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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掌事-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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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墨紫推门进去了。

她后脚才着地,门就让外面的铭年紧紧关上,还有啪啦啦响动。

“铭年?你锁门干吗?”喂喂,什么啊?墨紫拉不开门了。

“墨紫姑娘那么聪明,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怕你跑出来。”铭年现在声音不急了,掩不住有些乐,“钥匙我刚才就丢湖里了,这院子里马上一个人都不会有,你喊也没用。”

墨紫让他搞得晕头转向,一脑袋糊涂浆子,“铭年,你给我开门!”难道这世上就没可以相信的人了么?一个个都要设计她。

悄声无息。

铭年真走了。

不但他走了,连阿月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墨紫刚想拍门把动静弄大,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是元澄!

铭年没骗她?那为何搞得如此神秘,还说得她好像要英勇就义一样?

转过身,借绵纸上的月光,慢慢适应了黑暗,她往叹息的来处走去。掀开厚厚的帘子,才发现里面有光。

不是烛光,是珠光。几颗夜明珠,那么随意扔在书案上,照了一室寒彻骨。

打了个冷颤,她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屋子里没生地暖,他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挽着袖子在写字。

“元澄,你不冷吗?”这屋子像冰窖。

回答她的,又一声叹息。只不过,这回听起来,还有点像喘。

第324章销魂催魂

月光雪白,明珠雪白,然而,身穿单衣的人却额头冒汗,面色酣红。

“你喝多了?”墨紫没想到,酒去寒能到这种程度。

“墨紫。”叹第三回了。

“嗯?”这里是元澄的寝屋,但她一开始并不往古怪地方想,等到现在感觉不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

“你……不该来的。”他长吐一口气,竟颤了颤。

“好像是啊。”她不动声色走到窗口,用手肘顶一下,发现打不开,皱起眉来,“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晚了。以不变应你万变,如何?”

他笑,不知为何显得有点轻浮,“和你说话,真是从来不闷。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儿,似乎藏了数不尽的宝藏。我倒想瞧瞧,若我有万变之化,你的不变是否真能应付得了。”

说罢,他放下笔,从桌案后走出来,越靠近墨紫的时候,步子越快。

墨紫不动,因为她说过的话,所以得先撑上一撑。但她内心,其实很想拔腿就跑,尤其是看到他渐渐靠近的那张脸上,温润五官所展现出来的俊美竟热烈如火焰,令她心跳到全身都在发软。确实闻到了酒气,但他向来喝多少都不会脸红,这样的面色实属异常。她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魅影憧憧。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嘴角勾得好不邪恶,一弯身,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脸。

她不敢呼吸。退还是不退,已经不能去想是不是个问题了。

“这屋子好热。”他自说自话,往后站直。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他的手突然伸过来,解她风袍的衣带。

“元澄,你干什么!”大惊失色,她抓住衣襟,另一手将衣袍裹紧。

“你穿太多了,看得我更热。”修长的十指见缝插针,把她风袍松了半边。

墨紫想给他一个巴掌,手刚举到一半,却让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脸。很烫的体温,和他的眼神一样,烧起来了。

这人,不是喝醉,分明是——中了统称春药的某类药物。

她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冰冷,所以仿佛捉到了一团火。

元澄眯起眼,轻佻的语调顿时赌气,“墨紫,你说过不变的,怎能耍赖呢?”

“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信。”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话,即便出不了这间屋子,也最好离他远一点,而且找些其它事情做做,分他的心,“让我耍赖好了,你继续练字去。对了,刚刚你写了什么?草书?楷书?给我瞧瞧吧。”

她轻巧闪过那要生吞活剥她似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往桌案那儿走去,心里却七上八下。春药的种类形形色色,也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种,能自解还是必须要让人解?要是后面一种,她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头很疼。拿起他刚才写得一张,龙飞凤舞,狂极了的草。

墨——紫——

墨紫?

低头一看,一桌乱纸,各种书体,只有两个字——她的名字。

她心里暗喊要命,自己要是不出现,他也许能靠写写名字而撑得过。现在,她不是香喷喷的诱饵,又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的名字很适合用来练书法。笔画多,写出来很漂亮啊。”先混着,混到哪儿是哪儿,墨紫这样想。

袍子扯落在地,他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拉她离开桌沿,胸膛紧贴她的背,一同剧烈起伏。不出数秒,他身体不正常的热度就传到她的身上,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再次惊呼,“元澄!”

