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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理世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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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麻烦。上帝作证,选民行会成立数百年来,这是最黑暗的时代。”汉尼拔摇摇头,“要对付司徒凡,我们需要苏朗的力量。”

    “司徒凡?他又做了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上帝啊”汉尼拔环顾左右,大踏步走到咖啡厅前台的报刊栏前。他随便拿了一张,回头拍在桌子上,“自己看吧。一整天,报纸上全是这个!”

    黑暗时代,恐怖分子的猖獗表演!

    报纸的头版头条,巨大的字体几乎占据了半个版面。字体边缘参差,勾勒着触目惊心的暗红,好像溅射的血迹。叶若彤仔细读着文章,脸色一点点苍白了。

    “怎么可能!这这是他干的?”

    “错不了!”汉尼拔咬着牙说,“我们看过那些尸体,手法完全相同。隔着一英里,就能嗅到他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肖言阅读着报纸。他的英文不大好,勉强能够读通意思。他抬起头问:“他不是只吃选民的心脏吗?为什么会攻击普通人?”

    “我没空管这些!我只知道,这个家伙必须去死!”

    “这很重要。”肖言说,“弄明白这一点,能够预测他的行动我感觉,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

    “苏朗呢?”汉尼拔问。

    “他”叶若彤一直在寻找措辞,现在,她终于整理好了思路,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管怎么委婉,事实总归是事实。叶若彤绷紧嘴唇,已经准备好面对汉尼拔的怒斥。

    “我的上帝,这些烂事情”汉尼拔的脸色有些古怪,他苦恼地拍了拍额头,“实话实说,你们不该这样做。我最近知道一点儿,它牵扯很多那种呃,你们不该知道的东西”

    叶若彤一头雾水。

    “嘿,让新任会长头痛去吧!我想,他暂时顾不上这些。听你的意思,苏朗还算安全?让我想一想,要对付司徒凡,必须先找到苏朗。要找到苏朗,就必须对付司徒凡去他妈的!我一定被什么东西打了脑袋!”

    汉尼拔在不大的空间里徘徊,有几次差点儿蹭翻了旁边桌子客人的咖啡杯。看了看这位焦躁的壮汉,对方一声不吭地换了个位子。

    “甭管怎么说,你们跟我走。”汉尼拔拍了拍手,做出了决定,“我们知道司徒凡的行踪,我猜他又要动手了,必须阻止他我们看一看,是不是能顺便找到苏朗。”

    “好!”叶若彤站起身。

    突然,一阵凄厉的警笛声打破了小街的寂静。警车一辆接一辆从窗外掠过,它们憋足了劲儿,朝着一个方向玩命飞奔。

    “本台最新消息!”咖啡厅的电视画面突然变化,音乐频道被新闻占据,女主播面色苍白,捏着稿子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又一起综合楼血案发生,一百六十七人全部遇难,死状与之前完全相同”

    “恶魔!”汉尼拔一拳砸穿了桌子。

    苏朗推开了那扇门。

    对大多数人来说,门总在那儿,随时可以开启,进出自如。但有些时候,门意味着选择。当你走进去,就再也不能回头。

    在潮东市,苏朗还是个一穷二白的毕业生。他还没找回五岁前的记忆,那些灵异的事件仿佛从未发生。他就像其他人一样,每天打开房门,闯入灯红酒绿的世界寻觅出路。那时候,门就是门。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另外一扇。苏朗推开它,从此进入选民的世界。然后是地下墓穴,当他推开墓门的时候,就意味着将和司徒凡死斗到底。门还是门,但冥冥之中,有看不见的楹联刊刻其上:甫入此门,不堪回首。

    苏朗再一次站在门前。有些时候,所谓选择只是虚妄。

    木门很沉,金属门轴似乎生了锈,发出“吱嘎嘎”的声音。里面是空荡的大厅,声音在粗糙的石壁上反射,汇聚成连绵不绝的回响。

    苏朗走在大厅里。这里没有家具,没有装饰,没有壁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大厅本身,花岗岩粗糙地堆砌。它甚至没有旋梯,没有漫道,没有到达楼上的方法。那些常春藤里的小窗都是摆设,只是反光让它显眼——犹如一个患有忧郁症的人,原来应该把他锁在家里,结果却从屋顶钻了出来,让世界众目睽睽地望着他。

