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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斗鸾-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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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即使走了,也不会忘记章家大恩的。等我见到了燕王叔,第一件事就是求他想法子救你们!我绝不是那种自己脱了困,便不顾恩人还在受苦的无耻之徒!”

明弯心中越发笃定了,原来朱翰之先前说对沈家人挖的坑是这么回事,即然如此,干脆她也帮着挖几把土好了,于是便笑道:“您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家的人本就不适合跟着去的。我祖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二伯父与父亲身上都有差事,弟弟年纪还小呢,其他的又都是女眷,多有不便。再说了,您与我们不同,您是顶了别人的身份,又一向深居简出,德庆本地的人就没几个见过您的,只要做得隐密些,别人不会起疑。可是我们家不一样,既有职司在身,又常常在外与本地人打交道,若是忽然间走了,人家定要起疑的。身为军户,本就不能随便离开驻地,加上又是流放犯的身份,别说跟您去北平了,只要踏出德庆州的地界,官府就要来追拿了,到时候岂不是连累了您吗?若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非要跟着您走,那是在害您呢!我们一家子都是忠臣,才不会做这种事!”

这话说得朱文至与吕仲昆都十分信服,在一旁听见的胡四海甚至感到动容,连眼圈都红了:“章三姑娘,以往都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小的错了,您别见怪,小的给您磕头赔不是了。”说着便要跪下。

明弯平时没少受他的气,很乐意受他这一跪,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做戏做全龘套,忙扶住他,一脸诚恳地道:“胡公公,我年纪小不懂事脾气又坏,以往原是我错了,您骂我是应该的。是我向您赔罪才对。”冲他行了个礼。胡四海忙向旁避葬,口称:“不敢,不敢。”

明弯又加紧时间苦口婆心地对他说:“胡公公,这礼您一定要受的。我想求您帮个忙,请您一定要答应。太孙殿下一心要救我们家,可是眼下北平是什么情形,朝廷又是什么情形,我们今都不清楚。若是实在有难处,太孙殿下当以大局为重,可别为了我们便妨碍了正事。只要太孙殿下与燕王成功了,我们自然有出头那日。您可千万要劝着太孙殿下啊!”

胡四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连忙抬袖擦眼道:“好姑娘,你这样,越发叫我无地自容了。我从前怎么就犯了糊涂呢?”

明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维持着一脸的诚恳:“胡公公,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大家都是为了太孙殿下好,即便一时有所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胡四海哭着连连点头:“好姑娘,您说得对~”

朱文至暗暗低头拭泪,吕仲昆满面感叹与佩服,唯有朱翰之转开了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因为忍得太辛苦了,眼泪都出来了,朱文至只当弟弟也是受了感动,还递了块帕子过来。朱翰之只得接了,背过身去擦干泪水,顺便调整表情。

等到众人都感动完了,吕仲昆开口道:“章三姑娘,关于太孙殿下离开之后的善后之事,我还要跟令祖父好好商议一番,看能不能拿出个更好的章程来,不知什么时候方便,请他老人家上山一趟?”

朱翰之连忙转过身来插嘴道:“姨祖父腿脚不大好,每次上山都辛苦无比,何必要他老人家再受这个苦楚?我们上章家去说话就好了,只要寻个合适的时间,章家只留下知情之人,让其他人出去,也不怕会引人注目。我记得章家的宅子是在村子边上,连着一片水田,田的那边就是山脚,从小路过去是极方便的。”接着他又转向朱文至:“兄长也可顺便看望一下章大龘奶奶,你不是说她近日身子不大好么?”

朱文至醒过神来,忙道:“是,是,我正想去看她呢,只是担心不方便。”犹豫了一下,瞥向胡四海:“你也该去一趟,向章家人赔礼道歉的,尤其是姨母,因为你,受了好大委屈!”

胡四海又羞又愧,低头小声应了。

明弯想起父亲交待的话,便道:“胡公公,您别怪我多嘴,那天的事您也太莽撞了些。我祖父说了,您若有事,只管来家里找人,何必悄悄儿去见我大伯娘?有些事,外人不清楚,见了你跟我大伯娘私下往来,难免要猜忌的,我们又不好辩解,只能委屈了大伯娘,可是这么一来,章家的名声就要受损了,连我大哥哥大姐姐也要受连累,那不是太冤枉了么?”