“很热。”他在她耳边吹气低语,“你冷。抱着很舒服。”

不,她不冷了,被他一惊一吓,也要出汗,“元澄,我这会儿开始热了。倒是桌面很冰,你趴在上面会更舒服,去试试?”

身后的胸膛隆动,酒气将她密密围绕一周,难以脱身,但闻沉糜笑音,“你当我孩童来哄么?我看那床才舒服,不若我们先试试它?”

她侧过脸,面颊突触火热,倒抽口气,转眼看他。

他抿唇在笑,眉眼皆含无边春色,神情万般得意,“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送到我嘴边来的。”

“你在中书令家里吃了什么鬼东西?”无论他的神智清不清楚,她还是要问上一问。

“不是在那里。”好好的话,贴那么亲密来说,如情人悄语,“半路让徐九请到他家,不过喝了两盅酒。酒或是菜,有销魂丹。”当机立断,回府。

“你这说话不是挺清楚的吗?”墨紫奇了怪,“既然有理智,应该中得不深。”

身上一冷,竟又让他不安分的手脱了件外衣去。

“元澄,住手。”糟糕,光顾着跟他说话。

“销魂丹是极厉害的春药,它不会让人神智不清,但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据说,制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让男人事后藉口不记得了而否认得一干二净。就好似我清楚不该抱着你,然而控制不了这双手。”他的手渴望着。

“那……有没有解药?”她的耳朵根让他吹得烫没了感觉,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华衣找大夫问去了,但愿有。没有的话——”心动的人就在眼前,销魂丹简直成了催魂丹。身体越来越热,头脑越来越清醒,清醒着叫嚣将她拽到他的床上去。让她捉紧的双手,大概是最舒畅的地方,因此想要更亲近更亲近些。

“没有的话,能不能自己撑过药效去?”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元澄笑了两声,让人听起来幸灾乐祸似的,“必须找女子来解,否则天亮时我就没魂了。墨紫,你说,怎么办?”

墨紫不知道怎么办,她喜欢他,但是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把自己交出去。至少要情到浓时,至少要成了亲拜了天地。说她古板也好,说她做作也好,她就是这么个挺坚持且自重的人。

“华衣一定会给你拿解药来的。在徐九家里出的事,是香十一!吓唬吓唬她,她自然交出来。”

“香十一没有解药。”元澄的眸光渐渐深凝,“墨紫,你身上有木香。又玩那些木头了?”

“你怎么知道香十一没……啊!”她被他抱了起来。

他原来挺有力气。想完,她拍自己的头,什么时候还感慨这个?

才挣扎没两下,身子便陷在柔软的床榻之中,忙要起来,元澄整个人却压了上来,她双掌撑在他的肩膀,立即感觉那慑人的热度。

“元澄,解药会有的。”她咬咬牙,费全身力气无视那张因情欲而俊美非凡的脸。

“墨紫,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也十分费力,抵制身体的忠实反应,“是你,我才会如此。你懂吗?”

“你这话,有两种解释。一种,叫情难自禁。一种,叫花言巧语。我想相信你是前者,但是,不要是现在。你告诉我,你的理智是在对抗你的身体吗?如果是,你的想法跟我便是一样的,不是现在。”她急得眼睛都润湿了,可是这次她不会哭。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拇指摩挲过那漂亮的唇线,滑落到洁白的颈子。细腻的触感令他呼吸一窒,全身紧绷,几乎喘息出声。他承认她说得一点都不错,让她来当解药,不但侮辱了她,也是侮辱了自己。本该,两情相悦,而非不得已为之。

“墨紫,解药会有的。”他对她笑了笑。她不知道,她让他的触摸而熏染红了的脸,美得惊人,便是寻常,恐怕他都会有非份之想,更何况这时有这么强的药力作祟了。原来,这就是动了情,无法不贪心。

“我陪你躺着,一起等。”她让出一步。

他闭闭眼,再睁开时,强自忍耐,翻身下床,“我还是练字好了,那张桌子冰凉,可能真比这里舒服。”和她一起躺,他撑不到一刻,就会疯的。“你到外屋去吧,我怕……最后忍不住……”

半启的唇,雪白的肤,纤细轻柔的身子,让他血液沸腾。

“不,我要待在这里。”这一点,她也很坚决。

“墨紫——”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动作。

“没有解药的话……”她并不残忍到底,“你会有我。那时,我不是解药,是——”

他回头望她,“是什么?”

