景呈笑笑,“我不仅会放过他,我还会放过他的老师。”
不得不说,这个是很有诱惑力的。
那天她问孟靖谦的话现在还言犹在耳,他清楚明白的说过,梁教授对他是亦师亦父的恩师,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梁教授出事。如果梁教授没事了,他应该也会觉得开心吧。
只要他觉得开心,那么她就觉得值得。
颜歆月沉沉的做了个深呼吸,刚想答应他,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不过,那时之前的要求了。”陆景呈慢慢凑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现在,我要你嫁给我,跟我结婚!”
“你说什么?”颜歆月猛然提高声调,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陆景呈你疯了?你出尔反尔!”
他先前明明说过只要她和孟靖谦分手,他就不再为难他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颜歆月气的指尖都在颤抖颤抖,闭了闭眼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咬牙恨道:“陆景呈,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不是我,歆月。”陆景呈惋惜的看着她,极其虚伪的说道:“我当初确实说过只要你到我身边我就放过孟靖谦,如果你早几天做决定,我或许真的就那么好说话的放过他了。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你跟我结婚,这样我才能确保你一辈子都会留在我身边。”
“你……”颜歆月气的眼睛都红了,几乎是低咆般的吼道:“陆景呈你真无耻!”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早该知道陆景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出来的话根本不能信,是她把他看的太简单了。
“随你怎么说。”他厚颜无耻的笑着,薄凉的指腹抚摸着她的脸颊。“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不介意无耻。”
他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这么多年终于能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也一定要得到她,哪怕是做个卑鄙险恶的人。
颜歆月握紧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陆景呈笑得极其狂妄,“那我现在就给纪委打电话,明天孟靖谦大概就能进监狱了。”
颜歆月忽然觉得很无力,所有的怒气此时都被陆景呈的卑鄙打磨的一点不剩,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只能任由他揉圆搓扁。
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这么游刃有余,原来是早就已经把她当做了砧板上的鱼,怎么为所欲为她都逃不了。
颜歆月闭上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半晌才道:“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怕。”陆景呈无所顾忌地看着她。“失去你才是最大的报应,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什么报应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人啊,最怕的就是不要脸,比不要脸还可怕的,是不要命。
颜歆月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是她输了,输给了他的不择手段,也输给了他的无动于衷。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良久才低低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左右她也是不能跟孟靖谦在一起的了,既然如此,那她跟谁在一起,嫁给了谁又有什么区别?至少跟陆景呈结婚的话,还能换他一世平安,这倒也不算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陆景呈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声音都带了些颤抖。
而在他怀里的颜歆月却像是一块木头一样。任由他抱着,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眼神都是空洞虚无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景呈才听到她不带感情的说道:“想让我跟你结婚,可以,但你必须要先让他安然无恙的退出这场风波。”
陆景呈终于松开了她,喜不自胜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满心欢喜道:“好,只要你答应结婚,我保证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完,重新紧紧地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就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
而他没有看到的,是颜歆月眼中满满的厌恶和憎恨。
*
靡丽暧昧的卧室里,夜风偶尔掀起窗帘,将整个房间都包裹着一种别样的情动。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武文静转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男人,屏住呼吸听了听周围的声音。直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来,她才敢确定他已经睡着了,这才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踮起脚向外走去,动作轻的就像是一只深夜潜入的猫一样。
拧开门把前,她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陆景呈,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的脸上镀了一层薄凉的水光,显得极其冷漠疏离。他的神色很安宁,显然是睡得很熟。
武文静这才松了口气,咬着唇一点一点的拧开了门把,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放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和高脚杯,他们的衣服从客厅一直延续到了卧室门口,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已经是显而易见。
可武文静此时也没心情去管那些,踮起脚尖直奔陆景呈的书房,到了门口之后,从头上取下一只钢丝发卡,动作谨慎的捅进了锁孔里。
她现在真是无比庆幸陆景呈之前对她的改造,让她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戴这种饰品,现在还能用来开锁。否则以她以前那种形象,别说卡子了,就连一点女性化的东西都没有。
陆景呈是个很谨慎的人,先前她来他家的时候,偶然有一次进了他的书房,再之后她再来的时候,陆景呈每一次都会把书房的门紧紧地锁着。有时候不放心,甚至会直接叫她到他办公室的休息室,或者是去她家。
那时她就在想,他这么小心他的书房,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她能进去,或许就能找到证据。
前些天孟靖谦忽然就不来律所了,打他电话不接,吴铮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后来她猛然联想到了那天在陆景呈休息室里,听到了他和颜歆月的谈话,她便立刻想到或许是颜歆月和孟靖谦分手了。
她当即便开车赶往了孟靖谦家,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却都没有人开,她实在担心他出什么事,最后索性叫来了开锁公司。
