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世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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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找的帮手是谁？”苏朗问。

　　　　“一个叫费兰德的主教。曾经和选民行会合作过，人很不错。”老头儿说，“不过，我建议你亲自去梵蒂冈一趟。你不是还有东西需要鉴定吗？如果和血族有关，交给他们就对了。”

　　　　“好的。”苏朗点点头，挂断了电话。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过了一会儿，他给弗吉尼娜打了个电话。

　　　　“我马上要去一趟罗马。给我安排一架飞机。还有，石头的碎片我要带走。”

　　　　＇第五章圣城＇

　　　　第二天，苏朗乘机赶赴意大利。

　　　　十来个小时以后，飞机在意大利中部一座小型民用机场悄然降落。又过一小时，苏朗随着匆匆人流行走在罗马城的石头大道上。

　　　　罗马建城两千余年，被称为神圣之都。这么长的时间，神话和现实早已混沌不清，沉淀下来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神秘庄严。在罗马游荡，四处都能见到千年前的废墟，虽已经不再发挥功用，却依旧气势逼人。

　　　　苏朗对罗马并不陌生，原因在于教廷的中心——圣城梵蒂冈就在罗马城内。

　　　　梵蒂冈并不属于罗马，甚至不属于意大利。它虽然只有0。44平方公里，微如弹丸，却能自成一国，和世界诸国并驾齐驱。自二十世纪初期和意大利政府签订拉特兰条约开始，这个状况就一直未曾改变。

　　　　教廷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梵蒂冈实在太过闻名，罗马各处都有指向梵蒂冈的站牌。倒过几趟公车，苏朗已经来到了罗马西北，梵蒂冈就在不远处。他不愿再继续乘车，干脆穿街越巷，直奔目的地而去。

　　　　就在他刚要绕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一个甜腻的声音叫住了他，大概是意大利语，苏朗没有听懂。

　　　　“先生，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这次是标准的英语。苏朗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正倚在巷口，手中夹着一支烟，姿态妩媚撩人。

　　　　流莺？

　　　　苏朗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她，继续向前。

　　　　“先生？等一等啊！”女郎继续搭讪，见苏朗没有理会，干脆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突然，苏朗感觉不对！

　　　　这个女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等等，也许苏朗怔了怔，突然醒悟过来！

　　　　安德鲁！

　　　　这个女人和安德鲁的感觉很像！

　　　　“血族？”苏朗突然问。

　　　　女郎一愣，瞳孔骤然缩紧，却依旧笑着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是吗”苏朗也在笑，眼神却很凌厉。突然，他右手一扬，手中出现一柄大口径手枪。

　　　　看到这个，女郎慌张地朝后退去，就像正常的女人一样。苏朗眯着眼睛看她，一动不动。

　　　　“不用装了，你是‘夹缝’的人吧？”苏朗说。

　　　　“不是‘夹缝’，而是我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朗猛然回头，只见小巷的另一端立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这是一个典型的意大利人，面庞英俊、轮廓分明，一双湛蓝的眼睛闪烁着忧郁的光。

　　　　“你们？”苏朗心中盘算着形势，一边问，“难道你想说，你们不是‘夹缝’成员？”

　　　　“我们这次行动与‘夹缝’无关，仅代表我们自己。”男子冷淡地回答。

　　　　“冲这句话，你就已经违反了‘夹缝’守则。”苏朗当然不知道什么鬼规则，但他想，这类条例该是存在的。

　　　　“我不想说废话。”男子冷冷地说，“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苏朗低头瞧了瞧提在左手的手提箱，里面装着灵石碎片。他眯起眼睛：“我要说不呢？”

　　　　男子那如地中海般湛蓝的眼睛陡然变成一片暗红，尖锐的指甲也绕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光芒。不用回头，苏朗也知道背后的女子同样如此。

　　　　“我们血族不喜欢听‘不’。”男子举起手掌，淡淡地说。

　　　　“我也不喜欢。”苏朗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轰！

　　　　火光喷射。血族男子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躲开了子弹，身体如同一块软糖，扭曲着贴在墙壁上，顺着滑了过来。

　　　　尖锐的指甲红光闪烁，直插苏朗的前胸！

　　　　苏朗哼了一声，足尖连续点地，滑冰一样向后溜去。同时，枪口连点，火光和巨大的声响爆发出来。

　　　　轰！轰！轰！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让血族男子无从躲避。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前胸。如同安德鲁一样，他的胸膛虚化，任由子弹穿过。