    苏朗怀着失望的心情,用步伐丈量着每一寸地面。他突然发现,大厅的一角,地板凸起一块,就像一朵种在石头上的巨大蘑菇。苏朗走过去,这东西上满是灰尘。他轻轻掸拂,露出下面浅灰色的光滑纹理。

    这是

第30章 Ⅰ(30)() 
大厅里刮起了一阵风。缓慢、凝滞,就像用树枝搅动黏稠的胶水。灰尘簌簌剥落,“蘑菇”逐渐露出本来面目。

    它有一人高,像一只扣过来的大锅。背甲闪闪发亮,弯曲的长足就像折叠的钢条紧紧贴在身体两侧,上面遍生细长的绒毛。

    一只甲虫。

    苏朗倒退了几步,几乎要惊叫出来。甲虫!甲虫!他在心头狂呼。那双摸过甲虫的手掌麻酥酥地发痒,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爬行。

    居然是一只甲虫!

    苏朗忍不住发抖。他用力搓着手掌,直到皮肤发红,麻痒被刺痛稀释。他不敢上前,甚至为自己没有继续后退感到吃惊。甲虫一动不动,紧扣的甲壳缝隙间露出一线紫色的翅膜。它是真的,苏朗知道,它是真的。

    几分钟的僵硬,苏朗慢慢破开恐惧的篱障。甲虫仍未行动。它是死的?苏朗不能肯定。但有一个事实是:遗稿里还没出现过活物。

    卡夫卡的遗稿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甲虫?苏朗一阵茫然。卡夫卡、甲虫,甲虫、卡夫卡两个全不相干的形象在脑海里旋转,搅成一团纠结不清的乱麻。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来自布拉格的传言,卡夫卡的坟墓被掘开,里面躺着一只甲虫也许是真的,也许卡夫卡就是一只甲虫。好吧,都是真的。卡夫卡是甲虫,乔治奥威尔是缝合怪,瓦西里是兔子,拉莫瑞是毛驴,奥特加斯是企鹅真是够了,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儿吗?

    他捂着脑袋,好像有人用锤子在猛力地砸。应该再用力一点儿,苏朗想对那个人说。但无济于事,甲虫趴在那里,用顽固的身躯提醒着现实。

    苏朗注视着甲虫。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蛰伏地下的蝉。十七年的等待,只为一朝破土。那么,这只甲虫呢?它也在等待吗?等待什么?

    不,等一等

    苏朗突然想到,这也许只是卡夫卡的某种隐喻。他曾用变形记对抗浊世,用人变甲虫的故事寄托思想。那么,在城堡中创造一只甲虫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对,就是这样。这只甲虫和粗石堆砌的大厅没什么两样,只是词汇的具现。

    想到这里,苏朗松了一口气。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嘲讽自己之前的紧张。他走向甲虫。可以肯定,如果有什么出路,一定在它身上。

    空气仍在搅动,阴森森地扫过地面,卷起苏朗的裤腿。甲虫的硬壳被掀开一点,露出蜷缩在下面的头颅。头颅两侧是灰色褶皱的薄膜。

    苏朗低下头。凝视着甲虫的头。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

    突然,薄膜翻下来,露出两只硕大的眼珠!

    苏朗好像被木楔钉住脚,一动也不能动。他的牙齿在打架,无法言说的恐惧渗入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眼睛!眼睛!

    浅褐色的瞳孔,布满血丝的眼白这分明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它看了苏朗一眼。

    苏朗终于发出恐怖的大吼——甲虫的目光裹挟着巨力,苏朗好像被一列火车撞翻了般。他毫无抵抗地向后飞去!

    城堡不见了,山冈不见了,落满积雪的村庄不见了,整个世界不见了。

    满眼都是文字。它们从各个角落被抖搂出来,就像数不清的糖果,五彩缤纷、芬芳诱人。每个方向都是大地,每个方向都是天空。文字在下坠,从上、从下、从左、从右都在掉落。方向失去了意义,它也在打着旋儿下坠。世界就像滚筒洗衣机,随着方向转动,把所有文字卷向中心。