等她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烟酒气,客厅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了,乱的一塌糊涂,东西丢的到处都是,地上满是烟头和酒瓶。
她在整个房子里绕了很久,最后终于在阁楼上的一个小屋里找到了孟靖谦。
那是一个舞蹈教室和健身房的结合版,显然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照样丢着酒瓶,而孟靖谦正无知无觉的睡在地板上,大概是醉倒的。
武文静看到他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又气又急,走上前踢了他两脚,孟靖谦眨了眨朦胧的醉眼,呢喃着叫了一声“月儿”,在看清来人是她之后,立刻失落的说了一句“是你啊”。接着便倒头继续睡。
她这才知道,原来颜歆月是真的和他分手了,而且是她先提出来的,孟靖谦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分受的打击太大了。
他一向都那么不可一世,能让他堕落成这样的女人,怕是也只有颜歆月了吧。
武文静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还充满了嫉妒。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让孟靖谦这样放在心上,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哪怕是她死了,他都不会为她掉一滴泪的。
他只把她当做兄弟、朋友、合作伙伴,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女人,更不要说是恋人了。
武文静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帮他把地上的酒瓶都捡起来,又帮他把家收拾好,找了一床枕头和杯子给他安顿好,这才离开了他家。
她心里很清楚,对于颜歆月和孟靖谦两人来说。他们对对方意味着什么。
颜歆月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说分手的人,除了陆景呈威逼利诱,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
她不想看着孟靖谦这么痛苦,所以能让他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证据帮他脱罪,然后再让颜歆月回到他的身边。
这么一想,武文静当即便收拾了一下,化了个漂亮的妆容,带着吃的和酒来到了陆景呈家里。
他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好像格外的好,见到她后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三句话就跟她吵起来,反而是跟她说了很多很轻松的话题,以至于武文静都觉得他有些陌生。
他们到最后说的很尽兴,武文静见状便趁机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来意,“只要你肯放过孟靖谦,我从今以后就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再也不会缠着你。”
她觉得这个条件对陆景呈来说也算有诱惑力,毕竟从她出现之后,她就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致力于让他不爽,他怎么不痛快她就怎么来。所以她觉得,如果她自愿离开,那他一定会很高兴。
谁知陆景呈当即就变了脸色,直接将她按倒在了客厅的地摊上,恼羞成怒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跟我谈条件?你想滚就滚,不用来跟我说。你还没重要到那种程度!”
他一边说,一边直接扯了她的裙子。为了能让他掉以轻心,她特地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再加上她很少化妆,所以看上去十分精致美艳,短发虽然有些不够女人味,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风情。
她实在是不明白陆景呈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做到最后她几乎都要疼死了,可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她不配。
而事实上武文静也不是那么傻的人,她知道陆景呈不会那么好说话。所以她特地准备了两套方案,如果第一套不行,她还有一个下下策。
那就是给陆景呈下药。
她趁着他去上洗手间的空档给他的红酒里放了一些安眠药,准备等他睡着了之后再去他的书房找证据。
只是她有些无奈,最后果然还是下下策比较好用。
武文静叹了口气,开锁的手又在锁眼里面捅了捅,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门锁终于开了。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蹑手蹑脚的拧开了门把,轻轻地走了进去,甚至连灯都不敢开,从身上摸出一支手电筒,就着微弱的光在书房里搜索了一遍。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陆景呈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走上去大概翻了翻,最后果然看到了她利用孟靖谦的名义开户的材料。
那一瞬间武文静激动地险些叫出来,看来那句话说的还真是没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陆景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就随随便便的扔在这种地方。
武文静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笑,一边在心里嘲笑陆景呈犯傻,一边拿着手电筒,把手机的录像模式打开,对着那些文件拍摄起来。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手的时候,书房里的灯忽然被人“啪嗒”一声按亮了。
武文静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瞪大眼抬头朝门口看过去,却看到陆景呈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睡袍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嘴角还挂着促狭的笑,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你……你……”武文静的脸都有些白了,她下意识的把手机背到身后,咬着唇紧张的看着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是已经喝了她下的安眠药吗?怎么还会精神的站在这里?
难道……
“你是想说,我不是应该睡死在床上,怎么会突然醒过来?”陆景呈挑眉笑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朝她走过来,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以后下药的时候,记住手不要抖。你那些粉末都挂到杯壁上了,我要是连那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除非我眼瞎了。”
原来是这样。
武文静懊恼的咬了咬牙,陆景呈依旧不疾不徐的笑着,“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跑我书房来了?”
“我……”武文静咬了咬唇,壮着胆子故作镇定道:“我只是……来看看。”
“哦~”陆景呈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看了看那份摊开的文件,扬了扬唇角,“我看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武文静自知今天已经是无路可退了,索性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对,没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