　　　　一缕尖锐的风从背后刺来！

　　　　不用回头，苏朗知道那个女人出手了。他侧过身，让血红的利爪掠过身侧。手枪抵在女人的头颅上扣动扳机。

　　　　轰！

　　　　女人打了个滚。脑袋化作一团红雾，蠕动着重组。而那个男子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双手化作一阵狂风暴雨，将苏朗笼罩其中。

　　　　苏朗越打越郁闷。老实说，这两个血族并不怎么强，和他此前遇到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惧伤害的敌人，“万物创造者”投影出的大口径手枪能穿透装甲，却对他们没什么效果。

　　　　女人恢复完毕，如一只蝙蝠从半空倒挂而下，双手直插苏朗的头顶。苏朗扬手射击，连续的火力将她逼退。

　　　　趁这个工夫，男子已经扑到近前，一只手刺向苏朗的心脏，另一只手则向手提箱抓去。

　　　　看来苏朗皱了皱眉。他松开手，任凭手枪化作银辉消失。他握紧拳头，目中精芒一闪！

　　　　能量弦：爆发！

　　　　他右手握成拳头，狠狠朝男子击过去！

　　　　男子眼中露出一丝讥笑。枪械都拿自己没办法，拳头顶什么用？他根本不予理睬，只想将手提箱抢下来。

　　　　拳头狠狠砸在男子的前胸。

　　　　“不好！”血族男子脸色一变。他突然感到，一股汹涌的力量无可阻挡地涌过来。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压力中咯咯作响！暴烈、恐怖，无穷无尽他不知如何形容这一拳！

　　　　可以肯定的是，它远远比枪械厉害！

　　　　轰！近似于爆炸的声音向四周扩散。男子变成一团颤抖的血雾。与此同时，大量鲜血喷洒在陈旧的巷壁上，就像开出朵朵红花。

　　　　血雾发出一丝尖锐的号叫，向半空翻滚而去。女人发出一声惊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苏朗向她冲去，女人下意识闪身躲开。苏朗没有纠缠，提着手提箱快步离开。

　　　　“约翰你要不要紧”女人颤声问。

　　　　男子从墙壁的阴影中滚了下来，跌坐在地上不停喘息。胸膛已被炸得支离破碎，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在了外面。

　　　　“我没事。”被称作约翰的男子喘着气，肌肉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眨眼间完好如初。

　　　　“快去追！该死，真是太大意了！他毕竟是个选民！”约翰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大滴的汗珠说明他已经元气大伤。

　　　　“走！为了血族的荣耀！”约翰站起身，化作一团黑影消失了。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轻微地叹了口气，也随即不见。

　　　　巍峨的圣彼得大教堂耸立在高地上。它就在眼前，却又显得格外遥远。苏朗望着那条上山的小径，不禁叹了口气。

　　　　他的面前，一男一女挡住了去路。

　　　　阴魂不散啊

　　　　阳光有些强烈，约翰不适地皱了下眉。血族虽然不像传说中那样会在阳光下灰飞烟灭，但总归不大喜欢。他刚伤了元气，对阳光就更加敏感了。

　　　　“你们还真是执着啊”苏朗摇了摇头，举起手枪。

　　　　“箱子给我，不然杀了你！”约翰沉声说。

　　　　“你确定做得到？”苏朗扬扬眉，没有动。他用余光看到有几个游客匆匆自一旁逃走，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是个持枪抢劫者。

　　　　“我数三下，你不交出来，就杀了你。”约翰阴沉地说着，“1！”

　　　　“2”

　　　　苏朗淡淡地笑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手枪握得更紧了。

　　　　“3！”

　　　　这个“3”字尚在约翰舌间滚动，苏朗突然自腋下朝身后开了一枪，后方的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金发女郎凭空出现，然而为了躲避子弹，她失去了背后偷袭的时机。

　　　　女郎出现的同时，原本立在约翰身边的原形骤然消失了，就像突然蒸发在空气里。

　　　　“你们的招数还真是诡异但这瞒不过我。”苏朗说。

　　　　“我们不想惊动选民行会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儿难办了。”约翰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他的眼中红光闪烁，身体不自觉地抽动起来。苏朗有些讶异地发现，对方的能量正在迅速提高。