胡四海羞得以袖遮脸:“是小的错了,好姑娘,您就别再说啦。都是我犯了糊涂,以后再不会了!”

当下里吕仲昆与明弯约好了明日已初(上午九点)左右到山脚相候,只要章家清了场,就过来领人,若叫人碰见了,就说是从外地请来的大夫,给家里老爷子瞧风湿的。明弯见外头天已经黑了,连忙借了火点起灯笼,便打算要下山。朱翰之起身道:“我送送你吧,大晚上的,小姑娘家走在荒山野岭上,也太危险了些。”

明弯笑道:“不必了,我打着灯笼呢,又是走惯了的山路,不妨事。要是你送我下去,一会儿自个儿上来时,哪里还能认清路呢?”

朱翰之笑说:“那我就送到林子边上,不过就是两步路而已。”他眨了眨眼。

明弯迟疑了一下,便笑着应了:“那就多谢广安王殿下了,说实在的,外头一片黑漆漆的,确实有些怕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屡子,走到林子边上。朱翰之回头看了小屋一眼,见无人留意,便迅速压低声音对明弯说:“沈儒平曾经到过这里,向兄长告状,说你们家故意拖着你大伯娘的病,想要将她拖死。”

明弯心中一跳,眼神有些游移:“他这是胡说,我们家一直没停过给大伯娘请大夫抓药呢。”

朱翰之不置可否:“吕先生的医术确实不错,兄长已跟他说好了,寻个机会给你大伯娘看一看。明日既然他们都要去,想必也会顺道把这个方子开了。”

明弯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太孙是相信了沈家人的话?”

朱翰之微微一笑:“别担心,兄长心知他这个姨母都做了些什么,章家人心怀怨恨是正常的,他原打算若你大伯娘的病情真的不好,就把人接上山来亲自照顾,当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好改为请吕先生开个好方子。”他颇有深意地看向明弯:“吕先生的医术确实很不错,虽算不上名医,但比起乡下地方的土郎中,总要强许多。”

明弯不动声色地道:“那就太好了,大伯娘病了这么久,如果吕先生能治好她,也省得我们成天蒙受不白之冤。”

朱翰之又笑了笑,转身回去了。明弯紧紧握着灯笼,抬脚往山下走去。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向祖父通报了上山的经历,以及太孙与吕仲昆等人明日过来的消息。章寂立刻示意两个儿子去跟各自的妻子打招呼,明日带上文虎去金花婶处做针线,赶一件做工很是繁复的嫁衣,同时,又命周姨娘把最近做好的一批绣活送到邻村的雇主处,中午时间太急就不必赶回来了,至于斟茶倒水的活就交给明弯。等明天到了时间,章敞负责在附近的大路上放风,章放去领人过来。

至于沈氏,为了稳妥起见,章寂下令周姨娘暂时别再往药里放某种药草了,又拿出几枚深藏多时的土参,交待她明早熬一锅人参鸡汤,熬好了再出门。最后,他又让明弯把沈氏小屋门前那些肥料之类的东西全都移走,再打水清洗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家里人都照先前的安排分别出门了,明弯留在厨房里熬药,灶上还有一锅香味扑鼻的人参鸡汤,味道又香又臭的,飘得满院子都是。她正笑得不怀好意之际,门外传来了沈儒平的声音:“大姐!大姐!你昨儿说的可是真的?!”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望去,正看到沈家夫龘妻焦急地跑向小屋,竟连招呼都没跟主人打。沈昭容跟在后面,见了明弯,脸上一红,低头匆匆追了上去。

明弯挑挑眉,想到去接人的二伯父与父亲,心下顿时兴奋起来:昨天才挖好了坑,沈家人今日就来跳了,真是太配合了!

第五十二章挖坑(下)

明鸾迅速跑到小屋外,偷听了一会儿,只听到沈儒平十分激动地问沈氏:“容儿说大姐告诉她,燕王派人来接太孙了,可是真的?!人呢?在哪儿?”

沈氏虚弱地回答他:“人不在这里……你是怎么听的?人来了倒在其次,可来的是什么人啊!你还高兴成这样……”

杜氏打断了她的话:“大姑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一个朱文考算什么?半大的小崽子罢了,无权无势,只要太孙殿下夺回皇位,要对付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关键是燕王派人来了!”