    苏朗在正中心。中心这个单词掉到了苏朗身上,挂在衣服的褶皱里。于是,所有的文字涌向苏朗,将他淹没。

    这是太过沉重的堆积。苏朗透不过气来。文字的重量,知识的重量没有一个大力士能够全部背负。他的脑子里塞得太多,然后像点了引信的火药桶,“轰”的一声爆炸。

    一切都消失了。

    苏朗醒来。一盏昏黄的小灯在头顶摇曳,白铁皮灯罩一多半生了锈,曲折的边缘分割着光影。墙壁上,阴影像波浪一样起伏。

    头很痛。苏朗皱了皱眉,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地面很凉,一块块的青石年代久远,边角碎裂。四壁落空,只有一排陈旧的橡木书架。上面零星摆着几本书。

    显然,这是一间老屋子。那盏只能去旧货市场淘来的旧电灯大概落后现在的设备四十年,或者更多。有那么一瞬间,苏朗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但很快,他发现了这间屋子的不同之处。

    ——温度很稳定。

    以选民的敏锐,他能确定温度在十八摄氏度左右,非常干燥。这个环境很适合保存文件。苏朗走到窗边,看到了一套隐藏在墙壁背后的大型恒温器。显然,这座屋子的维护成本,比一间专业恒温室还要高。

    这是什么地方?苏朗摸了摸脑袋,还很痛。好像有人用锤子砸过。谁干的?对了是甲虫。

    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一只甲虫。卡夫卡的遗稿里有一只活着的巨型甲虫。苏朗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人类的眼睛。它在瞪着自己就像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苏朗感到浑身发冷。

    他喘了口气试图让那道眼神在脑海中消失。就像搅动了一汪污水,更多的东西浮上表面。关于细节关于构建关于整体关于——

    一个世界?

    毫无疑问,苏朗的脑袋里多了什么。他曾经背负那样多的知识,多到在脑袋里爆了炸。它们大多消散,只有一些残骸留下,沉入记忆的池塘。它们,变成了苏朗的力量。

    苏朗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正在体内脉动。他熟悉这种感觉。在潮东市,他产生了第一根超弦,然后是第二根。每一次的感受都是如此。苏朗掏出理想国——某种程度上,这玩意儿可以看作选民的“游戏人物面板”,所有关于超弦的变化都会被展示。

    果然,在理想国的夹页里,第三根超弦抽出嫩芽,正在奋力地生长。之前的两根超弦以双螺旋的姿态并存,此刻它们都伸出了触角,试图接纳它。照这个趋势,再有一两天,第三根线就能稳定下来,和它们一起构成鬼知道什么图案

    三弦选民!苏朗有些兴奋。要知道,曾在潮东市大发神威的司徒凡,也不过三弦。这意味着苏朗终于不再是刚入门的小把戏,三弦选民是行会的中坚力量,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和资源。

    苏朗觉得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长着人眼的甲虫也不再是多么恐怖的东西。至少自己因祸得福,收到了它的馈赠。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书架前。卡夫卡的遗稿静静地躺在那里,被压在一堆资料中间。选民行会的资料各种各样,正是金库里的那些。苏朗快速翻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马克斯勃罗德的日记,谢天谢地,它还在。

    他把这些东西统统揣进口袋,一个不落。突然,苏朗发现了一个本子,它被压在这堆东西的最下面。他看了看,似乎也是一本日记,一样是捷克文。马克斯勃罗德的日记有两本吗?但笔迹不同。

    苏朗把本子装起来。这间屋子再没有值得拿取的东西。它太过陈旧,疲惫的围墙无法支撑暗门,年迈的石板地面也没有值得注意的回响。主人的所有秘密就摆放在明面上,这种方式充满自信。

    但秘密已到了苏朗的口袋。

    透过矮窗,能看到青葱的草地,褐色的田野。巨大的风车在慢悠悠地转动。一台大型机械停在下面,看不出是否有人耕作。这是典型的欧洲农场——好吧,好吧,幸好还在欧洲。苏朗想。

    推开老屋的门,迎面看到一座双层斜顶房。这样的房子还有几座,散在宽阔的空场内,错落有致。苏朗在其间穿行,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远了一些,来到风车下面。一个农夫正在播种机下喝咖啡,被苏朗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苏朗问。

    对方木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他也在说话,讲的是法语。苏朗再次得到证实,这里仍是法国。

    这么说来,距离巴黎应该不远。

    风车“吱嘎嘎”地转动,带着几分不协调的声音,好像机械出了故障。苏朗发现,在靠近叶轮的地方开着扇小窗,能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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