　　　　女人看了他一眼，神色忧虑。

　　　　约翰冷哼一声，朝她使了个眼色，女人心领神会，突然高高跃起，如鹰一般朝苏朗凌空下击。

　　　　苏朗抬手就是两枪。一枪射向女郎，一枪射向空处，却正好堵死了女子躲避子弹的路线。金发女郎只好化作血雾，躲开这一击。从这一点上看，她的实力比男子差了不止一筹。

　　　　趁此工夫，约翰已经冲到了面前，锐利的五指就在眼前。那手掌上红光缭绕，指甲如手术刀一般锋利。苏朗没有躲闪，狠狠一拳击出！

　　　　轰！

　　　　好似一场小型爆炸，一股旋风陡然在两人间腾起，卷着地上的黄尘四散飞扬。苏朗闷哼一声，接连后退几步。约翰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连退三步，大口大口喘气。

　　　　这一局好似平手，苏朗却不禁吃惊。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子除了战斗模式诡异之外，毫无可取之处。而现在，他则在力量上和自己相差不远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还是小看了你。”约翰缓缓吸气，“选民果然不那么简单，怪不得‘夹缝’不敢抗衡选民行会不过，今天你必须死！玛丽！”

　　　　他朝女郎看了一眼。

　　　　“为了血族的荣耀！”女郎咬了咬嘴唇，突然浑身一颤，她的能量也在迅速提高。

　　　　有点儿麻烦啊苏朗皱了皱眉。

　　　　他缓缓吐气，弦力在体内快速振荡，准备随时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突然之间，四面八方响起了圣洁缥缈的歌声：

　　　　“kingofkings，foreverandever。hallelujah！hallelujah！”

　　　　（王者的王，永远和曾经，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天上的太阳陡然亮了十倍！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透彻的光辉！光线犹如亿万锐利的针，根根刺入了两名血族的身体里。血族们惨叫一声，化成两只蝙蝠跌跌撞撞地飞走了。那光线也在此刻暗淡下来，没给他们继续留难。

　　　　如此的强光，苏朗却丝毫不觉刺眼，在他看来，那雪白的光线如牛奶般柔和，他的身体沐浴其中。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肌肤透了进去，涌动的力量充满了全身。

　　　　这是？

　　　　苏朗回头看去，背后站了一排穿着雪白圣袍的教士，刚才的歌声就是从他们口中颂唱出来的。还有一些人手持各种乐器，专门给这些人伴奏。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庞轮廓清晰，显得十分俊美。他也穿着一件圣袍，袍子上镶着紫色花纹，气度淡定而安详。

　　　　“你是”

　　　　“苏朗？”

　　　　男子突然掏出一张照片，来回端详，确认似的点点头：“啊哈，没错！你就是苏朗！欢迎来到梵蒂冈！”

　　　　“费兰德？”

　　　　“当然，除我之外，你见过这么帅的大主教吗？”

　　　　“呃”苏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就是会长推荐的帮手？看上去真不怎么靠谱

　　　　不过，确实是个有趣的家伙。

　　　　苏朗脸上露出微笑，他张开双手，和费兰德来了一个拥抱：“很高兴认识你，一见如故。”

　　　　“我也是。”

　　　　苏朗打量着费兰德。从会长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勾勒出此人的过往。费兰德大主教青年时期可是整个教廷的风云人物。他原来在佛罗伦萨一个偏远地区做教士，以行为不端、放荡不羁著称。他的作为被很多方端之士视为教廷之耻，他们一心想要把他驱逐出教会。可这家伙偏偏有着圣光的认同，在神圣力量的掌握上无人能及，后来同选民行会合作，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轰动了整个教廷和“夹缝”。

　　　　虽然会长语焉不详，但苏朗怀疑，那起重大案件就和安德鲁父亲的死有关联。

　　　　费兰德三十来岁就做上大主教的位子，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人有如此成就，人人都说，将来红衣主教甚至教皇的位置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看这家伙的个性苏朗怀疑，他会不会变成历史上最搞笑的教皇。

　　　　“我听说你还带了件东西？”费兰德问。

　　　　苏朗把手提箱递了过去。费兰德心满意足地拎起来，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