沈氏被他气得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糊涂!他们既然来了,要真的把太孙带走,半路上出点什么事,谁知道?我怕的是这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朱文考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他若烧死在东宫便也罢了,可他偏偏活了下来,心里怎会不恨?我就怕他会趁机做手脚……”

“那我们就跟着去!”沈儒平越发激动了,“我们跟着太孙一块儿走,即便那朱文考真的不怀好意,又能如何?他一个半大孩子,能斗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么?而且半路上他若是出点什么事,我们跟太孙就更安稳了!”

“不行……”沈氏急喘两下,“我只知道有人来,却不知有几个人,但肯定不只朱文考一个。

若是人太多了,路上就容易出变故,况且你们在这里是上了军户名册的,忽然走了,卫所里能不知情么?若无人善后,就有可能给太孙惹麻烦……”

“管不了这么多了,章家人不是很有能耐么?他们既能把我们弄过来,自然能让我们光明正大地离开,总之,我们一定要跟着太孙走。大姐,你别忘了,我们容儿跟太孙还有婚约呢,若是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变卦怎么办?又或是燕王安排他娶别的名门闺秀为妻,那又怎么办?大姐,那可是一国皇后的名位!你别忘了,燕王妃娘家妹妹、表妹、侄女儿外甥女儿一大堆,其中有好几个是与太孙年纪相仿的……”

屋里忽然静了下来,明鸾正想挨近了听得更清楚些,忽然闻见屋里有动静,似乎有人正往门外走来,连忙后退几步,闪到屋侧,便看到沈昭容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羞涩地捂着脸,屋里杜氏叫她:“容儿,好好的怎么出去了?这是大事,你且别忙着害臊,快来帮忙劝劝你姑妈。”沈昭容只得红着脸回去了。明鸾抓紧时机离开了小屋,回想一下沈家人的话,冷笑一声,便向祖父章寂报告了自己听到的一切。

章寂听完了也冷笑道:“沈小子打得好算盘!可惜,我们家不是他沈儒平支使得了的!”接着沉吟片刻,“太孙本就亲近沈家,若真让沈家女做成太孙妃,也是麻烦……”便低声嘱咐了明鸾几句。

明鸾会意地应了,快步跑出家门,故意绕开小屋,走远路截住了正往这边来的朱文至、朱翰之与吕仲昆等人,一脸惊慌地对二伯父章放道:“沈家人忽然过来了,正在大伯娘屋里说话呢。

你们要是这会儿过去,一定会被他们看到的!”然后又满面羞愧地对吕仲昆说:“吕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大伯娘是怎么打探到你们过来接人的消息的,她还告诉了她娘家人,这会子他们好象就是在商议这件事呢。租父说,大概是我们没能好生保守秘密,实在对不住。”

吕仲昆经过昨晚上明鸾那一出好戏,对章家正有好感,也不在意:“不妨事,这件事本来就要告诉沈家的,毕竟殿下顶替的是他家儿子的名头。既然他们过来了,我也省得再去请了,就让他们一并参与商量吧。殿下要如何离开,离开后又该如何安排,才能避免官府生疑,还要他们帮着出出主意呢。”

章放脸色正难看,听了吕仲昆的话,心里稍稍舒服了些,笑道:“先生说得是,不过沈家人近两年可能是苦日子过得多了,总爱犯糊涂,一会儿若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得体的话,还望先生别与他们一般见识。”

朱文至张张嘴,想要替沈家人辩解辩解,但想到他们平日行事,又闭上了嘴。不过无论如何,那总是他亲娘舅,为了救他也曾付出过巨大的代价,事情轻重还是知道的,想必不会在这种要紧大事上犯糊涂。而且,他觉得章沈两家积怨已深了,可两家都是他敬爱信重的长辈,看着他们交恶,他心中委实难安,希望一会儿事情商量完以后,能帮着调解调解,让两家人同归于好。毕竟他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把两家人救回去,在这段时间里,两家人还要相互照应、守望相助呢。

一行众人各有心思,唯有朱翰之一人,嘴角微微翘起,隐隐露出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众人到了章家院子,章寂拄着拐杖迎了出来,吕仲昆与朱文至一前一后地抢了上去扶住,朱翰之倒装出有些生疏的样子,略带着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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