“等到那时候,再告诉你。”她要是现在就说,他多半会不顾一切了。

“那你盖好被子,面朝里,睡一会儿罢。”他用力捏着拳,腿重如千斤,走到书案边时筋疲力竭。

五更天,墨紫冷汗涔涔惊醒。她一开始没有打算要睡觉,但听着元澄写字,不由就睡着了。还好心里不安,更鼓一敲便醒。已经没有笔划过纸的声音了,突然感觉不对,连忙转身去看。

满地都是纸,纸堆中间站着元澄,衣襟敞乱,撩双袖,面色泛青灰,僵闭双眼。

她吓坏了,心慌意乱下床,“元澄,你……”

元澄睁眼,血丝密布,看到她仍勉强笑,“我没事。

他一说完这话,就呕出一口血。墨紫顿时脑中空白,只做出一个动作。上前,抱他。

“可以了。”她说。

“不要等解药了。”她再说。

“我们今日——”成亲吧。她想说。

“大人,华大夫刚配出药,华衣回表晚了。”窗外,树影叠加人影。

解药来了啊。

她放开手,才退开一步,便让他反手拉回怀抱,扣着她的柳腰,紧吮住她的唇。

谁还管什么解药?!

第325章齐人之福

屋里起了地暖,元澄换一身广袖叠襟鸦袍坐着。解药起效很快,面色已恢复如常。

华衣说,这药服下后,必须吃些东西,所以,他干脆也不睡了,先吃早膳。

对面,让他硬拉陪的人有些情绪,什么都不吃,眼睛一会儿眯一会儿瞪,还带时不时冷笑。

他是一亲芳泽,正心满意足,对她秋后算账的咄逼表情,恍若不见,心中不抱歉然。本来就是挺恶劣的人,不能指望他真君子。只不过,她太聪明,这么早就看穿她,以至于浅尝则止,让他再度叹了叹。

“叹气的,应该是我。”他还感叹气?她哼一声。

“墨紫,有时,懂装做不懂,日子就能轻松过。”但他知道这事在她那儿不会就此完毕。

墨紫果然讥诮,“像你似的,明明解药在配了,还一副要我当解药的欲语还休。元澄,你这叫骗子。”

“欲语还休,就是我什么都没说。吐血是真,快撑不下去了也是真。墨紫,你真情流露,我也一样情难自已,不是一对真心人而已。虽然时机牵强了些。”她心情不好,可他心情大好。销魂丸的烈欲情火在他预料之中,但他没料到瞧出不对的铭年会把墨紫找来,让他彻头彻尾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愉悦两极的交战状态。

对情爱之事,他以为他已经寡淡。认识她之后,内心日益炽烈,屡屡违背了性子而为她出手。如今,连身体都产生渴望,令他始料未及。他可以骗自己是药物作用,然而真相因那颗剧烈欢跳的心全然曝露在他眼前。

他曾不明白好些女子由何而来的痴傻目光,便是捉他一袖,都会吃吃呆笑。原来,这种炽热不能追根究底。心动则情动,情动而生的肢体欲望比原始本能更狂野,又有令自己陌生的怜惜。那乍看到她时,铺天盖地的情潮,全因这一份惜意勒在悬崖之边。但他,不想空手而回。他不是那么良善的人,只知道在他向她表明心意的十二个时辰之外,对她尚未给出的答案,心态从淡定到不淡定,临时决意在等她上前的同时,要拉上一把。他,无法接受她不要他的回答。

说实话,那场求亲不在他计划之内。真的,就是让她对日后伴侣的那份闲情吓到,怕自己与她想嫁的理想人选差太远,所以仓促中禁不住就问了。

事后,他想起来,有点后悔。他可以等她一生,但他自私自利,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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